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只要这位捕头答应照应着白逵一家,一切就好办多了,只怕这位捕头看不上王大人那点钱,若是送上武丹说不得会好一些,秦动知道王乾家中有一枚武丹,秦动相信王乾定愿意为白家付出这些,镇里的任何一家出了这样事,相信王大人都会如此。
正自想着,忽然间瞧见一个黑影自院外腾空而起,秦动只觉着这人影极为眼熟,刚要问话,就见不远的书上,射下一枚短箭,直接穿透了此人的后脑骨,从前额穿射出来,这一下秦动心中猛烈的一跳,只觉得心中一股悲痛袭来,眨眼过后,那飞跃之人顺着短箭嘭咚一声,坠落在了院外,秦动忍不住怒吼一声,冲了出去,但见那院外的地上躺着一人,月光下面容清晰无比,正是他的师父孙飞,此刻正双目圆睁,却全然没有了一丁点的气息,性命已然消失。
而那飞射短箭的人则从不远的树上一跃而下,口中喊道:“快回去看着白逵夫妇,看他们有没有跑,别中了调虎离山计。”
“你杀了我师父,我要你死!”秦动从见到那熟悉的身影被射中的时候,就已经反应过来,这是师父孙飞来了,大约是怕吵醒白逵夫妇,便没有敲门,打算直接要跃进院中,却被钱黄当做来救白逵夫妇,或是杀了白逵夫妇灭口的兽武者,而一箭射穿了脑子。
眼见师父被射中落下之后,秦动只觉得自己好似要炸裂一般,极速跑出来,当他确认师父就这般死了,更是一股悲怒的热血从胸口直接上涌,一拳集中了全身的力道就砸向了那钱黄。钱黄惊怒一声道:“你疯了么?”一个侧步闪开了秦动,跟着又是一根短箭抵住了秦动的喉咙:“莫要再动!他若真是你师父,那定然是兽武者的手下!”说着话,一把按住秦动的头,让他低下去看,秦动的眼中愤含着泪水也被这一压,给压得滴落下来,口中怒喊着:“放你娘的屁,师父过来,定是有事寻我,这半夜不走正门,只是怕吵醒了白叔夫妇罢了,你竟然不问青红皂白杀了他!”
“你他娘的好好看看,你师父手上拿着什么。”钱黄也是爆喝一句,打断了秦动的话。秦动被他这么一呼喝,盯着师父孙飞的手一瞧,一截匕露出,那匕的刃上,正是白逵家厨房那砖块上的兽武者印记。
钱黄当即说道:“我选择的那棵树,以我的目力,能将这附近一草一木都看得清晰,你师父老远就鬼鬼祟祟的过来,我早有察觉,待我现是他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动作,想着他是来寻你有事,直到在这院墙之下,瞧见他取出匕,那月光反射,正让我瞧见匕刃上兽武者印记,我只怕他是高手,之前隐藏了气机,若真是如此,你在院中也就危险了,才射出断箭,想要逼退他的同时,警告你,却不想他根本不是武者,一短箭就穿了他的脑袋,如今猜测,多半是要来杀白逵夫妇灭口,他也是这白龙镇兽武者布下的一枚棋子!”说过这话,又道:“现在和你啰嗦半天,不知那白逵夫妇到底跑没跑掉,若是不见了踪影,这孙飞不过是兽武者调虎离山的饵。我拿你是问!”说过话,收回了短箭,一脚踹开秦动,一个纵跃进了院子。
秦动独自一人站在院外。垂泪愣。好一会才仰起头颅,看着天空。张开双臂,狂的嘶吼,他绝不相信师父孙飞会和兽武者相关,只是那匕确是真的。若是自己和师父孙飞不熟悉,见到这等境况,也会在树上飞剑逼他,钱黄并没有做错,可师父就这样枉死,这一刻,秦动觉着此事后面有着可怕的阴谋。可是他实在想不出什么人会用这样的阴谋对付张家,对付白逵,对付师父,即便是对付张重。也不值得用上这等深沉的阴谋。片刻之后,白叔和白婶的声音从院内传来,惊呼连连,秦动怕他们再受惊吓,一个纵身跃了回去,大声道:“叔,婶,没事了,虚惊一场。”跟着对钱黄道:“钱捕快,回去吧,我来安慰叔、婶。”那钱黄也没有犹疑,他还真没法子安慰住白逵夫妇,只要确信白逵夫妇还在,也就行了,至于对秦动此人,他也起了疑心,那孙飞能够如此,秦动也有可能,只是他相信自己的本事,在那树上能够同样盯着秦动,若秦动要杀人灭口,他也能提前一步射杀秦动。上了高树之后,钱黄自然不会任由孙飞的尸体在院外躺着,顺手放出一方火箭,飞向天空,要喊来夏阳相助。秦动则在院中对白逵夫妇说道:“无论生什么事,都呆着不要动,最好能够睡下,一切事由他处理,否则郡守府的人会误会,这陷害你们的人,还在搞鬼。”白逵夫妇对秦动十分信任,遇见这等天大的事,自都害怕,也就连连点头,秦动想了想又道:“你们去郡里之后,一切配合那几位大人,至于白饭,我会照顾好他的。”
