“勉强接受。”凯特太太和他拍了一下手，“不过我需要观察你的表现。”
夜风舞笑笑，转身离开桌边，径直走向奥古斯丁的方向。
“怎么了？”奥古斯丁往他身后看了一眼，“看上去聊得很开心。”
“你是指和我的母亲，还是凯瑟琳？”夜风舞问。
奥古斯丁回答：“两个人。”
“不过你更在意凯瑟琳。”夜风舞道，“她约我明天一起吃饭。”
奥古斯丁明显不悦。
“我原本想拒绝，不过……后来有了别的理由。”夜风舞把空酒杯从他手里抽走，“晚上再说，这里人太多。”
“你呢？”奥古斯丁问。
“提前离场。”夜风舞回答，“我在卧室等你，别喝太多酒。”
奥古斯丁点点头，看保镖一路送他离开了晚宴大厅。
“他的确和奥古斯丁很亲密。”二楼围栏后，有人在压低声音打电话，“应该的确关系不一般。”
“在你看来，我该怎么做？”对面传来变声器后的沙哑嗓音。
“比起让小伯纳尔身败名裂，我对奥古斯丁更感兴趣。”围栏后的男人嘴角勾起，“依靠他的财富和地位，如果愿意帮助我们，不管是军火还是毒品，都会更加容易出入国境。”
“前提是奥古斯丁愿意。”对方提醒，“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情人而已。”
“这完全不是问题。”男人笑容有些诡异，“我们只是需要帮助，并不是需要和奥古斯丁成为朋友。”
“你的意思，是要去找Frank？”对方问。
“我稍后再打给你。”楼梯上传来脚步声，男人挂掉电话，侧身进了洗手间。
晚宴达到最高潮，奥古斯丁靠在阳台上，看着在人群里狂欢的菲利普，神情难得有了些兄长的宠溺。
“很少见你这样。”凯瑟琳走过来。
“你向他说了什么？”奥古斯丁问。
“我以为你会选择隐瞒。”凯瑟琳道。
“你很聪明。”奥古斯丁转头看她，“所以隐瞒应该没有用。”
“关于小伯纳尔。”凯萨琳道，“你似乎也在调查他。”
“他应该不至于有胆子招惹你。”奥古斯丁道。
“他的确没有招惹到我，但他的朋友招惹到了我的兄长。”凯瑟琳道，“在调查的过程中，意外收获了一些关于你的消息。”
奥古斯丁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凯瑟琳在欧洲的关系网错综复杂，他的兄长亚当斯所涉及的交易也并不完全干净，会和任何人扯上关系都不奇怪。
“你可以选择早点告诉我，而不是一味逃避，等我自己发现这段关系。”凯瑟琳和他对视。
“和他的出现没有任何关系。”奥古斯丁道。
“这句话有些伤人。”凯瑟琳看了眼大厅，“不怕被记者拍到吗？我和你。”
奥古斯丁面无表情：“没有人会有胆量发。”
凯瑟琳叹气：“和你聊天真的很无趣。”
“我更愿意聊小伯纳尔。”奥古斯丁道。
“关于这件事的资料，亚当斯会尽快发给你。”凯瑟琳端起酒杯走向大厅，快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另外你最好再检查一遍自己的宾客名单。”
“谢谢。”奥古斯丁在她身后道。
凯瑟琳整理了一下项链，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宴会厅。
夜色渐深，喧闹声也逐渐散去，奥古斯丁回到卧室，夜风舞正靠在床头看书，加菲趴在地毯上，已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晚宴结束了？”夜风舞看向他。
“还没有，不过有菲利普在。”奥古斯丁半跪在床边，握住他的手亲了亲。
“我去帮你放洗澡水。”夜风舞掀开身上的薄毯。
“陪我一起。”奥古斯丁站起来，半抱着他一起进到浴室。
水流轻缓，夜风舞往他身上打泡沫，按摩很温柔。
奥古斯丁凑过去想亲他，却被躲开：“不打算先问我和凯瑟琳的聊天内容？”
“她已经告诉了我。”奥古斯丁握住他的手，“明天的饭局，我会派人保护你。”
“那现在换成你告诉我，绑架是怎么回事。”夜风舞双手搭在他肩头，“事情似乎有些严重。”
“还记不记得我之前和你提过的一个雇佣兵组织？”奥古斯丁道，“GIS。”
“来自南太平洋？”夜风舞点头，“记得。”
“他们和小伯纳尔有关系。”奥古斯丁道，“我当时问起过，不过你显然毫不知情。”
“我的确从来没有听说过。”夜风舞吃惊道，“和我有关？”
“不确定，不过很有可能。”奥古斯丁点头。
夜风舞皱眉。
“不用担心。”奥古斯丁擦掉他脸上一点泡沫，“有我在。”
“我不是怕，而是这件事有些奇怪。”夜风舞道，“就算小伯纳尔坚信我拿走了珠宝，但是应该也不至于为此请一支雇佣兵组织，虽然我不了解，但应该是巨大一笔开销。”
