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吧。”
“管着吃住,不至于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我的补助给他做后盾管他扛过这个月!”苏立勇打住他的话,尽量平心静气,“监督和检举是大家的义务,每个人都有可能,你回去多安抚一下他的情绪,让他不要胡思乱想……”
方良也只能应一声回去了。下午先是训练再是洗车后来打球,何从审视了好几圈也没见路涛,旁敲侧击的问别人,都说是猫在宿舍写检查啥事都推了,现在检查成了让人哑口无言的挡箭牌啦!
晚上何从为了错开高峰期,擦着熄灯的点儿再往洗澡间扎。正好路涛从里面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身上还散着水蒸气,路涛躲不开,烦躁的低声咒骂一句口头禅。何从巴不得能凑上去跟他搭腔,可一时没能找到随机话题,看他手上有刚换下来的内衣,情急之下喊住他,“每次换下来的衣物你在盥洗室顺手就洗了,别攒到满晾衣间都被你霸占……”
路涛冷笑一下,不耐烦的从他旁边走过去,还狠狠的撞击他的肩膀,何从一个趔趄腾开地方,路涛走到门后把东西甩进垃圾桶里,昂首阔步的离开了。何从耳边还回荡着他的反问句,“你满意了吧?!”在他看来逼的他这样是值得自己耀武扬威的吧!何从被他充满厌恶和挑衅的行为伤了,愣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来。熄灯哨响拉回他的思绪,何从低落的胡乱一冲就出来了。
回到宿舍苏立勇拿了手电筒喊着何从挨个宿舍检查一下走走过场。从抢先救援班开始,没几个安生人,冒着黑灯瞎火打电话的、玩游戏的、上网的层出不穷。平时碰见突击查房都嘻嘻哈哈的说着闹话,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大家明哲保身缄默不语,何从心里不是滋味。最后查到路涛所在的一班,一进门就是闪亮闪亮的明光,路涛搭上方良又凑了一个,仨人把几个手电筒架在空调顶上照明围坐在床上斗起地主。见两个中队长进来,旁边躺着一个玩手机的阴阳怪气的说,“甭斗了,不然等着挨斗吧,到时候可不是二对一啦,大几十只眼睛排队看笑话呢!”
苏立勇敛起笑容严厉的扫他一眼,“废什么话啊,收摊子!”
路涛扫了兴,收拾的时候赌气的摔拍着,别人也附和着叹气声。何从知道大家都是针对自己,即使解释也不会有成效,而且何从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单纯的信誓旦旦保证自己没有出卖大家,别人也不一定相信,况且貌似自己那样做才是对的,何从思来想去就把自己绕到茄子地里了……
明确了大家的态度,何从失落的退出路涛宿舍。路涛余光瞄到他离开的落寞背影,心里也堵的慌,直想跑到他面前质问他到底图什么,能过有功名利椂还是能加官进爵,或者就为了博得在大队长面前出彩的机会?!如果他能主动解释原因,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他好了,反正自己牺牲的都是无所谓的,他的一颦一笑反而显得弥足珍贵,不过路涛才不会认同自己蠢蠢欲动的心了!苏立勇出去时恼怒的用力带上门!
路涛心烦意乱闷闷不乐的说,“又没你啥事,睡你的吧!”
随即一声嗤笑爆出,路涛当时没反应,躺下后越琢磨越不寻常。那声音里包含着浓重的嘲弄讥讽,寻到源头知道是范东磊,自己有了前科不能再把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路涛压抑着不搭理他努力睡着了……
“马上十月一了,队里现在进入战备阶段,我不能休假回不了家!别介啊妈,我们队在新开发区这边,人生地不熟的也别让人家过来啦!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可别瞎折腾啦!”何从趴在办公室的窗台上打电话,无可奈何到抓狂,催着挂电话,“等过了非常时期我休假一准儿回家随着您摆计,好了好了,先这么着吧!”
苏立勇从器材室的窗户探出脑袋,笑道,“老太太又张罗含怡弄孙的事呢……”
何从有点难为情,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你声音再高一调,跟你对话的就是岗亭里站岗的路涛啦!”苏立勇开口就后悔了!刚才提到路涛?是谁提到路涛?怎么提到路涛?苏立勇暗自责备自己疏忽,再探头何从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啦。
路涛十二点整交完岗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三步并做两步忙慌又不失风度的跨进餐厅。统共四张桌子,三张挤满了人,反倒是何从在的这张,稀疏两三个人挨着,把何从孤立在对面显得格外楚楚可怜。一定是自己那件事引起了大家对何从的猜忌和提防,导致大家疏远何从的明显。路涛环视一周也没找到能够陪伴何从的苏立勇存在的蛛丝马迹。方良见路涛进来赶紧招呼他来旁边坐,使劲拨拉开两边为他腾地方。
“这边!这边!”方良激动地站起来挤眉弄眼的喊。
“你那儿挤的跟肉夹馍似的,不是有闲座位嘛,”何从难过是自己于心不忍的,路涛冲他摆了摆手,指了指何从旁边,“这儿空着这么大地方养鲸鱼呢!?”
