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皇向满脸不信的蟾酥解释道:“他先用雷电引起我们的猜疑,好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聚集寒气。再和我对掌吸所有人的注意,拼着挨上我的蜂皇针之后,才在我们松懈的一刹那,放开寒水聚气掌的劲力……”
“好算计!”蟾酥也不得不佩服谢半鬼对自己的狠辣:“用他一条命,换了我们一大半的属下。”
蜂皇对着被冻成了冰雕的谢半鬼抬了抬手掌,才咬牙切齿的道:“还能动的人,给我抬上这冰雕,继续追。他能为了朋友拼命,我就不信,他的朋友不会用囚鹏苑的秘密,来换他的尸体。”
(友情提示:不要以为谢半鬼真死了,还有好几卷呢!主角先挂了后面没得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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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死也从容2
谢半鬼倾尽了全力的一掌,引动寒气汇聚,风起雪飘,远隔数理仍然清晰可见。高胖子虽然在放马狂奔,却忍不住的频频回头,等他看见漫天风雪时,竟在马上愣住了,失去控制的战马差点就偏离了山道。
好在赵金铎手疾眼快,探手拉住了缰绳:“肉球,你怎么了?”
高胖子双眼通红,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谢兄弟走了!”
“什么?”赵金刀颤声道:“不可能,谢兄天纵奇才,不可能这么早夭折?”
高胖子指着远处的风雪泪水长流:“老弟的寒水聚气掌不能持续聚气超过十个呼吸,不然就会被活活冻死,可是你看那边的雪飘了多久,谢兄弟肯定去了。”
高胖子擦了一把眼泪,甩手把缰绳扔给了赵金铎,自己跳下马来,踮着脚一蹦一蹦的靠到了路边的大树上,扶着撼天锤坐了下来。
赵金刀疾声道:“球哥,你要干什么?”
高胖子不哭了,声音低沉的道:“你们走吧!我留下送我老弟最后一程!”
赵金刀急得双眼冒火:“球哥别傻了,赶快走啊!”
“我们出来两个,不能只回去一个,好歹我也得把老弟的遗体要回来。”高胖子整整了衣衫盘膝坐在了道边,眼睛里闪动着决然的杀气。
“球哥……”
“别废话,快给我滚!以后多生几个儿子,一个姓谢,一个姓高就算对得起我们哥俩了。”高胖子怒吼弹出几道指风,打在赵金刀几个人马屁股后面。战马吃疼之下撒蹄狂奔,眨眼间就把胖子甩得无影无踪。
骑在马上的赵金刀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也不管高胖子能不能听见,扯着喉咙喊道:“球哥,兄弟对不起你……呜呜呜……”
“傻瓜!”高胖子淡淡一笑,从怀里取出了谢半鬼的烟袋,学着他的样子用火折子点燃了烟草,狠狠的抽了一口,结果被呛得眼泪直流:“又辣又呛的,有什么好抽的?谢兄弟净弄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从后面追上来蜂皇,远远看见高胖子大马金刀的盘坐在山道中间摆弄着烟袋,不由得放缓了脚步,慢慢走了过来:“前面可是高公子?”
高胖子一眼就看见被冻成了冰块的谢半鬼,顿时眼睛瞪得通红:“把我兄弟放下,放下,放下……”
蜂皇向蟾酥使了个眼色:“把他抬过去。”
蟾酥亲自抬着冰块走到高胖子面前:“放在这里可以么?”
高胖子根本没去理会蟾酥,拄着撼天锤艰难的蹦到谢半鬼身边,眼睛直勾勾看着冰块,嘴唇颤抖了半晌却说不出话来。
蟾酥趁高胖子失神之间,出手如电直点高胖子身上的几处穴道。背对蟾酥的胖子像是根本没感到对方忽下杀手,任由她的手指戳向自己后背。
蟾酥嘴角笑意刚起,立刻就换成了震惊的神情,她的手指就像戳中了铁块,不但没有点住高胖子穴道,反被对方坚如钢铁的身躯震断了指骨。捂着肿胀的手掌连退几步,眼睛里露出一丝惧意。
“别怕!他穿着护身甲,实际功力没有那么高!”蜂皇指着胖子背后露出来的护身甲道:“一会动手时用**烟,千万别伤了他,不然没法向高家交代。”
“兄弟,兄弟,你冷么?穿上,把哥哥的衣服穿上,好歹也得暖和上路啊!……”高胖子扶着谢半鬼的尸体失声痛哭,嘴里不住的念叨着解开衣衫,披在冻成坚冰的谢半鬼身上。
“兄弟,以前哥哥都是受你照顾,今天也让你看看哥哥的威风!”高胖子忽然从腰里抽出六根半尺长短的钢针,用双手指缝各夹着三根向自己头顶贯了下去。
“快阻止他!”蜂皇被高胖子的举动吓得魂飞魄散,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的看着高胖子把钢针插进头上,鲜血顺着露在的外面的钢针喷射了出来,覆盖了高胖子满头满脸。
高胖子周身上下劲气暴涨,把他穿在身上的护体宝甲都震成了漫天碎片,满脸是血高胖子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厉鬼,满头崩散的发髻如同妖蛇乱舞,诡异至极,
“死!”
