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尽全力协助未来君王处理国事。」短短的话,彻底改变了两人未来的命运,也改变了金盛皇朝日后的国运。
即便接令的两人都难以接受这件事,却也不得不接下这旨意。
当天上午,西门旭接任太子一事传遍了整座宫院,所有臣子们都知道太子已换人的事,只是为何而换,为何选上二皇子,却无人知晓。
同一天,宫内加快举行册封太子的仪式,当他起身前往果子酒楼接人时,已是入夜时间。
四十四
入夜后的果子酒楼依旧生意兴隆,除了当家掌柜藉着照顾梨子的名义带梨子窝在书房内歇息,仅剩枣子与酒楼店小二不停奔波忙碌着。
有预知能力的花果子与大果子在宫内举行着册封大典时,第一时间感应到了这件事,顿时间,花果子嘴角扬起抹淡淡的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的期望算是达成了,能安然地离开京城。
同样与他展露笑颜的大果子,却有着与他不同的心思,他高兴的,是完成使命的梨子总算能离开西门旭,也没了再留下的必要,他能如愿地带梨子离开,让他成为自己唯一的入门徒弟。
不同心思的两人,同样在书房看顾梨子,虽说他昨日受的伤已无大碍,但失血过多是事实,即使伤口在花果子的协助下止住在流血,却仍不可大意,一举一动都得更加小心。
也因如此,梨子被规定着只能坐在桌旁,默默吃着酒楼内销量最好的肉包子。
他的大食量综所皆知,遂花果子也不阻止他的吃食。只是,他一连吃了好几笼包子,都是在他答不出半句话感到发窘而吃下的。
「那家伙早下决定在今天这么做了,没错吧?他有没有要你再说出不能离开的话?还是对你做了什么,好让你不能离开他?」大果子想确认而做出的询问,却反让梨子红着脸,难以启齿
他脑袋里想着的全是昨晚两人抱在一块的画面,虽还不太懂那样的拥抱叫什么,在浅意识里倒也明白这属亲密的行为,只有感情较好的人才能如此抱着自己。
想着,他泛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再拿起一个包子吞下,用吃东西来躲避回答。
大果子见状,认定西门旭又用言语的方式来拐他答应不离开的话,遂不住地怒道:「小梨,别里那家伙跟你说的话,他现在当了太子,以后要什么有什么,身旁也开始会围绕不少女人,很快就会忘了你的存在,那样你留下来也就再也没任何意义了。」
「我不会忘了他。」低沉带磁性的嗓音,伴随着开门声一同响起。
闻声,屋内三人同时转头一看,发现忙完所有事,准备接梨子回宫的西门旭就出现在门旁。
大果子很自然地以身挡在梨子面前,怒颜相对道:「你来这做什么?」
「我来接梨子回家。」语气淡淡地说着,带着霸气的眼直视他。
一对上他深邃的黑眸,大果子顿时发现他与平日有些不太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难以忽视威严。
「我没看错,你才是唯一能坐上皇位的人。」花果子突地开口道,缓缓走至大果子身旁,笑眼直勾勾地对上他。「才当上太子就选择在深夜跑出宫,这样不太好吧?」
西门旭挑眉回视他,嘴角微地扬起,显露他浑然天成的邪魅气息。「他都说了,当上太子,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要几时出宫都无所谓,只差别身边得多几个人跟随罢了。」
「当了太子,梨子的使命也算达成,没必再和你一起回宫。」大果子插着话,脸上尽是对他的不悦。
说到底,他就是对西门旭没好感,不喜欢他这种从深宫中出来的富家子弟,更别提他还是皇上的儿子,让他打从心底的厌恶。
「怎没必要?他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得对他负责任。」
负责!?
两人倏地转身看像身后的梨子,只见梨子面颊倏地窜红,埋头啃着书房内最后一颗肉包子。
怎么……怎么这句话听起来好像带点别的含意?不会是和昨晚发生的事有关吧?