“我会查清楚这件事。”奥古斯丁吻吻他，“没有人能伤害你。”
“如果他们的目的是你呢？”夜风舞问，“借由这件事来威胁你，或者利用其它手段。”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完全能解释清楚，为什么小伯纳尔会和雇佣兵组织扯上关系。
“我希望他们的目的是我。”奥古斯丁把他抱进怀里，“关于你下个月的工作，我会和严沟通好每一个步骤。”
夜风舞点点头：“嗯。”
“这件事到此为止。”奥古斯丁拍拍他，“这点小麻烦，还不至于对我造成困扰。”
“我不想为你带来麻烦。”夜风舞道。
“你带给我的所有事都不叫麻烦。”奥古斯丁想了想，“菲利普那样的才叫麻烦。”
夜风舞笑出声。
奥古斯丁拖住他的下巴，深深吻了过去。
水汽弥漫，温度渐渐升高，夜风舞仰着下巴，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肩膀，忘情呻吟出声。
另一边的卧室里，莱昂先生正在疑惑：“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凯特太太揪着他的耳朵，把人从窗户前拎了回来，并且牢牢拉上窗帘。
“我并没有喝醉。”莱昂先生强调。
“我宁愿你喝醉。”凯特太太头疼。
“如果你讨厌酒味，我可以去找Frank一起睡。”莱昂先生很自觉地站起来，“他就在隔壁，晚安。”
“回来！”凯特太太命令，并且随手丢掉了披肩，身材依旧非常火辣。
莱昂先生瞬间精神百倍。
“你可以用今晚来证明，我当年的选择很正确。”凯特太太靠在浴室门口，风情万种。
莱昂先生的反应很直接。
……
半个小时后，奥古斯丁抱着夜风舞，在他发间落下细密亲吻，温柔帮他按摩腰。
夜风舞抬起头。
奥古斯丁笑笑，刚准备吻下去，却微微愣了一下，疑惑看向窗外。
夜风舞表情一僵，伸手捂住他的耳朵。
奥古斯丁：“……”
夜风舞嘴角标准上扬：“你什么都没听到。”
“嗯。”奥古斯丁点头，“我什么都没听到。”
夜风舞拉过棉被，把两人捂了进去。
奥古斯丁开始考虑，关于给每间客房增加隔音墙的必要性。
第二天清晨，餐厅里很冷清，只有小土拨鼠一个人。
“早安。”菲利普打着呵欠出现。
“别告诉我你真的把一百个辣妹留在了城堡。”程夏看着他深深的黑眼圈，发自内心疑惑地问。
“今早起床时，身边是伊丽莎白。”菲利普哀怨无比，昨晚明明就是一群辣妹扶自己回卧室。
“很同情。”程夏递给他一杯牛奶。
菲利普趁机道：“如果你愿意送给我一头母狮子——”
“我不愿意。”程夏斩钉截铁拒绝。
“哦！”菲利普捂住胸口，“那至少陪我去看新礼物。”
莱昂先生刚好走进餐厅。
“姨夫。”程夏打招呼。
果然啊，在餐桌上相互对视。莱昂先生胸口发闷，并且已经开始思考将来要怎么向他的父母说明这件事。
“姨夫？”程夏在他面前挥挥手。
“没事。”莱昂先生笑容淡定，并且安慰自己，这完全不是什么大事。
【第67章…新的代言】和风格奇特的导演
“要吃一口吗？”菲利普递过来一块三明治，“主厨特制。”
程夏两只手都握着餐具，于是直接凑过去咬了一口，尝了尝后皱眉：“加了玫瑰酱。”
“哦！爱情的味道！”菲利普感慨万千，自己接着吃。
于是围观完全程的莱昂先生就觉得自己有点眼瞎，匆匆喝完一杯咖啡后立刻离开了餐厅，甚至还踉跄了一下。
“姨父怎么了？”程夏疑惑地问。
“不知道。”菲利普全然不觉，还沉浸在生日晚宴的余韵无法自拔。
傍晚的时候，黑色小车开出城堡，径直开往一家私人高档别墅。由于是凯瑟琳暂住的地点，所以等夜风舞抵达时，她已经在会客厅里等了几分钟。原本披散的淡金色长发被盘了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干练，脸颊泛着柔润的珍珠光泽，眼睛看上去像是最宁静的海。
夜风舞坐在她对面。
“为什么不让保镖跟上来？”凯瑟琳看了眼楼下。
“你说过不喜欢私人空间被侵犯。”夜风舞回答。
“原来你一直在关注我。”凯瑟琳笑笑，“因为奥古斯丁？”
夜风舞摇头。
“我的兄长其实早就给过我警告。”凯瑟琳道，“只是我不愿意相信。”直到在昨天的生日晚宴，亲眼看到奥古斯丁投向夜风舞的眼神，没有丝毫情绪遮掩，坦诚到像是一切都理所当然——就算现场受邀的大媒体不会乱写，但这种表现显然已经超越了普通的金钱关系或是短期情人，而像是有了更深的含义。
“很抱歉。”夜风舞帮她换掉了冰冷的红茶，“我不想欺骗你，但坦白讲，我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给这段关系定义。”
