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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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艳女-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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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没吃中午饭的原因,你把我妈夸大了,会闹笑话。”
阿妈喜滋滋地说:“棒棒嘴,吃妈的奶长大,吃妈的饭长胖,还想说手艺不行。”
我岔开话题问:“阿妈,凡高今晚就睡阿哥的屋行不?”
阿妈面带难色说:“我曾经对汉今许诺过,他和你阿姐的房间永远不住别人,凡高就睡你的床,我已经安排好了。”
邓凡高和我几乎同时说:“这怎么行?”
两人都以为阿妈要让一起睡觉。
阿妈笑着对我说:“你嘛,今晚上就——”
阿妈卖起关子来,有意不说下去。
我红脸一大半说:“这行不通,还是学生!”
邓凡高也像是醉酒一样,迷乎乎地望着我。
阿妈说:“把阿妈看成是什么人去了,会这么做吗?我的话还没讲完!你同王老师睡你大哥的屋,村长醉了,就与你爸爸同睡。”
这时,我才松了一口气。
邓凡高却反而觉得有一种失落感,想又想不清,说又道不明。
只是深深地看着我的手,男人比女人晚熟的神态。
已无阻无止地流露了出来,他知道,这是一件不可能也不敢趟越界限的事,却又偏偏要去想。
第一次确定对方,固然是动情而传神。
幻想的天平老是爱倾斜于自己,一切都是完美无缺。
我的看法要远些,恋爱婚姻是极端美满而又痛苦,参照一定不能错得太远。
乡客们酒饱饭足后,纷纷离席告别出门。
王二菲子被灌成了一个醉人,我扶进卧室后还在不停地说:“来,喝!”
等帮她宽衣解带扶上床,睡下时。
才恍恍惚惚地说:“已经醉了,醉了,快去弄张热帕来包我的前额,不然,我要呕吐。”
我急匆匆地跑回厨房用水瓶里的开水,烫湿毛巾。
拿去给王二菲子包上说:“想吐就吐!我抱您起来吐。”
王二菲子已经醉睡着了,没回答我的话。


、他要放弃我

学画一个月的时间到了,这天晚上,我独自去找吴旭光。
进了画室,吴旭光就问:“这一个月来,你对学画有什么认识?”
“学画有点像经,有清心静神,有超凡脱尘,我还不能说有什么具体的认识。”
“看了你的全部绘画作业,第一幅画与最后一幅画差不多,今天明确告诉你,你不是绘画的料,而是跳舞的料。很多绘画技巧都是先天形成,并没有在我的授教中领悟多少,这是起步太晚的原因。目前,你已经在思维观念上全部都以跳舞的认识,来确定绘画过程。虽然,你的画可以看成是学了五六年技艺的人才能画出来,但是,不可能超越这个程度,顶多成为一名画匠,对升学考试来说,就更不行。为了不浪费你更多的机会,我只能祝你在跳舞上有所建树,忘掉绘画的事,忘掉去考大学的事,回去吧!”
吴旭光讲完,没等我回答就起身开门示意我该出去了。
我无奈地走出门来,回头问:“真没救了?”
“去吧,我教的学生多得很,能不能升学,看得出来。”
吴旭光边说边关上门。
我在门外站了足足一刻钟,才垂头丧气地走开。
没有回气象局,而是去找邓凡高。
进门就说:“完了,凡高,我完了。”
“什么?”
我坐下垂头说:“你爸不收我当徒弟,他说我没有可雕之处,你有办法让我再学吗?”
邓凡高突然脸色阴沉下来,过了好一会,才走到我的身前说:“爹的话一定没有错,不学画就算了,以后,有机会去学别的。当年爹断定过好几名学生没有学画考学的可能,而这几名学生以为他说假,又去另找了绘画老师教,结果考了两三年都没考上。”
“好吧,不学画,以后你考上大学,我想法挣钱供你。”
“我对自己考大学也没太大的把握,基础课程只有语文勉强行,数学简直是难关里的难关。”
“不怕,有空就抓紧补数学,你肯定能考上,等着你的好消息。”
出了邓凡高的画室,我在楼下的街道上,抬头望着站在窗户边挥手的邓凡高。
心里一阵阵隐痛,走路走得极慢。
其实,从邓凡高的眼中,我似乎看到了另一种东西,那就是他要放弃我。
这是令我无法不伤感的眼神,叹息吧,自己。
回到阿姐家,收到函授的毕业证书和一张优秀学员证书。
晚上,我给赵奔写信,讲自己的烦心事。
这一段时间,我出于尊重舞友,才每收一封赵奔的信都回复。
但经过一段时间书信往来,就渐渐地变成主动写信和非写信不可。
感到赵奔这个人能写会讲,不但字书写为上品,就是对一些长春市的市井话题,也讲得生动感人。
我们两人就这样论着舞蹈,谈着舞艺,每周都有一次书信来往。
严格地说,我是找到与赵奔站在同一起跑线的理由,别的,还没有什么。
于是,就有了几条自然形成的规矩:
王二菲子是老师。
邓凡高是恋人。
赵奔是舞友。
陈思和阮蕊是同窗。
舞蹈集团的几个人是战友。
觉得自己无论从哪一个角度出发,都能在这些人的身上找到所需的精神食粮。
却几乎完全失去了自我,失去了方向。
在王二菲子那儿是一名听众,在邓凡高那儿是一名观众。
在陈思那儿,是一名不谈文章的老同学。
在舞团里是一名参与争论和戏玩的人。
而惟独在赵奔那里,才能真正倾吐出一名学生。
不,是一名跳舞人特有的伤怀与苦衷。
在这里,我才能看到自己的些许价值。
一些属于自己拥有的价值。
赵奔能准确无误地分析出我此时与彼时的精神。
不是沦落太久,还是刚刚陷进生活的泥潭。
写信的笔调,往往都是随着我的情绪变化而写出一些真切的回音。
使我每每在与舞交困的时候,总能记起赵奔这个名字。


