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小厮说过。得意的看了眼童德;随即又看了看那贴身丫鬟;丫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逐颜开的也称赞了张召一句;童德心中却是好笑;自己堂堂大管家又何须跟着东家掌柜的贴身小厮争宠;可笑这小厮还以为抢在自己头里拍了东家掌柜一个马屁;便是胜过自己一般。童德自不会和小厮这般说话;待那丫鬟说过;这才不徐不疾的对着张召言道:“小少爷;你这小子;之前故意在小人和掌柜东家面前施展那花哨功夫;现下才用出真本事;是想着给你爹一个大惊喜么。”说话的当口;三两步行到张召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一脸慈爱;随即回头对那张重道:“掌柜东家;我就说张召这孩子鬼灵精怪的;早先还担心他习武太浮;如今听刘道教头这般一说;才知道小少爷这般沉稳;真是个天大的喜事。”
张重听过刘道的话;心下早就乐开了花;此时再听童德等人的话;那笑容便直接爬在的面上;这便笑道:“童老大;莫要再夸召儿了;他这德行;你还不知道么;这小子难得能沉下心来习武;你这般一夸赞;怕是用不了多久又浮躁起来了。”
“哈哈……”童德不经意的瞥了眼那贴身小厮;同时笑道:“掌柜东家说的是;小人今日就夸赞这一句;下句留着过些时日再夸。”他这几句话说得可比那贴身小厮的马屁要得体大方的多;且任何人一听;就知道他和张召以及张家的亲近;那贴身小厮见他瞧了自己一眼;又哪里不知道童德的意思;心下恼怒得很;却是苦于不得发作;只能暗自咒骂:“这该死的童德;莫要以为当个大管家就了不得;在老爷身边还是老子最红!”
童德又哪里会再去理会这小厮;说过之后;又转头看想刘道教头;笑道:“刘教头;你也莫要再夸了;再夸;小少爷就被夸赞晕了。”
刘道平日本就不大喜欢和童德相交;不过此时心下高兴;又是当着掌柜东家的面;他可不想暴露这些;在武道上;他是比较耿直;但面对自己的东家;他也不是什么都要直来直去的愣头青;当下也跟着笑道:“小少爷天资聪颖;如今又历练得沉稳;正是方方面面都在进展的时候……”话到此处;这便顿了顿;改口道:“好吧;下面的话在下也就不提了;留着下一回见到小少爷武技提升时;再言。”
几人三言两语;说得众人跟着一齐都笑;张召心中自是得意非凡;只觉着自己今日临机应变;终讨得父亲喜欢;大是痛快;不过面上却只是微微笑着;自不会让众人瞧出他的忘形之态。至于张重;心中大喜之外;也是有些感慨;自己这个儿子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吃了谢青云的亏之后;人却是低调了不少;可在习武之上;张重一直担心儿子还会有些浮夸。今日听得刘道教头这般评儿子张召的武技;总算是放下了心;忍不住就要想着儿子将来的大好前途;张重也不指望张召能够多么厉害。只要破入武者境界;那他在衡首镇;就可以真正坐上第一家族的宝座了;那几位武者家族;他也用不着太过谦卑;一些生意或是其他事情上的往来;也不用和如今这般;事事把便宜让给他们;这些年他寻常也不会和这几个家族发生生意;偶有往来。他也都是吃亏了事;那几位武者家族的家主也都还算是明事理;知道他的忍让并非真个就实力不行;依着烈武丹药楼的靠山;还如此谦逊。无非就是让他们几家知道;张家不想惹事;你们也莫要来惹我;如此衡首镇几家向来算是客气。
只不过这些在张重心中;却一直成为他不痛快的来源;虽然是他主动吃亏;但却始终不痛快。总想着有朝一日翻了身;定再不受此欺辱;他的性子便是如此;当年在白龙镇;身为药农;不肯努力。总想着钻空子;以最轻松的方式;得到更多的银钱;胜过其他药农;然则柳姨又如何允许他这般做。自得不到镇中其他人待见;可在张召眼里却都成了欺辱;尤其那白逵一家;当初和他张家发生纠纷;更是让他气不过;这许多年还一直记在心中。如今儿子在武道的前途大好;这怎么能不让张重心生感慨;只想着一定要更加全力的培养张召;好让他最终成为武者;无论是暗中对付白龙镇那帮混蛋;还是在衡首镇中称一镇之王;都有盼头了;至于在烈武丹药楼那里;张重知道;便是儿子成了二变、三变武师也抗衡不了;但若是真的修成;总不会再让这烈武丹药楼如此轻看;到时候就若是儿子还有潜力;便送他去烈武门;结交更为厉害的武者;如此这般;张家的前景才会越发的广博。
片刻间;张重的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不过面上却只是带着微笑;并未表现出这般欣喜若狂来;只接上话到:“夸赞不必了;不过总要奖赏一下;以后每月给召儿的用度;再加五百两银子。”
