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澡,他走出来,去倒了杯牛奶给她,“喝了早点睡,都没吃什么东西会不会饿?”
“吃不下。”她摇摇头,眼底都是疲惫。
他坐在她的身后,伸手环住她,“别动,让我好好抱抱。”
他突然的孩子气引得她失笑,“怎么了啊今天。”
他不说话,只是凑过来吻了吻她的唇,原本只是浅尝即止的,但一个收势不住,越发的被诱惑着沦陷下去。
等分开时,她的唇鲜艳地像花在盛开。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最后还是隐忍地闭了闭眼,“这个混蛋出来之后我一定好好揍他一顿。”
年后,气温越发的冷起来,她懒懒的,一动都不想动。
那天陪程安安出门,在商厦门前遇见了记者围堵。程安安怕记者一个没轻没重地伤到徐紫鸢和她肚子里的宝宝,干脆也配合。
“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慢慢来,不要挤。”
徐紫鸢被她护在身后,微微垂着眉睫也不出声,只感觉到她的手握住她的,低低的安慰着。“别担心。”
徐紫鸢笑了起来,“担心什么。”
商场的保全几乎是在刹那全部出动,还特意多了两位保全先护着徐紫鸢往里走。这才避开狗仔疯狂的跟拍。
坐上车,下班的高峰和狗仔的疯狂围堵以及刚才突然的大阵势护驾都引发了这个时段交通的堵塞。
她微微不耐,近来一直休息不好,今天被这样围堵着骚扰实在是到了她忍耐的极限。
程安安的男人喜欢喝纯净水,所以她的车上都备着,见现在一时半会的走不掉,她拿了瓶水递过去,“抱歉,让你困扰了。”
“没事,不单单是冲你来的。”她懒懒地答应了一声,随即想起什么,随手抽了她车上的纸条,从包里掏出一只笔来递过去。
“帮我签一个名吧,就写‘崔小沫同学,祝一生平安,程安安’。”
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程安安笑了起来,不由一边写一边调侃,“宝贝不是莫迁么,怎么变成崔小沫了?”
徐紫鸢弯了弯唇,笑得无可奈何,“那是我宝贝的宝贝。”
“说白了,就是你未来的媳妇是吧?”程安安笑起来很好看,此刻素颜也漂亮的紧。
她收起纸,叹了口气,“人家都说养女儿是为别人养媳妇,我才带儿子几年而已,儿子都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说完这话,窗外的狗仔已经被清理掉了一些。
她不经意地一回头,就看见对面的马路上徐昂飞快地跑过,身后一堆穷追不舍的人。她微微心惊,尤其是在看见身后那群人手里拿着棍棒的时候,下意识地就开了车门,匆匆走了出去。
刚刚平静下来的狗仔又飞快地围堵上来,那场面几近失去控制。
她弯下腰,低低地说了句,“你别下来。”
程安安刚打开车门的手就缩了回去,“你干嘛,你现在这样……”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她推开狗仔,借着保安围堵出来的一点空隙往小巷里走去。
顾易安赶到的时候,徐紫鸢正好走进小巷,他只看了一眼就被这个女人的胆量吓得不轻,匆忙走过去,他的脸色沉得不能再沉。
徐昂已经满脸的血躺在角落里,她站在街口,那灯光洒下来,照得她的背影有着倔强的孤寂。
他看都没看徐昂一眼,一把揽住她细细地打量了一圈,“徐紫鸢,你做事没有脑子么?”
