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着白眼任他们取笑,不停的对自己说:要挺住要挺住要挺住要挺住...等他们都笑够了,我这颗疲惫的心,也该歇歇了.
同事们都忙着给冯洁祝酒,聊天,绢子小声问我:"你跟小新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笑笑:"过阵子可能会去北京."
绢子不解:"你们不是买房了吗已经?"
"恩,这里是我的家,我们是在这里相爱的,无论在哪里,我们都会抽时间回来看看的."我端起茶杯把弄着:"不过小新的老家在北京,她在那边工作会比较好些.这些年她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现在该轮到我迁就她了.她的父母不久就会过去,我父母一直觉得欠小新一家太多,所以也打算直接过去,我和小新不能常在他们身边,四个老人可以互相照顾,也都有个玩伴儿.他们四个可能会提前搬迁,我和小新还得过一阵子."
"你父母这么大年纪再离开自己的故乡,能习惯吗?"
"应该会吧,他们那边朋友也蛮多的."我低下头:"我生下来可能就是个要帐的,要父母的帐,要朋友的帐,要小新的帐."
"你想的太多了,你这种帐啊,要的好!别想太多."
"呵呵,恩.谢谢."
绢子善意的笑笑:"那我就只能祝福你们了.不过你的工作怎么办?"
我喝口茶:"等评上副教以后再说吧,到时候如果调迁的话也好办点儿."
绢子若有所思:"你已经有了高级职称,凭副教也不是多难办的事儿了,只是到时候你得多活动活动."
我点头:"恩,再说吧.你呢?有什么打算?总不可能一直单身下去吧?"
"其实单身挺好的",绢子往椅子上靠靠:"我准备明年就去找我父母,可能就直接在国外定居."
"呵呵,也好,到时候我去找你玩儿."
"哈,好啊,我可欢迎的很."绢子看着我:"其实我觉得两个女人间的感情挺美好的,就跟你和小新那样,呵呵,让我羡慕的都快流口水了.要不我也找个女的试试?"
我打住她:"可千万别,你啊,能找个好男人最好不过了,可千万别玩火,这东西,我看还是能不碰就不碰的好."
绢子看着我的眼睛:"其实我差一点就要爱上你."
我一懵:"啊?"
绢子双手捧着茶杯:"是差一点,别惊讶.只怪你太阳光,每次看到你都暖暖的感觉,不过后来看到你与小新在一起是那么和谐,我知道我这辈子只能与你做朋友了,呵呵,能做朋友也很好哦,友谊天长地久嘛."
"真的...很抱歉",我看着她轻轻的说:"我只能爱小新一个,如果没有她,我想我会死掉".
绢子握着我的手:"我知道的,小新很难得,你要好好珍惜这份感情才好."
我握紧绢子的手:"谢谢,会的."
我望着绢子,这个可爱又忠诚的朋友,在灯光的映托下她是那样的美丽.都说人生能得一知己便已足已,我关扬何德何能,不但拥有小新,而且还拥有绢子老K以及该下油锅的小外这么一群对我关心爱护的朋友,如果我再去抱怨生活的无奈,再去叫骂社会的龌龊,那我真的该去下地狱了.
绢子呵呵笑着:"什么时候去北京别忘了告诉我一声."
"我就怕到时候你已经在国外了."
绢子白我一眼:"敢情我就不回来了啊?我还就专门儿回来去那儿找你呢!别忘了我是在北京读的研,对那儿可是熟悉的很,你想逃也逃不掉."
我很欢迎:"这可是你说的,我绝对不逃,只是你来的时候别忘了带礼物哈."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我很想小新.其实我一直都在想她,从认识她以来就没有停止过,只是这一刻感觉特别强烈罢了.小新说我们是彼此的空气,缺了一方,另一方会窒息而亡.是呵,小新是我的空气,如果没有她,我会失去继续存活在这个世上的理由,她对我的爱,是我这辈子最最珍贵的财富.很多人的感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冷变淡,而我们的感情却因为时间的流动而历久弥新,就象一坛白酒,放的越久,香气越浓.这一直是让我们感到很欣慰的事情.