梨子低着头不敢看向房里的任何人,只想他们早点转移话题,别再继续往昨晚的事情做深刻讨论。
本欲用来当作梨子非跟自己再一起不可的理由,竟意外挑起两位果子的不悦情绪。
大果子差点冲上前揍人,只因花果子的阻挡,让他只能用愤怒的眼神来狠狠地瞪视他。
「你这家伙!动脑筋动到梨子身上!你想要不会去找女人?碰梨子做什么?」
西门旭神色自若地回视他,不因他愤怒的情绪而受影响,语气平静道:「我说过不只一次想要梨子,这意思你们该明白才对。」
「明白又如何?你怎能在他还不确认对你的感情时对他做出了那种事?」花果子清秀俊逸的面容上,显现出鲜少有的不悦。
「他转为大人才多少时间,又怎能懂得了这么多事?」眼转了转,试着望向两人后方的人。「我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他也愿意和我在一起,这样就够了,至于其他的,可以日后慢慢培养。」
「那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他和你在一起,说穿了还不是因为相连的金线?就凭这个东西,没资格把小梨绑在你身边!」大果子愤怒喊道,而后手一伸,拉过相连着两人的金线,使力地就欲扯断。
西门旭虽看不见金线,但从他的行为中隐约能猜出,面色立时一变,冲上前就欲阻止。
后方看见线被拉扯的梨子,见他疑似要扯断线,同样焦急地站起身想阻止,唯有花果子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一切。
两人的速度不及早将金线拉在手上的大果子,只见大果子不停扯着,甚至用上内力使劲的扯,都扯不断,最后在西门旭的推扯下才松开了手,在重心不稳地往后跌。
西门旭怒目瞪向跌倒在地的大果子,正欲张口怒骂出声,不料一旁的花果子已先摇着头叹息道:「你是气昏头了吗?明知道得由小梨本人才能扯得断。」
四十五
话说出口,绷紧神经的西门旭与梨子皆微愣地看着他,暗暗地松了口气。
「我就是知道得由本人才能扯断,才会气这家伙用这理由绑住梨子。」因为梨子会不忍切断这个线,这么一来,他才能顺其自然地把梨子留在他身边。
在他看来,这家伙就是比谁都来得卑鄙,也才会从头到尾隐瞒着自己的一身本领,让所有人对他松懈,可事实上,他要比谁都来得狠!
「与其让旁人做决定,倒不如问问小梨愿不愿意留在宫里。」花果子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从地上狼狈爬起的大果子一眼,才转身来到梨子面前,嘴角在扬起抹淡笑。「小梨,你的任务算是完成了,现在你还愿意跟西门旭在一起吗?」
闻言,梨子蹙起双眉,看了看紧盯自己的西门旭好一会儿,再看着自己的师父。「任务完成,也就没再留下的必要,对吗?」意思是,他没有留下的理由了?
「对。」花果子不停顿地直接道出,凝视着他的眼满是疼爱的目光。「但我也不否认,当初把你带给西门旭时,就已先告诉他你是我送给他的狐仙,既然是送,也就没理由再讨回,而是否该留下,除了西门旭和你能做决定外,其馀人则无法插。就算你离开了,不刻意断了金线也无所谓,这只是代表着你们之间仍有羁绊,若哪天他再遇上什么危险,你仍能第一时间感应到,这也就是这金线最重要的用意。」
梨子睁着大眼回视他,内心有股想留下的冲动,但也有着不该留下的念头浮现。
「我是狐仙呢……」等他日后当了皇帝,自是无法和他像现在这般悠闲地过日子,想起来多少令人有点感伤。
「是狐仙又如何?我说了,根本不在意你的身分什么,我只想和你再一起。」他压根不在意这种不同身分的问题,可不懂的是,为何他们这么执着这件事?难道说,狐仙不可和正常人有亲密关系产生?
「你想得太简单了。」花果子忽然插话道,清俊的面容上有抹严肃。「身为一国之君,身旁的人自是会跟着增多,你敢保证,在你重视梨子的同时,不会引起其他妃子的妒忌?若不小心因此再泄露他的了狐仙身分,你又该如何保证让他安全无事?」
西门旭若有所思的眼看着他,半晌,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些端倪,总算明白他们不愿意让梨子和自己在一起的用意。
它们一直知道自己想要梨子的心是什么,才会更加的排斥让梨子和自己在一起。
君王能拥有后宫三千是千古不便的事实,而自小在宫中长大的他,对于妃子门的争宠看得是更加地清楚,同时,完全无法接受无自主的婚事,就因如此,他才迟迟未娶妻,也不愿顺着父皇的命令去娶任何女人。
突地,他轻笑出声,苦笑地看着花果子。「你的反对若只是因为担心这件事,那对我来说太不公平了。你会放心的把小梨带给我,不就是看在我会一心一意的待他?现在我如你愿将继承皇位,你却反用这理由来让他离开我,我怎会心服?」
闻言,花果子神色未变地对上他质问的眼,淡声道:「知道你会不会专心照顾他,和得知你转变的心是两回事,我完全没料想到你会对小梨动情,甚至想和他发展出更进一步的关系,身为他师父的我,当然有其必要阻止这件事。你敢说,你这辈子都不成亲?」
「我这辈子谁也不娶,就只和小梨在一起,至于未来继承人的问题,你正替我养着呢,不是吗?那名不足一岁的小男娃。」
他当然知道他口中所说的小男娃是谁,当初是看在西门旭的份上才帮忙照顾西门仲的私生子,想不到他现在正想来个顺理成章,把那娃儿当成他的孩子带回宫照顾。
会想这么做,是早打算用这方式解决,还是为了让梨子留下?
