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拿着王承恩的奏章不停地在乾清宫内转圈,良久他才冷静下来,这阅兵式一定要搞,而且要大搞,让天下的人知道大明还有可战之兵,大明还有像杨廷鉴这样的国之栋梁,大明不是任人欺负和蹂躏的病猫。
“快去诏内阁各大臣到乾清宫议事……”
这崇祯心情好,在他身边伺候的小太监也不用胆战心惊,小太监立即飞奔而去,内阁一般都在紫禁城内办公,位置在文华殿前面的一排房子。
现在内阁还是五个人,分别是首铺周延儒,次铺温体仁,另外还有钱象坤、何如宠、吴宗达,其中温体仁和吴宗达都是挂的礼部尚书衔。
内阁这段时间也不好受,建奴大兵压境,在大明京畿地区如入无人之境,到处烧杀抢掠,各地的求援奏章如雪片一样飞向内阁,内阁的几名大臣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拿什么去解决当前的危机,这次建奴可是号称五十万大军,京畿各地的驻军根本就没有打过一场像样的仗,一座坚固的州城,一般一天就被不善攻城的建奴给拿下了。
为什么出现这种情况,那是因为大明的官军实在太糜烂了,他们完全被建奴吓破了胆,建奴围三缺一,就直接把这些糜烂的官军给吓崩溃了,结果这些大明官军立即弃城逃跑。结果被建奴骑兵追杀,能逃生的十之一二也。
崇祯杀人没有,杀了,而且还杀得不少,建奴入寇的这十多天,崇祯已经下旨斩首弃市的文武官员二三十人。结果呢!除了让这些驻守京畿地区的文武官员暗地里咒骂崇祯,结果是没有任何效果,建奴还是继续攻城拔寨,呈扇形对大明京师包围上来。
内阁不光是焦头烂额,而且还是胆战心惊,从建奴气势汹汹的样子来看,这建奴是打算把大明的京师拿下啊!再从建奴号称的兵力看,五十万大军,那是灭国之战啊!
周延儒和温体仁之流。搞政治斗争是一把好手,排除异己更是手法娴熟,可这和建奴打仗,那就是抓瞎了。
就在这些人焦头烂额的时候,一名小太监气冲冲地冲进了内阁,这名小太监已经内阁的门,就立即气喘吁吁地喊道:
“大捷……大捷……”
几位内阁成员全都迷茫地看着这个疯疯癫癫的小太监,差点让侍卫把这小太监打将出去。还是钱象坤老成持重,连忙问道:
“你这厮好不懂事。这是内阁重地,有事就直接说,不然小心你的皮肉。”
这名小太监这才反应过来,这可是内阁办公的地方,就算是掌印太监王承恩来了,也必须保持安静。
“各位大臣。陛下诏你们去乾清宫议事,杨廷鉴大人在通州一举歼灭了两千正蓝旗鞑子,还把他们的一个亲王给抓住了,好,好像叫什么莽古……”
整个内阁又立即安静下来。稍许温体仁率先反应过来,立即冲出了内阁,一边跑一边大喊:
“大捷……大捷……陛下洪福齐天……”
周延儒的反应明显慢了一拍,等周延儒反应过来后,温体仁已经跑出好远了,温体仁心中那个惊喜啊!他可是杨廷鉴的座师,这关系那就是杠杆的铁关系。在古代师生关系甚至超过父母,如果有读书人敢对座师不敬,那可是欺师灭祖的滔天大罪。
温体仁觉得自己的把周延儒赶走的机会来了,建奴入寇以来,周延儒没有拿出一个像样的决策,他只能束手无策,崇祯已经是对周延儒极度不满了。
而现在温体仁的学生杨廷鉴一举歼灭了两千多建奴,还活捉了建奴的一个亲王,温体仁觉得自己稍微加把劲,就可以让周延儒滚蛋。
年岁不小的温体仁此时动如活兔,跑得飞快,一眨眼就没有了影儿,周延儒心中在暗暗咒骂温体仁为“奸佞”,而他觉得自己是首铺,所以不用像温体仁那样去想崇祯邀宠。
而温体仁这样快速地冲到乾清宫是干什么去了呢?温体仁气踹吁吁地跑进乾清宫,纳头便拜:
“恭喜吾皇,贺喜吾皇……”
崇祯见是温体仁,连忙让温体仁起来回话:
“温爱卿,你快来看看大伴的奏章……真的是大捷啊!”
温体仁连忙跪着双手接过崇祯手中的奏章,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王承恩的奏章,可温体仁却没有继续恭喜崇祯,而跪在崇祯的面前弹劾周延儒:
“陛下微臣弹劾首铺周延儒尸位素餐,建奴肆虐京畿,杀我百姓,夺我财物,而周延儒作为首铺却畏敌如虎,且毫无退敌方略,真乃国之蛀虫,却窃据高位,实乃误国误君也!!!”