此话一出;那贴身小厮自是露出羡慕神色;贴身小妾也是同样;童德则心中破口大骂;自己辛苦这许多;一枚中品武丹;却只换来那么一点银子的月俸;这张重对待自己的孩子如此大方;不过马上当童德瞧见那刘道面露忧色时;心中当即笑了起来;只因为他很清楚刘道的忧心是担心小少爷银钱多了;买的丹药多了;根基就越发的不牢固;这个问题刘道早也知道;但和张重提过;张重许多武道之事都听刘道的;唯独此事他以为是自己为儿子在武道之上能做的最大的帮助;他不想让儿子在丹药、武技经卷以及食物等方面落后于其他任何生员。自然张重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刘道的话;他问过张召;张召撒了一醒;隐瞒了自己的修为大多都是依靠丹药堆积而提升的;而这一点;童德最为清楚;只因为这几年他见张召的次数;比张重还要多;只用了小小手段;领着张召悄悄出了三艺经院;在武华酒楼大吃大喝;就掏出了张召的话儿;一面提醒张召注意要多习武;一面又并不责备张召购买那些提升修为的丹药;甚至还转门给代张召去买一些这样的丹药;叮嘱他修武累了;用这些丹抑复;好过浪费太多时间在修为上;不若多花时间在武技之上。当然;童德敢这般做;他很清楚张召是绝不可能透露给自己父亲张重的;就好似他和张召两人的小秘密;孩童之间偷懒的小秘密。在这一点上;童德可比刘道擅长的多;因此刘道即便身为护院教头;也都不清楚;且他也不过先天武徒;没法子以灵觉去探张召的修为境界;张召回来极少;每次回来至多在他面前演练一番;很少让他靠近来探查自己的修为。而童德知道;眼下张召得到刘道的称赞;张重便更会认为自己儿子武修用的丹药十分有节制;可不会乱用来堆积修为;应当和张召自己说的那般;一部分用来采买武技经卷;博览众长;一部分买些东西送给教习;得到教习悉心教导;一部分用来买大量的食物;武徒阶段。需要的食物可比三五个寻常壮汉还要多;吃得好;才能保证劲力的恢复;虽然武院食庄管够。但有额外的买来更精细好吃的荒兽肉;对劲力自有很大的帮助;而最后一部分才会用来买兄复类丹药。
这些是张召曾经对张重说的;张重当时相信了;心中却还有一些疑虑;到如今连刘道都称赞儿子沉稳;那他便会更加相信儿子不会乱用银钱;所以童德心中才会好笑;这刘道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刘道虽然欣赏眼前的小少爷。可他一定也清楚小少爷的本性;他所以忧心;定然是在想一旦银钱多了;小少爷怕是把持不住又会偷懒;为避免刘道直言。童德当即就接话道:“不错;我听闻这个修为的武徒;修行越深;需要的食量越大;吃得越好;对劲力相助越大;小少爷确是需要好好补补了。等破入武者境后;反倒是可以三五天不吃也没关系;如此打根基的时候;又怎么能委屈了小少爷。”说着话;看了眼刘道;一脸真诚的问道:“刘教头。在下说得可对?”
这般说就是为了把刘道的劝说的话给堵塞回去;他知道刘道不是那般耿直的迂人;在张重家做事;做护院教头;自当懂得人情世故。他这般一说;真诚之极;刘道多半瞧不出他的居心叵测;且刘道一直认为他对武道方面全然不通;更不会对他有什么怀疑;然而他这样一句话说出来;就是要顺着东家掌柜张重的意;刘道只要见到张重颔首点头的模样;自然不会想着扫了东家掌柜的兴;这个时候来提什么怕小少爷把持不住;依靠丹药来偷懒的事情了;莫说此事不过是刘道担心而已;就算是亲眼瞧见;在某些时候;识时务的刘道也未必会开言提醒;他的责任只是负责训练张家护院;护卫张家安全罢了;张重虽然敬重他的本事;但从不认为他可以教好自己的儿子;武院那些教习本事都不比刘道差;比他强的也有许多;儿子若是教给刘道;说不得还会耽误前途;刘道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不会为此在张重兴起时;而逆了东家的意。
果然;就和童德所预料的一般;刘道没有再露出那忧心之色;当下接话道:“童大管家说的没错;这时候是改多吃;我如今先天武徒;吃得相对少了些;内劲的时候;也是……”说到此;故意笑了笑;“也是一个吃货;给我两头猪;怕是都能吃得下去;若是有哪些能够助劲力恢复的荒兽肉;那便更好了。”这邪可都是实话;刘道也没有欺骗东家掌柜任何;因此不必觉着有什么愧疚;既然大家都一团和气;那便跟着一团和气好了。
张召这个时候;反倒是正色起来;看着父亲认真拱手鞠躬;道:“孩儿多谢父亲;五百两太多;三百两也就行了;多了孩儿怕自己受到诱惑;拿来胡乱买些无用之物;奢侈浪费。”
听见儿子这般说;张重先是微微觉着意外;随后不加掩饰的大笑起来:“召儿;你能这般想;足以表明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你了;银钱还是五百两;我相信你不会乱买什么;都用在修习武道之上;不够再问我要。”顿了顿又道了一句:“说起来;那谢青云当年欺辱了你;你倒是应该感谢他呢。”
