荨是优秀的,无论是在生活中还是在学习上都是那么出色,所以她的身边不乏追求者,甚至一个已经考上大学的师哥还对他念念不忘,发誓要等她长大,她把她收到的礼物会原封不动的退回,有时她会把收到的情书拿给我看然后问我应该怎么处理才好,我看着情书上那些爱啊恨啊的句子就想笑,然后一本正经的告诉她"看着顺眼就爱,看着不顺眼就踢",荨每次听到我说这句话就会骂我一句"弱智",我感到无限委屈,你凭什么不骂别人只骂我啊?我好欺负啊怎么地?真闹心.
上了高二以后,林红和许立萍回家的次数多了起来,这就使我和荨多了独处的机会,荨的一个叔叔经常去韩国,所以她懂得一些韩语,我听着好玩儿,也就叽里咕噜的跟她学,可总说不标准,经常惹的她哈哈大笑,每次看到她大笑我就有一种成就感,要知道荨一般不会这么放肆的笑呢.
这天晚上不知道荨发的哪门子彪,她竟在大半夜穿上她那件白色睡衣披头散发的装鬼吓我,唬的我无法入睡再死皮赖脸的爬到她床上求她陪我睡觉,她很严肃的说:"你知道我不习惯跟人同床的".
我拉着她的手再次求情:"那等我睡着以后你再去我床上睡好不好?"
"不好".
"那我被你吓的睡不着觉怎么办?"
"凉拌".
我一恼:"切,不陪拉倒,多少人想陪本小姐睡觉本小姐还不稀罕呢".
我撅着嘴就往床下爬,荨一把拉住我:"好啦,刚逗你玩的,怎么这么不经逗啊你,以后得锻炼锻炼哦",她把被子盖到我身上:"呵呵,姐姐陪你睡,乖哦".
我嘴里嘀咕:"比我大几个月就想当我姐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嘛".
荨窃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窍门,小外同志,你干了些什么只能见月亮不能见太阳的事儿了?"
我目光阴厉:"切,虽然我有着一颗叛逆的心,可伤天害理的事儿我可是一件没干过,谁还怕个鬼不成,我是怕你害怕,故意用激将法来陪你的".
"敢情你还是一大好人那,成,我也不害怕,你还是下去自己睡吧".
"啊?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哈,躺下啦,真是".
我乖乖的躺下,第一次,我和荨同床共枕,我侧身看着她的眼睛:"荨,你真的好漂亮呢,你怎么能这么漂亮呢?"
"呵呵,漂亮不好啊?"
"好啊,你说将来谁会有福气娶到你呢?能娶到你的人一定很幸福".
"将来的事儿谁知道呢",荨叹口气,把我的眼镜摘下来放到床边,搂住我的腰:"小屁孩儿,睡觉啦,这个周末陪我去买双鞋子".
"恩".
我的眼皮发沉,很快就在荨的怀中安静的睡了,荨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清香,不得不承认,我很迷恋这种味道,而这种味道,是荨身上所特有的.
高二期中考试过后开始分科,我们是文科班,班里的人员变动不大,出去三个要学理科的同学,转来三个要学文科的学生,其中一个是学校里风头尽出的体育健将江路,另外一个是我的好朋友方宁,还有一个天才男生,据说他曾参加过什么什么奥林匹克竞赛拿过什么什么奖,我看这男孩儿长的真是比较个性一点儿,海拔巨低,目测撑死了也就一米六,两道眉毛巨黑,眼睛巨小,但挺灵活,在他身上我验证了一个真理:浓缩的都是精华.
我猛然发现江路就是我刚入学时在操场上见到的那个抱着篮球跟荨聊天的男生,不由的仔细打量了一下,江路是个比较能吸引女孩子目光的男生,高高的个头儿,健硕的身材,标致的五官,唔,不错,是个帅哥,传说他是为了荨而转到我们班的,我想到那天在操场上荨跟他站到一起的样子,恩,的确很相配,只是为什么,我的心里有点堵有点酸呢?这种感觉真不好,我摇摇头不去理会它们.
江路走到荨的身后坐了下来,荨冲他微笑一下然后低头做作业,我越发感到别扭,但又说不上为什么,索性跟顾然瞎侃.
方宁跑到我和顾然身边,左拳落到我身上,右拳落到顾然身上,嘴里还大声嚷嚷:"哈哈,哥们儿,我来啦!"
方宁这丫头越长越好看了,我使劲再使劲的瞅才能找到她脸上那两粒雀斑,为了表示欢迎我跟方宁深情拥抱,顾然见了方宁特兴奋,那俩小眼绿得跟翡翠似的:"同志,我想死你啦!也跟哥哥抱一个吧!"
