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国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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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国妃- 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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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往哪儿放?”管家问的有些小声,因为今天一天殿下就有些不对劲,显得格外闲,在这院子门口走来走去,要不然也不会亲自开门了。

凤皎想了想还是道,“放我隔壁。”

管家嘴张了张没说话,让人把萧元朗抬走了,顺便吩咐人煮了醒酒汤。

凤皎听了没阻止也没再表示什么,抬脚就跟着管家身后去了。

与黄翔这种伪花心不同,萧元朗是真的青楼长客,素来流连花丛,酒量自然也不会小到哪里去,但三壶酒却也是醉了大半了,也就落的个走得动路的下场,一路被下人半强硬地拖着按到了床上还一个劲地折腾。

“热……热死了!本公子要沐浴!热……”

说着还不停地扯着身的衣服,看的旁边凤皎直皱眉,便吩咐侍女。

“打盆热水来,给他衣服脱了,让他沐浴。”

凤皎从来没照顾过人,自己也从来没有醉酒失态的经历,自然不知道喝醉的人不能洗澡,只能擦身,万一着凉了就不好了。

管家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毕竟他摸不透殿下对这位是怎么个心思,况且殿下可从来没这么关心过哪个人,也就沉默了。

两个侍女上前给他脱衣服,萧元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了两个侍女便乐呵呵地笑道,“漂亮丫鬟……我要漂亮丫……丫鬟给……沐浴,来……亲一个!”

凤皎立刻怒了沉声喝道,“都滚出去!”

几个侍女吓的魂不附体连忙退了,管家让抬水的人把浴桶倒进水里就匆匆赶人了。

屋里就留下凤皎一个人,还有一个躺在床上低声**的萧元朗,嘴里一个劲叫唤着漂亮丫鬟。

“漂……漂亮丫鬟呢?哪儿呢?上……上哪去了……”

他摸索着爬了起来,将外袍脱了下来随手扔在了地上,然后就跌跌撞撞地开始找漂亮丫鬟,朦胧之间看到眼前站着一个人,咧着嘴便扑了上去。

“漂……漂漂亮丫鬟!抓到了!”

凤皎被他抱了个正着,心脏莫名地跳了跳,还不等她推开便闻到了衣领脖颈处,浓烈的酒味之外还有一丝淡淡的胭脂香味,不仔细闻是注意不到的,味道很熟悉。

心头突然蹿起了一团怒火,凤皎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一气之下便挥掌将趴在身上的人打了出去。

“嘭!”

萧元朗身子飞出去,直直砸进了装满热水的浴桶里,淹的够呛。

“救命!救……救命啊!掉……掉水里了!”

水里的人拼命叫喊挣扎着,站在旁边的凤皎却冷冷地看着,一言不发。

直到萧元朗自己扑腾够了,发现站起来后水只到腰的高度便愣了。

“唉?这河怎么浅?”

被水淹过后,萧元朗口齿清楚了些,睁着醉醺醺的双眼瞅着眼前的人。

“小鹤?”他疑惑地喊。

凤皎心里的火又蹿高了些。

似乎是看不清,他走到浴桶旁边探出了半个身子向凤皎伸出手去。 凤皎冷然地盯着他的手正要挥开,却忽然被一把抓住手腕往前一带。

“放肆!”

凤皎厉喝的同时伸手就要去扇眼前人的耳光,却被另一只手抓住了。

萧元朗抬起头凑近她,醉醺醺的眼半天才聚好焦,然后低笑着说了句,“原来是凤皎啊……”

凤皎本来要发怒,被他这带着宠溺的甜蜜语气弄的一怔,一时看着他的脸没动了。

“凤皎……凤皎……”

萧元朗就这样站在浴桶里,抓着凤皎的双手什么也不做,就只反反复复地喊着她的名字,由开始的宠溺甜蜜到后来的无奈心酸,再到最后的痛苦低鸣。一字字,一句句,都像一把小锤子般砸在了凤皎心里。

萧元朗看着眼前冷静高傲的人,慢慢靠近,想看的再仔细些。凤皎不知怎么的没有后退一步,就那样看着他醺然却满含着深情的双眼。

她不懂那里面是什么,但却不陌生,那种深邃像要把人溺毙的眼神,她曾在鸿渊身上看到过,而那是在看着李骁鹤之时。如今这眼神出现这纨绔子弟身上,却是对着自己,一样的让人沉醉。

“凤皎……”

低低的一声呢喃,萧元朗忽然双手一松,身子软软地滑了下去。

因醉酒而炙热的唇轻轻擦到了冰凉的朱唇,带着一丝浑浊的酒意。

凤皎心里一颤,连带着双手也一颤,脑子一片空白,待反应过来满腔怒火之时,那罪魁祸首早已躺在了浴桶之中,整张脸都沉入了水中却浑然不知。

凤皎气极却又没办法,只得将他从浴桶里拖出来,毫不留情地扔在了地上,然后看也不看一眼地就推门离开了。

门外等候已久的管家侍女见自家主子满脸怒气,都冲进了房里,一看就傻眼了。

“哎呦喂!这怎么躺地上去了?这不铁定得着凉啊!”