白逵夫妇最担心的就是儿子白饭,听秦动这般说了,也就放下了心,两人又回了屋子里继续躺下,自然再也睡不着了,却是听了秦动的话,不在出来。安抚好他们二人之后,秦动出了院落,要来照看师父的尸体,他瞧见了那枚火箭,自然是钱黄召人而来,果然那夏阳正从远处飞奔,片刻之后就到了近前,这一见孙飞的尸体,又见秦动满面泪痕,当即问道:“小秦捕快,这是怎么回事。”
秦动知道此时不是伤心的时候,当下便将生的一起都说了出来,最后声明自己的师父绝不可能和兽武者相关,此事定有蹊跷。夏阳听后,眉头皱了又皱,最后才道:“你师父这般行径,虽然不清楚原因,但若想翻案,可是极难,手中拿着匕要冲入嫌疑人的宅院,钱黄射杀他,也没有违背律法……”说到此处,夏阳拍了拍秦动的肩膀,道:“我和秦捕快相处不过几个时辰,却十分看好你在查案方面的好学和天赋,只为这一点,我尽量保证在没有查明此案之前,不会定你师父的罪,只是他人已经死了,还请你节哀。”
秦动看着夏阳,用力点了点头,表示感激,可心下的怀疑却越来越大,他总觉着今日巧合之事太多,有人陷害白家和师父肯定不假了,但这陷害人让他觉着就在郡里的几位大人或是也包括那童德、刘道的身上,他们几人的表现太过自然,却漏出一丝不自然,尤其这位夏阳大人,这种绪的沉稳,比起王乾大人都要胜过无数,王大人早年在郡里的经历,绝不会比这位夏阳大人少,性子也十分沉稳,而这夏阳的表现,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无论是之前查案,之后现药粉,到提醒钱黄查砖面印记,都好似早就知道似的,此时见了孙飞的死,也没有任何惊讶,立即就开始安慰自己,实在有些冷静得可怕。这一切,秦动都压在心中,他誓要为师父报仇,要查出一切真相。在夏阳之后,那郡守陈大人也跟了过来,看见孙飞之死,眸子里的惊讶虽然比寻常人要浅,却比夏阳要大许多,这都看在秦动的眼里,心下对夏阳的怀疑也就更甚了一分。自然由夏阳将事解释给了郡守陈显听,陈显这便点了点头,安慰了一下秦动,跟着表示今夜他也守在这白逵家外,之后安排夏阳守在院后,他自己守在院落的另一侧,随后让秦动背着他师父孙飞的尸先回镇衙门,明日一早,先查了孙飞家,再做其他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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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九月见
第五百四十三章对策
秦动忍着心中的怒和痛,背着师父老捕头孙飞的尸体,回了衙门。【最新章节阅读】刚入后堂,就见到王乾大人也没有歇息,正在来回踱步思考着什么,这时候的秦动再也忍不住,直接就哭出声来。他毕竟二十年纪,自兽潮之后也算是顺风顺水,从未有过这样的悲苦,王乾虽然和他是兄弟论交,但毕竟比他大很多,相当于他的长辈,此刻见到足以让他信任之人,秦动自然没法抵挡那眼泪的奔涌。
那王乾本刚好转过身去,忽然听见有人进堂,知道是秦动的脚步声,可却没有想到这秦动一进来竟然失声痛哭,当即有些糊涂,这便转回头来,正瞧见秦动将孙飞的尸身放在堂前。王乾满面的惊愕,三两步走上前来,急忙问道:“老孙这是怎么了?”话音才落,就瞧见孙飞的额前一个孔洞,箭羽穿透的孔洞,这一下王乾也惊怒交加。他和孙飞、秦动算是这衙门中最好的兄弟,私下在一起的时候,从不会摆出官威,只呼这孙捕头为老孙,孙飞的年岁比王乾还要大十几岁,本已经从捕头位上退了下来,是王乾让他多干几年,待秦动完全成长之后,再退的,想不到此时却身死当场。这忽然就瞧见老孙死了,还是被箭羽射杀的,怎能不惊、不怒,尽管见那秦动痛哭,可王乾还是有些不死心,即刻又蹲身去探孙飞的鼻息,这一探之后,终于相信孙飞已经死得透了。王乾缓慢的收回了手,眸中的泪水顷刻间涌出,跟着用力眨了眨眼。仰面甩头,将那泪水强行的甩开、逼回。随后一下子站起身来,低声吼道:“秦动。莫要在哭了,是谁害死了老孙,速速道来!”秦动哭了这么一会,也是将那种悲伤释放了一些,当下咬牙道:“是钱黄,师父不知为何来寻我,但见天色已经晚了,多是怕打扰白叔、白婶休息,才会不敲正门。直接跃过院墙的,可被藏在暗处的钱黄认定是兽武者,说是怕对我不利,便短箭射来,原本想逼退师父,却不想师父竟不是武者,就这般被他射穿了。”未等王乾接话,秦动再道:“不过师父手中却执着一短刃,刃上雕着兽武者的标记。钱黄依次怀疑师父是兽武者安插在镇中的棋子,陈显大人和夏阳大人也都去了白叔那里,他们三人要彻夜守着,怕生出什么变故。明日一早,说是要先搜了师父的家,再做定夺。”