在方良与各位惊诧的目光下路涛一屁股墩在旁边,这也着实让何从难以置信,前脚还有点老死不想往来的意思,后脚就不可思议的无间距,何从哪里还有心思咀嚼,心跳都不受控制的紊乱了。何从微微倾斜脑袋偷瞄着路涛,路涛还是一如既往的吃饭,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而且路涛也不想是要戏耍玩弄自己看自己笑话的样子。何从突然特别踏实特别安心,放松警惕,轻易把笑容挂上嘴角。
“你不要边吃饭边看我边露出这么恶心的表情,好不好?”路涛嫌恶的看着他。
真笨,得意忘形被轻易揭穿了,何从尴尬的低下头,难为情的红了脸。自己都感受到脸烧的火热,怕被路涛再发现,羞愧的低了又低。路涛猛然用力按下了他的头,因为刚才的基础,何从的脸轻而易举的就跟碗里的面条亲密接触了。何从生气的抬气头,路涛适时开口,何从到嘴边的数落被憋回去。
“成日里炒饼面条、面条炒饼,大老爷们儿也跟着外强中干有气无力啦!”路涛抱怨道。
何从拿着纸巾擦着脸,“少爷的身子,干活的命,认了吧!”
路涛凑到何从跟前,调侃道,“我要是多掌握一门外语,一定要亲自问问你的眼睛、鼻子和脸颊,面条的滋味怎么样,不够吃还有一火车皮!”
果然不能随便就被别人伸出的枝叶蛊惑,它不一定是橄榄,还有可能是玫瑰或者月季的花茎!
不过能够跟路涛重归于好是很不容易的!作为队长要及时倾听下属的意见,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为大家改善一下伙食也未尝不可嘛……何从顺利的为自己有些讨好路涛的行径开拓。
何从故意表现的为难,掩饰自己不为人知的用意,“那晚上吃饺子吧,不过为了不把厨师累趴下导致以后都得饿肚皮,要大家动手一起包才行!”
并不嘈杂的餐厅里面何从的话波荡开,别人也听的真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
午休起来整理完内务就没事了,何从一头扎进餐厅开始帮厨师和面调馅。准备工作做完,何从就吹了集合哨,大家慌慌张张的下来不明所以,看见何从双手沾着白面才反应过来,中午的提议正在付诸行动,看来接下来就是众志诚城包饺子了!
有信手拈来的有马马虎虎的就有一筹莫展的,水平不一,何从也只能放任他们无论帮忙还是添乱了。何从耐性好,有不会又愿意尝试学习的何从也乐意手把手教给他们,方良就数其一。
“一只手托住面皮,剜一勺馅放在中间,先是合并上下的空白剩余,再把两边的捏好褶子往里挤……”何从手把手带出一个。
简优已经利落的摆弄自己的成品,路涛在旁边还不知从何下手。简优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想着一定要矜持些等他先开口自己才会勉为其难的教他呦……
结果,路涛抬手示意何从,“这里,不齿下问一下!”
简优慌忙说,“哥,我会的……”
何从已经走到跟前,没留意简优的插话,“干嘛?”
路涛应接不暇,只能选择搁浅简优的话,看向何从,“怎么包啊?”
何从从旁讲解半天,这个榆木脑袋实在转不过弯来,气的何从只能双手包着路涛的双手,一步一步做下来。路涛的说跟随他摆动,温润的触感相互传递,何从人小手也精巧,路涛觉得何从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是这么让人安心满足。
何从哪里知道他脑海里的七转八弯,还在埋怨,“大脑不灵活吧,小脑也不发达,你这孩子没救了,可怜见的!”
路涛无言以对,只好默默的拔面蹭到何从脸上以示抗议,结果被何从及时撞破,回敬了一脸白面,两人摒弃旁边心神怨恨目光犀利的简优玩的不亦乐乎。
这时,门外来了位不速之客……
第十一章
何从看着满脸满身都中标的路涛笑的天真烂漫,路涛想着这样单纯无邪的人怎么会背后暗伤自己呢,也许当中真的有误会也说不定,路涛心里释怀,脸上就更高兴了。简优悔恨自己刚才没能行动在路涛开口前,现在两人其乐融融,就更没自己啥事了。
简优没心再观赏人家的情深意重,拍了拍手上的面,抖了抖衣服,出了餐厅。天气转凉,冷风灌进衣裳里,简优觉得浑身寒傈。迎面一个年轻陌生女人叫住打算上楼的简优。
“你好,麻烦问一下何从在这吗?”女人走近询问他。
简优打量她样貌清丽落落大方,年龄衣着貌似并不老成,好奇的问,“你是哪位?”
