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在李西华身边的黄页,那住惯别墅、开着豪车的软身子骨,实在陪不起李西华穷山涉水的狠劲。
经过三个月的考察,李西华摊开双手无奈的说:“尊敬的黄副市长,告诉你一个坏消息,经我考察,你市确无制造我理想中最佳香水的原料,因为我们之间的合作可能告吹!”
黄页急得跺脚也没用。只好载着李西华回山城市政府,坐在车上的李西华第一次坐黄页的车,他一进车那鼻子就四处猛嗅,本是灰色的脸就放出红光。
他高兴的大叫:“呀,我追寻了几十年的生命之香终于在你的车上找到一缕了,这是多么的激动呀!”
他揪住黄页的脖子仿佛要掐死他:“告诉我,你车上的香源从何而来?”
黄页百思不得其解:“我车子一点都不香啊!只有汽油味!”
李西华快疯掉了:“快点告诉我,你这蠢蛋!你车上到底放了什么香料或鲜花!”
黄页委实想不起来,那脖子被李西华掐得几乎断气,他呼吸困难,心脏咚咚跳着,脑子里灵光一闪,哑哑的说:“放开我!告诉你!”
李西华松开手,黄页气喘的说:“我车上坐过我的女朋友兰香,她身上常常有异香,也许是她留下的体香吧!”
李西华惊讶:“兰香?你这蠢蛋!骗我!明天你把她带来让我鉴定!”
所以,黄页强行载着兰香来见李西华。轿车很快就停在设计潮流而新颖的管委会大楼前,那里已经有个西装革履的李西华侯着。
车子未到面前,他就仰起脸,鼻子一张一张的,活像动物园里的长颈鹿。
兰香刚打开车门,那李西华就长吸一口气,用一句成语:“噢,买戛,此香只应人间有,天上难得几回闻!真是我生命啊追寻的香味啊!”
李西华把兰香上下打量了一通,那眼球就高分计算机一样成亿的转动。
那激动控制不住的膨胀,他忽然奔跑过来,兰香吓得退开,以为他要使坏。
他没有使坏,倒是跪在兰香脚下,磕起头来大哭:“天呀,闻到此香,立刻死了也不枉。几十年闻香,到此刻才知道什么是极致!”
黄页被李西华的傻状吓呆了,照平时有男人这样触犯兰香,他早就踢一大脚了。
此时想起书记的交待,只好问李西华:“那你投资建厂的事!”
李西华一拍大腿:“成功,立即办厂,已经有了香源在此,我们的香水将是全球极品的桂冠!”
兰香见李西华的前后变化,不禁莞尔,尔后越看李西华越有一种说不出的亲慕感,那是亲人才有的感应。
负荆
黄页随即叫司机把兰香送回山城公司,他和李西华在管委会大厅里详谈。
李西华紧紧握住黄页的手说:“谢谢你呀,让我找到了毕生的愿望。我们建厂后就以兰香的体香为香源制造香水!”
黄页:“不知如何提取她身的香源?”
李西华说:“只要不停的提取她身上的汗水,那就是最好的香源!”
黄页面有难色:“她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怎么会让你们如标本一样提取香汗!”
李西华恶狠狠的说:“你看着办!不然,我们撤资!”
黄页没敢把这事告诉兰香,他回去后报告书记和市长,书记高兴的表扬了他。
可他却陷入了无数的烦恼之中:“这可是自己的未婚妻啊,如果答应了他们,那自己还是个人吗?”
法海和月梅迟兰香一天回到烟草,他和她商量了很久,不知如何面对兰香。
在烟草的第二天,法海还没有具体的安排工作,他一个人呆在宿舍里无聊着。
他知道自己伤害了兰香,不知她会不会原谅自己。
此时,月梅进来了,扯起法海道∶“你还在这里睡呀,今天兰香休息,我们去她家里和她诚恳道歉罢!”
被月梅强行拉着的法海,一拍自己脑袋∶“谢谢你的提醒,看把我糊涂的!”
二人打的士到兰香家门,敲门后
兰香眼睛红肿的开门,一见他二人就激动的说∶“姐姐,我们做的不对,向你道歉来了!”
兰香不理他们,气呼呼的进到里间。
月梅向法海使了下眼色,进里间,月梅拉住兰香裸露手臂央求道∶“姐姐,不要生气好不好,妹妹知道错了,求姐姐惩罚!”
兰香回过神,看着月梅那诚恳的态度,心一下就软了,拉着她手道∶“好妹妹,姐不生你气了,只生某个人的气,是某个人色心不死造成的!”
月梅朝法海努一下嘴,法海憨憨的说∶“兰香,我向你道歉,是我一千一万个错,只求你原谅我!”兰香哼了一声,背过身子不理他。
法海靠近她背后∶“兰香,不要不理我,我真是知错了,一定改!”
