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他那同营弟子的命,以此来讨好咱们六字营。只是在那等境况下,咱们也无法怀疑他先后救人的次序。”
未等众人接话,燕兴又道:“不过其余之事,倒还真需要算得精准,至少他的性命也极为危险,似咱们之前所细想的一般,每一步他都设计的很好。都是千钧一发之时,护住了自己的性命,向来这些天,他已经偷偷观察过鲨虎许久了,对于鲨虎的扑击手段、方式都了如指掌,才会冒了今日这等奇险,来一次彻底的让咱们六字营对他刮目相看的举动。”
子车行一边听,一边想着今日杨恒救他时的情况,忍不住叹了一句:“杨恒此人。真是可怕,这等法子都用了出来,倒是和乘舟师弟说的书中,那些个城府极深的伪君子没有什么两样,这等人将来岂非是个祸害?”
“祸害未做祸事前,你如何能捉得住他?”司寇应道:“咱们只说当下。他能甘冒奇险如此这般,更表明他接近姜秀的目的非常可怕,至于他如何算准那些个营卫在那时候会出现。又刚好是那五名三变武师在附近,怕也是多日观察的结果,这般想来,那二字营的队长误吃了隔日腥,也很有可能是他的手段。”
罗云听后,也是叹道:“杨恒这厮,若非乘舟师弟教了咱们这个计划,咱们早先就对他一直不信,今日怕还真的不会去探查许多,让他接近姜秀师妹。完成了他的大事,怕是要糟糕至极了。”
“师妹,你可想想。你这里有什么传承、法宝或是其他,让外人贪恋之物么?”胖子燕兴转而问向姜秀:“若是不便回答,也不必去提,只要你自己能猜到一二,也能更好的防备杨恒或是其他恶人的窥觑。”
姜秀想也没有想,就摇了摇头:“若是不便回答,我也会直言告之你们,可那日乘舟师弟让我们诱杨恒接近,暴露他的真实目的之后,我就想过许多次,我自己这里肯定没有,我爷爷和我相依为命,我们家一直都是寻常百姓,我父母当年也只是病逝,并非隐居的武者,我也没有叔伯亲人,是什么武者家族的大人物,爷爷的祖上也没有什么隐士高人,所以我也想不明白,我有什么可以值得杨恒接近的。”
姜秀说过,众人也是想不明白,最后还是司寇道了句:“既然明白了杨恒所作所为,咱们心中也没了任何纠结,杨恒今日相救,都是他设计陷害,若是不救,咱们就要死在他手上了。”
“师兄这话,却是不必要多说了,你当我们知道真相,还会感激那杨恒不成。”子车行向来快人快语。
众人又说了一番,便各自回了各自家院。
与此同时,杨恒独自一人在自己的厢房之中,饮酒品食,这些都是听花阁中买来带回的,今日这事,他确是冒了大险,也计划了许多时日,所以要这般,只因为他猜测师父胡先这般要自己接近姜秀,定有大目的,他要让姜秀彻底信任,说不得就能从姜秀嘴里掏出她有什么好处,知道以后将来也好见机行事,若能自己吞下这好处,便是更好,吞不下也能先一步得到什么,要挟师父。
至于饮酒品食,也是杨恒自我犒劳,这一次大险下救人,虽然计划许久,现在想来却也有些后怕,稍微一步差池,他自己的小命也要完蛋了,他城府再深,也还不过十八的年纪,事情大成,心中庆幸,独自一人庆祝一番也是痛快的。
即便有人发现他这般,他只需说今日大战险些死掉,一是为自己压惊,二是为自己渐渐化解了和六字营的嫌隙而高兴,只这两点合情合理,无人能够怀疑他什么。
当初杨恒不过是想要一点点的相助六字营,之后试着引来荒兽袭击胖子燕兴,自己在现身救下燕兴,后来细细一想,这般做和当日刘丰那般区别不大,容易引起怀疑。
于是索性就设计了一个惊天的苦肉计,让十七字营的人先引来鲨虎群,自然那花粉他没有放在任何人身上,只是拍在了自己的衣物之内,之后又拍在了胖子燕兴的衣物之上。
所以不让十七字营其他弟子身上沾染,一是怕多一人身上染了花粉,就多一分被他人发现的机会,至于燕兴那一份花粉,是必然要做的。否则就无法在鲨虎群攻击六字营时,让燕兴遇到最大的危险,救其他任何人都不如救下燕兴这个所谓的情敌来得更为真诚。
其二,若是将花粉沾染到十七字营其他弟子身上,他怕这些同营师兄弟的身法速度太慢,战力不足,还未跑到六字营所在的附近。就先一步被鲨虎给追上撕成两半了,他自己的身法最强,且经验丰富,且研究了鲨虎这类荒兽许多时日,躲闪鲨虎的追击,自然是要轻巧许多的。
有此二点,见花粉至于自己的身上,才是最佳的途径,杨恒非常清楚。
至于六字营的行踪。自然是提前算好的,鲨虎兽的方向也是杨恒早就探明的,提前了一日,上一回离开荒兽领地的晚间,他就在那附近放置了花粉,这日一来。他就带着一众十七字营的师兄弟们去了那花粉附近,自然就瞧见了一群鲨虎兽,而后悄然用石子弹击了其中一名弟子。令那弟子大叫一声,引来鲨虎兽的注意,同时发觉他身上有花粉的味道,自然所有的鲨虎兽全力追击。
这第一步也就成了,而在这之前,他就观察了许多天,那附近有三名三变营卫巡逻,而另外两名三变营卫应当在更远的地方,只是这五人关系极好,每到接近中午的时候。就会凑在一处,起架烧烤荒兽肉食。