「不管你们怎么想,你说过了,留不留得由小梨来做决定。」不给花果子回话的机会,他再次看像梨子时,俊逸的面容上扬起一抹对他才有的温和笑颜。「小梨,记得我告诉过你的话吗?想你留下,是因为我想和你过下半辈子,就像我父皇和母后一样,只不过不同的是,我就只会有你一个伴,不会再有其他人,这样……你愿意留在宫里陪我吗?」
梨子蹙眉望着他。不否认,他真的很想陪在阿旭身边,尽管他不太懂自己的心情代表什么,留下的念头仍然强烈。
但……他真的可以吗?师父说过,现在的年纪可能还看不出什么,可相处时间越久,两人之间的差异性会逐渐增多,直到他们不得不正视两人身分的问题不可。
甚至,他还得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死去,那种痛,他一定很难承受。
他挣扎犹豫着,西门旭一把握住他的手,紧紧握住后再道:「别去烦恼其他的事,你只需要想,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过日子?」一顿,想起藏在怀里的东西,俯身凑近他在他耳旁道:「你的小手印还在我这呢,若你说出不愿意的话,可就别怪我拿那张纸逼你留在我身边。」
「……」他几乎快忘了这件事。
那是他在自己还小的时候诱拐自己印下手印,这样不能算数吧?
抬头看着那张俊逸的脸蛋,他不自觉红了双颊,忍不住地再低头看了系住两人的金线。
线在,就代表两人的牵绊一直都在,线段,则代表两人将再无任何干系。
沉默许久,梨子微微地抬起头,当视线再度对上他时,可爱的面容上已有抹坚决。「我想留下……无关金线,就只是单纯地想和你在一起,直到你说出不愿意我再留下的话,我才会毫不犹豫地离开。」生涩地说着自己从未说过的话,也在他炙热目光的注视下,脸颊不住地泛起红晕。
为掩饰困窘的情绪,他轻咳了声,别过眼不再看那双留着奇异感情的炙热双眼,撇撇嘴轻声道:「我还身负着官职,突然离开也不好……」
闻言,西门旭扬起抹开朗的笑,简单地与花果子和大果子道别后,牵着梨子离开果子酒楼。
两人送人送出了客栈,在踏出客栈后停下脚步,目送着两人离开。
花果子嘴边有着温和的笑,既满意这结果,也放心地把梨子交给他。
活了几百年,他从没看错人,早看出他懂得照顾梨子,会把梨子放在手心上捧着呵护,只是……一人一狐仙的相处可没这么容易,他就等着看西门旭会如何应对。
不同于花果子的好心情,在两人走远后,大果子不悦的情绪全表现在脸上。
「你会不会太容易变卦了?」本还想,有花果子在旁帮着自己,那家伙肯定无法带走小梨,可没想到,花果子似乎有些满意现况,让他有些恼怒。
花果子头位回地眺望着漆黑的远方,嘴角仍是一贯的笑。「也没什么变不变卦,我虽不赞同他和梨子有异样的感情产生,可在他们的坚持下,我只能妥协了。」其实,他等的就只是梨子的一句话,只要梨子说出不愿意离开,就算他在怎么不从,也会放他走。
大果子不甘地扫过他一眼。「那是你,可不是我。我就是不愿小梨跟他在一起,既然你不愿用身分来留下小哩,那我就只能用我的方式了。」大不了在多追个几次,时常偷溜进宫去看人,还能顺道问问他改变心意了没,愿不愿意当自己的徒弟。
等到哪天他说愿意了,他一定二话不说地直接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