月梅也替法海说话∶“姐姐,你们的感情多好,法海也知错了,你就原谅他吧……”
兰香转过脸来,泪流满面的说∶“法海,你太伤我心了,让我如何原谅你!”
法海吓得不轻∶“兰香,你不要这样,我真的知错,要不,你惩罚我吧……”
兰香斥道∶“惩罚!”她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刀,只想吓一吓法海∶“好,我就惩罚你,你用桌是菜刀砍下自己右手小指……”
法海脸色变了变,朝桌子走去,拿起菜刀砍下自己手指。
兰香和月梅见他如此鲁莽,惊的起身拦住,不料法海力气奇大,她们只是拉偏法海下手的位置,那刀还是砍下小子,把指甲位置的指端砍下半公分,顿时鲜血直流。
兰香和月梅吓的哭了,忙找纱布给法海缠好伤口。法海笑到∶“小伤,不碍事?”
兰香哭骂∶“你怎么这样蠢,人家只是吓吓你,谁知你这么没脑子,速度又快,拦都拦不住……”
法海怜爱的擦去兰香眼角泪水,喜悦道∶“香,你原谅我了吗!”
兰香含泪点点头。
法海朝月梅使眼色,月梅醒悟道∶“啊,姐姐我出去了,你们继续……”
兰香无奈∶“嗯,你去吧,你后面说的什么话……”
月梅笑着弓腰出去掩上门。
法海就激动扯着兰香那柔软的身子就倒在床上,他吻着她的脸,唇着她的唇,兰香浑身颤抖,一种渴望泛上全身。
但她还是推开他,嗔道:“刚刚受苦,又来!”
法海呐呐的笑了:“想死我了!香,你不怪我和月梅亲昵了么?”
退出
兰香刮了一下他的脸,笑了:“啊,我看到她的臂上小点了,月梅是个诚实的女孩,看得出来,她被蜜蜂蛰后是你主动去吻吸的。
我不怪她了,我只怪你!
如果潜意识里你对月梅没有意思,根本不会那么本能的反应的。
哎,算了,回来这段时间我好想你,一秒都离不开你。
我受不了没有你的煎熬,既然选择你,只能认命,原谅你的一时之错了。
以后,你不要再犯了,知道吗?不然要你好看!”
法海发誓一般的说:“啊,香,谢谢你的谅解,让我悔恨自己的缺心眼。
以后我一心一意对你,再不看别的女孩一眼,陪你白发苍苍,躺在你的裙底,沉醉你的无与比比的美丽!”
兰香笑了,那是真实喜悦的笑。她握着法海的手说:“乖啊,我今天下午就要到上海去出差了,这一个月内你可要老实啊!
我不在的日子,不能看别的女人一眼,不许有别的女人说话!
啊,回来了也不能停药啊,我到人民医院又给你取回了药,够服三个月的了!”
法海握着兰香的手不肯放开,很留恋的说:“我真舍不得你走啊!这一个月让我怎么熬得下去啊!你又给我买药啊,这药我还是不吃了吧,我总得这药怪怪的!”
兰香抚着他的胸袋安慰道:“不要胡思乱想,要相信科学,每天按时吃药,等我回来,姐到时加倍的疼你!”
法海笑了,这一天雨过天晴。
兰香走后的第三天,吴局把法海叫到办公室内,等法海坐定便冰冷着脸说:“法海啊,你来烟草都三年多了吧,从员工们的反应来看,其实你的工作态度还是挺认真的。
只是,你知道的,为你治病公司经济上已经难以承担,所幸你已经康复。
再者,公司如今是人满为患,像你这种人才其实不应该窝在公司的死潭里,应该到更广阔的空间去飞腾!”
法海霍的站起来,知道自己是彻底被烟草扫地出门了,这一天其实在进烟草的第一年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只是因为有兰香,所以就熬尽心血的拖延下来,如今真到曲终人散的时刻。
法海反应却如此的强烈,回应吴局道:“这一天其实早该来了,既然要辞退我,那就爽爽快快的结工资。
黄局走了,这个烟草公司已经失去了灵魂,你这个局长其实跟黄局比真是天差地远呢……”
法海这一句让吴局脸色相当难看,这是隐形一刀,也是法海最后的反击。
法海出烟草公司的消息,其实吴局事先没有和兰香商量过。吴局知会过黄页,黄页说:“不要告诉她,她知道了一定会投反对票的,而且还会不要命的哭哭啼啼闹事,这个法海在她心里比她自己命还重要……”
可法海这反击在吴局面前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吴局笑着说:“法海你好好回去吧,回到老家里,不要再纠缠兰香了。
知道吗?你被辞退出烟草的事,兰香也是知道并投了赞成票的。你别以为兰香会对你一心一意的,知道吗?
她母亲至死都希望她和黄页结婚,她是孝顺的女儿,知道怎么去报答母恩的。
法海,现在你一无所有了,你回到老家里是一个没有工作没有地位的人,而兰香却是公司的副经理,有权利、地位都有,现在的女人都是变心很快的,知道前天她走后,为什么不见你一面告别吗?”