萧元朗醒过来时已是半夜,头疼欲裂,肚子里又空空的,饥饿难忍,凤皎没发话,府里谁也没给他准备饭菜,他只好自己从床上爬起来,趁着窗外的月光摸黑开了门,揉着胀痛的太阳穴往长廊走去。

走到长廊的尽头来到了一个后院,小桥流水,一方石桌,一道曼妙挺拔的身影,头顶有明朗月辉柔和地洒下,萧元朗一时看的愣了。

“咕噜噜……”煞风景的是饥饿已久的肚子忽然响了起来。

萧元朗正尴尬着,背对着他的人侧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去了。

萧元朗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看到桌子上摆着几盘小菜一壶酒,顿时胃就痉挛了起来,嘴里想说的话也暂时咽了下去,抓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凤皎瞥了他一眼居然也没呵斥他,萧元朗索性就大大咧咧地坐下来,拿起那唯一的酒杯仰脖子喝了个干净。

“那个……”

肚子里的饥饿稍解,萧元朗便抹了抹嘴开始找话茬了,但却被某人直接截断了。

“明日一早便离开。”凤皎说。

萧元朗一愣,然后便是心头火起,腾的起身就要走人,但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凤皎听着身后动静一言不发,直到石桌上被“啪”的一声放了一样东西。

一枚坠着红色流苏的玉簪。

凤皎讥讽一笑,“萧公子不愧是风月好手,懂的讨女子欢心,不过这招用在本殿身上可是浪费了。”

萧元朗离开的脚步一滞,猛然回头,“你什么意思?”

凤皎拍了下桌子起身离开,“本殿无福消受。”

“你给我站住!”

萧元朗跑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怒问道,“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消受不起?”

凤皎回头漠然地看着他,“这簪子真的是送给我的吗?”

萧元朗气极,怒吼道,“这可是我从凤蔷那女人头上抢过来的!你这不知好歹的女人!”

凤皎高贵冷艳的脸出现了一瞬间的惊讶愣神,心里飞快地划过一丝喜悦,面上却淡定自若地说道,“是吗?居然是凤蔷的东西,本殿更不屑于要她的东西。”

“你……你你……真是……”

萧元朗被她气的直锤桌子,转身就要拂袖而去,却又被喊住了。

“干嘛?”他没好气地问。

凤皎看了眼桌上的酒菜,十分高傲地说,“我天倾向来崇尚节俭,这些都被你糟蹋了,还不赶紧处理了。”

说完她自己先一步离开了,萧元朗摸不着头脑地看向桌上,却发现原本放在那里的墨玉簪子不见了。

“真是……”萧元朗无奈一笑,随后心满意足地坐下来开吃。

第二天一早萧元朗便离开了皇女府,倒不是因为凤皎一气之下说的话,而是因为自己的确有事要做。

径直去了昨日去逛的米粮店,跟店主吩咐好了事情后便绕道去了城郊,晃晃悠悠三四圈后终于回来了,却是回的大皇女府。

“何事?”凤皎蹙眉面露不耐。

“我借住一段时间,办事方便些,不然整天出宫太麻烦的。”萧元朗带着讨好的笑脸说道。

“最近翰林院如此忙?”凤皎疑问道。

“啊,咳咳,那个不是翰林院的事。”

萧元朗心虚地转移话题,“最近太傅在准备呈凰祭的事,我跟着帮忙。”

呈凰祭于天倾国,就如祭天大典之于尚翼国,幸天台大宴之于坤域。五年一度,由天倾女帝亲自主持,十分盛大,整个天澜城的人民都会参与,基本上在呈凰祭上能站在女帝身边的人,那就代表下任女帝继承人了,故此天倾举国上下都很重视这次盛典,也特地由老太傅来操办。

一提到呈凰祭凤皎脸色凝重起来,此次她虽得以脱险,但却失去了一贯的威望,以及长老院的信任,她必须得在呈凰祭前得到国师的帮助。

因此,她必须提前一些事情了。

想着她不禁侧头看向身边笑着说着什么的萧元朗,忽然觉得有些堵的慌。

“你怎么了?”萧元朗见她神色不对问道。

“没事。”她摇头。

“到时我再送你看个东西。”

“嗯。”

第三百零八章 魔音穿云

沧澜七国各有特色,这种特色不仅仅是表现在风俗人情上,还表现在国家政治体制上。比如扶风便是信仰国家,将君权神授这一概念发挥到了极致,而坤域则是诸侯拱卫制,很像周朝的分封制,而天倾国则是彻底的奴隶制度,女子当政。

这些李骁鹤早在轩辕门的书阁内的书中见到过,一度让她很不解。一定程度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沧澜大陆上,同一时代居然存在着好几种不同时期的政治体制,让她感觉像是历史混乱了一样。

