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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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王-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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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三年光阴,小允庭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走,已变成了精灵可爱的小家伙。

“费斯叔叔,这边,快把球踢过来!”帅气的小宝贝操着流利的法语,在院子里和他最爱的费斯叔叔玩球。

“好吧,你退后一点,守好,费斯叔叔要射门了哦!”费斯故意把脚举得老高,作势用力踢,却在脚要踫到球时方向一转,带着球跑到另一边去。

被捉弄的霍允庭“咔咔”笑着奔上去,费斯顺着冲力把小家伙抱起扛上肩,惹得他不断尖叫大笑。

何阮东就站在屋内的走廊里,透过落地玻璃窗,看到儿子已成功着地,并把费斯扑倒,俩人在草地上扭作一团,费斯呵他痒,他尖叫着要躲开,笑声在远远的地方也能听到。

很难说出这是种怎样的感觉,因为她的阻挠,儿子不亲他,连话也没几句。明明是骨肉相连的人,近在咫尺,却硬生生被拆开。他的宝贝,把另一个男人当了父亲,跟他玩,跟他闹……

“费斯,你别跟他玩那么疯,不然晚上睡觉又要哭闹了。”一道纤瘦的身影捧着托盘走出花园,小允庭随即扑过去,“妈咪妈咪”的大呼。

三人走到铁艺座椅坐下,霍晶铃替儿子擦干净手,开始了美好的下午茶时间。

他们才像一家三口吧。

何阮东背过身,决定不看了。每当目睹这种情景,他的心就会闷得发慌,满口的苦涩味。再过不久,五年之约就满,到时……

他不敢想下去,三年的努力,也挽回不了一颗铁石般坚硬的心。她是全世界最狠心的人,对他残忍,对儿子残忍,连对她自己也残忍。

叹气,还是忍不住回头。

她不在了?目光四处搜寻,何阮东终于在花园大门处见到他们。

那个查理又找上门。也不明白酒庄之于他们有何吸引力,几年来死心不息的来访,每次都是找骂的。

“还不滚是不?真要我使用暴力才肯罢休?”

何阮东走出去,远远便听到那娇蛮的吼声,她手执一根木棍,已经摆开了驾势。费斯一手抱着霍允庭,还得用另一只手去拉她。

“霍小姐,你又何必动怒?都是斯文人,我是非常有诚意跟你谈的。”查理的样子无赖得让人想抽他两个耳光。

“你是不是有病?看不到人家拒绝吗?不卖不卖不卖!快滚!远远的滚!”

她挥动木棍,查理吓得连连退后,嘴里慌张地嚷着:“你……你别乱来!”

何阮东快步过去,一手揪住霍晶铃已经举起的棍子,面无表情对查理说:“棍子不长眼,说不定真会乱打人,既然怕了就请回吧!”

“别……别以为这样就能吓退我。 ”

“不怕,你退什么?”霍晶铃怒火中烧,棍子被何阮东揪住,她使不上劲,转头狠狠瞪他。

何阮东朝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别冲动,可她偏不听,使蛮力也要把棍子抢回。拉撞间,小允庭突然“哇”一声哭了出来。

“宝贝,怎么哭了?”霍晶铃连忙扔掉木棍,从费斯手中接过儿子,轻声地哄着。

“我就说你别这样,使用暴力只会把孩子吓坏。”

“我……”被责骂,霍晶铃本想反驳,但孩子哭是事实,她无话可辩。

“Sophia,先安抚一下Andre吧。”

连费斯也这么说,霍晶铃只好哼了声,抱着小宝贝往屋里走去,沿途还低声下气的跟他说对不起。

何阮东目送他们离开,回头见查理还在,神情若有所思,脸色一凛:“你还不走?是不是真想挨打?”

查理上下打量他,抿着的嘴轻蔑地笑了笑:“何先生,你在这个家,已经没有说话权了吧?”

竟然连这个外人也清楚知道他的情况,何阮东眯起眼,冷言道:“我相信要赶走你这个令人讨厌的家伙,不需要什么说话权!”说完他作势举高棍子,查理吓得屁滚尿流,连忙急匆匆跑掉。

二楼房间内,小允庭在妈妈的软声细哄下,终于累极入睡。把被角掖好,看着他天命般的脸孔,霍晶铃心下一片柔软。亲亲他,抬头,发现门口外的走道上,费斯背对着她们站在窗边,这动作已经维持很久。

“怎么了?”她悄声走过去。往下看,花园里,何阮东抱着Andre刚才玩过的足球,像对待珍宝似地轻轻地抚摸,一遍又一遍。此情此景,心酸得让人想哭。

“Sophia,你会如期跟他离婚吗?”

“呃?”费斯突如其来的开口,问得她措手不及。

费斯心回视线,转过身按住她的双肩,把她拉向自己,认真地与她对望:“当初你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要跟他离婚,现在,你会心软吗?”

