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我就一拽李先师的领子,“老家伙,你咋知道?”
李先师刚喝进去的一口热茶就喷了出来,连忙打开我的手,“你小子还不知道吧,当时老夫就在外面站着呢,那么大的动静能听不到?嘿,别说,你小子还挺有力气,折腾的时间可不短。”
我看那李先师的话越来越没正行,而且声音越说越大,说的刚坐在床上的谨以甜又臊的扭过了身子,我就生气的说道,“好哇,你这老家伙就在门外,也不进来救人。”
刚说完我又一紧张,“你不会真的进来了吧,可我们看不见你!”
我心想要真是那样可就遭了,一场风花雪月不是被这老家伙都偷看了去?而且以甜她可是个女人……
“没没没、你别把老夫想歪了,再说莫优优她还在外面看着老夫呢!”
我顿时一惊,“你昨天晚上见到她了?”
我又解释了一遍,“我是指在你有记忆的情况下又见到莫优优了?”
“见到了!”李先师点点头。
“那你们……”我没想到,李先师竟然昨天一夜都和莫优优在一起,不知是不是能旧情复燃,感动那莫优优放我们出去!
李先师听我询问昨天夜里的情况,当时就一拍桌子,那火又噌噌的冒上来了,不过喘了半天气又坐下了,“我们能怎么样!”
我可不会被他一句话给打发走,又要刨根问底,连谨以甜也被引的投过了目光,李先师一看我厚颜无耻的样子,一伸手就堵住了我的话头,“昨天一夜,莫优优心知有愧于我,怎么敢同我讲话,再者说它是一只鬼,老夫当年饶她一次,已经是恩尽义绝了,我与她再无半点瓜葛,休要再提!”
李先师说的决绝,就跟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一样,我心知这误会可比天还大了去了,但到底是什么原因,我又不了解具体细节,也是没了办法劝他,只好摇头苦叹。
显然李先师并不把我的表情放在眼里,只恨莫优优的负心。
“老先生,以甜倒是有些不明白,不知当问否?”谨以甜开了口,李先师也不好对一个女孩子发脾气,只是十分不愿意的说,“说吧,老夫问心无愧,没什么不好讲的!”
谨以甜就问道,“老先生一直说莫优优负你良多,可是究竟怎么负的老先生一番情意,我们都不知道,不知老先生能不能说上一说!”
李先师闻言顿时脸色一变,强压着满满的怒气答起来,“我李先师当年一门心思全放在她的身上,五十年前就从昨夜开始,更是死心塌地的爱她不悔,怎么想到我俩私定终身后,今日她去找她的父亲摊牌,表面上莫老爷默许了此事,可莫优优经不住她爹的整日游说,渐渐的就对老夫变了心思,后来干脆将老夫放弃,引的手下来追杀我,你们说,这种恶毒的女人值得我爱吗?不是玩玩老夫,又是什么!”
李先师越说越恨,不知不觉连那一对拳头都握紧了,我看到在李先师的手背上,绷出了一条又一条的血管,想必老家伙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了!
说到这里,李先师忽然无力的垂下了脑袋,“此事本来已经过了五十年了,老夫不想再提,造化弄人,想不到还得再重温一遍这生不如死的感情!”
五十年,悲伤似乎已经沉淀的差不多了,但如果某一天再揭开了伤疤,恐怕伤口上的鲜血会汹涌而出,那疼痛要比之前还痛吧!因为我看见李先师红了眼眶。
不过李先师这把岁数经历的风风雨雨也多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露出了戏谑的表情,“倒是小天、还有以甜,我看的出来你们俩都是好孩子,也生在了和平年代,没有那么多悲喜离合,昨晚上……”
李先师用两个大母指比划起来,散发着特殊的意味,“昨晚上又那样了,正好你俩都是鬼媒之后,门当户对,我看就让老夫做个媒,结成小夫妻吧!”
谨以甜顿时又不敢看我与李先师了,可我却一把将李先生拉的坐下了,趴在他耳边说道,“老李,刚才以甜和我说了,我们昨天不过是精神上的那个……并不是**上的那个……哎呀你知道啦,所以做不得数,你千万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
“嗯?”李先师大吃一惊,“什么精神上**上的乱七八糟,楚小天,我告诉你,老夫进来的是一道生魂不错,那是因为莫优优也是一道生魂,又躲藏在老夫的身体之内,可以说她对我生魂的理解是无人可及,所以拉老夫生魂进来也是正常,但你们不同,你们是自己进来的,要知老夫这一道如梦如幻月的法术可是困敌逃跑之用,迷惑的就是别人的肉身,要是老夫真有能耐一下就能把对方的命魂给勾出来,老夫还逃个屁啊!”