听着秦动的话。王乾面色阴晴不定,待秦动说过之后。王乾略一思索,道:“秦动。你对此事有何看法。”秦动见王乾这般神色来问,双唇蠕动了一下,最终一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说道:“师父定不可能是兽武者,白叔、白婶也绝无可能,若是咱们镇有兽武者或是兽武者安插的什么人,也多半是最近大半年来,这些跑到咱们这里做生意的家伙,虽说咱们镇这几年渐渐好了起来,按说有生意人来不足为奇,但大半年前那一下,忽然像是泉水一样,涌入一群人,这之后由他们将咱们镇的情况传了出去,渐渐人越来越多,当时我就觉着有些古怪了。”顿了顿,秦动再道:“抛开这些不谈,兽武者在怎么蠢,也不会为了泄私愤这般去毒杀张重的孩子,这事我怎么看怎么像是有意陷害白叔一家的,可白叔一家从未和人结仇,要说有仇,也是张家,那张家更不可能以自己儿子的死来陷害白叔、白婶,所以我想着最大的可能,是青云在外面惹了什么人,有人要针对白叔、白婶,下一步可能是老王叔,只是我师父和青云虽然极好,但也和其他镇民与青云的关系相当,并没有白叔、老王头与青云之间有一层师徒关系,可为什么那人要害了师父,又如何让师父拿着一柄刻有兽武者标记的短刃,来白叔的这里寻我,实在不可思议。”说到最后,秦动压低声音道:“这些都是师父未死前,我所猜测的,到师父被射杀之后,我觉着那夏阳大人、钱黄大人以及陈显大人的行为都有些太过巧合,细细思索夏阳今日搜索各家,到搜寻白叔家的表现十分可疑,师父死后,钱黄发讯烟喊他来的时间也有些太短了些,好似他刚巧就在那边等着一般,只是这些都没有证据,也想不出什么人可以让这极为郡守府衙门的大人会甘心为他们卖命,还是陷害一个在他们的身份看来,一介平民的白叔、白婶,说句难听的话,师父虽是白龙镇捕头,可却完全碍不着他们任何事情,也根本不值得他们花费心思这般对付。”
王乾听着秦动的话,眉头也是越蹙越紧,待秦动说完,王乾才道:“你与我想的并无二致,在最开始我就怀疑那夏阳有问题,只是毫无证据也就没提,如今老孙惨死,听你说夏阳来得飞快,这更让我觉着夏阳有很大的问题。至于最终的缘由,有可能是青云那孩子在外惹出的恶人,但更有更能是一桩天大的阴谋,咱们白龙镇不过是阴谋上的某一个极小的环节,因此单以白逵兄弟和老孙的身份远不值得夏阳他们来算计,丝毫不能说明什么。”
听了王乾的分析,秦动面色越来越难看,当下忍不住道:“师父已死,大仇如何报?我们该怎么办,若是让我知道这却是钱黄、夏阳等人故意为之,我管他什么大阴谋、小阴谋,我一定要杀了他们,替师父报仇!”
“屁话!”王乾听了秦动的话,当即怒斥一句道:“你可是朝廷的捕快,莫说咱们只是猜测,就算猜对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怎能私下执刑?!若是有了证据,又何须你来杀人,直接告之隐狼司,这些人定没有好下场。你师父从捕快到捕头,一生为百姓做事,可不希望你去乱来。”说过这番话。王乾没有给秦动接话的机会,又缓和了一下语气道:“你以为我不想为老孙报仇么?可眼下咱们一没有证据。二也打不过他们,无论是谁。能够如此暗害白逵和老孙的人,都不是咱们以武力能够对付的了的。”
“那该如何是好?!”秦动怔了怔,咬牙问道。
“如今白逵夫妇二人的嫌疑更重了,晚间我已经给那夏阳塞了些银钱,他不是此谋中人还好,若是的话,怕那银钱也无甚用了,待白逵夫妇进了郡城,你便跟着去。打听好关押他们的牢狱,看谁是牢头,从小到大都打点一番,即便夏阳有问题,也只是在提审的时候,或许会对白逵夫妇用强,回入牢狱之后,都要靠牢头和狱卒的照顾,打点好他们。白逵夫妇受了苦后,也不至于再被人欺辱。”
“要么咱们弄些淬骨丹,每隔几日,就给白逵夫妇送去服下。这样他们即便被打也不会有事?”秦动听后,当下问道:“我让我娘将家里的银钱都拿出来。”
王乾听后,连连摇头道:“这般反而会害了白逵兄弟。他遍体鳞伤,没有几日就完好如初。那谁都能看出来他吃了灵丹,若是有意针对他的。那下一次的刑讯会更加严苛,到时候便苦了白兄弟和弟妹了。眼下想要助他们,只能照我说的来,而我会请内人传书一封去她的娘家,再去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