她被顾易安一吼,咬了咬唇,脸色微微的发白,他温暖的手就在她的身后,被血腥味刺激到想反胃,一直拼命压抑下去的感觉终于翻了上来,难受地她猛然弯下腰去,干呕了起来。
顾易安的眉间更冷,看了眼角落里的徐昂,抱起徐紫鸢就往车里走。
“徐昂。”她拍了拍他的手臂,有些不放心。
“你不是都不管自己搞定了么,还担心什么?”他的语气一冷,但看见她湿漉漉的眼睛,微微红起来的脸,又舍不得了,放轻了语气安抚道:“我是从爸爸那里过来的,徐昂会没事的,你别瞎担心。也不知道是谁嘴上说跟徐家没关系,徐家的人一出事又连自己都不管。”
她微微别扭起来,刚才那血腥的一幕实在是让她觉得胃里难受,捂着胸口闭上眼睛。“我们回家吧。”
见她是真的吓得不轻,他也不多说,直接抱着人上后座,吩咐司机开车。
徐紫鸢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在美国纽约的时候还亲眼见过枪战,那子弹从枪械里飞射出去,没入人的脑袋里,那一朵血花绽开,曾在她的记忆里留下难忘的梦魇。
生怕她睡不好,他工作都放在了一边,陪着她半天见她还没睡意,拉着她去书房看电影。
一部很轻松的喜剧片,看得她昏昏欲睡。
顾易安抱着她的身子拖了拖,“乖,别睡,我抱你回房间。”
她有孕吐的反应之后,睡眠也不好,身体一直都是超负荷的运作。难得今天觉得累了想睡,他轻手轻脚地关掉电脑,抱着她回卧室。
开空调她嫌闷,所以天气冷,他也开着点窗让他透气。
除去四年前的那一次,无论什么时候顾易安都没有对任何人有过这样的妥协,但是他此刻心甘情愿。
之前的步步为营,他小心取舍,步步紧逼。
现在的温香暖玉在怀,再没有那么让他觉得幸福的事情,等待一个人回来,到再次拥抱,他知道珍惜,他知道这来之不易,他知道,这是他的幸运。
次年的夏天,最热的时候。
宝宝终于诞生。
莫迁趴在摇篮前看着自家啃手指头啃地正欢快的妹妹,招了招手,让崔小沫赶紧过来。“这是你将来的小姑子,叫顾夏天。”
崔小沫看着粉嫩嫩的小姑子还在吹泡泡,也拿了手指啃。
顾莫迁抽了抽眉,“你干嘛?”
崔小沫头也不抬,“培养共同的兴趣爱好,以促进以后能够顺利交流。”
顾莫迁:“……”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也不算是婚后生活,就是交代了一下有些该处理的事情~顺带结个尾铺个垫啥米的。
到这里他们的故事就结束了,接下来的番外都是莫迁和小沫的了~
年龄跨度估计会挺大的,有2W字的番外左右~
来了大姨妈还坚持码字,还要抵抗渣游戏诱惑的北子含泪飘过!
晚上大概还有一更~嗯,大概~
84、番外之青梅竹马 01。 。。。
当莫迁和崔小沫上同一所小学的时候,顾家和崔家终于达成了统一的协定,搬进了同一个小区。
小学就在小区不远处的街道,过一个马路就能到。
然后是中学,中学比小学再远点,总之是交通十分发达。
开学第一天,顾莫迁穿着小学的校服,背着书包去敲隔壁崔小沫家的大门。
崔小沫正在啃吐司,涂了一层厚厚的番茄酱,吃得嘴边一大圈红红的酱料。
莫迁跟进自己家一样自然,绕去餐厅抽了几张面巾纸擦了擦她肉乎乎的脸。“你吃东西能不能用嘴啊,老是拿脸蹭。”
崔小沫被他不知轻重的力道擦的脸都红了,火辣辣地疼,委屈地一撇嘴,“我嘴小,我麻麻说这是樱桃小嘴。”
莫迁黑线:“……”他貌似没跟她讨论这个问题吧。
崔南熙捡崔小沫吃得差不多了,提过她的小书包让崔小沫背上,顺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听哥哥的话,上学的路上记得要看路看车,别瞎跑。”
崔小沫拉着书包带,垂着小脑袋点点头,“会的会的,我老乖了。”
