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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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城-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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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后来……他们好像修好了机关……”
  “那么说是徐彪,这小子,不愧是聂先生的弟子,有两下子。”
  “谷仓原本是王府要用的,后来半途而废……但不知怎么,现在变成了全城百姓的避灾地。大概也是因为徐彪。”
  “哼,陈年往事休再提起。不过……谷仓……是有蹊跷。想不到叶孤城留了一手。而很多事早就偏离了我们的预期……”
  “的确,按赵砚原本的计划。御史被刺,消息一散播开,朝廷水军绝不可能很快赶来。他们惊疑还来不及。再加上季风云,原本时间应绰绰有余。但朝廷出人意料地动用了青埠水军,来得又那么快,完全没有犹豫,简直像拼尽全力奔过来的……”
  “哼,赵砚的计划?都是他坏了事……御史居然没死……”
  “这只是意外之一。莫非……是陆小凤?据说他亦有皇命在身,也在白云城,好像还有花满楼……”
  “陆小凤?又是他?哼,你们立即去查,好好查清楚。要再有差池……”
  “是。属下遵命。”
  孤岛。亭台。一个棋盘。两人对弈。
  “棋如人生,人生如棋。”
  “哦?”
  “黑白对弈,不到终局,不言胜败。”
  “先生是有感而发?”
  “就比如这次,我们放出消息,鼓动南海各岛去白云城蹚浑水。白云城一时危急,但现在却完全翻过来了。”
  “是,叶孤城的信把各岛主吓得要死,完全没抵抗就乖乖就范了,哼。”
  “也难怪,青埠水军的威力小老儿也没想到。叶孤城借着这股余威收账,自是手到擒来。”
  “叶孤城,哼,他已将白云城的城防交给了朝廷。他倒是做得干脆。”
  “嗯,叶孤城很聪明。白云城在进出南洋的要道上,此地若不能由朝廷固守,皇帝寝食难安啊。现在借此机会让皇帝遂了心愿,皇帝可不是个小气的人。
  南海诸岛献出的赔款,朝廷只拿了一小部分作军饷,其余都归白云城调配。而且朝廷已经明确说了,白云城位置特殊,身负重责,又愿为朝廷分忧,是以免其劳役赋税。”
  “呵,南海诸岛何时交过赋税,要交也是交给南王。”
  “你看着,你看以后南海诸岛还要不要缴纳赋税。人不同,时不同,事亦不同。
  此棋局……一番兑子之后,你看到了什么?”
  “南海诸岛都被吓破了胆,再不敢得罪叶孤城。”
  “岂止,此役后消息如风一般散开。白云城以一城之力力敌南海诸岛,几成传奇。南海中,俨然已有以白云城为尊的势头。”
  “那皇帝不会生疑?哦,白云城的城防……”
  “这就是令人叫绝的地方,叶孤城在皇帝起疑之前就安排好了这一步。白云城的城防全交给了朝廷,皇帝不会生疑。”
  “那么说来,我们这一搅和,白云城倒成了南海之王,而朝廷手上握住了白云城的防卫,是背后的隐王。原本想尽快置其于死地,居然闹出这个结果,真是……妙趣横生……”
  “两个都是赢家,但看过去朝廷赢得更多些,呵呵。”
  “那先生所谋的大业呢?此役过后,白云城和朝廷的实力均不减反增,实在不妙。”
  “我们可以……等。”
  “等?”
  “对,等。叶孤城这次运气上佳,诚然。但就像再好的朋友也会决裂,再坚固的联盟也会崩散,我们可以等。”
  “等他们……不合?”
  “……或者促使他们不合,这需要机会,所谓天时。白云城的传闻很多,各种各样,我们在等的时候可以静静收集,做好准备。”
  “这会很久?”
  “耐心,很重要,是成功的第一步。”
  “您说的是,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好长的铺垫卷,以后的每卷应该不会那么长。(没错是“每”,所以,多可怕的故事,糖看着大纲,就很想去死一死)
  进度啊进度,已经成了浮云……
  到底进展如何呢?不如就请来两个当事人好好问一问。
  好,他们已经在了,我们先把话筒对准……皇帝,皇帝您先请。
  皇帝笑:“问?问什么?”
  问,咳咳,您现在和叶孤城的关系,您懂的,哈哈。
  皇帝愣了下:“叶城主?算熟人吧。”
  熟人?糖擦汗。只是熟人么?
  皇帝迷茫:“不是熟人?说起来也不能算很熟……(你要几成熟?)难道是路人?也是,叶孤城眼里大约都是路人吧。”
  这,这,这是我要问道意思么,糖哀叹。
  皇帝摸摸下巴:“对,不是说叶城主没有朋友,除了陆小凤么?”
  好吧,原著里是这么说……但,但你们都一起和别人打了一个大架,还没有什么么?
