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站着数百人,个个面目阴狠,为首那人是个中年人,留着典型的强盗络腮胡子,双眼泛着贪婪阴狠,腰间围着块兽皮,手上拿着银环大刀,他身边站着的那人个子矮小,形容猥琐,正是张猴子。
“熊爷,猴子兄弟都跟我说了,你们今晚干了票大的,这么一大包银子啊!”六耗子用手比划了一下,瞥了眼被众人瞪着的往后躲的张猴子。
“哥几个都不好过,这条道是咱们共同拥有的财产,你这么瞒着可不仗义。这么的,我也不是贪心的人,咱七三分。”
潘熊听了不禁嘲笑道,“真是可笑!别说爷没有,就是有也不会给你!十年前爷在这占山为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蹦哒呢!别以为给人家当了几天狗,就有靠山了!那帮人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说老大,你就别嘴硬了,迟早都要交出来的,耗子爷今天带了二百多人,你识相点也少受些苦。”张猴子在旁边阴阳怪气地劝道。
“你个兔崽子!有没有良心啊你!”
阿信走过来,身后跟着李骁鹤习陵四人,黄翔也匆匆赶来,手上还抱着那大包袱,从云压根就没想理,一脸平淡地坐在楼梯上。
“耗子爷就是那小子拿的包袱!我亲眼看见从里面掉了一锭银子,成色好的很!”
被指着鼻子的黄翔一脸戒备,“这里都是我的宝贝!”
李骁鹤忍不住一巴掌扇了过去,别再火上浇油了好吗!
“张猴子!你个混账!”习陵简直气得发抖,到底是个少女,一直掏心掏肺,却被人家出卖了,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小青,诛九族!”
第六十八章离开寨子
秦鹫见习陵伤心,顿时整个人都阴沉下来了,他混迹江湖许久,自然知道人心难测,何况是一群亡命的土匪?不过习陵喜欢罢了。没想到竟让她伤心了!不过一群乌合之众,哪一个黑影卫不是以一挡百的人物,还会怕他们!
长剑出鞘,秦鹫运起轻功,一脚脚踏在那木栅栏上,凌空一剑,直劈那张猴子。
“妈呀!”张猴子剑都吓青了,直瞪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脸傻了。
“呲!”干净利落的一声,利器划过皮肤的摩擦,一颗带血的人头滚落下来,还带着茫然傻楞的表情,那无头的身子晃了晃后,噗通倒地。
人群顿时炸开了,这血腥的一幕让他们内心的悲愤瞬间爆发了。
众人打开木门,移开木刺,争先恐后地冲出去,老弱妇孺都躲在楼层里。
潘熊抄着大刀就朝六耗子跑过去,六耗子见状不急,反而诡异一笑,举刀迎了上去,朝身旁的几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人一点头,不动声色地往旁边让了让,隐在人群里的几个不起眼的人趁机顶上。
李骁鹤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见那十几个人脚步轻快下盘平稳,顿时心一紧,再往身边一看,黄翔掏出那小弓弩扫射着,除了麻醉倒也没什么杀伤力,唐茗因为潘熊他们掣肘,不能使用大面积的暗器只好用把短刀抵挡着,而一直站在她身边的习陵不见了!
李骁鹤轻轻跃到一人高的栅栏之上,顺着那几个人的方向看过去,果然习陵被秦鹫安置在一个空旷的三角地带,被马刺所挡住,但显然那几个可疑的人轻功不差,只脚尖稍稍一点便要冲进那三角地带。
时刻注意着习陵的秦鹫脸色刹那间一变,与他交手的这人此时也不装了,使出真功夫来缠着秦鹫,不让他分身。
唐茗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脸色难看却无能为力,根本来不及。
糟了,李骁鹤心道,身形一闪,与那几人同时冲向习陵。
正如白袭所言,《轩辕决》上所记载的轻功凌云与普通轻功不同,对别人来说,轻功是最基础的外家功夫,然而对凌云来说,光是在初期修习就要比别人多花上十倍的功夫,用丹田之根本的灵。
似乎是一瞬间,从云目光闪过一丝赞赏,唐茗秦鹫等人目露惊讶。
如翩飞的黑羽箭矢,划破黑夜,只一刹那的功夫,她便到了习陵的跟前。为首那人一张平凡淡漠的面孔也不禁一愣,竟然如此之快!
随即挥掌拍向李骁鹤额头,另一只手只等着她躲开的一瞬间松开习陵时抢夺。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李骁鹤压根避都不避,硬是和他对击一掌,一霎时鼓荡出的强势气息震落她的发带,一头半长不短的黑色长发倾泻而下。
这一交手间,那男子才发现眼前这细弱手掌传来的内力如流水,不具任何杀伤力,直流进他的丹田,不禁心头一喜,难道是来白白送内力的?可没等他笑完,便整个人被震倒在地,五脏六腑瘫痪,丹田内空空如也,像干涸破裂的土地。
他的丹田废了!
