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就挂断了手机。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高鹏一脸平静的看向我们。
“暂时不需要,不好意思啊鹏少,今天的事。。。”我有些为难的看向高鹏,毕竟是我把人家喊出来的。
“没事,我懂!”高鹏很君子的摆摆手,打算离开房间,临出门时候还一脸神秘的咧嘴笑了笑“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给我打电话哈!”
“谢了。”我现在也没什么心情跟他客套。很随意的敷衍了一句。
“瞅这逼阴阳怪气的屌样就不像是个好东西。”林残唏嘘的抓起一瓶啤酒“咕咚咕咚”灌下去两大口,然后我又好说歹说了半天才把刘晴给劝说回去,王飞洋心狠手辣,对女人照样下得去手。
“今天估计有点悬。待会如果有机会,你们俩想办法跑,王飞洋主要恨我,你们能跑一个算一个。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深吸一口气,也抓起一瓶啤酒喝了两口跟林残和张梦魂说道,王飞洋处心积虑的把我骗出来,怎么可能只是想谈谈。
两人压根没有理我。好像没听到我说话一样,依旧该喝酒喝酒,该玩手机的玩手机,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也不知道王飞洋是故意耍我们还是想摆谱。从打完电话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半钟头,对方愣是再没有消息,我打了几次电话也都没有人接听,害怕陈御天被伤害,我们哥仨只能窝在包厢里也不敢挪位置。
“这个狗逼该不是陪魂组的龙头睡觉去了吧?”林残有些不耐烦的站起来在包间里来回走动着,猛地拽开门低吼一声“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稍安勿躁吧,他想玩咱就陪着他玩,只当是哄孙子了。”我拦下了林残。
林残愤愤不平的又坐了回来,我们三个人继续陷入苦逼呵呵的等待当中,王飞洋在跟我们打心理战,想要磨损干净我们的耐心,然后再借机给我们提出各种条件。
冷静的思索了半天,我感觉王飞洋并不想整死我们,此时我们就三个人,谁也不是福来那样的以一挑十的狠人,他派二三十人弄死我们绰绰有余。
又等了半个多钟头,包房门终于被推开了,走进来两个人,一个穿件V领的纯色T恤。脖颈处挂着一条小拇指粗细的金项链,胳膊上、身上能漏出来的地方清一色的纹身,像是只金钱豹似得,正是王飞洋这只狗逼。
另外一个穿身西装。头发是偏分,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很规矩的跟在王飞洋的身后,赫然正是晚上我们送快餐时候见过的那个叶阳。
“久等了。我康哥!”王飞洋一副熟络的走进来,朝着我们摆摆手。
“桀桀,是你们几个外卖小哥!”他身后的叶阳嘴角抽动两下,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少他妈废话。我弟弟呢!”我长吸一口气朝他低吼。
“小天喝醉酒了,脾气又暴躁,所以我那些兄弟正从别处帮他醒酒,不如我们先聊聊?”王飞洋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一屁股崴到正中间的沙发上,冲我昂了昂下巴。
“嘚瑟你麻痹!麻溜放人!”林残眼疾手快一把扼住王飞洋的脖颈,朝着他恶喊道,旁边叫叶阳的那个青年也不阻拦。反而像是看热闹一般的退到门口,伸手摸向了胸口,那感觉更像是我们会跑掉一般。
“咳咳,残哥还是那么雷厉风行。。。”王飞洋被卡住脖子依旧不见丝毫的慌张,涨红着脸讥讽的笑道:“弄死我,你们猜陈御天能活不?你们几个能走出这间屋子么?”
“残哥放了他,让他有什么屁赶快放!”我叹了口气跟林残说道。
林残愤愤不平的松开了王飞洋,抓起一瓶啤酒指向他威胁道:“都他妈就一条命。谁也不比谁多啥,大不了咱们今天就鱼死网破!”
王飞洋揉了揉被掐青的脖颈,没用理会林残的吓唬,而是怔怔有神的看向我道:“康哥,你们今天把我们魂组双狼之一的藤原灭掉了?”
“明知故问。”我没有承认也没用否认。
“哈哈,灭的好!来我敬你一杯!”没想到王飞洋竟然哈哈大笑,拿酒给自己倒满了一杯后,自顾自的喝下去半口。接着说道:“康哥应该清除我的为人,我这个人不甘人下,就喜欢做人上人!”
“嗯,下次你可以尝试骑你们龙头。别总让他骑你!”我嘲讽的撇了撇嘴巴。
“不瞒康哥,我有想法做掉魂组的龙头,自己当大哥!不知道康哥愿意帮我么?”王飞洋丝毫不生气,话锋一转瞄向了我“我坐了魂组龙头的位置。可以保证退出闵行区,永世不和你为敌!”