崔南熙唇一勾,捏了捏自家女儿肉乎乎的小脸,对莫迁说道:“崔小沫就交给你了。”
莫迁皱着眉毛,捶了捶自己的小身板,“没问题。”
交接仪式完毕,接下去就是真正的考验了。
夏天的清晨还很凉爽,他拉着她走在树荫下,两只手牵得紧紧的。
手心都热出了汗也眉间莫迁有松手的意思,她脸蛋红扑扑的,拿食指挠了挠他的手心,小小声道:“你先松一下啦,好热。”
莫迁也觉得手心粘乎乎的,就松开了。
崔小沫四下看了看,跟在莫迁身后那手蹭了蹭他黑色的裤子。
莫迁跟被烫到了一样,“刷”的一下跳开来,“你干嘛,耍流氓啊。”
崔小沫看着自己风干了的手,老无辜地皱了皱眉毛,“我就是擦擦手……”
莫迁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你自己的裙子不也是黑得么,干嘛擦我这。”
崔小沫挠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我的裙子穿一天就脏了,你的穿两天都不会脏,让我擦一下又没有什么。”
好吧,再强大的理论星人都不能和她交涉。
老师要安排座位的时候,崔小沫一直眼巴巴地排着队,看着和自己差了好几个位子的莫迁心一抽一抽的疼。
除了莫迁,谁给她抄作业啊,TAT~
等老师那句“有没有小朋友有问题”那句话一出来,崔小沫就把手举得高高的,生怕老师带着眼镜看不见,还死命地晃了几下。
老师扭过头来,和蔼可亲,“崔小沫同学,有什么问题吗?”
崔小沫眼巴巴地看了会莫迁,见他什么表情都没有又担心自己私自要调座位会不会人家就不高兴了啊,抽了抽鼻子看了眼同桌那位鼻涕哥哥,还是硬着头皮指了指莫迁。“老师我,我要和莫迁坐。”说完,又觉得没有理由不好办事,匆匆补充了句,“我跟莫迁住一起。”
老师尴尬地拖了拖眼镜,笑眯眯地让两位同学换了位子。
自觉丢人的崔小沫脖子一缩,把脸一埋,可怜兮兮的,“莫迁你生气了啊?”
莫迁摇摇脑袋,“没有啊。”
崔小沫眨巴着眼睛,继续问道:“那你刚才怎么不帮我啊?”
“帮你举手还是帮你说?你是没手还是没嘴?”他淡淡睨去一眼,不咸不淡地回答。
自讨没趣的姑凉使劲地揉了几把自己的头发,把头往手臂里一埋,英勇就义了。
下午放学的时候,天下起了雨。
崔小沫惦记着动画片,噘着嘴等了一会没等到崔南熙来接就想跑。
莫迁手疾眼快,一把扯住她往外钻的身子,看着她明晃晃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眨巴眨巴着,叹了口气。“行,走吧。”
天还下着雨,他教她把书包拿下来顶在脑袋上挡雨。
崔小沫嫌重,懒得拿,直接抓着莫迁的衣服往他书包底下钻。
“你带我一个好了。”她眯眯眼笑,语气很是诚恳。
莫迁憋了一口气,忍了忍,点点头,“感冒了不赖我。”
于是,崔小沫回去之后果然感冒了,因此错过了好几天的动画片还偏偏没有办法。
见到莫迁哭丧着张脸可怜兮兮地,“以后你书包遮我这边来嘛。”
莫迁坐在她的床边翻着书,眼也不抬一下,“那是我的书包,为什么要分给你啊。你自己有,是你不用非要和我挤的。”
一句话堵死了崔小沫接下来的千千万句,莫名就觉得委屈,嘴一张“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我不要生病……”
于是,一直强装淡定的人转过身,拍了拍崔小沫的小脑袋,“你别哭,哭了以后下雨天还让你生病。”
尝到思念之苦的崔小沫闻声,一下子闭上嘴,眼睛还红红的,泛着水光。“我不哭了。”
莫迁摸摸她的脑袋,皱着眉头半天说了句,“都说让你听话了,你自己不听所以才生病的。”
崔小沫想了想,点了点脑袋。