我听后忽然觉的满头大汗,我们是活生生的、完完全全的进来了?那一抹落红就是真实的、可是以甜为什么会那么说……
“是以甜那丫头告诉你的?”李先师又追问起来,“老夫的那道道法原理你也给她看了吧!”
我抬头望着李先师,只听李先师道,“那田家深通奇门遁甲之术,老夫的这道幻术虽然另辟蹊径,可明眼人一看完老夫留下的讲义,必然能融会贯通,以那聪明丫头的智商。”
李先师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以甜丫头一定知道深陷幻境中是自己的**!”
“可这办了那事的是精神还是**又有什么关系?人家好端端的大闺女精神就不纯洁了?”李先师执着的又补了一句,就像重锤一样砸到我的心头。尔后李先师和我都瞥了一眼床上坐着的谨以甜,可能是我们的这些谈论有些话被她听见了,羞的以甜再度侧了侧身子,更加看不到她的表情了。
我赶忙说,“别说了、别说了!让我缓一缓!”
我心烦意乱的想抽烟,两根指头下意识的一夹,还真多出一根点着的烟来,我就将那烟嘴放在嘴边不住的嘬了几口,吞云吐雾,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番样子落在李先师眼中更是大骂我没出息,一提我耳朵,疼的我吱哇乱叫,李先师气冲冲的说道,“楚小天,老夫倒是想问问你在逃避什么,在咱俩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你不是已经深的老夫对自然之道的见解了吗?只要肯用点心思想一想,不难猜出进来的是生魂还是肉身,可你为什么不肯去动动脑子呢?还是你根本就不愿意去面对?”
李先师像连珠炮一样的发问,搞的我的心灵狼狈不堪,只听李先师最后对我说,“你当局者迷,老夫旁观者清,那以甜丫头对你可是真心的好,而你又没有一点的排斥,你们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吗?多般配啊!”
说到这我都顾不上还被李先师提着的耳朵疼,急忙求李先师解惑,小声的说,“李前辈,那你说为什么以甜会对我说那番话,是不是以甜其实看不上我,还不让我对别人提起来这事,不会是已经有心上人了吧!”
刚说完我就被李先师一提耳朵给咚的一声扔到了地上,气道“白痴,你到底有没有听老夫讲话!”
我心里乱乱的,听是听到了,但却右耳朵进左耳朵出了。
李先师一把拽住我,小声的讲起来,“当时你认真的对人家姑娘表白了吗?勇敢的负起责任了吗?”
我想了想,表白倒是没有,负责的话倒是说了,可也和勇敢沾不上边,反倒是有点像被逼迫的样子,当下就把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李先师怒了,直接给了我一个爆栗,“还不快去求婚!”
打的我脑袋如捣蒜一般不住点头,停下一望,只见谨以甜用期待的眼神也正看着我,那种期待,没有躲闪,甚至还有些焦急、乞求!
我回头看了看李先师,李先师眯着眼睛笑着对我挥手示意我快去。
我站了起来,“我……”
其实我现在的心里很复杂,以甜爱我吗?我、又爱她吗?
李先师见我磨磨蹭蹭,顿时就来气了,一脚就踢到了我的屁股上,把我踹的向前走了两步,差地摔倒在地,等我站起身来,我就和以甜仅差一步之遥,我们一下就如此的接近,我都能闻到她身体散发出的体香。
我该说点什么,当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一张嘴!
“啊……”话还没说出来,就听见身后李先师大叫一声,蹲在地上,“不行了,又来了,我要失忆……了。”
说完了最后一个字,李先师果真又变成了呆鸡,我一扭头就跑过去叫道,“老李!”
在我转身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扩散了一人和另一人之间的距离那么远,叹到了我的心里,瞬间蔓延至我的整个心脏,我的心脏就紧了一下,沉了一下,是痛。
李先师恍惚的看着我们,忽然门外有一女声叫道,“请问楚公子、以甜姑娘在吗?”
就见那门外走进一个穿着老式布衫的婢女,长得也眉清目秀,微微一动容,自带半分娇媚,却是一个美人胚子,她一见我们三人,还是忍不住再问了一遍,“楚公子?以甜姑娘?”
我只好被打断思绪,点点头,“我是楚小天,请问你是?”
“娇花见过楚公子,优优小姐有请二位。”这个陌生的婢女对我们施了一礼,脆生生的说道。
“请我和以甜?”我回头看了以甜一眼,谨以甜已经变成了原来的样子,只是满含的春水已然不见,化成了浓浓的失望,但她还是向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先应付眼前的事情。
我又一指地上的呆鸡,“不请李道长吗?”
娇花看着我,很认真的说,“我家小姐只请楚公子和以甜姑娘……”
393、问君知不知
李先师蹲在地上似乎对耳边的事情置若罔闻,竟然听了娇花的话根本没有一点波动,显然是莫优优让他如此,到底是怎么回事?作为剧情的关键,李先师竟然被抛弃在一边了?但是要我们去又要干什么呢?