“从今天开始我不想再提这件事。”凯瑟琳头痛，“并且很想让时光倒流。”
“要聊点别的吗？”夜风舞问。
“关于那支雇佣兵，奥古斯丁应该已经在昨晚告诉过你，我知道的并不会比他多。”凯瑟琳又往楼下看了一眼，“不过有这么多保镖，对方短期内应该不会伤害到你。”
“我不想让他们用我来威胁奥古斯丁。”夜风舞皱眉。
“奥古斯丁也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凯瑟琳道，“其实我今天并没有许多事要告诉你，只是单纯想聊聊天。”
“隔壁有人？”透过玻璃，夜风舞看到有人影晃动。
“不用理他们，是哥哥的安排。”凯瑟琳道，“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他一直觉得我会为此崩溃，所以坚持派人24小时贴身监督。”
“我看过亚当斯先生拍的公益广告。”夜风舞道，“很有创意。”
“但我们全家都觉得他疯了。”凯瑟琳很坦率。身为一个成功的沉稳商人，在某天突然毫无征兆跑去为犀牛保护协会拍摄了一部长达半个小时的公益片，出演一个成天YooooYoooo的猥琐偷猎者，的确很像是突发神经病——虽然匿名又在脸上涂满了油彩，但还是被记者认了出来，把父亲气得半死，差点中风住院。
“在开拍之前，他甚至问过我愿不愿意客串一个拥有十八个孩子的困难母亲，还要半裸在草原上捡牛粪，并且试图给一头小犀牛哺乳。”凯瑟琳满脸不可置信。
夜风舞端着杯子，虽然很不想笑，但……
“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凯瑟琳用勺子敲敲茶杯，从公主回归叛逆，“因为如果一切顺利，你很快就能见到这个系列的总导演。”
……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夜深人静时分，奥古斯丁依旧坐在书房办公桌后，低头看自己手里的文件。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推开：“抢劫。”
“不胜欢迎。”奥古斯丁勾起嘴角，抬头解开自己的领带。
“我似乎回来晚了。”夜风舞笑着上前，俯身在他唇边落下一个亲吻，“对不起，不过我以为你会打电话给我。”
“我只需要确认你的安全，别的不重要。”奥古斯丁站起来，“看上去心情不错。”
“其实并没有聊太多关于你的事，甚至连那支雇佣兵也没多少话题。”夜风舞帮他关掉电脑，“都是普通朋友之间的话题，工作生活，和一些小抱怨。”
“抱怨关于亚当斯那支广告？”奥古斯丁和他一起往卧室走。
“原来你也知道。”夜风舞笑。
“不止是我，全欧洲都很乐意聊这件事。”奥古斯丁扭头看他，“不过既然这样，那她也提到了你的新代言？”
夜风舞点头：“但我对此完全不知情，梁皓也没有告诉过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一次普通商业合作而已。”奥古斯丁道，“还没有最终确定。”
“但我明显不够资格。”夜风舞靠在浴室门上。
奥古斯丁皱眉：“不够资格？”
“实话实说而已，这个品牌通常只和国际巨星合作。”夜风舞回答。
“这次也不只是你一个人。”奥古斯丁道，“投放范围仅仅是中国境内，并不是全球代言。”说完又补充，“当然，如果你想要全球——”
“OK！”夜风舞捂住他的嘴，“不许买！”
奥古斯丁看上去有些想笑。
“你下次可以在做决定前告诉我。”夜风舞收回手。
“这是严的安排，我只负责帮忙。”奥古斯丁把人拉回自己怀里，伸手拧开浴室门。
……
另一间书房里，菲利普正躺在舒服的沙发上，一张张翻看手里的文件资料。
“色情杂志？”程夏正好路过看到，于是把脑袋伸进来问。
菲利普冲他神秘勾勾手指。
小土拨鼠带着一点点成人后的激动，跑过去准备看辣妹。
然后就和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红发壮汉来了个对视。
“你真是太重口味了。”程夏痛心疾首，“居然看这个也能笑得一脸淫荡。”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好东西。
“为了给生活增加乐趣。”菲利普继续保持微笑，“但这件事并不好玩，你知道他是谁吗？”
程夏摇头：“我怎么会知道。”
“确定要听？有些恐怖。”菲利普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