绢子被田凯叫走,我踱到窗边,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响了三声之后,我听到了小新的声音:"扬扬?"
"恩,小新,好想你哦".
小新轻轻笑着:"这么乖啊,有多想啊?"
我划着眼前的玻璃:"呃...心有多大,就有多想".
"呵呵,傻瓜,我也好想你哦,有没有喝酒?有没有吸烟?"
"没有吸烟,只喝了一点点的酒,你在家干吗呢?"
"在等你回家哦,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我看看闹做一团的同事们,摇摇头:"可能还得过一会儿呢".
"那我等会儿去接你吧."
我看着窗外的夜景:"不用了,等会儿我打的回去就好,你在家等我哦,要是困了就先睡".
"呵呵,好吧,你快去给冯洁庆祝生日吧,不要脱离群众,恩?"
"恩,那我挂了哦,想你".
"恩,早点回家,想你".
泉一22
刚挂电话,冯洁就晃悠到我跟前,她喝大了,闭着眼叫唤:"你――忒不够朋友了,你――自个儿在这干吗呢?今儿――我是老大!"
我看着她这副成年满面春色雷打不动的样子哭笑不得,刚要说话,就见苦菜花握着个啤酒瓶子冲我们晃:"你俩过来,赶紧的,咱对对子了".
冯洁是搞文学的,所以她一听关于文学的东西就兴奋,这会儿她竟然突的清醒了,拉着我就往桌子上凑:"快点儿快点儿,是啥对子啊?"
苦菜花一马当先:"我先来,我出上联:我爱的人名花有主".
绢子不甘落后:"我来出下联:爱我的人惨不忍睹".
冯洁争先恐后:"我出横批:命苦!"
我当仁不让:"我总结经验:独立自主!"
男同胞们面面相觑,田凯一下喷了出来:"我――靠!这样也可以?!"
我们三朵金花儿异口同声的冲他吼:"闭――嘴!"
田凯很无辜的看看我们,又对着他身边的一男同事低唱:"这个世界真他妈无奈..."
从冯洁那儿回来,走在路上越想越气愤,我觉得我得去找小外,这个小鬼今天干的这事儿也太缺德了点儿,我得去报仇.
打电话给小新告诉她我要晚点儿回去,小新嘱咐回家时要注意安全,我应了一声,然后打的来到小外的住处,下车后恶狠狠的把车门关上,把司机吓了一跳.我走到小外的楼下,发现她的自行车就在下边放着,嘿嘿,我得先解解气再上楼.
我瞄一下四周,确定没人,然后走到小外的自行车旁边,拍拍车把:"对不住了老兄,要怪就怪你家主人吧."我蹲下身子,把前轮儿的气门芯儿给拔开,那气儿接着就"嗖嗖"的你拥我挤的往外出,听的我心里那个舒坦,真不是能用言语形容的出来的.
看着前车带瘪了,我无限自豪.拍拍手,刚要打算再给她的后带放气儿,忽然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我赶忙起身站好,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往楼上走去.
到了小外的门口,开始"咚咚"的很有节奏的敲门,出来开门的是小外的室友,我先同她打声招呼,然后自作主张的推开小外的房门,她正在换衣服,见我进去吓的"啊"一声尖叫,马上抖开被子裹到身上,貌成惊恐状:"你丫怎么不敲门就进来!怎么这么没礼貌!"
"谁让你不插门了",我打量她一眼:"哟,看不出来啊,你身材还真不错哈,要再高点儿就能当模特了."
小外脸红一片:"你又放,放屁!你这辈子也正经不了了!"
我走她身边坐下:"啧啧,你也没正经到哪儿去,诶,你吸烟了啊?你屋里怎么这么大的烟味儿?"
