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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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王- 第3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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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嗬!”杨大傻手里的陌刀狠狠地劈了出去,与冲在前方的一个东胡人的大刀重重地撞在了一起,杨大傻身子猛地后仰。握在手中的陌刀刀杆剧烈的跳动起来,几乎要从他手里脱手飞出。而他的对手,在这猛力一撞之下,整个人竟然向后飞了出去。一边飞,一边吐着血,他手里的大刀的刀锋。已经有半截被劈得不知去向。

他是东胡宇文部的一员勇将,力大无比,但他从来没有想到,单纯的比力气,对面的这个丑陋的燕人,居然也比他强,人飞在空中,视线已经模糊,但他还是竭力想要看清对面这个人的模样。什么也没有看到,他卟嗵一声坠往以后头源源不绝的马队之中,一根硕大的马掌踩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喀嚓嚓的脆响,也不知断了多少骨头,他的上身向前仰前,更多的血从嘴里喷出来,但下一刻,一切都结束了,又一只马蹄落在了他的脑袋上,卟的一声,便如同踩碎了一只西瓜。

杨大傻当然不会去关注一个注定要死的家伙,此时他正手忙脚乱,一刀劈飞了敌人,自己也是中门大开,迎面而来的一名东胡骑兵手中的长矛毒蛇一般地直捅他的胸堂,而此时,他的两只手臂还在不停地颤抖,想要收刀挡格,却是有些力不从心。

眼看着杨无敌就要被一枪穿心,两柄陌刀从旁边探了过来,一柄格开了长枪,另一柄一个横扫,便将对面的东胡兵的脑袋砍掉下来。

是梅华与吴崖。两个人一直便在杨大傻的身侧,作为锋矢的卫锋。

“干得漂亮!”杨大傻难得的称赞了一声两个在他眼中仍是菜鸟的家伙,“给你们一个及格分。”

梅华嘿的一声笑,看着杨大傻还在颤抖的手臂,大声道:“我为锋矢!”

杨大傻也知道此时不是称能的时候,战马一顿,梅华已是与他互换了位置。

红衣卫如同楔子一般深深地插入到了东胡骑兵中央,而在东胡骑兵的侧翼处,五百黑衣军便如一把开山巨斧,平平地削了过去。没有停顿,每骑之间那一米的空隙,对于骑兵来说与步兵挤在一起没有两样,没有什么花哨的动作,唯一的战斗动作就是刺。不停地刺。

他们就这样平平地削了过去,转眼之间,东胡军尾部的二百余骑兵便没有一个还在马上。杀了一个通透的黑衣军军队形在原地就这样硬生生以一条边为轴扭转了过来,看得在远处观阵的公孙义洛雷眼角一阵乱跳,红衣卫生勇他不意外,但这黑衣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打起仗来,怎么这么怪异。

第六百一十四章:最后的华丽之舞

宇文垂率部作最后一击,自然其势汹汹,只是他们面对的是高远的亲卫营,这一千余人在数天之前,刚刚在正面作战之中击溃了宇文明率领的三千东胡骑兵,又哪里在乎这些虽然在作困兽犹斗但实则已是强弩之末的对手。

以杨大傻的第一连作为锋矢的红衣卫如同一把烧红的大凿子,轻而易举地凿穿对方的阵形,将东胡兵切割成一片一片,然后,黑衣卫便来了。

一个打散,一个收割,红衣卫与黑衣军虽然是第一次作战,但却配合的异常默契,与其说这是一场战争,倒不说一场屠杀,只不过被屠杀者仍在竭力反抗而已。

宇文垂手里的大刀已经被斩去了半截,刚刚红衣卫才击穿了他的中军,他亲手训练出来的亲卫们,在对方摧枯拉朽的攻击之下,只是稍稍支撑了片刻,便被打散,他虽然亲手斩下了两个红衣卫的脑袋,但却无法保住自己的中军,当红衣浪潮从他眼前掠过之后,他的身边,只剩下了十数名亲卫,孤零零的宇文大旗仍在空中飘扬,却显得那样的凄厉无助。

“高远,可敢与我一战?”宇文垂扔掉了手里断了半截的大刀,反手拔出腰间弯刀,猛摧战马向前狂奔,高远的帅旗,此刻距离他只有不到千米,快马冲刺,也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的事情。

宇文垂知道自己今天要死了,但他不想死在这些默默无闻的大头兵手中。即便是要死,他也希望斩下自己脑袋的人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贵族。怎么死在贱民手中?