“卧槽,我差点就以为是真的了!狗篮子别闹了,想玩什么痛快点!”我眯缝起眼睛看了看王飞洋,又瞟了瞟旁边的叶阳,这俩一个是魂组龙头的面首,另外一个是双狼,在魂组的地方应该都不低。
“康哥。你觉得我有必要大半夜跑来跟你开玩笑么?魂组在岛国本土的势力很强大,这一支只是整个魂组的一个小队,就好比是清帮或者天门下面的一个堂口,做掉了野尻。上面自然会委派别人接替!”王飞洋郑重其事的望向我“如何?合作么?如果合作,我可以让叶阳帮忙,明天你们在外卖里加点料,把嘉美公寓八层、九层的魂组成员全都干掉!”
“你嘴上的合作,好像只是我们在出力吧?”我点燃一根烟嘲讽道,就算王飞洋说的全是真的,这个狗逼又想弑主,可是他却在坐享其成。
“我会和叶阳带着七层的魂组成员偷袭御膳楼,到时候咱们约定时间同时动手,事成以后我们撤出闵行区,整个闵行区都是你们的!大家互利双赢!”王飞洋煞有其事的从口袋掏出两根雪茄递给我一支。
“免了,穷人抽不习惯洋玩意儿!”我瞥了一眼他手里的雪茄。冷笑道“这样说来,你完全又是在学雷锋做好事咯?只是为了帮我们?”
“各取所需罢了!”王飞洋点燃雪茄对着我喷了口烟雾“你可以考虑考虑,如果想好了,随时打小天的电话。我等你!”说完话,他就起身往门外走去。
两人刚刚拽开门,正好有个服务生低着脑袋提着一打啤酒走进来,不小心撞到了王飞洋的身上,赶忙卑躬屈膝不停的赔礼道歉,甚至还要身手替王飞洋擦拭身上的污迹,他刚刚伸出胳膊,旁边的叶阳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只见那服务生猛地抬起头,一把将手里的托盘摔到王飞洋的脸上,从袖口掏出一把两指多长的匕首朝着叶阳的胸口就扎了上去,叶阳将王飞洋拽到了身后,一脚踹向那服务生的小腹,服务生不管不顾的两手抱住叶阳的小腿扯出了包间,两人在走廊里打了起来。
“覃盟凯?”我看的真真切切,那个服务生居然是覃盟凯。
趁着覃盟凯和叶阳交手的时候,我们哥仨饿狼扑食一般围上了王飞洋,刚才之所以不让林残动手就是因为忌讳叶阳,现在叶阳被覃盟凯拖住了,擒下王飞洋正是机会。
“宋康,你如果敢动我一指头,我保证陈御天。。。”王飞扬惊恐的往后倒退两步。
“去你妈的!”我抄起一支啤酒瓶子狠狠的砸到了王飞扬的脑袋上,王飞扬被我砸倒在地上,林残和张梦魂没有任何废话,围着王飞扬“咣咣”猛踹起来。
二百五十三睚眦必报
三下五除二将王飞洋制服,我解下来他的皮带和鞋带把他的双手和双脚捆绑起来,朝着狗日的脑袋狠狠跺了两脚“马上让人把我弟弟送过来!”
“不送,起码现在不可能把人给你送过来。。。”王飞洋很神经质的大笑起来,朝着我不住摇头晃脑“你不敢杀我,杀了我肯定会后悔一辈子!”
“可是我们他妈敢折磨你!”林残抓起一个啤酒瓶朝着王飞洋的脑袋上砸了下去,王飞洋顿时被砸破了脑袋,啤酒混合着鲜血顺着他的面颊淌落下来,可这家伙嘴角依旧上扬。桀骜不驯的哈哈咧嘴“你们怎么对我,我就十倍还到陈御天你身上,随意!”
“挑战老子得忍耐程度是吧?我去尼玛!”林残将半截啤酒瓶狠狠的捅在王飞洋的大腿上。王飞洋疼的“嗷嗷。。。”惨叫两声,上气不接下气的朝我咆哮“我发誓,今天你们没有弄死我,我一定在陈御天身上加倍还回来!”
“草泥马,死鸭子嘴硬?”我也被刺激的动了真火,蹲下身子扯住他的头发冲着墙壁“咣咣”狠撞两下,其实看他到现在还一副笃定的样子,我心底有些慌了,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凭仗能够依旧这么气若闲云。
“宋康。你打的我越狠,陈御天受到的折磨也就越厉害,我跟我手下的人都说好了,如果我两个小时之内不回去,就让他们撕票!”王飞洋疼的脸色有些苍白,哆哆嗦嗦的望向我,脸上依旧还在笑。
“残哥,出去看看覃盟凯咋样了!”不理会王飞洋精神病似得自说自话威胁,我冲林残说道,外面的两人打了差不多也有十多分钟,我心底越发有种不好的预感。
林残出去几秒钟就返回来了,神情有些慌张道“都不见了,两人谁也没在。。。走廊里空荡荡的!”