“那你以后知道要怎么做了吧?”循循善诱中。
崔小沫歪着脑袋想了想,“以后听你的话。”
得到想象中的答案的莫迁满意地点点头,从书包里翻出一个棒棒糖递过去,“你听话才给你糖吃。”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崔小沫的小脑袋没转过弯来,硬是觉得莫迁对她真好,笑弯了眼睛,拆了棒棒糖就啃了起来。
达到教育目的的莫迁心满意足的回家了……
有了前车之鉴之后,莫迁还是偶尔不定时地在她试图反抗他欺压时来上那么一招,比如,一不小心掉了笔啊,掉了作业本啊,无伤大雅。
一日。
莫迁刚做完作业,就听见敲门声。
于是,家里只有一个人的莫迁乖乖跑去开门,开了门只看见崔小沫眼泪成串地往下掉。
“你怎么了?”莫迁皱了皱自己的小眉毛,对此表示万分的困惑。
崔小沫眼泪差点掉干净了,才可怜巴巴地拿出作业本,“你教我做作业吧,我再不写完爸爸要打我屁股了。”
莫迁一向坚持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碰的原则,虽然这个别的男人是他所谓的老丈人……
虽然对于“岳父”会动手打崔小沫表示十分的怀疑,他还是头疼地把人放进来了。
“坐吧,哪里不会,我教你。”
闻言,崔小沫抬起眼又是可怜兮兮地像小狗狗一样,“可是可是……”
好吧,他懂了。
他走到书包前,翻出自己写好的作业本扔过去。
“其实你滴的是眼药水吧?”
被揭穿的崔小沫眨巴了眨巴眼,摇摇头,“什么事眼药水?能吃么?”
莫迁无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她的裤子口袋:“掉出来了。”
崔小沫的脸顿时黑了。
随即怕莫迁把本子要回去,可怜巴巴的咬着手指头道:“谁让你开门那么慢,本来我已经收好了的,等你来就干掉了……”
做错事还理直气壮的人唯崔小沫莫属。
这是他们的7岁,欢天喜地。
暑假到了。
崔爸爸给崔小沫报了夏令营,让崔小沫离家锻炼锻炼。
正好顾爸爸也有此意,于是,两家一致拍板,就把自己的儿女给送上车了。
崔小沫忙着拉拔着自己带着的两袋零食,都没空跟自家的爸妈告个别,往莫迁旁边一坐,吃着零食一路睡了过来。
离开一天之后,崔小沫才想起来想念爸妈,晚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莫迁怀里缩。
莫迁拍了拍她的背,开始遣散围观群众,“说吧,你要多少棒棒糖?或者要多少吃的?”
很明显的,在抽噎的人一顿,似乎是在思考哪个比较不吃亏。随即觉得不能衡量了,又“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这下莫迁真的头疼了,不要吃不要玩神马的就说明崔小沫认真了。
痛定思痛,莫迁一咬牙,一抬头,“别哭了,今晚你和我睡。”
崔小沫抹了抹眼泪,咧开个笑容来,“早说嘛,就等你这句话了。”
莫迁:“……”他就知道是这家伙不敢一个人睡了。
隔天,崔麻麻打电话来,听见自家女儿没心没肺说这里真漂亮啊什么的,从头到尾一句都没有想念爹妈的话后差点没心死成一片片的。直骂她小没良心的,骂完就奔着自家老公敞开好的怀抱哭去了。
对于这样意料之中的结果,崔大神表示很淡定。
莫迁打断崔小沫的 话,面无表情地接起电话。“叔叔。”
崔大神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是我接的。”
“猜的。”
崔大神:“……”
莫迁:“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