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去竟然是沈曼,沈曼穿着那件性感的水手服,还故意把上衣的纽扣解开两粒,白花花的“凶物”若影若现,尤其是那双迷离的眼神好像在暗示我们刚刚做完某项运动似得。
就在这个时候,“救命啊,快他妈来救我。。。”烟鬼从办公室里发出一声惨呼。
“滚开!”几个虎视眈眈的马仔推开我,急匆匆的跑向五楼。
“快走!”我攥紧沈曼的手,玩命的跑向先前我放衣服的卫生间。这个时候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了,当着沈曼的面穿好衣服,我们俩人极速蹿进餐厅的后厨。
一边“蹬蹬蹬”的往楼下跑,我一边交代沈曼:“你这会儿赶快打车去县城!去找林残,我会给他打电话,让他帮你躲几天的,如果一个礼拜后,没有听到烟鬼倒台的消息。你就去外地吧,对不起!”
“操,宋康你他妈耍我啊?之前你怎么答应我的?”快跑到小铁门的时候,沈曼一把挣脱开我。抬手就一巴掌扇到我脸上。
“对不起,我没想到。。。”我愧疚的看了眼沈曼。
“你没想到?你怎么答应我的?”沈曼疯了似得扑向我,长长的指甲划破我的脸庞,一边抓我一边哭“让你害死了。我能跑。。。我爸怎么办?呜呜。。。你这个骗子。。。”
“在那儿,抓住他们!”几个混混出现在我们身后的楼梯上,指着我俩大声咆哮起来。
“先跟我走,我会想办法!”我粗暴的抓起沈曼的胳膊就跑出了小铁门,沈曼穿的是在太暴露,刚一跑上街,我们就成了路人的焦点,根本不需要刻意指引,后面的几个混混就能看到我们。
沈曼本身跑的就很慢,加上又穿了一双高跟鞋,半分钟不到身后的几个混混撵上了我们。
三个混混挡在我们前面,身后还堵了两三个,每个人手里都拎着寒光闪闪的开山刀,沈曼吓得直接抱住我胳膊“嘤嘤”痛哭起来。
“得了,这次咱俩谁也甭跑了!”我苦笑的摸了摸她的头发,猛的伸手指向街头。大喊道“林残,快帮我干他们!”
几个混混条件反射的转过了头,趁着这个机会,我玩命撞开一个混混,攥着沈曼的手逃出包围圈。
一个混混反应特别快,挥舞着大开山朝着沈曼的后背就砍了过去,我赶忙伸出手臂替她挡下,一股钻心的疼痛感传遍我的整个身体,我使劲推了沈曼一把吼道“快跑!”
然后转过身子,恶狗扑食一样撞向距离我最近的一个混混,我们俩像是小学生打架一样在地上打起了滚,几个拎家伙的混混。纷纷上来拉扯我,我猛的松开那个混混,从地上捡起来一把大开山,朝着一个青年的面门就劈了下去。
“啊!”那青年捂着脸就蹲下了身子。
我握着刀把在空中胡乱挥舞,大声吓唬道他们:“来啊,一起上!弄死一个我保本,弄死俩老子赚了!”
说话的功夫,我身边就聚满了鬼门关的马仔,足足能有十多个,一道略微尖细的声音在不远处悠悠的响起“宋康,束手就擒吧,你自己也不是不知道今天到底能不能逃走!鬼哥说了给你条活路!”
“呸。。。”我不屑一顾的朝说话人的方向看去,只见他社会人打扮,“锅盖头”花衬衫,脖颈上戴条大金链,正是跟我们有过很多次瓜葛的高一丁。
“宋康。我和鬼哥其实都挺佩服你的。。。”高一丁也不生气,依旧满脸贱笑的冲我嘀咕。
“拉倒吧,我了解你和烟鬼,就像农民伯伯了解大粪一样透彻!想打想杀你随便,实在不行就报警!”我警惕的看向周围的鬼门关马仔。
本心里我其实特别盼望有人报警,哪怕把我抓进监狱里判个三年五载也比落在烟鬼手里强。
“既然你喜欢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兄弟们速战速决了!”高一丁摆摆手,十多个混混慢慢朝我涌动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辆天蓝色的破摩托“突突”冒着黑烟极速朝我们的方向行驶过来,当看清楚骑摩托人的打扮时候,我心头大喜,先发制人的冲着一个混混的脑袋上就剁了下去。
一百八十四南下之路
“希望”这玩意儿就是一个骚货,你疯狂追求的时候,她对你不理不睬,等你真决定不鸟她的时候,她就会很犯贱地主动撩拨你一下,让正准备清心寡欲的你再度欲火焚身。
刚才的那一刻我已经打算彻底放弃、听天由命。哪知道陈御天居然会突然出现。
“嗡嗡。。。”的摩托车马达声儿,像是个大号苍蝇一样横冲直撞的朝着我们的方向撞了过来,当所有人都过回头的时候,我攥着大开山冲着其中一个混混的脑袋劈了上去。
这个时候那辆天蓝色的摩托车已经一头撞在了高一丁的身上,接着陈御天一个潇洒的“跃跳”一脚踹到另外一个马仔的身上,从摩托车的右侧抽出来一把半米来长的砍柴刀,迎头就砍在高一丁的脸上。
高一丁“嗷。。。”一嗓子捂着脸庞就蹲到了地上,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俗话说“人的名、树的影”陈御天这些日子在“王朝夜总会”闹得沸沸汤汤。我估计“鬼门关”的大部分人应该都认识他。
陈御天半句废话都没有,身材单薄的他手里拎着一个大号的“柴刀”,一人一骑站在那里。他往前走一步,周边的这些混混们往后退一步,让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七的瘦弱小男孩吓倒一群虎背熊腰的社会混子。这话说出去可能谁都不会相信,这种场面看似很滑稽,可是又真实在我面前上演着。
“哥,走!”陈御天横刀护在我身前,带着我慢慢走到摩托车跟前,接着他骑上摩托车载着我,原地转了半圈后,我们俩直接朝大路上奔去,“哥,咱们去哪?”陈御天一边拧着油门一边回头问我。
“先到商业街,然后咱们打车去火车站。”我想了想后询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被围攻了?”