“把王飞扬抓起来!先带回酒吧路,小天如果掉一根头发,咱们就削他一片肉!”我目眦欲裂的瞪着王飞扬撂狠话。张梦魂和林残拽着王飞扬往出走,我们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一大群警察如狼似虎的就扑了进来。我们根本都没反应过来,就被那群警察给按在地上。
“宋康,你完了!陈御天必死无疑!”王飞扬同样被趴在地上。朝着我疯狂的哇哇大笑起来。
“去尼玛的!我他妈先弄死你!”我竭力挣脱开两个警察,朝着王飞扬一脚踹了上去,刚要继续动手。就又被两个警察给扑倒在地,一大群“人民卫士”围在我身边各种拳打脚踢。
我心里再清楚不过,现在这副样子被送到警察局。王飞扬铁定屁事没有,或许因为受伤的缘故还能比我们提前释放,如果他被放了。那陈御天。。。我都不敢再深想。
“老实点!两个警察被我套上了手铐,林残和张梦魂受到的待遇跟我差不多,我是先”被暴揍了一顿。套上了手铐。
“这个狗逼绑架了我弟弟,一定不要放了他!”我指着王飞扬朝几个警察喊叫。
“溜冰溜出幻觉来了吧?有人举报你们聚众吸毒,全都带回队里接受尿检,;如果尿检呈阳性的直接送进看守所去,正常的话,每个人拘留二十四小时,受伤的先送进闸北区医院!”一个看起来像是警察头头的人走到我面前冷笑到。
“让我打个电话,我能证明自己没事儿!”我急忙喊叫。
那警察头头从我口袋摸出手机晃了晃,接着道:“手机我先替你保管,接受完尿检再说别的!”
“你们他妈徇私舞弊,凭什么他。。。”林残嚷叫起来。
“带走!”那警察头头不等我们继续狡辩什么大臂一挥,我们三人就被推进了警车里,我眼睁睁的看着王飞扬坐另外一辆警车朝着反方向驶去,临上车的时候王飞扬朝着比划了个“手枪”的姿势,挑衅味十足的哈哈大笑。
哪怕心里再焦急。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被这些警察带到了闸北区警局,经过尿检之后确定我们没有吸毒。两个警察把我们丢进审讯间,就不再搭理。。。
“操他妈,怎么办。。。”此刻我们仨人的手铐倒是全都被解开了,那警察头头也把手机还给了我,问题是时间过去也将近一个多钟头,这么长的时间里,王飞扬想要做什么恐怕也做好了。
“我给王行打个电话,让他来保咱们吧?”林残灰头土脸的看向我。
“打不打都没什么意义了。。。”我背靠着墙壁垂头丧气的朝他摆摆手,现在心底就一个想法。陈御天恐怕已经遇到了不测,又悔又绝望的感觉充斥着我的整个身体。
“康哥,或许事情没有咱们想的那么严重,王飞扬想跟咱们合作。。。可能。。。”张梦魂底气不足的安慰着我,其实大家现在心里的想法都一样。
“如果小天出事,我就血洗嘉美公寓!”我死死的攥着拳头。
“闸北医院发生命案了。。。”猛不丁听到外面有警察喊了一嗓子,然后我们透过门缝看到那些警察全都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不多会儿偌大的警局大厅里就变得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走吧,咱们也撤吧!”看到没有警察了。我跟林残和张梦魂使了个眼色,我们仨人蹑手蹑脚的溜出了警局。
“残哥、梦魂!刚才抓咱们的时候,那个警察头头是说把王飞扬送到闸北区医院的么?”我竭力回想当时的情景。不太确定的问道他俩。
“好像是!”二人想了想后点头。
“走,咱们也去闸北区医院,指不定有意外。。。”一瞬间我心底狂跳。泛起一种最没有可能的可能,死者说不准是王飞扬呢。
我们哥仨打了辆出租车赶到闸北区医院,在外科的二楼看到一条警戒线。很多警察围在那里,周围还有不少穿病号服的病人和医生议论纷纷的在看热闹,没敢走的太近。远远的就看到雪白的墙上写这四个血着的大字“睚眦必报!”
“大哥,具体是怎么回事?”我问道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听说刚才里面好像打死警察了,死了一个、残了一个,具体不知道怎么回事。。。”医生摇了摇脑袋。
“确实死了一个,有一个小伙的手被砍断了。。。血糊刺啦的可吓人了。。。”旁边一个病人有模有样的跟我们描述,据他说刚刚有人冒充医生,拿手术剪捅死一个警察,还用刀剁下来一个青年的手掌。
“死的是警察?”我顿时有点泄气,本来看到“睚眦必报”四个字的时候,我还猜测是覃盟凯动的手,当听到死者是个警察后顿时泄气了。
“可不咋地,警察押着一个犯人来缝伤口,然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病人貌似知道的多一些,喋喋不休的跟我们讲述着,看热闹和分享热闹永远都是国人最津津乐道的事情。
“都散开吧,你们是干什么的!”两个警察指着我们就走了过来。
“先闪。。。”我跟林残、张梦魂掉头就走,走到一楼门诊大厅的时候,从走廊的厕所里正好走出来一个穿着牛仔装、脑袋上包裹着好几圈纱布的男人一把将胳膊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压低声音到:“别出声,想办法带我出去!”
“好!”我侧头看了眼穿牛仔装的男人点了点脑袋,示意林残出去打辆出租车,然后和张梦魂一起搀扶住他往前走着。
坐进出租车以后,男人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