霍晶铃呆愣地站着,双睛悠悠地把焦距集中在对面的人身上。他的蓝眸里,有期盼,也有她承受不起的爱意,她立即垂下眼帘,避开他的注视。

失望的神色即时浮现在他英俊的脸上,费斯低头,唇贴近她的。似乎是知道他的意图,霍晶铃迅速推开他,后退了两步。

费斯用力地捶向窗边,如受伤的野兽,用近乎卑微的语调哀求:“Sophia,你知道的……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你为什么总是不许我亲近你,不正式给我一个名分?”

“费斯,我早就说过,等迟点……”

“你骗我!”费斯瞅着她,神色极为痛苦,眼角闪着些许泪光。“你其实从没想过跟我在一起,对不?每次我问你,你就推却说自己还非自由身,暂时不考虑这些,其实你就一直拖着。”

“……”

“你不愿意给我承诺,却允许我靠近你,允许我对Andre好。每当何阮东出现的时候,你还假意跟我做出亲密的动作。这是为什么?你心里有数吧?”

“我……”

“你口口声声说讨厌他,但其实你的心从没放开过他。多少次了?你总是默默地留意着他。你以为别人不知道,可是……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你骗得了自己,骗不了人!”

“不是的……”反驳的声音,是何等的微弱。

“我真傻,明知道你对我好,是利用我来让何阮东死心,却还是心甘情愿地放任自己去相信你!相信你跟他离婚以后,会跟我在一起。我是个笨蛋!我蠢得无药可救!”

她真的无意伤害他。从小到大,他就无条件地对她好。有时候连她自己也习惯了,每次伤心难过,身后总有个他在等待。她没想到,原来他也会在意,也会受伤。“费斯……我早就叫你去找别的女人,别等我。”

“你以为我不想吗?如果可以,我早就放弃了!”他大声撕喊,随后仰起头,只为了别让眼泪流下来。

“我……我很抱歉。”

“你知道我不是想要你的道歉。”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不知还能说些什么。我是个不完整的女人,除了Andre,我已经不能再为任何人生孩子了。费斯,你这么优秀,应该配个更好的。”

“这只是借口!”他大吼!

“费斯,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想辜负你,但……”

“别说!我不要听!”就让他继续骗自己吧!与其被拒绝,他宁愿继续漫长的等待!

费斯推开她,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房间。

霍晶铃觉得自己真的很坏,她是利用了他的爱,她是坏人!

“呜……”她扶着窗边,心如刀割。时间一天天迫近,她应该找律师来,商议离婚的事宜,可是当那刻真正来到,她退缩了。

她真舍得让他走出自己的生命吗?不舍得。她就这样拖着两个男人,误了他们的幸福。她彻底的坏透了!

不行,她不能再耽误他们了。迅速抹掉眼泪,她快步走进书房,给律师拔了电话。

一小时后,律师应邀来到酒庄。

“霍小姐,这是霍老先生临终前给你的信。”

“信?”对于父亲的怨,随着时间过去早就淡化。故当面前摆着一个白色的信封时,她既惊又喜。

律师托托金丝眼镜,态度认真:“对的。霍先生去世前一天,曾跟我详谈,这信是他亲手执笔写的。他说,假如五年后,你仍然坚持要跟何先生离婚,就把这封信给你。他说或许你看完后,会有些想法。”

会有些想法?父亲在五年前就能预测到会有今天吗?

律师早就离开,她瞪着信封,迟疑了好久,才缓缓把信打开。

“小铃:

今天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肯定是你和阮东的日子没法过下去了。

爸爸在这先要对你说声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为了保住酒庄,硬要你跟个完全陌生的男人结婚。

请相信爸爸是万不得已才这么做,没有我在身边,你的路将会走得很艰难。

阮东是我一手栽培出来的,通过三年的观察,我非常清楚他的能力,还有他的为人。虽然他有点严肃,不懂得说些好听的话,但他为人正直,刚正不阿,有他代替我看护你,我非常放心。

小铃,你们俩都是个骄傲的人,阮东虽然家里穷,但他心高气傲,入赘是委屈了他;而你,也因为自小被宠惯,脾气太娇蛮。脾气这么倔的人在一起,肯定会有许多问题。但我依然坚信,我的女儿是可爱和善良的,我相信阮东一定能找到你的优点,最终心甘情愿留下。

五年时间,我认为可以改变很多。包括你可能已经生下继承人,可能已经顺利接管了酒庄的工作,可能改掉了你的坏脾气,也可能——你跟阮东相爱了,一起开心地生活下去?

