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算是彻底破产了。
更令人头疼的是,除了昨天那些地道,天知道还有多少地道还在自己脚底下,被偷袭了一次已经够说的了,再来个几次李捷也要头疼的崩溃了,想着如同蚂蚁出洞那样袭击过来的罗马人,李捷就是头皮发麻
不过再头疼,战争也要打下去,谁让他选择了霸者这条路,捂着发涨的脑仁思考了半天,李捷忽然猛地一拍大腿。
“有了!”
“噶尔襄陵,去把军中匠造都给寡人找来!”
一面吩咐着,一面李捷提笔就在纸上画了起来,不一会,十多个匠造铁匠拿着闽王给的图纸面面相觑,脸上多了条墨痕的闽王却不管不顾,大手一挥就下了指标。
“照葫芦画瓢,用最坚硬的精钢,下午寡人要看到一千柄!”
四十多万大军,为了打造战具,随军工匠就有五千多人,只听到铁匠营里叮叮当当响声不绝于耳,不到下午,被精选出来的一千工兵手中就人手一件家伙事。
下午时分,守城的罗马军又看到闽军四散而出,拿着一种长长的奇门兵器往地上扎,然后倒出来不知道什么看两眼,到了些地方,则挖坑挖下去,弄得一头雾水紧张了半天。
傍晚时分,各营的汇报又是缤纷而来。
“启禀闽王!东营发现地道七条,全部封死。”
“陛下,南营发现五条地道,已经控制起来。”
“陛下,这群罗马人良心大大滴坏了,居然将地道挖掘到水井下,给咱们放泻药,幸亏闽王爷发现的早!”
听着麾下的禀报,李捷终于放心的松了一口气,起码不用再担心脚底下了。
其实李捷的法宝挺简单的,他前世是个考古系学生,打造的就是他常用的工具,洛阳铲!
这东西最开始是盗墓贼发明的,简直称得上盗墓神器,依靠土层的变化找古墓,洛阳附近的邙山几乎被他们盗空了,后来被考古学家发现,又给发扬光大起来,用这东西探查土层尤其方便,地道深埋地下,又不可能所有地方都挖开看一看,一千把洛阳铲可算解决了这个难题。
虽然留下了一地坑坑洼洼跟拔完萝卜似得,让巡逻兵稍微不注意就绊个跟头。
洛阳铲这一世没有祸害华夏的古墓,倒是在罗马的土地上先乱挖一通,也算祸水东流了,想到这儿李捷倒是狡猾的笑了笑,可旋即又是苦了脸。
地道攻城是办不到了,虽然有火药这种利器,可是黑火药的威力还是太有限,如果想要崩塌如狄奥多西城墙这种坚固堡垒,没有万斤黑火药埋在封闭的环境中也是办不到,想要攻下君士坦丁堡,又该用什么方法是好?
想到这里,烦躁的李捷忽然大声的嚷嚷了起来。
“服部半藏,去问问李飞升,寡人交代他的事情五年了!他还没办好吗?”
一个全身蒙在黑衣中的矮子不知道从何处现身,恭敬地跪伏在地上叩首鞠躬之后,又是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中。
…………
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偌大的闽军军营到处响了起来,一块块规整硕大的木板被从福船上运下来,装上已经配置好的铁部件,拼合起来,解释的攻城车,巨大的箭楼,云梯开始一点点露出了雏形。
既然不能用奇计取城,便也只好用正途堂堂之阵强攻君士坦丁堡,李捷这也是在为用强做准备。
夕阳的余晖照耀在大地上,利用华夏特有的鲁班锁一样技巧榫接,大闽的攻城器械打造的飞快,不到三天时间,三座攻城塔,十几个撞城冲车已经露出了端倪,庞大的塔身遮住了半边阳光,巨人一样在大地上露出了大片的黑暗。
工匠正在沉重的攻城车上忙上忙下,最后粘贴着防火用的牛皮以及石灰,一面欣赏着自己匠人的杰作,一面李捷却是领着长孙织还有安娜去送别他的大侄子李承。
“闽王叔军务繁忙,送到这里即可了,小侄祝愿王叔早日击灭胡虏,一统江山大业!”
开始在倭国时候,李承还对自己父亲极其推崇闽王而不以为然,可是一路从福州出海,穿越了庞大的闽国国土,他已经被震撼的无以复加了,尤其是看到闽军与罗马军团史诗般的对战,他更是觉得自己之前与虾夷土著那些战斗如同过家家一般,不值一提了。
此时李承对李捷也是打心眼里敬佩了,如果不是齐王家族还需要自己,他真想留在闽国,如此宏伟的事业,哪怕做一个马前卒也甘心啊!
看着李承这后生恭敬的模样,李捷倒也是心里暗爽,随手从衣袖里摸出了一封写好的羊皮卷递给他,说道。
“这封信回去你路过福州时候,交给福建总督王怀仁,让他把八闽今天督造的二十条海魂还有十八条大福船都交给你,如果你父已经发兵鸭绿水,就用这些船保证后路,一旦情况有变,还能退回来,如果你父没有发兵,力劝他,不要趟半岛这趟浑水。”
“渊盖苏文已死,没人拦得住唐军步伐,用这批船守好对马,自然能保证他齐藩不失,还有,老十李治毕竟已经是大唐皇帝,让他别那么执拗,写两封降表哄他开心,又不会少块肉!”