“我不知道啊,我平常就藏在这附近,碰上有鬼门关的人落单就偷袭一下,刚才看到好多人朝着这边包围,我也没多想会是谁。就觉得不管是谁,只要能破坏他们的计划就好!”陈御天隔着口罩跟我解释道。
“你丫真心挺狠啊!一个人吓跑一大堆。”我诚心实意的冲他说道。
陈御天往后稍微侧了侧脑袋:“我会武功,早就告诉你了!”驾驶着这台不看好看的破旧摩托带着我风驰电掣的往商业街的方向驶去。
到达商业街以后。我急急忙忙的拽着他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陈御天摘下脸上的墨镜认真的问道我“哥,咱们是要去做火车走么?多久才会回来?”
“大概会很久啊,不然我给你个地址,你去找行哥他们吧?等个三两天,看看大概情况。我估计栾国徽应该会下台,到时候让毛毛帮你联系个学校,或者找份正经工作吧!”我摸了摸鼻子尖,微笑的对他说道。
“他们又不是我哥!我就跟着你走,我的意思是如果咱们要走很久,我就把摩托车锁好,等咱回来我再骑,这车是我爸爸留给我的!”陈御天抓了抓侧脸,稚声摇了摇头。
“就放这儿吧,晚点我让行哥他们过来帮你放好!”我长出了一口气,和陈御天一起坐进了出租车里。
找出来两张马上发车的车票,一手拽着陈御天。一边疯狂的挤进了浩浩荡荡的乘车队伍中,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坐火车,长这么大出过最远的一趟门就是跟着爹娘到邻县的亲戚家里去喝喜酒。
胆战心惊的混上了火车。坐在窗户后面,我眼睛一刻不敢放松的望着进站口,生怕最后关头会突然跳出来一群“鬼门关”的马仔或者几个警察,车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让人特别的烦躁,也格外的压抑,陈御天很乖巧,从上车以后就没有再说过话,老老实实的呆在我旁边。
或者他的心情也跟我一样复杂吧。趁着火车还没有启动,我朝陈御天小声道“小天,这会儿车还没走。你要是想下车还来得及,哥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去哪,将来到底会是个什么样。”
陈御天盯盯的看着我,好半天后摇了摇头“我不走,肯定是有坏人逼着你离开,我在你身边还能帮着你打坏人。”
“傻狍子!”我又是感动又是心疼的搂住他的肩膀。
终于火车启动了,微微颤抖的车身伴随着沉闷的启迪声朝着东北以南的“魔都”缓缓驶去,看着车窗外不停倒退的风景,我鼻子一酸没有控制住,眼泪瞬间掉了出来。
“保重兄弟们!我一定会回来的!”我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挨个给我所有的兄弟们群发了一条。
然后不等他们回信,我又快速拆下来电话卡。换上一张新卡,翻到了王倩的电话,沉思了很久后拿颤抖的手指哆哆嗦嗦的按出来几个字给王倩也发送了过去“我爱你!真的爱!”
然后我又飞快的将电话卡拆下,随手丢到地上,做完这一切我觉得自己的心神彻底被抽空了,一种说不上来的难受让我觉得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
“哥,你要是想哭就哭吧,我知道你憋在心里难受!”陈御天拍了拍我的后背。
“不哭,哥答应过我哥再也不会轻易掉眼泪!”我吸了吸鼻子。仰头朝着他挤出个笑脸。
这个时候一个穿一身牛仔装,脑袋上戴着个迷彩渔夫帽的“非主流”少年走到我对面的空座上,掏出烟盒在我脸前晃了晃:“难受就抽根烟吧。抽根烟心里就舒服了!”
“呃?”我顺着烟盒望了过去,当看到对方将脑袋上的渔夫帽摘下来时候,那簇如同枯草一般再熟悉不过的小黄毛时候。我惊愕的长大了嘴巴“卧槽。。。你怎么混上车的?”