好吧!温体仁就是打的一个时间差,率先弹劾周延儒,而周延儒在建奴入寇的这段时间,的确毫无退敌方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建奴荼毒地方,而束手无策。
温体仁的弹劾真是说道崇祯的心坎之中去了,这周延儒当首铺的几年的确没有任何的建树,剿流贼是越剿越多,抵御建奴,而建奴是三番五次地扣关而入,把大明京师重地简直当成了他们家的菜园子。
“朕知道了,稍后就圣旨下来,爱卿作为礼部尚书,你对杨爱卿举行夸功阅兵的方略有和意见?”
“办,大办,特办,用盛大的夸功阅兵告诉天下人,陛下的赫赫武功,同时还可以振奋军心民心。”
“嗯,朕也这个意见,那爱卿立即去通州和杨爱卿商量下夸功阅兵的具体方略。”
“微臣遵旨……”
等周延儒到达乾清宫的时候,他只看到温体仁匆匆而去的背影,而崇祯已经把事情决定了下来,崇祯那操切的性格,让周延儒彻底失去了翻身的机会。
崇祯接下来和几个内阁大臣商量的是如何配合夸功阅兵的事情了,这就等于崇祯和温体仁已经把事情决定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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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不容插手
待周延儒回到家以后,凳子还没有坐热,崇祯皇帝的旨意就到了: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首铺周延儒,尸位素餐,对建奴入寇京畿束手无策,以致京师重地生灵涂炭……免去周延儒首铺之职,即日离京……”
周延儒一听完圣旨就直接瘫倒在地上。
……
温体仁动作之快,他在领了崇祯的旨意后,就立即动身赶往通州。现在建奴并没有打到通州城下,温体仁带着几十个随从去距离京师二十多公里的通州到也没有危险。
这通州对于京师来说实在是太重了,他是大运河的终点,从南方运来的所有物资都囤积在通州,比如朝廷需要的漕粮,那些贩卖粮食的商人,也把绝大多数的粮食囤积在通州城内。
这么重要的城市居然只有两个卫指挥使驻守,按照名册上的数字应该是一万一千多人,而实际有多少人呢!只有两千二百人,真正能作战的也就两名卫指挥使的五百名家丁。
这两名卫指挥使叫居国浩和冉东平,他们在杨廷鉴面前就像两只哈巴狗,且不说杨廷鉴锦衣卫镇抚的身份,就凭借杨廷鉴翰林院编修,那可是未来储相,这两人也不敢在杨廷鉴面前放肆。
王承恩坚持要在节堂里面等崇祯的旨意,杨廷鉴也只好遂了他的意,陪他在节堂里面处理公务,而王承恩也只是在一边看着,并不插嘴。
今天杨廷鉴召见的就是通州左右两卫的卫指挥使,话说杨廷鉴并没有节制地方的权力啊!好吧,杨廷鉴没有节制通州地方的权力,可杨廷鉴的的干侄儿杨家龙有啊!
通州知州杨家死皮赖脸要认杨廷鉴为本家叔叔,而杨廷鉴只好勉为其难地收了这个比自己大了十多岁的侄儿。这段时间,杨家龙已经把办公地点般到节堂来,位置就在杨廷鉴左下边,而杨廷鉴则高坐中堂。
两名卫指挥使在节堂内首先拜了王承恩,再去给杨廷鉴行跪拜礼,大明就是这样。杨廷鉴的状元身份摆在那里。只是人骂杨廷鉴自甘堕落,斯文扫地,敢当朝廷的鹰犬——锦衣卫镇抚,杨廷鉴可不在乎节操这玩意儿,掌握锦衣卫南镇抚司,只是为了共享锦衣卫的情报,同时杨廷鉴自己手里还控制着自己独有的情报司,这就是杨廷鉴为什么始终抓着南镇抚司不放手的原因。
两名卫指挥使恭恭敬敬地,胆战心惊地跪在杨廷鉴的面前:
“卑职通州左卫居国浩……卑职通州右卫冉东平。叩见大人。”
杨廷鉴这人自己不愿意给人下跪,可是却不反对对人给他下跪,到不是杨廷鉴摆谱,这可是古代,没有威严如何御下啊!人人平等那一套在大明并不适用。
“两位卫指挥使,你可明白本官召来的原因?”
“卑职不知,还请大人示下。”
杨廷鉴并不想和这样的小人物磨叽,而是直接命令道:
“从今天开始虎贲军将接管通州的城防……沈炼何在?”
