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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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王-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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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孩子,你吃晚餐了没有?”

“没,我心急赶回来,什么都来不及吃,谁知道还是错过了晚餐。”

“那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谢谢雪姨。”直到老人家消失了身影,费斯才脱下帽子和手套,在霍晶铃身边坐下。看到茶几上的送子观音,他非常好奇:“这是什么?”

“是……”

“是雪姨送的礼物。”何阮东淡淡地笑了笑,神色自若地把盖子合上。

“哦。”费斯没再追问,扒扒微卷的头发,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长方形盒子,送到霍晶铃面前。“Sophia,这是我给你的圣诞礼物。”

“啊?”整晚都在做送礼的那个,骤然收到这份完全属于自己的礼物,霍晶铃有些发呆,愣愣地接过。

“我已经有三年没送你圣诞礼物了,原本打算过后再补送,想想还是当日送才有意义。”

所以他是为了礼物专程赶回来的?

“你拆开看看?”

被脑里的想法弄得不知所措,她只好把揭开盒子。灯光下,名贵的钻石手表闪着灿烂的光芒,差点就眩了目。

“我挑了很久,后来一眼就相中这个。希望无论去到哪个角落,它都能时刻伴着你。我帮你戴起来?”

“啊啊!不用不用,我自己就好。”霍晶铃连忙把手表拿出来,自己行戴上。费斯的眼里盛载着深情,这是她没法接受的。

“很漂亮,跟你很配衬。”费斯抬起她的手,就着灯光细细欣赏。

霍晶铃想把手缩回,又不忍扫他兴。眼睛又不其然的在室内寻找,另一个男人已站起身,拿起包裹和她送的礼物。

“你们慢聊,我失陪了。”没等他们回应,何阮东便走了。

“喜欢吗?”

“嗯?哦,喜欢,谢谢。”她挪开了几寸身体,手自然而然地垂下。

费斯不以为意:“巴黎那边真的很热闹,街上人好多,唱歌跳舞……”

细碎地声音絮絮说着,但她的心思根本不在,已追随着离开的那人飘远。

成功脱身是在半小时后,雪姨唤费斯吃晚餐,她便借口累溜了。

房间里没人,浴室里有水声。她悻悻地到小客厅坐下,隐隐感觉到他不高兴,但又不好说出来。

小几上放着两个盒子,一个是她送的手套,另一个应该是那个包裹。

她往浴室方向张望,水声仍然有序地响着。咬咬唇,纤纤五指在那盒子的边沿徘徊,最后还是没能忍住,把盒盖打开。

是一条围巾,而且看出是手工织的。她拿到手上摸了摸,围巾透着淡淡的香气。

女人送的?

这个想法突然从脑袋里蹦跳出来,她捏紧围巾,看到盒子底部有一封信。想也没想便拆开来看,然而那绢秀的中文字她完全看不懂。

水声嘎然而止,她迅速把围巾放回盒子内,再快步跑到梳妆台前坐好。刚拿起梳子,浴室门便打开了。

“回来了?”他用毛巾擦着湿发,眼睛在看到她腕间的那只手表时又移开了视线。

霍晶铃扔下手里的梳子站起身,想到那条围巾,心里堵得发慌,连带说话语气也冲起来。“喂!何阮东,你都没给我送礼物。”

“我送不起你贵重的礼物。”

回答的语气说得生硬,但她没听出来,尾随跟着他走到床边,嘴里仍在嘟嚷:“礼物哪分贵不贵重的?只是一份心意,你都吝啬给!小气鬼!”

他蓦地停下,她收脚不住,鼻子撞到他结实的背上。

“嗯!”她捂着鼻子,疼得眼泪都掉出来。

“你真想要礼物?”看她这般可怜的模样,何阮东没好气地问。

“当然!”

“不贵重的也要?”

“对!”

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把平时做记录的本子拿出来。“送你。”

“啊?”

“你之前不是很想要?还说要高价买。”

“那……那个……”的确是有这回事。

“嫌弃了?那算。”

“当然不是!”在他要把手收回前,她快速伸手就将本子抢过来。只要是他送,什么都可以!

她在床的边沿坐下,翻开本子查看,两秒后颓然的垂下肩。

“怎么了?”

她抬起头怨恨地瞪他。“我不会中文!”

“我以为你当初拼命想要,那肯定有办法。”

那时候只管先抢回来再说,哪有想这么多?

他蹲下身,与她平视,眼角弯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意悄悄漾开。“既然没用就还给我。”

“送出来的礼物怎能收回?想都别想!”她拧起好看的眉毛,想了想,瞪着他继续粗声道:“何阮东,你得负责教我中文,直到我能看懂这个本子的内容为止!”

22
说学中文,其实是有私心的,霍晶铃想看懂那封信。尽管偷看别人的信件很不道德,但她是他老婆!