其余几人见势不对,立刻一拥而上,李骁鹤那等得他们群起攻之,轻哼一声,搂住习陵的腰,一跃而起,翩翩落在高高的门楼牌之上。
唐茗秦鹫迅速上前,拦住其余的几个人,一步不让人上前。那些人也不傻,看形势是讨不到便宜,直接带着那受伤的人用轻功飞走了。
潘熊等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人的目竟是大王,他揪住六耗子怒问,“你个王八犊子!咱俩的事咱俩自个解决!你他妈的扯上外人干嘛!我今天砍了你!”
“阿熊,咱们俩一起生活那么多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可不能杀我啊!”六耗子眼看没了靠山,连忙求饶起来。
那些手下们本来被解决的差不多了,此时见李骁鹤如此厉害,纷纷跪下求饶,哭的跟什么似的。
“住手。”李骁鹤带着习陵跳下来,拦住了潘熊,转向六耗子问道,“你叫六耗子?”
“小的叫陆豪,大家伙叫着不习惯就成了六耗子了……”六耗子偌大个身板却点头哈腰,别有一股怪异感。
“好,陆豪,告诉我刚才那些人的所有事,我会把你们分开问,但凡是漏了一件事,我就切你们身上一块肉,漏两件就切两块,三件的话就是四块,懂了吗?”李骁鹤拿过潘熊的砍刀,左擦擦右擦擦。
陆豪吓得都快尿裤子了,“大大王……真不咋懂……我没念过书算数不好……”
潘熊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去你妈的算数不好,刚才谁他妈的七三分来着!”
“我……我说,我说!别踹了~~”
“那些人一口的京片子,怕是从京城来的,一上来就找到我们就说给我们钱让我们去闹事,到时制造机会让他们抓到新来的大王,就给我们五百两银子。小的想着,这新大王把我们原来地盘抢过去了,她被抓了我们就……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了啊!早知道我就不听他们的了!”
“大内侍卫。”秦鹫道。
“立刻收拾东西,天一亮城门开了就离开这里。”
“一起走。”习陵忽然开口。
李骁鹤不禁“呵”了一声,嘲讽道,“公主殿下,你以为过家家呢!”
那句公主殿下让习陵下意识地抖了一下,随后见众人没有反应知道是李骁鹤在嘲笑她才松了口气,但她不服气,“皇……叔叔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大王,你就甭担心我们了,当初旧老大被抓后,我们一个兄弟在丹阳山那边还有个寨子,我们全部去投靠他得了。”
潘熊话音刚落,陆豪估计嚎累了,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被他一巴掌拍过去了。习陵的情况,潘熊等人也知道个大概,这么一大帮人跟着也不现实。
“别浪费时间了,秦鹫你看着她收拾东西,最好一样东西也别留下,免得露了蛛丝马迹。所有人听着,临走的时候记得把痕迹抹去,不要透露出逃跑的方向。快!”
最后一句已然是带上了内力,震的众人心神一荡。唐茗无疑感到惊讶,她是最清楚李骁鹤什么时候修习内功的,这才几天?就到了这地步,简直是习武天才了。
黄翔挖着耳朵,嘟嘟囔囔道,“师父又来了,比我爹还像军人。”
秦鹫听到这话心中一动,从乱古时代开始,沧澜大陆便以武为尊,女子的地位十分之低,连江湖女子嫁人之后也要退出江湖,专心相夫教子,像李骁鹤这般强势的女子十分少见。他本来就是军人,自然能感受到她身上深厚的军人气质。
第六十九章神器肾六
丹阳山属于低山,地势较平坦,除了一道天然野生森林屏障外,并没有其他的天险,在接连两个时辰的马不停蹄后,丹阳城便呈现在李骁鹤等人眼前。
从云慢吞吞地从白马身上下来,习陵怨念无数。原来从虞安城带来的几匹马留给潘熊他们搬家用了。
习陵自然想独占白马,从云表示,老人家禁不起折腾。秉持着尊老爱幼的优良品德,从云毫无疑问地骑上马赶路。
丹阳城较之虞安城面积要小一些,但人却多的多,除了大街小巷摆摊子的,还有许多江湖人士,不管武功怎么样,个个都配着剑,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于是李骁鹤就想着,要不要自己也去买把剑装装逼。
被牵着缰绳的小白赞同地扬扬头,像它这么英俊的马必须得配上更好的装备。
唐茗不屑道,“一拳轰碎城墙的人拿把剑去切猪肉吗?”
黄翔啃着路边买来的臭豆腐,吃的不亦乐乎,“师父放心,你不需要装就跟二五八万一样了。”
“好徒弟,师父真想好好疼疼你。”李骁鹤阴森森道。
“师父的爹,那边在卖驴打滚!”
“走。”
“老不正经家的桂花糕更好吃!小青!”
“是,马上买。”
自从来到了丹阳城后,从云充分开发了自己隐藏的吃货性质,被习陵黄翔带着逛遍各大摊贩店铺,横扫一切小吃,丝毫不见赶路的疲累。
“丹阳城江湖人虽多却势力不大,比虞安城的势力要简单的多,一个铁沙帮就能跟官府对峙,倒不会发生什么复杂的帮派纠纷,因此治安也算不错。”唐茗解释。
李骁鹤嗯了一声,寻找客栈住宿,秦鹫所说的客栈挺明显的。
“你和秦鹫约定了什么?”周围人声鼎沸,街头更是一片喧闹的叫卖声,唐茗并不担心被人听去。
李骁鹤贼笑,神经兮兮地问她,“你知道人一睁开眼就看到什么吗?”