他冲向高远,他希望高远能够前来迎战,他希望高远能一刀斩下他的头颅。

眼前陡地出现了一股黑色的旋风,一排排身着黑衣的骑兵,排山倒海地向着他压了过来,那些举着长长的铁枪,脸上毫无表情的士兵。半俯着身子,眼睛虽然看着前方,但实则根本没有将焦距对准任何人。他们的作战信条之中,任何挡在他们前方的,都是敌人。

“杀!”宇文垂厉声怒喝着,向着这些黑衣军人冲去。在他看来。他与高远之间,只剩下这些讨厌的黑色了。

最后的十数名亲卫簇拥着他,向着这片黑色猛冲过去。

长枪凌厉,迎面刺来,宇文垂弯刀左击右挡,两柄长枪被荡开,弯刀在空中闪过亮丽的弧线,两名黑衣军人的胸腹立即出现一条长长的血线。卟哧一声,鲜血喷出。与血一齐出来的还有无数的内脏,两个黑衣军人翻身栽倒在马来。

弯刀还未收回,又是数柄长枪迎面而来,宇文垂上身后仰,整个后背几乎都贴到了马股之上,几柄长枪从脸上刺过的同时,他已是侧身翻到了战马的一侧,再也现时,竟然在马脖子下面,一手挽着马脖子,一手挥刀,又是两名黑衣卫栽下马来。

但这也是宇文垂最后的华丽演出,两柄长枪贴着两个被杀死的黑衣卫的身体直刺过来,而此时,那两具尸体刚刚往马上落去,两柄长枪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从他们背手刺了过来。就好像这两枪,原本是要将这两个黑衣卫直接洞穿一般。

宇文垂怪叫一声,一刀削断一根枪头,但另一柄枪,却哧的一声所进了他的胸腹。此时,他的左手还挽在马脖子之上。宇文垂听到卟的一声响,似乎是一个皮囊被刺破,装在里面的气体陡地喷了出来。

他大叫一声,丢下了变刀,一手握住了那柄正在向回抽的长枪,厉声吼叫着,他竟然是站到了马鞍之上,两手握住那柄长枪,用力一扳,将手握枪柄的黑衣卫从马上硬生生地挑了起来。

“你们杀不死我!”他嘶声吼道。

哧哧连声,又是两柄长枪,这一次毫无阻拦地刺入到了宇文垂的胸膛,战马向前,宇文垂却在向后,他向高远所在之处奔行了不到十步,但此时,只是一眨眼工夫,他便被串在长枪之上,向后飞退了数十步。

两名长枪手手腕一拧一抖,从宇文垂胸前拔出了长枪,失去支撑的宇文垂从空中飘落下来,眼中神彩慢慢消失,却还死死地瞪着不远那在风中猎猎作响的高远帅旗。

他坠落在马阵之中,无数的马蹄从他身上践踏而过,但黑衣卫冲过这片区域的时候,他与所有倒在地上的士兵,一齐化为了滋养这片土地的肥料。他的部下,他的敌人,在这一刻,不分彼此。

他想死在高远手中,但最后,杀他的却是几个不知名的小兵,是真正的默默无闻,在征东军,这些人就是因为不出色,才被集中到了一齐,练习这种不需要什么出色的武艺,过硬的骑术,只需要服从命令,无畏生死的马阵。

骑兵败得快,步兵则根本是毫无斗志,许原与严鹏从两个方向之上,向着步兵阵地缓缓推进的时候,东胡步卒们不是像他们的骑兵一样,奋勇迎上去,而是在一阵哗乱之后,一部分人转头奔向辽河,一部人虽然还拿着武器,但却茫然不知所措,最后一部人竟然是直接抱头蹲在了地上。

想逃的人自然没有什么好下场,公孙义摧动骑兵追了上去,一刀一个,直接了帐。

最后的这一场决战,只用了不到区区一个时辰,宇文垂与他的两千骑兵尽皆战死,而剩下的五六千步卒,倒是死伤极少,几乎都成了俘虏。

“此战过后,河套平原定矣。”孙晓喜形于色,这一仗打得实在是有些惊险,如果不是在关键时刻高远率兵赶到,那么大雁湖就完了,而大雁湖被敌人占领,则先知城,统万城便成了孤城,必然不能久守,从失败的边缘到最终的胜利,其实相差也就只有那么短短的几个时辰而已。

“不,只能说,辽河以西已经基本安定!”高远摇摇头,“索普不会放弃河套平原,接下来,我们会碰到更难缠的对手。孙晓,让你手上所有的骑兵,加上上官宏,贺兰燕手中的骑兵,过河,扫荡两百里之内的所有东胡人,毁掉他们的大帐,杀掉他们的牛羊,砍光他们的战士,驱赶他们的妇孺老弱不断向东。”

“是,都督!”

“抢在索普之前,让对岸两百里之内,再无一个东胡人。”高远冷冷地道。“索普即便想再与我战,没有半年以上,他就休想再在对岸站住脚跟。”

远处马蹄声响,许原,严鹏带着他们麾下的将领,正向着这里奔来。

“抓住那个指挥东胡步卒作战的齐国将领没有?”看着两人,高远问道。

“没有!”许原摇摇头,“遍寻军中,也没有找到这个人,好不容易逮着了一个齐人,只是他的护卫,审问了一遍,才知道这个齐国将领将田宗敏,还是齐国国相田单的族人,不过在他们发起进攻之前,这个田宗敏便在自己的帐内自杀了,死前吩付这名卫兵纵火焚烧了他的大帐,本来田宗敏让他在完事之后也自裁的,不过这家伙怕死,混在东胡兵中当了俘虏。”