法海嗫嚅的说:“她不是出差了吗?”
吴局冷笑道:“她对你已经彻底失望了,她没有出差,而是和黄页旅游去了。
呀,你不要伤心啊!
你在烟草的三年就像是做一场梦一样吧,梦醒了就该面对现实!想想,你也没有损失什么,反倒是赚了美女的相思,尽管这相思已经到头了,你回去后就把一切都忘了吧!”
法海一听此话,气道∶“你胡说八道!”
但心里还是受伤了,眼前灰蒙蒙的,所有那曾经覆盖在贫贱生命上的彩色都裉去了,他跌跌撞撞的走出去。
美女遇
一时又觉得不甘心,转过身来激起脑子里的金蛇光影,缠上吴局身子,凭空升高三尺,转了一个大圈,然后撞破窗玻璃,跌下一楼去。
吴局在空中大喊大叫∶“啊,要命啊,被鬼撞了……”
法海心一软,那金蛇光在吴局落地时托了一把,吴局稳稳站在地上。
他看看四周,抹着额头冷汗道∶“报应呀,幸亏没摔伤,怎么回事呢,难道真有鬼……”
法海看着他的糗样,心里回应∶“你才是鬼!”
上三楼的宿舍十分钟,吴局才脸色苍白走上来喝道:“噢,你工资不结了吗?算了,以后打到你的卡里吧!”
说完转身出去了。法海因使用神通,金蛇吸食他的脑能量,他头疼的在床上打滚……
法海不知道是怎么收拾好行李的,怎么走出烟草大门的,走在街上全是晃人眼的高楼和游走不停的人流。
在火车站售票厅时迷糊状态下甚至买错了票,搞得重新退票重买,售票员好心提醒:“心情不好别出门噢!”
他反正买的也是明天的票,他在侯车室里发着呆,实在不知道如何打发这漫长的时间。
不想,身边却突然坐下一个散发着清香的身子,是一个裙装的女子。
他第一反应以为是兰香的来临,激动的握着她的手:“噢,兰香!”
定眼一看却是那娇羞无限的月梅。
她舍不得退出手,却凝视着法海说:“我刚送烟回来,一听你出烟草了,就赶来车站找,所幸找到了!
你不要走,就留在山城,我替你找工作!兰香怎么了,竟在这关头走开了……”
法海为认错她是兰香而羞愧,主动放开她的手,有些感动的说:“啊,月梅,谢谢你能来送我,真的,我对山城已经没有任何的留恋了,我这个样子还能在山城找得到工作吗?”
月梅脱口而出:“找不到工作,我养你!”
晚上月梅出手大方,在山城最豪华的金祥大厦餐厅里点了一桌丰盛的酒席,那些菜平常是都是领导们才能吃的,法海和月梅不停的碰杯。
法海取笑道:“这一餐快用光你一个月的工资吧!”
月梅和法海干了一杯,她那柔的脸上全是不舍的神情,凄然道:“这没什么呢?只是,你回去后一定要记得来山城哟,我等你!”
那晚她已经有点醉了,她常常陪黄局跟各单位的领导碰杯千杯不醉的,此时怎么就会醉了呢?
当酒醉席散后,法海走出酒店大门时,月梅还是舍不得他走,牵着他的手回到大厅的沙发上坐着,像是从此法海一去不回似的。
第二天,法海上了火车,月梅在站台上送行,车动了她跟着车,在有些细雨的迷离中那影子小得成了记忆的光点。
那种光,不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淡去的!
回到家里已经二十天了,他被村人取笑得抬不起来了。
但现实的逼仄是如此的真实,当他背着锄头和父母、弟弟去田里挖土时,替玉米松土时,劳累让他腰都直不起来。
当背着专门喷农药箱子给甘蔗喷酒农药时,他甚至鼓捣半天也喷不出药水来,闹得三弟都取笑他:“哥,你好笨哟!连农药也不会洒!那个漂亮的姐姐怎么不跟你回家了?”
法海叹了口气,那药箱换给三弟,三弟娴熟之极的朝蔗叶喷洒着,法海蹲在一边无力的说:“漂亮姐姐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么说着,想起兰香对自己出烟草的不闻不问,以为兰香没有原谅自己,那天的安慰只是假话,法海好伤心……
劳累一天后,躺在曾经和兰香一起共卧的稻草铺的简陋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起身到井台上,那星星多闪烁,就如兰香那迷人的目光。
常常法海就扪心自问:“难道就在家呆一辈子吗?山城,山城,那是多美的地方,有自己多美的人儿!”
当他的脚不自禁的朝山城方向走去时,却又可笑的停步了:“我去那干嘛?那里已经没有工作了,没有喜欢我,更多的人憎恨我……”
就在法海已经绝望的常常在天井的青石板上垂头丧气时,太阳快落山了,那光芒却还绚丽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