有了这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心里便坦然了。

“专心点!别又再神游太虚!”一把尺子伴着说话声不轻不重地拍在桌上,惊得她的心脏猛跳了几下。

“吓死我!”

“谁叫我严厉些的?”

都怪她。为怕自己决心不足,就下了这道命令。

“是你说要学中文,但是几天了,小小进展都没有。怎样?你是想承认自己笨,还是当初只是顺口开河?”

圣诞后至今已经快一周时间,他说到做到,每天下午他都抽出两小时教她中文。当教师还是首次,他很认真,连夜把常用的一百多个中文字总结了出来。

刚开始只是认字,怕她认不住,他还图文并茂,把字体拟人化,所以简单的一学就会。可从前天开始,只是十来个组合字,她竟然到第二天就忘光了。

“一天才学十来个字你都记不住,还妄想看懂我的笔记,简直天荒夜谈。既然如此,今天你就一边写一边读。如果还记不住,那明天继续写,直到你记住为止。”

“啊!我不要啦!”霍晶铃捧着头伏在桌上,她光看那些文字就头疼,更别说写了。中国文字为何那么难?为何不能简简单单的就好?为何要有偏旁部首?结构复杂得要命,她看得头皮发麻,脑袋瓜都混乱了,当然记不住。

“明天是新年,今天能不能放假?”她想出去玩,不想看这堆奇形怪状的物体。

“不能!”何阮东正言厉色地拒绝。“拿出你对红酒的那股热诚,好好的把这二十个字写完。”

本子摊开,笔已送到跟前。逃不掉,她只好埋头艰难地开始那一笔一画。

“错了!土地的‘土’字下面那横比上面那横要长!”尺子又往桌上敲了敲。

霍晶铃真讨厌那把尺子,它每敲一次,就都像在她脸上打一下似的。不是疼,这关系到面子问题。可是该死的这尺子是她给他的,是她授权让他发凶。

“长一点短一点有什么关系?”语气明显看出很不耐烦。

“关系可大了。下面那横长的叫‘土’,短的的叫‘士’。汉字里,笔画少许不同意思就完全变了。就像‘我的胆子大了’,如果你写错字,就很容易变成‘我的肚子大了’。就因为小小的错误,常常闹出笑话。”他边说边在纸上写了出对比的字体,用中文说完又用法语解释。

霍晶铃听着一个头变成两个大,脸容更痛苦。坚持把这个字写完,终于转到下一行。

“不对,笔顺错了,‘回’字得先把里面的写完再写外面那横。看我写一遍。”他附下身凑近她,钢笔摩擦着纸张,写出来的字端正有力。

“都一样嘛,反正最后看着明白就行。”这已经不是要求,是苛刻,没有老师比他更严厉。她鼓起腮,正努力地为自己平反,因而完全没注意他们靠得多近。

“哪里一样?凡事得次序分明,难道你都关了门才进屋子?瞪我都没用!如果你要放弃,可以现在说。”

“何阮东,你真讨厌!”被一而再的挑衅,已经快要到发怒的临界点,她狠狠地瞅着他。

俩人的脸只有一掌之隔,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呼出来的气息。他的平和冷静,她的急速火暴。一冷一热,似要摒出点点火花。

何阮东倏地把头往后晃了晃,把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开,掩着嘴轻咳了声:“这个字得再重写一行。”说罢直起腰,无视她快要杀人的目光,施施然在旁边的桌子坐下,拿起书本悠然自得地看起来。

真想把写字本砸到他脸上,但这样肯定又要惹起一场战争。想要从他嘴里听到温和鼓励的说话真难,动不动就挑战她的忍耐力,她得控制力多强才没发作把怒火发出来。好,这苦是自讨的,纵使不情愿,还是要熬下去。她重新执起笔,继续战斗。

“边写边念,声音要响亮。”他翻着书页,眼睛没离开书本,嘴里却督促着。

霍晶铃撇撇嘴,不情愿地张开嘴朗读。

时间慢慢过去,雪姨曾捧着下午茶在书房门口驻足,最终还是不想打破这气氛,悄然走开。

一小时后,任务终于完成。霍晶铃扔下手里的笔,伸了个懒腰。脖子酸得要命,握笔的五指都僵硬了,假如以后每天都这样还真累。

何阮东倾身过来拿走她的写字本看了看,然后在上面写了个分数。

“我看看!”霍晶铃连忙把本子抢回来,看到“60”这个奇大无比的数字,眼睛几乎跳脱而出。“就这个分数?”