“不,小侄心中,闽王叔才是真正的大唐皇帝!!!”
收起了羊皮纸信,李承却打算了李捷的话,很是真诚的重重一鞠躬,让李捷愣了片刻,旋即,一丝笑容却是在他脸上流露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李捷满是笑意的点了点头。
“用不了多久,就是了!”
送走了这个顺眼的大侄子,李捷又一次变得斗志昂扬,带领禁军回到闽军城寨的时候,他忽然雄心大发,指着那些攻城车还有塔楼就大声的命令道。
“来人,讲这些家伙事儿都退出城寨去,就放在君士坦丁堡城下,让他君士坦丁看看,寡人就是要用这些东西打下他的城市,取回寡人与安娜应得的皇位的,吓尿他裤子,哈哈哈哈!”
闽王笑的开心了,负责监工的宰相宇文节却差不点儿没哭出来,没等李捷命令完,就气急败坏的从监工塔楼上跑下来,有些急促的劝建道:“陛下,不可啊!”
“这些攻城利器脆弱怕火,是我大闽攻打君士坦丁堡的重宝,如果君士坦丁贼狗急跳墙,派兵偷袭,损毁了,对我军士气将是重大的打击啊!”
“无妨!我****上国,就该有****上国的气度!有此利器,就应该光明正大拿出来!说不定罗马人吓怕了就出来投降了!”李捷居然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大大咧咧的挥着衣袍。
不过眼看着宇文节还是不为所动,一副苦相,李捷不得不郁闷的对宇文节眨了眨眼,小声说了句:“假道灭虢!!!”
“真没默契!”
郁闷的嘟囔着,李捷大摇大摆的领着他家俩漂亮妞又会了中军帐篷,留下宇文节一头雾水,闽王这又是想的哪一出啊!
不过李捷的意志就是闽军的意志,命令下达后,寨墙还是被推倒,几千个闽军拉着沉重的器械从大营中,喊着号子推到了与君士坦丁堡相隔的平原之间。
看着这些精良的攻城器械,君士坦丁堡城墙上,本来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的守军果然又是一片哗然,拿着望远镜观望着,君士坦丁四世瞳孔中再次流露出了尤为的狠戾之色…………
第1296章 。摸金校尉
成功的文明之间总是有着惊人的相似,就如同攻城器械,闽军的井栏,冲车,云梯,撞城锤等虽然与罗马样式截然不同,可是这些大家伙摆放在闽军军阵之前,而且越来越多,罗马指挥官们依旧能大致猜出来这些东西的作用。
比如井栏攻城塔,那是十几根粗壮木头支撑的一个大篮子模样东西,高十二米到十四米,几乎与城墙平齐,几天前还只有三个,现在已经增加了一倍变成了六个,这东西完全抵消了城墙的高度优势,站在这上面,闽军士卒完全可以将城墙上调动看的一清二楚,同时居高临下的用弓弩射击,压制守军。
还有云梯,这东西其实不是梯子,也是带轮子的车六个轮子驮着一条六米多高,十米多长的木头斜坡,斜坡分为两节,要完全展开,也有十多米高,轻而易举勾到城墙,哪怕有壕沟都阻挡不住。
这东西要是推到城下,直接给攻城军队构建了一条冲上城墙的便捷通道,而不需要用梯子再冒死攀爬,节约了进攻方速度与体力,云梯的行装看的罗马工程师直摇头,这东西可比他们罗马的攻城塔楼轻便多了。
云梯也在外面摆放了六个,十二个巨人给守军以强大的精神压力。
至于最多的则是冲车,这种东西顶着一个屋顶样式的人字形盖子,下面大梁悬挂着沉重的包铁头攻城锤,如同撞钟的钟锤一个道理,利用绳索的摆动力量狠狠撞击城墙,城门,是攻击夯土累城墙的利器。
虽然罗马城墙包裹着沉重的石头,可如果用这东西掩护把石头挖开,露出夯土,同样也是一大重要威胁!可别忘了闽军还有火药呢!挖出洞填埋上火药,一引爆,城墙就完了!