“自杀了?”高远诧异地问道。

“是,我们审部了这个卫兵,他说,田宗敏知道自己绝不能落在我们手中,甚至连尸体也不能落在我们手中。”

“倒也是一条汉子!”高远沉默片刻。

“这样的人,就该杀个七八遍才好。”一边的陈斌咬牙节齿地道。

“国战无正义,内战无英雄!”高远缓缓摇头,“我们与东胡之战,谈不上谁是正义的一方,争夺生存之地,立基之地,你死我活而已,我们可以杀死他们,却不必唾弃对手。许原,厚葬了这个田宗敏的尸骨,至于哪个卫兵,也杀了吧,算我替这个田宗敏完成遗愿。”

“遵命!”许原回头打了一个手势,身后的一名亲卫立即如飞而去。

“都督,这些俘虏怎么办?他们当中,东胡人不多,大部分人都是东胡控制下的一些蛮族,还有一些竟然是中原人,不过在东胡住得太久,身上已经没有一点中原人的味了。”严鹏看了一眼远处的战场,那里,数千名俘虏正在战战兢兢地等待着他们的命运被决断。

“都送到大雁湖去吧,那里正在建的大雁城,缺乏大批的人手,多了这些人,想来郭荃一定喜出望外,等到大雁城建起,如果他们还没有死,就放他们一条生路。”高远挥挥手。

大雁城是高远规划之中控制河套平原的枢纽大城,比起内地任何一个郡城都不差,光是内城的建设,以现在数万民夫,只怕就要年余时间才能修好,而外城绵延十数里,将整个大雁湖都包裹在其中,真要修好,没个三五年,那里有可能。这些俘虏押到哪里,郭荃自然会往死里使他们,能不能熬过这三五年,还真不好说。

不过众人可没有同情这些人的意思,让这些人来建城,便可以解放出一些民夫来从事其它的工作,大大地缓解了人手,更何况,这些俘虏不要工钱,也不会挑剔饭食,每天只要喂饱就行。

虽然听起来残酷了一些,但对于这些俘虏来说,未尝不是一条生路,三五年的苦役,还有盼头,总比现在被一刀砍了脑袋要好上太多。

第六百一十五章:秋日

秋天总是让人愉快的,没有了夏天那些恼为的炙热,也没有冬天那刺骨的冰寒,比起百花盛开的春天,它亦是不输分毫,许多这个季节在绽开的花朵,将这个季节也妆点得五颜六色,而更重要的是,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啊。

何大友骑在马上,哪怕他瘸了一条腿,不能驾驭战马,但爬上一匹驽刀,让他老老实实的走路,却也是没有问题的,因为他的手非常有力。在他的身后,十多个年轻人,每个人都骑在马上,虽然只是穿着一身极普通的粗麻布衣,但仍然显得英姿飒爽,只是年纪显得太小了一些,看起来有些腼腆。

他们每个人的腰间,都带着刀,便是为首的何大友,腰里也有一把。在他们的中间,是五六辆平板大马车,车上,拖着的是一袋袋的粮食。

马车走在宽阔的道路之上,马蹄敲击着坚硬的路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在道路的两旁,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金黄的麦浪,在这些随风起伏的金色的波浪之中,一排排的手持镰刀的农人,正奋力挥舞着手臂,收割着已经成熟的庄稼。

“叔,前面便是周叔的茶棚子,歇一会儿吧,拉车的马已经累了,离积石城也不远了,歇一气儿,喝碗茶再走吧!”一个年青人一挟马腹,奔到为首的何大友跟前,道。

何大友瞧了一眼拉车的几匹驽刀,有些不满地点点头,“歇一会。歇一会儿,阿博赤这个家伙真不是东西,这些驽马也太次了一些。虽然拖得东西有些多,但也不至于走了几十里路就累成这样,等回去以后,我等找他算帐去。”

几个年轻人都笑了起来。“对,回去找他算帐去,阿博赤还说教我们骑射呢,拖到现在。也没有教我们,倒是骗了我们不少酒去喝了,叔找他算帐的时候。可得记住这一点。”

“是啊是啊!叔,阿博赤虽然断了一条胳膊,但以前可是一个老斥候兵,厉害着呢。这骑马的诀窍。他只是指点了我们几天,我们可是受益非浅呢,要是能让他倾囊相授,下一次招兵的时候,我们肯定能进红衣卫吧。”

何大友大笑起来,“好小子,志气倒是不小,不过。口气也不小。”

说话间,众人已是到了茶棚子之前。翻身下马,随手将胯下的马拴在粮车之上,便走进了茶棚。

茶棚的老板四十出头,脸上有不少的伤疤,两条腿都没有了,坐在火炉边上,眯着眼,不时往炉子里塞一些劈好的柴禾,而在茶棚里跑来跑去招呼客人的,却是一个身着匈奴服饰的女子,看那挺进的肚腹,明显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

“哨长。”何大友看起来与茶棚的老板极熟,一进棚子,便大声招呼起来,眯着眼的老板听到招呼,睁开双眼,看到何大友,脸上也是露出笑容。

“进城卖粮啊?”他冲何大友挥挥手,“过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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