以甜显然也有些不解,我们只好跟在娇花儿身后,直到她慢慢渡到莫优优的院中也没再和我们说半句话。
待进了莫优优的院子里,就看见莫优优正背对着我们站在院中,也看不见表情,可我和以甜见了莫优优,心中总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是她让我和以甜发生了那一夜,对于这件事,我不知我现在对莫优优是何种态度。
这时候,娇花儿开口了,“见过小姐,老爷遣我最近一段日子跟在小姐身边,伺候着小姐。”
“是我父亲让你来看着我的?”莫优优的话语里无喜无悲,就和旁白一样平淡,可那娇花听了倒是一笑,脆脆的答了一声,“回小姐,是这么一回事!”
这主仆二人一问一答,分明又没了我们什么事,我忽然开口对谨以甜说道,“以甜,听她们对话,这娇花好像是新来报道的,也不像是专门来找我们的呀。”
“嗯呢,可能是莫优优让我们来看这段戏而已。”谨以甜思索了一下,一双美目又盯了过来,我却有点慌乱,突然想起一句话,叫问世间情为何物,其实我也不懂。
莫优优又说起了平淡如白开水一般的语调来,“看来我和父亲今天的谈话让父亲更加不高兴了,竟然让你来监视我!”
“小姐,老爷对你是爱护,而非监视。”
这句话使得莫优优发出一声惨笑,“小娇花,你之前跟了我有多久?”
小娇花答道,“我从七岁被卖到莫府,一直跟着小姐到十六,后来老爷看中了娇花儿,我离开小姐已有两年零三个月了!”
原来这小娇花曾经就是莫优优的婢女,可怜红颜总薄命,只因略有姿色就被那莫老头给霸占了去!
从背影看去,莫优优似乎点了点头,“小娇花,你跟我算下来也有九个年头了,你恨不恨我在父亲要霸占你之时没有为你求情?”
这小娇花就微微笑了起来,“起初娇花倒是十分不乐意,可莫府给了我吃住,老爷又每月供给我零花,我也就想开了,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咱们女人的命运不都是如此吗?想想现如今我只伺候老爷,不必做那些粗活,锦衣玉食的,又有什么怨恨。”
小娇花顿了顿,“小姐的事情,娇花儿也听说了,老爷的决定虽然有些蛮横,可说起来不也是为了小姐好吗?小姐你是真的误会了老爷了!”
莫优优没有答话,连一点反应也没有,小娇花看了莫优优这个样子,又是叹了口气,“小姐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我从老爷那里过来,听老爷说,可以不杀李公子,但交换条件是小姐你不要再接近他了,娇花儿觉得小姐也应该为李公子想一想!”
莫优优又点点头,“你去吧!”
小娇花欠身施礼,也不待出门,身影就消散了。
我和谨以甜对视一眼,果然小娇花叫我们来就是要我们知道眼前现状,那莫老爷开出了条件,又派人来监视莫优优了!
我们见莫优优不动了,心里琢磨着这个桥段差不多演完了吧,可四周又无任何变化,也不知是留是走!
突然莫优优开口了,倒是把我们给吓了一跳,她说道,“楚公子、以甜姑娘,我的样子可怕,就不转身了,切莫怪罪!”
她这一说,立刻让我想起莫优优的可怕样子,当下连忙抢答,“不怪罪、不怪罪!”
“那就好!”于是乎莫优优便不转身,“刚才的那个小娇花想必楚公子和以甜姑娘都见过了吧!”
我们正要回答,又听莫优优自顾自的说,“当日我得知父亲要我自小相识的贴身丫鬟小娇花来伺候我,我并非如现在这般冷漠,而是热情的当她是我的亲姐妹,毕竟我俩从小长大,感情亦是不浅,但我死后才知,我与先师之间的误会,她决逃不开干系,甚至可以说是拜她所赐,所以此刻我难以装出和她亲密无间的样子,只好在这里为二位口述一遍了!”
我们一听,顿时对那小娇花生出了不少厌恶。
莫优优现在的语气到是微微带了些感**情,听起来却是悲苦女子在说话,“今日我又去找我父亲,求他让我和先师在一起,并以死相逼,终于让父亲同意放过先师,但我必须答应不再与先师有任何瓜葛才行,我虽不愿,可为了先师能活着,也只好先答应下来再说!”
“且慢,优优小姐,我听老李给我们讲过,他说,自从昨夜……呃,你就对他的态度变化非常之巨大,甚至他说你只是玩玩……呃,狠心把他抛弃……”
“楚公子,在这个幻境之中,你们所说的话我都能听到,所做的事情我都能知道,请但说无妨。”莫优优见我说话遮遮掩掩的,便要我直接了当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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