这样的冲车多达三十,而且似乎还有增多的样子。
闽国的军事工业极其发达,这些攻城器械在大闽已经生产好,分拆成木板压在船舱下面直接运来,大闽的工匠需要做的仅仅是将其组装起来,也幸好君士坦丁堡临海,如果要是深入内陆攻城,可就没有这般便利了。
不战而屈人之兵是《孙子兵法》谋攻篇的中心,李捷摆出家伙事儿的吓得罗马守军屁滚尿流开城投降谁然没办到,不过每天看着自己攻城器械越修越多,对面城墙上罗马人脸色苍白,战战兢兢的模样,还是给闽军提了不少气,让士气平白拔高一截。
闽军这么多人上下士气大振之计,也唯有督造军械的宰相宇文节成天苦着一张脸,那模样,活像丢了鸡的乡下土财主。
一转眼,又是七天过去了,闽军的军械已经越来越多,大战的气息压抑的整个城池都沉闷到如同暴风雨来临之前一般。
鸣凤元年八月二十六,天晴,地中海气候最后的炎热晒得地面火辣辣的,冒出的野草都荒了一层,酷暑可见一斑。
傍晚时分,大闽军营前,推倒的木寨缺口中,百来个闽军又是喊着号子,拉扯着一架新造出来的井栏出了寨子,*辣的太阳照耀下,光着膀子的闽人身上都出了一层油汗。
从寨子缺口运到距离城池三百米的前军军阵,这些兵士不到十分钟就完成了搬运,运到地方,新入伍的一个年轻伍长显呗的拍了拍井栏,志得意满的炫耀着。
“某,真力士也!这千斤的重家伙搬动起来越来越轻松了!”
可惜,没等他自得意满一会儿,来自巴蜀的老兵队正已经一盆冷水泼了过来。
“瓜娃子!你要得个锤子!你没发现的吗!这几天这个锤锤,楼楼,都要子吗轻了好些!要不,累死你个瓜娃子也搬不动!”
“不可能!这些都是将作监督造!要是质量不过关,工匠他们都要掉脑瓜子的!怎么可能轻了!”
“明明就是的轻了,你个瓜娃子!老子伙头兵干了二十斤,一车驴粪蛋多沉,一推就知道了!”
“就对不可能!”
一个洛阳音,一个巴蜀音,一面往回走,一面一老一小就呛呛起来,谁也不服谁!可就在两人争论的面红耳赤如同猴腚一般时候,猛地,从军营中传出来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看到没,瓜娃子!老子说的,就是轻了蛤蟆!这不打工匠的腚蛋蛋的嘛!”
带着得意的表情,老兵自得意满的耸了耸肩。
在他们背后,那些负责看守前锋营的官兵揉了揉深目大鼻子,没睡醒一般的探查一圈,就又回到了帐篷躲太阳去了。
…………
军营中,李捷的脸皮子直抽搐,似乎想笑,似乎又想发火。
他面前,两个长得颇为富态,手上戴满了珠宝戒指,却是穿着大闽四品官服的一老一少两个罗马元老愤怒的上串下跳着,跟被人刨了祖坟那样,唾沫星飞的老高,连闽王的威严都有点不顾了,还十多个倒霉的闽兵则是被扒了裤子,按在地上用藤条使劲抽,刚刚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就是他们发出的。
地上还扔着几把洛阳铲,一大堆带着霉味的金银器扔在一旁。
“两位元老放心,寡人从严治军,对此等恶劣行为一定严加惩处!绝对会还两位元老一个公道!”
大言凿凿,李捷很是气愤的对着两个元老保证道,可旋即却又大手一挥:“这些东西作为赃物,官府先没收了,一旦查清楚案件,到时候再予以返还,现在寡人军务繁忙,两位请回吧!”
垂头丧气,两个元老摇摇晃晃的离开了闽王中军,离开之前,那个更胖的还回头指着地上挨打的几个兵破口大骂几句,苦大仇深的,就跟被人刨了祖坟一般。
事实上,他们也真的被人刨了祖坟,也难怪李捷表情那么怪,洛阳铲才在他手里问世几天,就真有人拿它去盗墓去了,眼前这几个挨打的货利用出去巡逻的机会,在君士坦丁堡附近用洛阳铲打土,发现并掘开了一座罗马古墓,从里头掏出了若干明器。
也和该他们倒霉,回去之后将赃物卖给军中一些收战利品商人时候,正好卖到这座古墓后人这俩元老手里了,该元老家族中曾出过君士坦丁堡市长,其中一枚戒指在家族图谱中记录的清清楚楚,一眼被那个元老认了出来。
可偏偏几个盗墓的都是唐人,唐人主官才不会愿意为了俩罗马鬼子惩罚自己的士兵,于是乎有了闹到闽王前的一幕!
李捷的脸一直紧绷着,紧绷着送走了俩罗马元老,可是好不容易紧绷回了桌椅,他再也忍不住,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起来。
清末那会,华夏孱弱,各国多少盗墓贼打着探险旗号到中国盗墓,弄得李捷前世那会儿,跟着导师研究课题时候只能利用从什么大不列颠博物馆,卢浮宫高价买回来的微缩胶片,这回好,报仇报到西方人祖宗头上了。
神经质一般的笑了半天,在行刑士兵还有挨打的盗墓贼惊愕注视下,李捷终于收敛了笑容,还是一副笑意对着几个倒霉盗墓贼勾了勾手指。
“你们几个,祖上是不是曹操曹公麾下的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
“陛,陛下,您怎么知道?”为首那个四十来岁的老兵龇牙咧嘴的差不点没把后槽牙露出来,还有个小兵傻乎乎的摇了摇头。
“回禀陛下,小的祖上是赤眉军的,曾经发掘过汉武帝茂陵……”话没说完,就被另一个盗墓兵赶紧捂住了嘴。
居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