唐茗思考了一会回答,“地面?床?还是手?”
李骁鹤摇摇头,挑眉道,“是自己的鼻子,越是容易看到的越容易忽视。”
“有理。”唐茗心服的同时,觉得她那挑眉的动作简直神似某位白姓公子。
“摄政王的手连虞安城都能伸到,除非我们躲到别国去。先不说我什么破云泽少女的身份在哪都堪比肾六般抢手,就是小习陵的身份也让人家国家上赶着送回坤域,这么大人情呢不是!”
由于绿妖的悬赏令,李骁鹤的画像也流传出去了。故此她穿上了一身男装,半长的头发用丝带束起,面目也作了些小小的变动,要知道,容貌伪装可是潜伏人群里的第一课,当年她可是以超经典猥琐老头形象勇夺第一名。
此时她眉目含笑,晃晃悠悠地走在大街上,真真是个英俊潇洒的美男子,引得路上几个怀春少女偷偷打量。简直得意的不行,挤眉弄眼地给人家暗送秋波,虽然不如秦鹫有男子气概,但架不住浪啊~
“肾六?”
“一种令上至皇帝下至平民百姓都为之疯狂的神器!”
“还是说摄政王吧。”
“既然哪都跑不掉,那不如就隐藏着行踪待在他眼皮子底下。京城那么多达官贵人,可不是他摄政王都能得罪的,毕竟他还没上位呢!”
唐茗垂眸若有所思, “摄政王南离是先帝第二子,却非皇后所出,而后因为在夺位中失败被圈禁在虞安城的厉王府里,大征伐时代结束后,当今皇下身边的武将陆续卸甲归田,直到三年前突然宣称皇帝病重卧床不起,皇后鲍青灵一道懿旨将厉王调到京城看望皇上,说是感念兄弟情深,事实上谁知道呢?越是富贵人家越是薄情,多龌龊事。”
“感同身受?”李骁鹤见她露出讥讽的神情,不禁想到了眼前这位似乎还是逃婚嫌疑犯啊~
“你悄悄地告诉我,你干嘛逃婚?是不是未婚夫长的太丑了?”李骁鹤虽生在军队中,依然免不了闺蜜间的八卦之魂。
要知道唐茗才十九岁,搁自己那儿不过是个高中生,都有未婚夫了。而且她这么彪悍的女人,她男人hold的住吗?
唐茗摇头,“十年没见过了。”
“还是青梅竹马,”李骁鹤啧啧嘴,神情复杂,“是不是他跟其他男人一样的滥交花心,通房丫头小妾啥的一大堆?”
她还未开口,李骁鹤忽然目光一闪,身体略微移动,不经意地挡在唐茗身侧。
“真是冤枉啊!”故作委屈却又显得不矫情,眼前这男子俊逸中带着几分懒散,倒平白使人感到亲近不少。
大街上又是一阵口水泛滥,丹阳城偏远的很,平时转来转去的也就是些歪瓜裂枣,怀春少女们憋久了,今天这是要召开武林大会了吗?
“见过唐姑娘,不知这位公子是?”加南手捧着折扇,一身简单的浅蓝对襟长袍,袖口领口绣着少许藤叶暗纹,腰带虽只是朴素的素锦织成,却更显风流。
“滚。”唐茗一刹那脸就黑了,头都不带回得很拉着李骁鹤就走。
加南紧追不舍,上前几步,到底功夫不差,轻松跟上。
唐茗嫌弃之情溢于言表,用上轻功使劲加快速度,加南再跟上。于是,丹阳城的百姓一大早便看到了美男竞走图,那速度,简直如风一样的男子。
“你是绿妖的人?比起当日攻城今天穿的倒是挺正常的。”李骁鹤运起轻功,毫不费力跟上,同时还有闲心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故意旧事重提揶揄。
这位一来就把眼珠子粘在唐茗身上了,用意不可谓不明显,那日就看见他和唐茗共骑,看来一路黏糊的很。
听李骁鹤这么一说,加南也不再装下去了,能和唐茗待在一起的还有谁呢?
“过奖,当日攻城总要穿的隆重些,今日赋闲在外,自然轻松些。”加南看李骁鹤的眼神有些微妙,虽然没见过却不妨碍他猜测眼前女扮男装的人,正是当日站在虞安城城墙上一箭威慑全城的云泽少女。然而当日她全身没有一丝内力,这才一个多月不见,内力神秘莫测,单是这脚下轻功就让他惊讶,唐茗的功夫不差,怒火之下已然是用了内力,他跟的都有些吃力,然而李骁鹤却面色如常,实在令人心惊的成长。
“奥,是吗?不知林公子有何赐教?”
“适才听到李姑娘说到男子都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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