真那样的话,我就会让律师把这封信烧掉,同进,我在天国会真心祝福你们白头到老。

但是,如果当你看到我写的这番内容,那就说明一切还是维持原状。

那么,爸爸错了。

爸爸太自以为是,以为可以为你找到幸福,却仍然不小心伤害了你。

请原谅我,也原谅阮东,他只是个被我以金钱权利威胁着就犯的可怜人而已。

爸爸绝笔”

信到此为止,霍晶铃看完后,已泪流满脸。

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双手,把她紧紧地拥在怀内。他附□,贴着她的耳边轻语:“请相信,我是真的找到你的优点,最终心甘情愿留下。”

51

连续几天,霍晶铃都是浑浑噩噩地过。

离,还是不离?

这个艰难的决定,扰得她睡不安宁,早上醒来,头更是隐隐作疼。

最摇摆不定的时候,两个男人都没来烦她。像是协商好似的,费斯出走,而他——也识相地没现身,留给她足够的思考空间。

只是越想,思绪便越混乱。

微微叹了口气,今天周日,昨天答应Andre带他去逛市集,她已经起晚了。起身打开衣橱,随便找了条裙子换上。

镜子里映出的人骨瘦如柴,脸色苍白,跟三年前明艳动人的她有着天渊之别。

“你是不是太固执了?”套雪姨一句话:放着好好的生活不过,非要把自己弄得跟个鬼似的,这是何苦?

但真的可以不计较吗?

脸上,再次浮现出茫然。

上了淡妆,脸色红润了一点。客厅里没人,小厨房里也是静悄悄的,小家伙估计是等不及,让雪姨带他散步去了吧?她随便拿了两片面包,连果酱也没涂,直送往嘴里咬。

和着水吞下半片,外面传来巨大的门板冲击声,接着慌乱的脚声响起。“小铃!小铃!”

是雪姨,什么事这样慌张了?

她拿着水杯走出厨房,只见雪姨像无头苍蝇般在走廊里乱冲,嘴上不停地嚷着她的名字。

“什么事?”

“阮东!阮东!”雪姨扑到闻声出来的何阮东身上,颤着声叫:“Andre……Andre……被人抓走了!”

“呯”!手中的玻璃杯迎声落地,霍晶铃不其然地退后了两步。

有见及此,何阮东疾步走过去,把差点跌在地上的她稳住,扭头厉声问:“雪姨,你说清楚!”

“呜……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才……我推着小车带Andre到外面散步,突然……突然有一辆车开过来,接着它刹住,有人……从车上下来,就把Andre绑走了。我……呜!”

霍晶铃撑着头,以为是自己耳鸣,理解错意思。然而雪姨的话虽然说得断断续续,但大概意思还是能表达清楚。

Andre……被绑架了!胸腔一窒,眼前发黑,她差点就透不过气来。

“Andre……”霍晶铃虚弱地叫着儿子的名字,发软的身体突然被人拦腰抱起,眨眼间她已躺在沙发上。

“雪姨,拿药油来!”何阮东拨开覆在她脸上的发,回头对愣在门口的雪姨心急地大吼。

雪姨这才如梦乍醒,呜咽着冲进厨房。

“Andre……我的Andre。”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不断地抖动,眼泪顺着眼角滑到没半分血色的脸上。这时雪姨急匆匆跑进来,何阮东一手抢过药油马上往她的额角抹。

似是被药油的那股味儿呛着,她蓦地眼开蓝眸,揪着何阮东的臂膀,挣扎着要起来。“我要救Andre!我要救Andre!”

“晶铃!冷静!冷静!”他压着她,不让她动弹。

“我不要!我的Andre被坏人抓走了!我冷静什么?”她急得挥动着双手,尖尖的指甲划过他的脸,留下了几道血痕。

“你现在这样子怎么找他?你知道谁抓他了吗?”何阮东用力扣住她的两臂大吼,样子严厉得可怕。霍晶铃定定地看着他,半晌后眨眨眼,泪水大滴大滴地掉下来。

何阮东把她的头紧紧地压在胸前,哑着声,给她同时也给自己安慰:“别怕,Andre一定会没事的。”

她死死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声音破碎:“呜……他一定很害怕,很害怕……”

“我不会让他有事的!相信我!”他许下承诺,然后抬起头,冷着脸问雪姨:“把刚才的情况详详细细地说一遍。”

“车内有三个人,我根本还没清楚,他们便把Andre掳上车。”老人家闭上眼,想起那情景仍是浑身打冷颤:“车门关上时,我还听到Andre在哭,他肯定吓坏了,呜……”

任由再坚强,遇到这种事,雪姨也难以冷静下来。屋内两个女人在哭,何阮东盯着窗外白花花的阳光,脑内飞速运转。

维拉酒庄有什么仇家?查理?他的老板一直想买维拉酒庄,会是他吗?抓走Andre威胁他们就犯?可是他们来纠缠了几年,要绑架Andre也不等现在。

“雪姨!你有看到他们什么模样吗?”何阮东突然问。

“呃?他们……他们都蒙着脸。”雪姨本已经六神无主,被这么一问,反倒努力地回忆刚才的情况:“有人开口警告我别报警,不然就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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