因此,杨恒算准了从鲨虎追击。到他们跑到六字营所在的位置,引出重情义的六字营相助,再到跑到接近几名营卫的地方,喊来营卫相帮。
唯一的错漏就是他没有料到,子车行在那个地方就忽然翻身发了狂一般,去和鲨虎兽搏杀,因此才会让情况更加惊险,要十七字营的两名弟子去喊来营卫花费了那许多时间,否则得话,他杨恒也未必要涉险这许久,也差点一命呜呼。
当然知道那五名营卫的行踪,自然还有那东门守卫营的营卫的缘故,杨恒早就和他相熟,吃酒时就套出过他的话来,也对他的本事极为了解,因此在听见他一声断喝,就知道他必然能够来得及救下自己,这才矮身低头,拼了命的去咬那鲨虎的脖子。
所有的一切,计划周详,却也惊险万分,不过最终总算顺利结束,杨恒心中后怕之余,更多的是痛快,这一次行为就省去了他今后屡次三番的小打小闹,且这样的拼命救人,效果却是出奇的好。
他接近姜秀许久了,对姜秀的性子也多有了解,今日六字营的其他人对他的态度不说,只说姜秀虽然仍旧没有正眼看他,但他知道他已经成功的在姜秀心中留下了可能转变的印象,只因为若是以往的姜秀,怀疑他使诈,哪里还会不看他,直接开口大骂了,如今沉默以对,便足以表明姜秀已经对他已经有了一定的改观。
只凭借这一点,杨恒就清楚,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这才高高兴兴的打了美酒,买了佳肴,独自享用。
他在独自享用的时候,谢青云正在药阁中等待最后那枚兽王丹的引纳,到深夜丑时,所有武圣以及三位医道强者,已经都恢复好了,原本夜半便能开始引纳兽王丹的灵气,但未了稳妥起见,那周栋先以针试探,熟悉这兽王内丹的药效,再由药雀李看看能否给兽王丹裹上一层药粉,已防备和之前那麒麟果一般,忽然重伤施针之人。
这般忙忙碌碌,一直到了天亮时分,又继续忙到了正午,终于一切就绪。
“乘舟,这便开始了,无论发生任何事,哪怕你灵元忽然能够运转,也不要试图动用,否则会冲破筋骨、龙脊,冲破元轮那便糟了。”周栋提醒了一句,这几个时辰,他对兽王内丹的药效已经熟悉了一二,这枚内丹的灵气虽然似有似无,但其中蕴含的冲击力却是麒麟果远远不能比的,这一点和隐狼司大统领熊纪所言的完全一致,这兽王内丹的主人,那头兽王,应当是兽王境界中,最顶尖的存在。
“诸位也都做好准备,之前那麒麟果只是反噬施针之人,这次有可能反噬到诸位身上。”陈药师郑重的说了一句。
武圣们都身经百战,对各种突发境况,自是心知肚明,陈药师这般提醒,却更是暗自警醒。
这一回,那兽王内丹之上,已经裹挟了药雀李的特殊药粉,若是其灵气不听众人神元所控,那药粉也能够暂时延缓一下灵气的狂涌。
这一次不只是二十四枚仙针,当周栋将所有仙针置入谢青云背脊之后,那朝凤丹宗的宗主陈药师也将自己的南岭奇毒针,分不同方位,错落置入二十四枚仙针的周围。
这等布置,却是将针成了阵,相互呼应,若一方有事,另一方便能及时救援。
随后,导纳兽王内丹便正是开始了,依然和前两次的开端类似,谢青云清楚的感觉到丝丝缕缕的神元涌入体内,而那两套不同的针也开始起效,仙针灼热,奇毒针冰寒,两种针力带着那兽王内丹中放出的灵气,一点点的朝着自己身体的血脉筋骨游走,谢青云清楚的感觉到兽王内丹之上像是开了一个小口子,那口能够完美的控制灵气涌入的速度。
和导纳麒麟果时一般,也是消磨灵气和导纳同时进行,只为让谢青云体魄更多的适应这兽王内丹灵气的霸道。
那控制兽王内丹的小孔,便是药雀李的杰作,此时的他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却在一旁细细观察,以灵觉探那兽王内丹的药性,只要那内丹灵气忽然加快,他便可以及时的再次补充上一层药粉。
此时的兽王内丹并非在谢青云的肚腹之内,而是滴溜溜的被一众武圣的神元控制这凌空旋转,一边转一边灵气流入谢青云胸口的血脉中节之上,从此处纳入体内。
如此这般,大约过了半刻钟的时间,那内丹的灵气果然加快了,那小口子也被撕扯的大了些,所有武圣急忙增加了神元,药雀李也开始将手中的药粉以几位特殊的手法,用灵元渡入那兽王内丹之上。
正当那口子越来越小,一切要成功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一股巨大的力道从谢青云体内通过探入他身体的两套针勾入了兽王内丹之上,那口子瞬间扩大了数倍,所有的药粉全部被弹开。
谢青云只感觉一股洪流疯狂的涌入了自己的血脉中节,而更为糟糕的是,每一名武圣在全力运转神元,想要稳住那兽王内丹的灵气时,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神元,那放出的神元竟然跟着兽王内丹的灵气一起,被吸纳入了谢青云的血脉之中。
“撤手!”姜羽毕竟是众人之中修为、战力、经验最强之人,他第一个发觉到不对,也是第一个喊道:“一齐撤元,必须撤,来不及了!”