  皇帝皱眉:“那怪叶孤城。朕可没想打架,朕是被逼的。”
  汗,糖无语问苍天,您根本没听到重点……
  好吧,要不还是问问叶城主。叶城主您……
  叶孤城一眼扫过来,寒气,糖冻住了。悲催。
  悲催的糖,虽然冻住了,但还是努力挣扎着发声。
  哈哈,叶城主,您和皇帝是什么关系?
  叶孤城微敛眸子:“?”想了想:“债户和债主。”
  哈哈,这叫什么事。糖很想擦汗,但是抬不起手,还冻着呢……
  就只是这样么,那您觉得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直道行不通,那就迂回)
  叶孤城嘴角一收:“聪明,很任性。”
  皇帝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那皇帝陛下,您觉得叶城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皇帝睁大眼睛:“朕有说过,你没看上文?”
  糖只好干笑,好吧,您说叶孤城是个聪明人,那其他呢?没别的了吗?
  皇帝疑惑:“还有什么?”
  糖都要怒了,你!你不是说过佳人!卿本佳人!
  皇帝还是疑惑:“对啊,没错,难道不是?”
  叶孤城瞥了他一眼。糖被寒气波及,无语中(被冻的)。
  皇帝对寒气无感,自语道:“只是有感而发嘛。事实而已,很奇怪?”
  你,你倒是什么时候都能感叹,糖努力瞪他。
  皇帝像是想到什么,笑吟吟的:“唐太宗曾说:‘卫国公,佳人也。’先辈珠玉在前,朕只是拾人牙慧罢了。”
  糖想吐血。
  皇帝又看看糖:“还有要问的吗?”
  糖一口气还没接上来。
  皇帝温良无比地笑:“那,我们走了。叶孤城?”
  叶孤城点点头。两人飘然而去。
  糖终于从冻人的状态解脱出来,颤颤地指着两个人的背影,你,你们,哼,死鸭子嘴硬,我看,看你们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死地

  三年后。三月初。
  牛毛般的细雨随风飘散,悄悄地打湿了初春的大地。
  草木绽出嫩芽,新绿盎然,微风拂过,散出些幽香,在湿润的雨气中似有若无。一片绿野笼罩的山岭。山不高,绵延不断。一条小路蜿蜒向远方。路边青苔茵茵,路中间长着茂盛的青草,只有两边车辙经过的地方才露出黄泥的本色。雨水把黄泥浸得松软,但车辙的痕迹清晰可辨,并不显得泥泞。这是一条很少有人走的路。
  晌午时分,一队马车,五六乘,不紧不慢地沿着小路驶来。马是好马,皮毛油光锃亮,四肢健硕有力,拉着马车平稳而轻松地踏步向前。马车是平常的样式。近前细看才会发觉它的用材大有讲究,是极为匀整的榉木,树理纹路完全没有间断,是上等工匠的精巧之作。
  雨渐渐大了些,化成清晰可见的雨点打在马车上扑扑作响。山间轻纱般雾气腾起,盈盈漫开,笼上了山林,模糊了其中的景致。马车从容往前,向山林深入驶去。
  山林深处,树木愈发苍翠挺拔,各样小草繁密茂盛,水汽越发充沛。雾气也越来越大。马车继续向前,最后,在一处隘口停了下来。
  前车上几个身影向隘口掠去,片刻,他们又疾奔回来,到第二辆车前躬身道:“城主,前方有滚落的乱石挡在路上,大概是山洪涨溢带下来的石头,马车过不去,您看……”
  马车里沉默了一下,“还有多远?”
  “过山口,沿谷底再走三里就是。”
  “让后队上来。”
  “是。”白衣护卫低头应道。
  另一个护卫小心地说:“城主,属下这里有徐副使给的爆筒,要不要……”
  “不。”马车里的声音沉稳;“太近,恐会惊扰先人。”
  “是。”护卫点头答道,从身上取出一个小圆筒,拿火石一点,向空中一抛。
  无声无息地,半空里升起一团明亮的火焰,耀眼夺目,在雾气弥漫的山谷中清晰可见,并在空中停留了片刻才慢慢散去。
  又过了三盏热茶的工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山林的寂静。这是二十来骑骏马,马上都是身姿矫健的白衣护卫。来到近前,其中一骑上前:“城主有何吩咐?”