高胖子不等几个人反应,伸手虚张把几尺外撼天锤抓在了手里,狂啸着腾身而起,忽然猛旋锤柄,数不清的锤影像是铺天盖地的焰火流星,向四周人群狂倾而下,灵衙部署凛然窒息中本能的闭目后跃,却已觉得撼天锤的劲风骤然而至,“噗噗”的闷响在接二连三的传了过来。
“啊!”
数十人只退到了中途就被锤影凶猛集中,血肉模糊的肠肚成片的崩向两丈开外,遍地血花四下迸射。
“杀!”
斗大的撼天锤在红了眼的高胖子手上,宛如川流不息不息的滔滔大河,又似泛着冷焰的流星,以无与伦比的速度在空中旋飞穿舞,银色光尾拖曳而成的光弧,凶猛至极向灵衙部署追杀而去。
几个悍不畏死的武道高手,也同时挥动兵器迎向高胖子的铁锤。连续几声如同山崩地裂般的巨响,还在山地之间久久回荡,被撼天锤砸废的兵器已经和几具支离破碎的尸体一起飞向远处。
“臭娘们,给我兄弟偿命!”高胖子排开血浪,挥舞撼天锤向蜂皇凶猛杀至,蜂皇却似穿梭在花丛中的雄蜂,微微震颤着身躯在撼天锤耀出的银光之间来回游走,游刃有余的躲避着高胖子的致命攻势。
高胖子虽然发狂却清清楚楚知道,自己身躯支持不住这种强势的攻击,用不了多久就会脱力而死,干脆放弃了逃逸的灵衙属下,专心对付蜂皇。
“血耀神州!”高胖子忽然仰天狂啸,体内劲气毫不保留倾泻而出,撼天锤化成覆盖苍穹的银光好似天幕崩塌一般向蜂皇倾轧而下。
避无可避的蜂皇甩手抛出一跟软鞭,缠住远处的谢半鬼向怀中一带,把谢半鬼当成盾牌挡在身前。
“兄弟!”
撼天锤化作银光眼看就要砸中谢半鬼,高胖子却在大惊之下猛收劲气,狂暴至极的真气在胖子体内横冲直撞间,成行鲜血从他口鼻当中喷射而出,高胖子像是一座倾颓的巨峰,砰然摔倒在地。
(提示读者:谢半鬼和高胖子没死,要不然以后几卷没法写了!读者朋友不要担心,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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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驾
高胖子虽然扑倒在地,在场的灵衙部属,包括蜂皇和蟾酥在内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刚刚形同疯虎的高胖子。
好容易才有人乍着胆子凑了过去,伸手探了探胖子的鼻息:“人没死,经脉好像伤得很重!”
“他用金针灌顶,强行提升体内真气,经脉没断已经不错了。”蟾酥心有余悸的道:“胖子能不能救回来还不好说,这下怎么跟总领和督主交代?”
蜂皇眼中闪过一缕杀机:“为今之计,只有追上去了解了赵家兄弟,再把事情全都推到杨学成身上。”
“只有这么办了!”蟾酥转身吩咐道:“想活命就得全力以赴,但是给我记住一点,今天的事情谁敢说出半个字别怪我们五毒心狠手辣!”
“是!”灵衙部属自然不会怀疑五毒的狠辣手段,不等她们调遣就整合队伍向赵家兄弟追了下去。灵衙精锐全部御风而行,在树梢上高低起落如履平地,速度比顺着山道来回绕行的奔马快出了几倍。没用多久就远远的看到赵家兄弟的背影。
蜂皇大喜之下又把速度猛提了几分,如同乳燕穿云般向赵家兄弟急追了过来。
赵金铎侧头瞄向蜂皇时,嘴角上不经意的露出了冷笑,赵金铎这一丝隐含杀机的笑意,落在蜂皇的眼里,引得对方一阵心悸,双脚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灵衙五毒常年与灵物为伴,对危险的感知超出寻常武士不知多少倍,发觉对不立刻做出了反应,蟾酥也跟着做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
果然,赵金铎忽然发出一声呼啸,成队的虎威营官军从山道附近凭空冒了出来,手中的长弓劲弩直指灵衙部署。
“杀!”赵金铎一声令下,虎威营顿时万箭齐发,不计其数漆黑箭矢像是出巢黄蜂,向灵衙精锐倾盖而去。
赵金铎却根本不看齐射的结果,催马从虎威营让开的山道里穿行过去:“虎威营听令,全力格杀来敌,一个也不能放走。斥候立刻顺山路寻找高升、谢半鬼两位兄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赵金铎声音落处,胯下坐骑已经穿过军阵,带头向京城疾驰而去。
虎威营及时赶到,不仅解除了赵家兄弟的危局,也给他们带来的换乘的战马,赵家兄弟几乎毫无阻碍的冲向了皇城。临近宫门时,赵金铎高高举起了穆三的令牌:“锦衣卫指挥使令牌在此,我有要事求见皇上。”
皇城上有人回答道:“宫门已经落锁,任何人不得进出,有事明日早朝再说吧!”