方宁白顾然一眼:"你想的怪美,姐姐我还没被男人碰过那!"
顾然脸皮很厚:"哥哥我不是男人,哥哥我还是男孩儿那!"
我冲方宁挤挤眼:"你俩是不是碍着我的面儿不好意思啊?别装的这么矜持嘛,来来来,姐姐我帮你们一把!"说完我就把方宁往顾然身上一推,顾然把方宁抱了个满怀,顾然满脸通红,追着我就打,方宁那脸也憋的发紫,拿本书就往我身上丢,我赶忙逃出教室.
方宁来了,她性格开朗,所以很快就赢得荨对她的好感,但方宁却对我说她觉的跟荨有种距离感.距离感?是吧,好多人都说过跟荨有段无形的距离,虽然她对每个同学都很和善,但她越是和善这种距离感就会让人感觉越强烈,也恰恰是这种距离感,才造就了她在很多人心中的完美形象.我眼里的荨是完美的,也是有缺陷的,比如她会挑食,比如她会任性,比如她会冲我大吼大叫,比如她会对我喜怒无常,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她的这些缺陷在我眼里会变成可爱呢?我并没去多想,只固执的认为她是我的好朋友,把缺陷认为可爱,这是理所应当的.我告诉方宁我也感觉跟荨有距离感,这很正常,要她不要多想.我说的是实话,我的确感觉跟荨有种距离,只是这种感觉常常被我忽略掉而已.方宁的性格有些大咧,一听我的话也就不再去瞎琢磨,跟荨也越发熟络.
江路对荨有着明显的追求行动,他会提前帮荨买好饭,会约荨一起出去游玩,也会经常去画室坐在荨身边静静的守着,江路脾气不坏,所以人缘不错,虽然我在心里会经常对他有种莫名其妙的反感,但我把这归类为学习压力太大,并没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我和方宁都很自觉,我们知道江路的意图,又看着荨对他的态度也颇为良好,所以每次我们三个在一起聊天时只要看到江路过来我们俩就会走开,把空间和时间留给江路和荨.每逢看到荨和江路在一起的身影,我的心总会痛一下,是的,是痛一下,我11岁时就知道了什么叫心痛,那时是为老张的女友心痛,这时是为了什么而心痛呢?我不知道,也没想过要去知道.我把这种感觉记到日记里,我从识字那天起老妈就开始鼓励我写日记,一直到现在从未间断过,对我来说写日记如同吃饭喝水一样,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习惯,记录一下每天的生活与心情,其实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儿时的我识字不多,日记里还有好多拼音,可惜的是那时的日记已经丢失,保存下来的,是初三以后的了.
如此一来,我和荨在一起的时间就明显减少了,我会早早的回到宿舍躺下睡觉,虽然有很多时候会睡不着,而荨每次回来也总会帮我盖一下被子,轻叹一下再轻轻的上床.我想爬到荨的床上跟她再聊聊天,想躺到她的身边跟她开开玩笑,但却总克制自己的这种想法,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是的,不知道,那时的我有太多的不知道,那时的我除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日子就这么过着,我们看着起来还象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似乎过的很开心的样子.荨的学习照样名列前茅,我的画照样经常被当作范画而贴到墙上,恩,应该是过的很开心吧.
转眼到了元旦,学校里组织晚会,荨和江路都是晚会的主持人,荨还有一个古筝独奏的节目,她问我会不会去看,我想了想,违心的说了句不一定,她看上去有些失望的样子.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荨说"不一定"而不说"一定去",是因为看到她和江路站在一起时心会痛吗?鬼才知道.
我那天正好来了好事,可能受了凉,肚子很痛,痛经对我来说是很可怕的,每次来月经,要么就不痛,要么就痛的死去活来,这种滋味真是难已言说.我对学校里的活动一向漠不关心,本不打算去,但荨是主持人,我想看她的节目,所以被方宁搀着,忍痛来到了学校礼堂.
随着背景音乐的响起,元旦晚会开始了.
"尊敬的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好!"
"我是主持荨".
"我是主持江路".
"在缤纷的焰火和欢快的乐曲中,新的一年向我们走来,在辞旧迎新之际..."
舞台上的荨是那么靓丽,她看起来是那么自信,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似乎忘记了肚子的疼痛,看到她与江路站在一起是那么搭配,我的心又莫名的拧了一下.我皱下眉,努力将这种感觉抛之脑后,专心看节目.
当荨穿着一身纯白色的拖地纱衣在舞台上挥洒自如的演奏古筝时,我不由的看痴了,那个长发飘飘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女子是我所认识的荨吗?第一次,我彻彻底底的品尝了方宁所说的那种距离感究竟是什么样的味道.