沈炼连忙站起来。大声地禀报道,沈炼也感觉到自己在对待高起潜的问题上可能做错了。自己没有表现出一个下属对上官应有的忠诚,这在古代可是大忌,但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到……”
杨廷鉴手用手指着沈炼继续说道:
“你们两位今后就听沈师长指挥,我会从每一个师抽调辎重兵一千,辅兵一千,总计六千人。在加上你们的人,在招募一些青壮,组建一个通州城防师……三位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你们两位下去准备吧!……沈炼留下。”
两名卫指挥使连忙磕头退出了虎贲军的节堂,而留下的沈炼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杨廷鉴继续说道:
“沈炼。本官现在就把通州的城防交给你了,通州的重要性不用本官多说,本官可是告诉,如果通州有个三长两短,军法无情,你能守卫好通州吗?”
沈炼松了一口气,杨大人并没有把自己师长的职务给撤销掉,只是把自己从野战师调了城防师,其实守卫通州也不错,至少不用每天风餐露宿。
沈炼把胸脯一挺,大声地回答道:
“保证完成任务。”
虎贲军一共三个师,外加一个军直属旅,总兵力四万人,每个师有两千辅兵,两千辎重兵,这辅兵说白了就是后备兵,在战场上伤亡是一定的,辅兵的任务就是守卫营寨和提供兵力补充。虎贲军的辎重兵和运输兵,其实就是战兵,他们的训练强度也很大,他们的武器装备同样是十分的齐全,所以沈炼的这个城防师并不弱小。
虎贲军现在并不不差火枪和火炮,差的可是板甲,沈炼的城防师配置,绝对不会太差,沈炼估计自己的城防师至少也会配备两千条火枪,三十门以上的神威火炮。
沈炼有这样的实力,他还怕建奴来攻城吗?那是来多少死多少,所以沈炼还是非常感激杨廷鉴的,杨廷鉴没有因为他犯了错误,就把他一撸到底。
王承恩既然到了节堂,杨廷鉴有必要让他看看自己对虎贲军的掌控程度,以免今后崇祯又把手往虎贲军里伸,那样可太不友好了,杨廷鉴不希望崇祯有下次这样的举动,如果崇祯真要派监军到虎贲军来,那就是手来手断,脚来脚断。
杨廷鉴为了向王承恩展示自己对虎贲军的掌控程度,把虎贲军所有的中层军官都召集起来,他们就是对着高起潜拔刀子的虎贲军军校毕业生,虎贲军军校的校长由杨廷鉴亲自担任,反正杨廷鉴学的光头的那一套,还外加兔子的洗脑政策。
很快这些拔刀的中层军官就被召集到节堂,杨廷鉴用的名义是询问。这可是当着王承恩询问,表面上可是对崇祯皇帝解释此事,其实就是杨廷鉴在表明他对虎贲军的紧密掌控,不容外人插手。
一百多名虎贲军的中层军官笔挺地站在虎贲军节堂内,虎贲军的常服是飞鱼服,崇祯只给了虎贲军一个虎贲军的编制,并没有给杨廷鉴相应的职衔,所以才逼迫杨廷鉴用师旅团这样的现代军制,他们职衔还没有来得及认定,所以他们现在就是团长营长这样的军职,而没有军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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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铁证如山
杨廷鉴看着面前这一百多中层军官,他们那份从容自信,让杨廷鉴很是满意,问话的口气也不是很严重:
“各位,今天正好王公公在这里,你们就当着王公公的面,把高起潜的所作所为说说……李四你来说。”
“是,校长。”杨廷鉴听到蠢货李四的校长,下意识地用手去摸摸自己的头发,还好不是光头。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卢副军长召集我们到节堂商量出兵增援大人的紧急军情,按照大人的手令,我部勒一川将立即出兵增援大人,而高起潜身为监军,居然阻止卢副军长出兵,不光把勒一川师长抓了起来,而且还撕毁了校长你的手令,所以兄弟们才把高起潜围了起来。”
蠢货李四十分的幸运,从一个快饿得要死的纤夫,到成为虎贲军的将士,然后经过两场血战,因为作战勇敢被杨廷鉴选入虎贲军军校学习,结果又正好赶上虎贲军大规模扩编,蠢货李四从虎贲军军校毕业后,就被任命为团长。
节堂站着的一百多名团长营长之内的中层军官,无一不是杨廷鉴这个校长教导出来的,他们的一切都是杨廷鉴给予的,没有杨廷鉴就没有他们的一切,这些人想不对杨廷鉴忠诚都难。光头的黄埔生的忠诚毋容置疑,这是经过实践的。
杨廷鉴等蠢货李四说完,并不发表意见,而是看着下面不动声色地问道:
“李四说的可是事实,各位可愿为李四作证?”
“报告校长,李四所说的完全属实,我等愿意为李四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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