女人不好意思的底下头,羞涩的说,“我是他老家的,嗯,一个朋友……”
虽然答案模糊,简优察言观色也看出两人关系匪浅,“他在餐厅里,我带你过去吧。”
简优走在前面,打定主意孤注一掷,看何从在友情和爱情之间如何再左右逢缘!女人信任的跟在他身后,正对他的好心感激不尽。
简优引她进了餐厅,本来喧闹的和谐场景因为陌生人的入侵打破,简优的玩笑话格外突兀,“何队长,你女朋友找你!”
何从猛然转过头迷惘的看向女人,显然他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田琬,你怎么来了?”
周围起哄的声音高涨,拥着不知所措的何从往这位叫田琬的女人身上靠,田琬也不做作矫情,有些腼腆扭捏却也大方的挽上何从的胳膊,甜蜜的笑着。何从也不好明显推拒,而且事出突然何从也只能木然的承接着。
简优胸有成竹的望向路涛,自己的话果然收到成效,此时的路涛双眼涨的通红,双拳紧握蓄势待发的架势,周身弥漫着危险的信号。简优躲进厨房帮着厨师盛饺子,端出来的时候别的同事还在跟田琬搭腔,简优客气的说,“刚出锅的饺子,嫂子一定还没吃饭,快点尝尝我们消防队出品的!”
田琬看着盘里的歪瓜裂枣被逗笑了,找了个凳子挽起袖子就动手开始接着他们的包起来。何从赶忙阻拦,“马上就够数了,你就别下手了,回头把衣服弄脏了。”
“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我可是最拿手这种家务事呦!”田琬俏皮的笑着。
简优见缝插针,“何队赶紧金屋藏娇吧,嫂子这么贤惠,小心被人横刀夺爱啊!是吧,哥!”
路涛脸色铁青,强颜欢笑,“竟然不知道嫂子这么出色,何队瞒的滴水不漏,太不厚道啦!”
何从干笑两声,接不下话茬。路涛实在看不得他们在跟前秀恩爱,“嫂子你吃好,我对饺子过敏就不吃了,我先回宿舍……”说完就匆忙出去啦,简优也跟何从别过赶紧跟出去,“我去给我哥泡面,你招呼嫂子一定要吃好啊!”自此简优在田琬心目中奠定了好孩子的基础。
路涛心里压抑着不快,看着简优自顾自的忙活,当简优把面推到自己跟前,路涛不禁说,“见了那个什么田琬就嫂子前嫂子后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还那么热情好客!?”
简优呵呵一笑,“人家大老远的来找何队,虽然不用咱尽地主之宜,怎么着也不能冷落了人家……看他俩郎才女貌还真是挺般配!”
路涛直想数落他多管闲事,可是简优平素这么单纯可爱,路涛实在说不出口,只能暗自郁闷的抖着嘴角!他们都吃着何从包的饺子,自己在餐厅就这黯然神伤在宿舍就郁郁寡欢,无论如何都是自讨苦吃,仿佛自己珍重的一件玩具宜了她,而且玩具还投怀送抱的往人家姑娘怀里钻,不管不顾!男人果然是下半身动物!
路涛阴霾着脸不动筷子,简优也不敢轻举妄动。楼道里传来脚步声,路涛还以为同事回来了,结果却听见何从说,“四楼有家属接待室,你今天晚上就在那儿吧。”
田琬轻柔的问,“那你呢?你睡哪里?”
“我当然住在宿舍里……”
“人家千里迢迢来找你,你也不陪陪人家!”田琬嗔怪的撒娇。
何从笑了,“满打满算才两百里地,照你一说都能去京城啦……”
声音渐行渐远,应该是何从陪着她上楼去了。路涛鄙视何从大惊小怪,一个女人就把他的神智撂个跟头,土包子!虽然各种的瞧不上何从,路涛还是时常流窜在楼道跟各班之间,寻觅何从的身影,貌似都没见着,貌似他压根就没下来。苏立勇冲完澡出来看到路涛还在那溜达,行迹可疑。
“你怎么还不去睡?!”苏立勇赶人。
路涛见是了解何从踪迹的权威室友,赶紧问,“何队呢?”
“有问题跟我说,不要打扰何从!”苏立勇眼见何从要成其好事,自然不能让这些毛头小子破坏。
见路涛不死心的站在跟前,苏立勇神色暧昧的提示,“何从现在去大展雄风啦!干柴烈火,星星燎原!”
……
路涛脑海,一片茫然……
在床上翻来覆去患得患失的路涛不禁嘲笑自己的变化。在学校的时候总是睡不醒,来到这却总是睡不着,自已越来越偏离原来那个没心没肺的路涛了。现在就在这个房间的上面的上面,两堵墙隔绝成两个空间,他的世界春光旖旎,自己的世界愁云惨淡。
自己对何从难以割舍的情感还抵不住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异性,而且何从跟这个从天而降的女人交往却隐瞒着作为朋友的自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