“阿西吧,大哥如此一双艳美无比的瞳孔又不是特么喘气的,你们两个大活人跟被鬼撵了似得冲进候车室。盲人都能看见的好不?”对面的男孩抚了抚自己凌乱的小黄毛,翻了翻白眼道“咋地?是不是一段时间没见到大哥,空虚寂寞冷了?”
“傻屌!”我轻轻搥了对方一拳头,打死我也没想到的是,谢泽勇居然会突然出现在我对面。
“抽根烟去吧!看你哭讥尿嚎的傻逼样子吧,铁定是没出过门,想当初大哥在澳门街一人一刀,我跟你说。。。没谁了!”谢泽勇搂着我的肩膀朝列车中间的抽烟处走去,临了还回头问了问陈御天“你去不?老弟?”
陈御天摇了摇头,不过还是固执的站起来跟在了我们身后。
谢泽勇掏出烟盒递给我一支烟,得了癫痫似得迈着八字步,一颤一抖的甩了甩自己的小黄毛道:“社会我行哥呢?狗日的该不是已经提前走了吧?”
“他没来!”我吐了口烟圈摇了摇头。
“跟着文锦他们坐下趟车?也行,咱们先去打个前哨,到时候弟兄们来了也能舒服点!”谢泽勇打了个哈欠,指了指自己的两个黑眼窝道“我特么从候车室里等了你们一宿,困懵逼了都。。。”
“他们不来了,到下一站你也回去吧!没意外的话栾国徽会倒台,烟鬼也蹦跶不了多久了,你回去陪着兄弟们好好的打一片江山回来!”我一脸认真的看向谢泽勇。
虽然此刻我特别希望有个兄弟能够陪伴我走下去,陪伴我去闯荡未卜的未来,可是我又不希望他们再跟着我继续吃苦受罪,而且几天以后,我可能就会背上一个“杀人通缉犯”的罪名,躲躲藏藏的混迹下半生。
“说什么屁话呢!劳资了解你的为人,你特么一个人逃跑,是不是把所有事情都自己扛了?”谢泽勇弹了弹烟灰,朝我伸出手来“兄弟不是说的,是他妈做的!”
一百八十五五星级酒店的厨子
列车的终点站是上海,那个号称“中国魔都”的魅力城市。
上海,对于我一个连高中都没念完的九流混混来说,就是书本上那几段苍白的文字描述,经济、繁华、时尚,可这些词汇都是无比的抽象。
就好像中学时候老师教我们念“A、B、C、D。。。”一样,我从来都没有奢望过会跟外国人交流,所以从来没有认真学过。我也从来没有敢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背井离乡,游走上海滩,对于这座梦幻一样的城市,我甚至都不知道它在东三省的南边还是北边。
我们乘坐的是辆比绿皮车稍微好点的“K”字打头车,列车员说到达终点站的准确时间是46个小时,不过这趟“牛车”从来没有准点过,第一天我基本上就是心神不宁的靠在抽烟处站了一整天,谢泽勇和陈御天陪在我左右,特别是谢泽勇不停说着段子逗我笑。
坐车累人,其实站车更累人,尤其是之前我胳膊上还有伤,靠在油乎乎的车厢墙壁上更加觉得吃力。我长叹短嘘的捶打着两条酸的要死的小腿肚子,不是没想过回座位上去,只是我们的座位让两个五十多岁的大爷给坐了。
两个约莫五十多岁的老头,背着铺盖卷准备到“大城市”去打工。不过没有买上坐票,看他们都跟我爹的岁数差不多,我就没好意思让他们闪开。
“康子,咱们去餐车吧?从餐车上点几个小菜。整瓶高度的小烧酒,到了大城市再想喝咱老家的粮食酒可就不好找咯。”谢泽勇搂着我肩膀,冲旁边的陈御天使了使眼色,我们仨人朝着餐车方向走去。
因为东北是始发站,餐车里炒出来的一些家常菜都带着浓浓的东北味,随便点了几样小炒后,我们俩人又整了一瓶老窖酒,陈御天破天荒的说自己也要喝酒,我们仨人几乎不言不语的边吃边喝。
火车上卖的东西真心暴利,一瓶小卖店里八块钱的老窖酒,他们居然卖二十八,最便宜的小炒也得三十块,如果是平常我铁定不会吃这个哑巴亏,问题是现在整列火车上都没座了,不吃亏就得滚到抽烟处去喝西北风。
“宝哥,我多句嘴,你看心情回答我,咱们这次去上海,你是不是谁也没打算告诉?”半杯白酒下肚,谢泽勇的脸庞稍显有些红润。捡起两颗花生米塞到嘴里,边嚼边问我。
“嗯,等咱们到上海以后,我差不多也就是通缉犯了。让兄弟们跟着我干啥?东躲西藏的猫一辈子?”我点了点头,跟他碰了一杯酒道“所以我一直劝你,到站你就再买张票回来。”
“别扯那没用的犊子,劳资就是喜欢刺激,从咱们那小穷山村窝着能有个毛出息,就算当上县城的大哥大又能怎么样?而且大哥是一缕自由自在的狂风,喜欢从佳人的肩胛轻抚而过。。。”谢泽勇摇晃着手里的白酒杯,眯着眼睛透过酒杯看向车顶上的白炽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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