“不行,我有要事必须马上面见皇上!”
皇城上的御林军冷喝道:“马上离开,否则,我们就要放箭了。”
“你……”赵金铎一时气结。跟在他们身后始终没有开口的赵所欲凑上前去,低声在赵金铎耳边说了几句。赵金铎眼睛一亮,气运丹田,仰天怒吼道:“曹随心,你个独头蒜,还不赶紧给老子出来。”
这一声怒吼如同晴天霹雳,在深夜中传出数里。不到片刻,皇城里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怒斥:“那个王八羔子在外面编排杂家,想死不成?”
“是我!”赵所欲上前一步,把赵家两兄弟挡在了背后:“说你是独头蒜,还冤枉了你不成。你天生就一个卵子,乳名还叫大全,小时候有个混号叫‘独揽大权’可对?”
“大胆!”权倾内廷的东厂督主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揭破了**,当即恼羞成怒:“杂家不把你剥皮抽筋,就不要曹随心。”
赵所欲淡然道:“这是你第一百五十二次跟我这么说,前一百五十一次,可都没剥成?”
“你是……”曹随心这才感觉不对,借着宫墙上火光一看顿时打了了激灵:“你你你……”
赵所欲的嘴唇微微颤动了两下,像是给对方传音。
“你是赵所欲!那伺候在皇上身边的是谁?”曹随心听完对方传音,像是被蝎子蛰了似的一蹦多高,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尖着嗓子声嘶力竭的喊道:“快,所有人都跟我走,到御书房护驾!”
话没说完,曹随心已经疯了一样向御书房的方向狂奔而去。他和赵所欲相处多年,很多隐秘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外面的赵所欲说的丝毫不差,那里面的赵所欲肯定是个假货。
难怪赵所欲最近会频频出错,难怪会和江陵党越走越近,难怪会尽可能减少说话,难怪会撕破脸皮跟我处处作对……,
短短瞬间曹随心已经想通了很多事儿,可他越想就越是害怕,一个假货伺候在皇上身边,那还了得……
曹随心眼看距离御书房越来越近,却听见屋里传来一声巨响,一道人影撞碎了窗户摔在院里。曹随心赶上去一看,躺在地上的正是假赵所欲。
透过破碎的窗棂他能清清楚楚的看见,端坐在龙书案上后面的皇上朱恒威,虽然不动如山,但是手掌却在微微颤抖,显然刚才被吓得不轻。而他身后那两道模模糊糊的影子,却一闪而逝就像从来没有出现一样。
“秘卫!”曹随心这才反应过来,满头大汗的跪倒在地,不住磕头道:“奴婢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皇上朱恒威面如寒霜的道:“怎么回事?”
“奴婢刚刚见到赵所欲出现在皇城外面,说有人假冒他意欲谋逆,就赶紧跑来护驾,具体的情况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传赵所欲觐见!”
赵所欲三个人被传进御书房之后,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又呈上了从囚鹏苑里拿到证据。
皇帝朱恒威才冷声道:“送赵金铎,赵金刀两位卿家下去休息。随心所欲,你们立刻传旨宣戎、卫、震、柱四位国公觐见。”
皇上一下子宣召四大国公,必定会有大的动作。但是这些却不在赵家兄弟关心的范围之内,他们唯一关心的就是谢半鬼和高胖子的生死,两个人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夜,第二天一见赵所欲就迫不及待的围了上去:“厂公,我的兄弟怎么样了?”
赵所欲低沉道:“昨晚被送到了义庄,你们收拾一下,去送他们最后一程吧!”
“什么?”赵金铎如遭雷殛,失魂落魄的连退几步差点跌倒在地,赵金刀当场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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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鬼,是什么意思
赵所欲救起金刀,柔声宽慰道:“金刀啊!人死不能复生,看开点吧!去送你兄弟一程尽尽心意就是了……”
赵金刀擦着眼泪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向外走去,路过守在门外的曹随心时,眼中毫不掩饰的迸出一缕厉芒。赵金刀虽然是一介书生,但是他身上爆出的杀气也让杀人如麻的曹随心感到不寒而栗。
堂堂东厂督主自然不会弱了气势,曹随心几乎毫不犹豫的放开了气势,他身上那股肉眼可见的淡青色的煞气,差点让赵金刀血气凝结,四肢僵硬的再次摔倒。
“你做什么?”赵金铎上前一步护住兄弟,周身血气暴涨,放在远处的铁血大旗受到他气息的感应,开始微微颤动,似乎随时可能暴起伤人。
“老曹啊!这可就是你的不对啦!”赵所欲信步闲庭的走了过来:“金刀是我干儿,怎么说也是你的小辈,小孩子闹些脾气你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哼!”曹随心冷哼道:“这回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跟他计较,再有下次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赵所欲淡淡一笑道:“金刀啊!我俩奉了皇上口谕,跟你们去处理谢半鬼、高升两位功臣的身后事,还是不要再起摩擦的好哇!”
赵金刀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转过身大步离去。
曹随心看着他背影气恼道:“嘿,还蹬鼻子上脸了,当我这个东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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