而对于天倾国的奴隶制度,李骁鹤虽早有耳闻,但亲眼看到却是另一种感受。

一踏进天倾国境,随处便能看到用绳子串在一起的奴隶,男女老少都有,皆衣不蔽体,脏的打结的头发缠绕在身体上,看不清原来面目,蹲着围成一堆,双眼呆滞,充满着绝望,似乎外界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只有在奴隶主鞭子落下时才有些反应。

衣着光鲜亮丽的人像捡白菜一样挑选着奴隶,周围所有人都习以为常,李骁鹤只觉得心中发冷。

“天倾开国女帝黎谙统一玄州,与大衍王朝分庭抗礼,后又在乱古时代,诸王群立中脱颖而出一举成为七大国之一,故此天倾国自古崇尚武德,无奈却是女子当政,国内缺少男子入伍,在七国之中兵力终究差了一筹,因此便有了利用奴隶的方法。”

唐茗其实并没来过天倾,也只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而已,因此绕是她久经江湖,见到眼前的场景之时也不免心中一凉。

李骁鹤面色凝重,“那么这些奴隶从哪里而来?”

“战俘,罪犯,罪犯的家人,族人……”

唐茗每说一个字,李骁鹤心里都冷上一分,从穿越至今,她一次次的面对着古代封建帝王统治下的种种不公,却是头一次面对这样**裸不甘的命运。

“啾~”丹朱歪头望着她,黑溜溜的眼睛似乎感知到了李骁鹤的情绪。

白龙倒是无知无觉,到了新地方一个劲地想撒蹄子狂奔,但李骁鹤心情不好,拽着缰绳一步都不让它乱跑。

就算带着人皮面具,唐茗一看便知道李骁鹤在想什么,沉默着最后说道,“住前面的客栈吧。”

李骁鹤“嗯”了声,牵着白龙默不作声地朝客栈走去,许是感觉到了李骁鹤隐隐的怒气,白龙也不敢撒野,乖乖地跟着走了。

二人一踏进客栈就听到人们议论纷纷地在说什么呈凰祭,李骁鹤和唐茗对视一眼,放弃直接上楼进房,将白龙交给小二后便选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三日后的呈凰祭是天倾国最高规格的祭典,跟尚翼国的祭天差不多。”

唐茗抿了一口茶道,“不过我可解的并不多,或许我们可以趁乱行事。”

“相反,如此盛典皇宫肯定会加派人手守护整个天澜城,届时我们更加无法行动。”

李骁鹤将馒头撕成一片片喂给丹朱,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她这么一说,唐茗皱了皱眉没再做声,低头喝着茶。

李骁鹤瞥了她一眼,“这么渴?”

唐茗微怔,然后摇摇头,“还好,这边天气有些干。”

“你紧张?”李骁鹤望着她,丹朱也转过头望着她。

唐茗有些惊讶,然后垂下眼帘,“没有,你的重剑要不要修一修?”

李骁鹤知道唐茗在转移话题,但她既然不说自己也不好追问,便问道,“北斗不知道用什么材质铸成,怕是只有唐家人才知道如何修补,待回到云州再说吧。”

“嗯。”唐茗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她本来也是随口转移的话题,自然没有什么具体的解决方法,不过李骁鹤说的事倒提醒了她。

“其实北斗不是唐家的东西,而打造北斗所用的深海沉铁也失踪已久,唐家也没有存货,怕是修不了。”

“无妨。”

李骁鹤摇摇头,不怎么在乎的样子,她当初千方百计要得到北斗不过是想找到回家的线索,而现在既然无法回去,自己也决心留下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北斗这种武器只不过是锦上添画罢了。

唐茗心不在焉地应了声,低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茶。

李骁鹤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唐茗,穿云是你们唐家特有的暗器吗?”

唐茗有些不解,“是,是我唐家祖先独创。”

“那唐家第一支穿云现在在哪里?”

“什么?”唐茗完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唐家设计制造出的第一支暗器穿云现在在谁手中呢?”

李骁鹤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一提到北斗,她忽然想起了北斗七器中的天权,那是一支很像穿云的暗器,但是在地下皇陵的幻象里,那把在观澜王手中的暗器穿云却有些不同。

唐茗警惕地看了四周一眼,然后放下茶杯站起来,“上楼说。”

李骁鹤放下馒头伸出手,丹朱很懂事地跳到她的手上,三人一起上了楼。

门一关上,唐茗便神色凝重地看着李骁鹤道,“骁鹤,我有事要告诉你。”

李骁鹤点了点头,“是跟唐家有关吗?我会为你保守秘密。”

唐茗没有问李骁鹤为何会猜出是关于唐家的事,直接问道,“你为何忽然问起唐家第一支穿云?”

“我手上的重剑并非是真正的北斗,北斗有七器,重剑只是北方的一部分,名为天枢,而另一器很可能是穿云。”

李骁鹤相信唐茗,因此根本没打算隐瞒她,况且唐茗也决定坦白了,她也不会有所保留。

“穿云,唐家第一把穿云并非是由哪位祖先所打造,而是本来就存在于尚翼国,你或许也知道了……”

唐茗顿了顿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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