  天空中仍然飘着雨点。护卫们正在努力地挪开乱石。所幸乱石都不算大,几匹马一起用力就能搬动。少顷,第二辆马车里走出个面容冷峻的白衣人。他抬头看看天色,向隘口走去。
  护卫们还在忙碌着。又过了约一刻工夫,乱石终于被清理干净。路虽然略显得窄些,但足够马车通过。白衣人看着微微颔首,转身回去。就在转身的时候,不知什么勾起了他的注意。他脚步顿了顿,掏出巾帕在崖脚的岩石上一抹,眉头轻蹙。
  “城主?”一名正要返回的护卫看见,纳闷道。
  白衣人将巾帕收起,神情平静:“天色不早,尽快赶路。”
  “是。”
  车队沿着山谷往里走。马车在前,二十来骑护卫跟在后面。
  山谷中的草木比别处的更绿些,生机勃勃,鲜亮动人。雨气化成雾,缭绕在山谷中,常年不散,所以这里也比别处更湿润,潮闷些。
  不多时,车队在一处宅院前停了下来。深山老林,人迹罕至之处,怎么会有院落会有人家?但眼前就有这么一家,而且还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院落。一股炊烟袅袅升起,飘散出米饭的清香和些许烟火气。
  已是傍晚时分。
  院落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来个管家打扮的人。他走到第二辆马车前恭恭敬敬地说:“城主,一切都已准备停当。明日辰时上山,误不了事。”
  马车里没有回应。
  他又说;“没想到护卫们都进来了,不过院子大没关系,我立刻让人打扫几间空房出来,都安顿得下。”
  “茶饭已备好,城主可要先用饭?还有马匹……我已吩咐小厮准备了上好的草料……”他见马车里没有反应,继续说。
  “辰时上山?以往皆是卯时。怎么回事?”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他微微一怔,陪笑道:“这,城主要卯时上山亦可。我这就吩咐伙房明日早些开饭。”
  马车里又说:“时辰是族中长老们定下的,皆按例而行。怎么,没有收到信?”
  他的额头冒出一颗汗珠,揣揣道:“这……信上没有说……”
  马车里的声音似乎带着几分讥诮:“信上所以有‘按例而行’。”帘子一掀,白衣人缓缓地走出来,看着他,语气平淡:“叶云升?”
  “是,城主。”他低头道。
  “怎么,突然忘了规矩?”白衣人的眼眸如寒星一般亮。
  “城主,我……”他呐呐不能言,腰弯得更低了。
  白衣人看了宅院一眼,语气里露出几分赞许:“院落收拾得不错。”
  “这是属下份内的事。”他觉得气又顺过来一些。
  “我记得你不喜欢绿蔓。”白衣人指着墙角的一丛丛翠色道。叶云升有这个怪癖多年。不管绿蔓在潮湿的山谷里多容易生长,一有绿蔓出现他就会忙不迭地叫人清干净。下人叫苦不迭,连他在白云城都知道。
  “这,城主,我……”他边说边伸手向怀里掏去。
  “所以,你是谁?”白衣人的话音未落就见面前躬身的人一弹而起,手中撒出一把银针,同时向后纵去,一个后空翻落在院落的墙上,犹自冷笑:“哼,不愧是叶城主。”
  白衣人只是挥了挥衣袖,劲风卷起,银针纷纷落地。他的眼眸像是结了霜,冷声道:“何人?”
  “哈哈,叶城主猜不到?唉,反正你的寿数已到头,再费力气也是多余。”他狞笑道。
  “其实,你何必这么聪明呢?你进到屋里来,美美地吃一顿,然后睡死在梦里不是挺好嘛。绝对是最没有痛苦的。”他又歪着头想了想:“什么时辰之类的,我没在意也没问。诶,准备了半天,居然在这上面出了岔子。叶孤城,我可很想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哪。”
  叶孤城盯着他,道:“鬼厨长孙冥?”
  “好眼力。”长孙冥哈哈大笑:“我只给鬼做饭,或者说,我的客人已都是阴司亡魂。叶孤城这次你死定了。”
  叶孤城的声音沉静如水:“为何?你的生意还没开张。”
  “呵呵。叶孤城,你觉得只是我一个人想要你的命吗?起价五十万两,你的命,你说江湖上得有多少人心动哪。”长孙冥说着再次向后急退,几下纵跃已不见踪影。
  “城主。”白衣护卫上前。
  “无事,宅院不要进,找个地方暂时歇一晚,明日办完事情就回去。”叶孤城看着院落,脸色凝重,冷冷道。
  护卫们正要答应,却见无数羽箭挟着寒光呼啸而来。护卫们立即围拢成圈拔剑格挡,剑花舞出,箭矢纷纷落地。
  箭雨连绵不断。昏暗的夜色中,看不清何人发箭,着实有些诡异。“啊!”有人不小心露出破绽,中箭后大声惊呼。接着一声发颤的音:“不好,箭上有毒。”
  叶孤城微微抿唇,面容冷肃,暗算么,自然不用讲道义。
  夜色中只见一道极为耀眼的剑光冲天而起,叶孤城人已随剑向前掠去。“城主!!”护卫们看见城主独自上前都是一惊。
  叶孤城似乎没把箭雨放在眼里。他以长剑傍身,向夜色中的某处刺去,剑气经过之处羽箭像失了力道纷纷坠落在地。只听“崩”地一声断弦之音,箭雨毫无征兆地停下了。
  他看了一眼挑断的东西,皱眉,机关?居然有人在谷中做了这个……
  “哈哈,叶城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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