“哗……滋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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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章紫金
姜羽一声喊,在场的每一位武圣都意识到不对,只一瞬间,便一齐发力,同时收回涌入谢青云体内的神元。【最新章节阅读】
只是这般一收,无论是曲风还是王羲,包括第一个发现有问题的战神姜羽在内,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惊疑之色,甚至还带有一丝惧意,只因为他们的神元不只是收不回来,且开始不断吸引身体中神海之内的神元,想要将他们的神元吸入乘舟的血脉筋骨。
在这里的每一名武圣,都是见多识广,早知有一些武技能够将他人的神元一化而空,甚至是纳为己用,只是每个人都无法像明白,这种武技,怎么可能出现在乘舟的身上。
当下,每个人都下意识的增加了劲力,运转神海之中的神元,想要将不断涌出的神元强行拉回。
与此同时,姜羽、王羲两人都看向那曲风,曲风也是一边全力收回神元,一边摇头道:“不是,乘舟吸纳咱们神元的法子,并非那种古怪的武技,这感觉完全不同,应当是……”
话音未落,姜羽就问道:“是和之前吸纳麒麟果一般么?”
曲风点头:“正是如此,你们当能感觉的出,就是那股奇怪的力量,应当是咱们早先猜测的,封印乘舟灵元的力量,他利用了麒麟果和二十四枚仙针,如今又利用起兽王内丹、仙针以及南岭奇毒针。”
他这么一说,众人也都感觉了出来,所以这一回不同,只是因为兽王内丹的灵气更加庞大霸道,不只是能伤了想用仙针强行控制灵气之人。还能将他们几个以神元相助之人的神元都吸纳了进去。
陈药师和周栋二人同时操控二十四枚仙针以及南岭奇毒针,此时已经是面色苍白,好在两人相互呼应,这一次乘舟体内那奇怪的劲力似乎并未有反噬,只是在不断的利用他们的针法阵来吸纳一众武圣的神元,陈药师虽为武圣,可却好在他在操控南岭奇毒针。没有分心将神元送入乘舟血脉之中,因此他的神元并没有流失。
“想不到……”陈药师连连摇头,“初以为这次会对诸位一齐造成反噬的,没想到这反噬倒是没有,去直接吸纳诸位的神元了。”
他这一说,大伙也都想起之间陈药师确是提醒过一回,不想结果竟是如此,可如今众人确是丝毫法子也没有,只能硬抗。可是硬抗必须要依靠神元,但神元越是运转,便越要更多的和乘舟身体里的那股古怪劲力接触。
尽管数位武圣的神元一起作用,总算和那怪力勉强达到了平衡,但每个武圣都察觉的出来,他们的神元依然有丝丝缕缕。在不断的流入乘舟的血脉筋骨,绕着乘舟的身体旋转,随之便消失不见。
这般相持不下的时候。熊纪张口就问了一句:“曲门主如何得知此法不是那吸神元的武技?若是这小子失踪的两年无意中食了什么灵丹奇药,或是不知不觉学了什么古怪传承,也说不准。”
曲风摇头道:“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只因为那吸元一脉在武国的根基,被我武国烈武门彻底铲除,对于他们吸元的各种法子,我都十分熟稔,当初和火头军有过合作,此事姜羽统领和王羲总教习也知晓。”
他这般解释,不只是熊纪。祁风、边让、陈铠以及陈药师等不清楚此事之人,也都暗自点头,这事。曲风也没有必要胡说。
却不想,这曲风话音才落不一会,乘舟体内那股看不见的劲力忽然增强,刹那间就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