、你就别做梦了

一双眼睛望着审判席,一双眼睛望着受审的罪犯。
这儿的结局分外模糊,有一位父亲认为不流泪的人不是父亲。
有一位母亲认为不心痛的人不是母亲。
有一位女儿,却认为成不了好人是因为多了折磨。
我说:站立,是倒下的全部习惯
边中校第一次下令:“凡是毕业班的初高中学生,一律不放寒假。只放大年三十和新年初一初二初三一共四天假。”
这可气坏了我,本来打算在假期里挣够下学期的学费。
这么一来,事情不就等于泡汤。
胡清泉从乐山回边城来,准备过年。
小两口又争嘴:“带回来多少钱?”
“只有两千。”
“几个月了,才挣两千块钱?阿爸的钱你不打算还了?”
“我是想还,可是,挣不到钱,总不可能逼公牛生儿嘛。岷山的屋面市场大,可我只有这么点本钱,像推磨一样,转来转去,还不是只有一小部分利润,为了让工程来源好办,总要花钱送礼吧!为了偷税漏税,总要去买通税官吧!为了少交点城市管治理费,总要给市管会的人送点红包吧!为了——”
汉晨打断胡清泉的话说:“别说了,你怎么不想想我阿爸呢?嗯?你白白地就拿到了他的钱,还只让你还七千,利息一分不收,怎么不为他打点打点呢?你认认真真地去看一看我阿爸的那一双手,为了制好茶,被铁锅烫起了一层厚厚的黑钳茧,为了什么,九千块钱啦,我的老天!我的哪一个兄弟从他的手中拿走过这么大的一笔钱?他的茶场已经办完限期决算,这一年才挣五千多块钱,为了冲掉这七千块钱的账,已经将家里所有的收入,包括阿哥种的白术苗卖的钱都全部抵了进去,才算付足了工人的工资,人家这些土工人也是上半年的班,却都要挣到三千块钱以上,你还是在大都市生活过的正规工人,难道连土工人都不如吗?气死我了,阿爸的收入全部在你的手中,却看不见影子。”
“那我回红村去向我的九妹借,向土工人借,加上我这儿的两千元,去还给就是了。”
汉晨冷笑了一下,说:“这些我早就想过,你还没有回来的时候,我就为了还钱到处都去借过了,九妹的工钱死活不借,人家自己挣的钱自己用,有权不借给我们,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说了,钱刚拿回家就被瓜分得一干二净,你就别做梦了。”
“我只有这么点钱,难道要我去抢去偷吗?大家应该想想办法来共同解决嘛。”
我在外屋听不下去,走进里屋来对胡清泉说:“只要你自己打通了阿爸这一关,就不必去想别的办法。”
“这话等于没讲,明知道你阿爸那一关打不通,还要去碰来干啥?”
“那也未必,过去你老是支使阿姐去我家里找大人,这回就应该是你自己去办,在事情没有结果之前,最好不要乱下阿爸的结论,毕竟你是他的半个儿子,也许会有好的答复。”