“嗯。字写得歪歪斜斜,勉勉强强能看,已经是友情分了。”

“我呸!”她像个小学生一样,辛辛苦苦埋头写完又擦,擦完又写,竟然只仅仅合格,简直有辱了她的尊厌。“我以后也不写了!”恼火地把本子重重摔在桌上,她跳起身就要走。

“可以,那你把笔记本还我。”

云淡风轻的说话在身后响起,似乎对于她是否要学根本一点也不在乎。霍晶铃握紧拳头,进退两难。

何阮东站起身走到她身边:“遇到小小挫折就放弃,还说要继承酒庄呢。”语毕轻松地走出书房。

这根本就是两回事!霍晶铃快步追出去,跟在他身后嚷道:“收回你的话!我哪里说放弃了?”

“说话不认帐,还是个赖皮鬼。”

“你胡说!”

任她如何咆哮,他就是不停,拐弯下梯,脚步加快。

可恶!他现在越来越不怕她了!

“何阮东!”她边叫边追,跟着进入厨房。

“又吵什么了?大呼小叫的。”正在做菜的雪姨出言责备。

“是他!他污蔑我!”霍晶铃指着正在倒水喝的男人直跺脚。

“他污蔑你什么?”

“他说我是……我是……”“赖皮鬼”这三个字听着有几分亲昵,她一时语噎。

何阮东转过身,看出没看她,仍是那个淡淡的表情:“有人字写得不好,拿了个低分,所以就恼羞成恼了。”

“写不好就继续努力嘛,总有一天能写好。”

“这些字真的很难啦。”霍晶铃紧绷的身体即时软下来,走到雪姨身边抱着她的手臂嗲声撒娇:“人家很努力了,都改了好多遍,他就只管自己看书,没留意到我的辛苦。”

“那个……阮东,晶铃不会中文,能花心思去学习就不错了,你就多点担待。”

“嗯,我知道了。”他放下手里的水杯,径自又往外走去。

他是否不高兴了?好像他非常讨厌她发脾气。

想到这,霍晶铃慌忙跑出厨房,寻遍客厅和其它地方均没人,她又回到二。幽暗的走廊处,只有他们的睡房门口透着些许自然光。

他竟然这个时候回房间?

蹑着脚靠近门口,透过微微开着的缝隙,她看到他坐在小客厅内,手里正读着信件,而小茶几上那个包裹的盒子打开了。

少顷,他把信放下,从口袋里拿出钢笔,附下身低头写起字来。

他在给那女人回信!看样子挺认真,还时不时停下来思考,他对她从没如此认真过!

抓着门套边沿的手渐渐收紧,一股浓浓的酸气从胃部窜出。他怎能对别的女人用心?他有老婆的了!

眼泪差点就流下来,在她还没完全理清此刻的心思,房间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写好了,已经站起身。霍晶铃慌乱地抹抹眼角,推开门。

“你要出去?”

“嗯。”他把帽子戴好。

“去哪?”询问的说话冲口而出。

何阮东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有点诧异,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去一趟邮局。”

“我又去!”潜意识里觉得跟着去准没错。

“你去干嘛?”

她结巴着说:“反……反正现在没事做,晚饭又太早,就当出去散散步。”

“外面冷!”

“冷你也出去?”

“我去寄信。”

“那就当我陪你!”她说完迅速去打开衣柜,拿出大衣手套和帽子。

没办法了,看着她整装待发,他只好走过去,从柜里再拉出条围巾。“围上,外面真的很冷很冷。”

“好!”她为他的细心暗自兴奋。“那你也把我送的手套戴上。”

何阮东揉揉额角,如果不是要去寄信,他宁可在屋内取暖。

戴好手套,她还破天荒的挽着他的手臂,眼底却有掩藏不住的笑意。不明白她哪来的兴致,上前还生他气的呢。

“出发了!”她高兴,是因为他没为刚才的事不悦,肯让她跟随,说明这个女人不足为患。

这样的关系来之不易,她以后再不胡乱发小姐脾气,会好好珍惜了。

23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很好,这次读都非常正确,一个错字也没有!”

“果酱果酱!”被赞美,霍晶铃颇得意。冬去春来,几个月时间不是白过的,她的努力没有浪费。

“是过奖,读音要准确。别稍微称赞你一下尾巴就翘起来。”何阮东笑着放下手里的诗稿。

“什么尾巴翘起来,我哪来的尾巴?我知道,你在取笑我,对不?”

“没有!”

“还骗我?何阮东,我明明就看到你在笑!”

阳光明媚的早上,天空特别蔚蓝。在晨间阅读是冬天过后恢复正常上班时开始的,现在已经形成了习惯。从“金木水火土”到复杂的组合字,他摘录的文章段落和诗篇她居然全部能读出来,这可算是个奇迹,而她做到了。

嘴角扬起的幅度越见增长,何阮东努力压制着快荡漾的笑意,正正脸色。“我笑是因为你的中文仍有待加强,并无嘲弄的意思。是你想多了……好,我闭嘴。”勉强收起笑容,但轻快的声音已经泄露了他愉悦的情绪。

“哼!”霍晶铃佯装生气,虽然不满被批评,但却喜欢他此刻说话的神情。那是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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