晚会结束后,我再也挺不住,几乎就要晕到,本来还想去后台去找荨给她祝贺一下的,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方宁扶着我来到宿舍,照顾我躺下,然后坐在旁边守着,我告诉方宁说我没事,要她也早点回去休息,但方宁却摇头,说得等我睡着她才能放心离开.唉,真是好姐们儿啊,我决定以后少损她两句当作回报.
身体很虚弱,我昏昏沉沉的躺着,只觉得浑身发冷.隐约听到荨的声音:"方宁?你在啊".
"是啊,小外痛经,我陪她呢,对了,你今晚特棒,我和小外都看直眼了".
"啊?小外也去看了啊?"
"是啊,她一早就让我搀着她去了,我们还抢了个第三排座位呢,强悍吧".
"呵呵,是哦,蛮强悍的,小外吃过药了吗?"
"没有呢,我们这儿都没药,她又不喜欢吃,说是躺一会儿就能好".
"哦,我这有药,对了,我来照顾小外吧,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吧,你在这儿我也放心了,那我走了哦,拜拜"
方宁走了,我听到倒水的声音,荨轻轻的拍拍我的脸:"小外,醒一下,小外..."
我努力睁开眼睛,荨把我扶起来,我靠在她身上,她拿过药:"来,先把药吃了".
药?我最烦吃药了,我摇摇头:"不要,我不想吃".
"乖哦,先把药吃了,吃后肚子就不会痛了,来,把嘴张开".
我配合的张开嘴,荨把药片放到我的嘴里,然后把水放在我的嘴边,我喝口水把药咽下去,我看着荨,她的脸很柔和:"我今天有看你节目呢,我去看了哦,从头看到尾的,你好棒".
荨搂住我:"恩,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去的,肚子痛了一晚上吗?"
"也没有了,现在好很多".
"你的手好凉呢,很冷吗?"
"还好了,一会儿就暖和了".
"你啊,总是逞强,今晚我陪你睡,恩?"
"恩".
荨让我先躺下,她去洗刷,我窝在被子里,身体又开始发冷,过了一会儿,荨掀开被子躺到我身边:"你在发抖呢,还是很冷吗?"
"恩,有一点点".
荨往我身边靠靠,顺手把我搂在怀里:"以后要注意不要受凉,恩?"
"恩",我又闻到那股熟悉的清香,迷迷糊糊的说:"荨,感觉好久没见你的样子呢".
"恩,好象是呢".
"很想你呢".
"恩,我知道".
"荨,讲个故事吧".
"恩",荨把我额前的头发往后拨一拨,缓缓的讲述:"天空和大海本是一对恋人,他们相亲相爱,令众神羡慕不已,但这却引起了创世神的嫉妒,创世神强迫他们分离让他们永世不得相拥,天空和大海敌不过创世神的魔力,只能就范,但他们还在继续相爱着,只是无法愈越距离上的感伤.他们为此懊恼了好久,因为他们的手再也无法相牵,天空哭了,泪珠低落到海面上,大海哭了,泪水漂浮在空气中,当他们的泪汇合到一起时,他们又都笑了,天空说你看我们的泪已经合二为一了呢,大海说是啊,只要我们的心在一起就够了,距离又算什么呢?从此他们懂得两个人的幸福,不在于两个人的手能否相牵,而在于两个人的心是否能在一起.就这样,几亿年过去了,他们的爱情终于感动了整个天界,天神法外开恩,认可了他们的爱情,于是他们的手终于牵到了一起,而我们人类,也就有幸能够看到他们牵手时的甜蜜景象,那是一片辽阔的纯纯的蓝,是将彼此真正融合为一体的,海天一色..."
荨讲完了,我望着她的眼睛:"是个童话,一个美丽的爱情童话".
"呵呵,心中有童话,生活才会更美好,不是吗?"
"恩,这个世上,没有比爱更强大的武器了,是吗?"
"恩".
"等哪天我们一起去看海吧?"
"好啊",荨轻轻吻了我的额头一下:"睡吧,恩?"
"恩".
渐渐的,我的身体不再发冷,我枕着荨的胳膊,安稳入睡.
从这晚以后,每到我快来月经的时间荨都会严肃的提醒我要注意身体,虽然她有时会听信谗言对我实行压迫忠良政策,可总体上说她对我还是算的上是比较和蔼的,我曾小心的问荨:"为什么咱俩同样的年纪你就这么成熟呢?"
荨撇我两眼:"不是我成熟,而是在你这个脑袋不发育的儿童面前显的我成熟".
我撇撇嘴角:"什么话,好多人都说我成熟的特象个明星呢".
荨来回打量我的躯体:"也是,你要把脸遮住,的确挺象个明星儿".
我被她噎的够戗,决定风度翩翩的不理她,我注意到旁边的许立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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