这句话一出;张重面上仍旧在笑;眼睛却是眯了起来;想要看看在自己心中一向纨绔的儿子;逐渐转变之后;到底转变到了什么程度。
却不想那小厮急于拍马;当即道:“那该死的谢青云;不回来就算了;一地来;小少爷将来的本事定然比他强上许多;早要他好看。”
“就是;害得小少爷受苦!”那小丫鬟面露不忍之色;像是亲眼瞧见当日谢青云断了张召的手指一般。
刘道和童德都没有说话;两人都看出张重是在考验张召;那刘道不说话;却是面无表情;童德则是冲着张召稍微歪了歪嘴;这是他和张召两人从小的暗号;向右边歪;就是顺着东家掌柜的意思说;向左边就是逆着来;童德和张召没少这般做;张重却是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和这位身边的大管家成了这样的朋友;好像两个孝子联合起来瞒骗长辈一般;这样的友情;十分牢固;童德也是利用了这一点;为自己将来做打算;想不到这时候得了裴家的任务之后;便真个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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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明日见
第五百二十三章牛肉
张召瞧见童德的嘴角瞥向的是向右,当下也明白父亲张重是在考验他,若是往常,依照他自己个的性子,还会以为父亲张重说的是反话,说不得就会跟着破口大骂谢青云,与那丫鬟、小厮一般,哪里还会有半点感谢之意。
不过眼下,张召有了童德的撇嘴提醒,当下面色如常的拱手道:“父亲大人说得没错,许多时候,敌人会成为促使你不断提升的因由。那谢青云可恶至极,若我修成武者,再能遇见此人,定要将受到的屈辱从他身上百倍千倍的找回来。可我知道,他的存在,也是我不停的勤修的原因之一,也让孩儿明白父亲早年就叮嘱过孩儿的,这世上到处都是比孩儿强的强者,也到处都是比咱们张家更有钱有势的强者,想要多被人尊重,少被人羞辱,或者也有机会羞辱他人,就必须要在低调中前行,不断提升修为境界。可以说,若是没有谢青云当年断孩儿一指,我或许还是当年那个纨绔的小子。其实,直到去年回来,孩儿虽然也认识到了要低调,可仍旧没有全改了那副脾性,直到这一年多时间,谢青云虽然不在,但是他的那帮跟班,总喜欢找孩儿麻烦的卫风等人的存在,更是让孩儿彻底明白了这个道理。如今便是那胖子卫风离开了,孩儿也不会再去无故惹事,修行才是王道,战力越强,才能得到尊重,才能羞辱别人,而不是被人羞辱,修为不够,成天怨气冲天,也没有丝毫的用处。”随后,张召顿了顿。转而看向刘道,继续说:“加上去年回来,刘道教头对孩儿所说习武要沉稳,打好根基。孩儿回去之后细细想了。这和做人也是一般,牢固了扎实了。沉稳了低调了,修为才会提升,才有机会复仇。”说着话,看过刘道一眼。随后又看了童德一眼,看刘道的眼神充满了感激,看童德的那一下则是悄悄眨了眨。
童德自不会和张召眨眼,省得那掌柜东家张重瞧见,只是点了点头,道:“小少爷能领悟到这些,确是小少爷之福。也是掌柜东家之福,小人身为张家的管家,也是高兴得很的。”他虽然不屑张召,但听过张召这些言辞。也稍微有些感叹,心说这小子虽然依旧纨绔,可总算跟着自己学会了如何应对他这个精明的爹,言谈之间也不会像个小孩子了,装模作样倒是越来越在行。
那刘道也跟着道:“小少爷莫要在客气了,若是小少爷自身没有悟性,在下怎么说也是无用的,那些个少年子弟,未必就没有人对他们这般说,许多家族都有比在下更强的武人,可纵观武院生员,却没有多少能够切身体悟的,所以能够成为武者的始终只是如小少爷这般拥有天赋的少数生员了。”
两人说过,张重的贴身丫鬟和贴身小厮自觉尴尬,只是在一旁傻笑,便不在接话,那张重却是走过来摸了摸儿子张召的脑袋,道:“不错,那谢青云是该死,可你能却能意识到自己的提升,由他而来,确是已经从心底里不在浮夸、纨绔了,这一点,爹很欣慰。”说过这些,看了看其他人,这便道:“今夜也不早了,各自都回去歇了吧,召儿你也是,后天要跟着刘护院和童管家去替我催货,今天又刚回来,早点回房歇息,睡个好觉,这次回来本就是让你放松的,明天不用习武,不过也不要到处乱跑,休养生息,想吃什么就说,衡首镇能够买到的,爹都满足你。”
“多谢爹。”张召听后,笑逐颜开,这时候他便脱去了方才的装模作样,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那轻佻喜悦之色,不过有了方才那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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