、天仁也惊吓得大哭起来

汉晨对我说:“别帮他出这些点子,不管他想什么办法,今年一定要还钱。不然,我就更没有脸见他们二老。这一年,明处倒是你胡清泉供我和天仁,暗处,却全是我阿爸和几个阿哥支撑着我们。前不久,阿爸又给我送来几十斤腊肉。你也不想想看,对我怎样无所谓,但你总不能对不起我娘家的人!”
胡清泉默默地低下头,无言对答。
我对汉晨说:“别生气,姐夫又不是没有难处,你们俩要生活一辈子,吵吵闹闹让人听了不好,你在气象局,给人家局里人的印象这么好,不怕笑话吗?”
“这本来就已经是笑话了,还怕什么?他太不尊重大人的一番苦心,每个月寄回来或送回来百把二百元钱,还不如在双流当工人挣的钱多,有哪一点在人前充当老板的本钱?我不是非要挣好多钱不可,只希望你还够大人的钱,还能余点本钱来供生活周转就行,等把天仁带来能丢开手时,我自己挣自己的生活费,用不着你假惺惺地发点开水钱。”
汉晨发火是有根源的,她不止一次在阿爸面前承诺:“过年前保证能还。”
那时汉晨似乎已经看到了一捆七千元的现金,在手上由她笑吟吟地递给阿爸。
然后又看见阿爸喜不自禁地抱着他一年来应该收获的劳动果实,不断地夸胡清泉能干。
然而,今天这个晚上,汉晨却是仿佛看到既愤怒又悲伤阿爸,在破口大骂自己的失言和不孝。
骂胡清泉是骗子,是无能之辈。
汉晨想着就“呜呜”地痛哭起来。
胡清泉呆若木鸡,没去安慰汉晨。
我忙给胡清泉递眼色,见胡清泉没有反应。
便上前推了一下胡清泉说:“你劝阿姐,我出外屋去。”
我出外来,只听见汉晨的哭声不断线。
还骂胡清泉:“给我滚开!走开!不想见你。”
只一会儿,胡清泉就被汉晨撵到外屋来。
将屋门砰的一声关上,天仁也惊吓得大哭起来。
平时,天仁是很少哭的,三五天都不哭一次。
汉晨和天仁两母女,在里屋一低一高地哭个没停。
胡清泉在门外不断地敲门,但都枉费精神。
我对胡清泉说:“你敲门等于白白费神,阿姐的性格,在老家屋里都是这样,她心情不好就是想一个人闷坐,过些时间就自然不生气了,不像其他人,心情不好就要找人摆谈小话子,或喝酒一醉方休。”
胡清泉秋着一张脸,走到我旁边问:“真的认为我能打通你阿爸这个关口?”
“我可没说一定能打通,但是,没有试过就可以去试一下,我是不想听见你们俩吵架,才这么说,吵伤了人心,很难医好!而且,很有可能一辈子都医不好!”
“那好,明天就回红村,是成是败都只有刮下这张脸皮了。”
“这就对了,要有气节,不能昏堂子,你今晚就只有睡我的床,我去学校挤我同学。”
“行,反正你是一个夜猫子,半夜读书。”
胡清泉上床没有一刻钟就睡着了,我在一旁笑着说:“你呀你,还真能无忧无愁。”
第二天,胡清泉早饭没吃就赶回红村,阿爸见胡清泉的脸色毫无喜色,就知道还钱的事多半没着落。
问道:“回来干啥?”
“我——”
这时汉今听见胡清泉的声音,忙从里屋出来看。
阿爸说:“我什么?坐下说。”
阿妈从灶房过来对阿爸讲:“你不要粗声粗气的,老八是来还钱,又不是来抢人。”
胡清泉慌了:“妈,你误解了。”
阿妈说:“我误解什么了?”
胡清泉硬起头皮说:“我不是来还钱。”


、没钱命长着

汉今听了这话,气愤地转身进了里屋将门关上。
胡清泉难堪之极,不敢对阿爸的怒目。
低头说:“我只有先还两千给你们,其他的钱都换了材料在岷山放着。”
阿妈一听,哑了,说不出话来,一连看了阿爸几眼。
心想:“糟糕,老八今天的日子不好过。”
谁知阿爸忽然改变了态度说:“有两千就还我两千,其余的钱明年非还不可。不过,如果我哪天发现你岷山没有足够的材料,看我不打断你的脚。别以为汉晨嫁给了你就乱来吹牛,我可以不让她同你生活,知道不?”
胡清泉见峰回路转,慌忙说:“我绝对没骗你,钱确实换成材料了。”
胡清泉几乎是手忙脚乱地从腰包里将两千元钱取来,递给阿爸说:“数一数,看对数不。”
阿爸接过钱:“我用不着数,量你也不敢少还一分,快点回你的家去。他们前天才杀了过年猪,回去给他们讲一讲,是不是我当丈人的把你往死胡同里逼,不要将来说我汉家对不起他们的人。”
胡清泉听了这话,预想:“肯定家里人在理抹丈人的小话子。不然,不会说这番话。”
果然,胡清泉回到自己家里,刚坐在火塘旁烤火。
胡传统就问:“你岳父的钱还了吗?”
“没有!”
“真是,让他逼成这副模样,是我啊——”
胡清泉没等胡传统说就猛地正色说:“是你又怎么样?你以为你就什么都不过问了吗?”
“他这么逼你,不是要让你去偷去抢去杀人来还吗?你给我吼起,咋不给他吼起呢?是我就明说,有钱再还,没钱命长着,随便!”
胡传统的气,来自早些年帮了汉家不少,从没逼着闹过。
这次自己儿子出了事,汉家没给任何机会,还到处传扬。
胡清泉大怒:“哦,人家养女嫁女还赔钱,到头来还是人家错了,这是哪来的歪道理。你倒好,一毛不拔,我才八九岁,就把我送人养。刚谈婚事时,你喜欢得不得了,结了婚就什么都不管。杀了三天的过年猪,汉晨两娘母在边城连猪毛都没有看到一根,这头猪还是汉晨用教书的钱拿去买回来的猪崽,你有什么资格当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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