"我没吸,同学郁闷来我这发泄,他吸了一整盒烟.我当了两个多小时的精神垃圾桶."
"他郁闷怎么来你这儿发泄?"
"我怎么知道啊,嘿嘿,可能我人太好了,跟圣母一样的好,所以都来我这儿找安慰."
"拉倒吧你,那什么,你接着换接着换".
小外裹着被子跟个企鹅一样摸过眼镜带上:"你转过身儿去,要不就闭上眼."
我半躺到她床上:"我又不是男的你怕什么啊,你有的我都有,不用担心我掠夺你什么地."
小外那脖子都红了:"我――靠!你说的还是人话吗?!"
"我――靠!"我坐起来:"那你今晚干的还是人事儿吗?!"
小外自己嘿嘿的笑起来:"那个...我最近老听这首歌,所以...条件反射了一下,再说这歌儿也不错嘛,多深情款款啊."
她一提这我就上火:"款你个鬼!你得郑重给我道歉,然后赔偿精神损失.要不你就甭想穿衣服."
小外使劲裹裹被子:"那你想要我咋陪你精神损失啊?"
"放心,别紧张,不会让你陪睡的",我冲她眨下眼:"那什么,我家还有我和小新今天刚换的一堆脏衣服呢,你等会儿就过去给我清洗出来吧."
"啊?!"小外的脸拧成麻花:"我自己的衣服都还没洗呢."
"那我不管,谁让你今天让我出了这么大的糗呢,快点儿换衣服,一会儿咱就走."
小外极不情愿:"那你先转过身."
我闭上眼:"转身多麻烦,闭眼也一样."
小外悻悻的拿起衣服,嘱咐:"你可别睁眼哦."
"别装纯了啊,你平时去澡堂洗澡不也一样要全裸的嘛.放心,我对小孩儿没兴趣."
小外瞪我一眼,然后离我远一点儿,背对着我开始穿衣服.我偷偷把眼睛眯起一条缝,哇,春光乍泄啊!这绝对是一具未开苞的少女的身体,平时也没见她怎么运动过啊,她这身板儿咋就这么结实呢,平时她穿衣服不是牛仔就是休闲,真是亏大了她这身材.对了,我得忽悠着她给我当模特,哎――!这想法真不错哈,恩,先让她洗衣服,再给我当模特,今儿这事儿就算过了.
看小外换好衣服,我起来拉住她:"走吧."
小外可能意识到自己今晚犯了个大错,竟然耷拉着脸任我牵着走,到楼下,她推出车子:"走吧,骑车去你家."
我看着她:"那你得带着我,我好久都没骑过车了."
"你就是一废物,四个轮儿的你不会开,俩轮儿的你不会骑,你还能干点儿啥!"她拍拍后座:"上来吧."
丫竟然说我是废物!我挺不高兴,不过还得让她带着我,我很知趣,一句话也不说就跳到车子上.
夜已深,天大黑,下坡还比较轻松一点,但上坡可就费劲了.小外使劲蹬着车:"看你挺干巴的啊,怎么就这么有质量啊!比一男的都沉,累死我了!我怎么觉着这车子不对劲儿啊."
我猛的想起她这车子早先被我给放了气儿,刚要告诉她不是我沉重而是这车子体力不支,就听"咣当...扑通"两声巨响,我脑袋开始发懵,满眼冒起了金星,我和小外就这么凌空翻了一个大跟头,一先一后格外有次序的同时落入因修路而无限扩张并没掩井盖的下水道中,我还算比较幸运,因为我的半个身子是压到小外身上的,阿弥陀佛,上帝保佑.
我们都忘了惊叫,我晕头晕脑的在小外身上爬起来,就坐在井底发呆,幸好井里没水,我们可以很安心的坐着.等都回过神儿,这才发现这井还真够深的,丫太缺德了,不扣井盖也就算了,还把个洞口给扩展的这么大,整天修路修路再修路,修就修吧还挖这么大个洞,这群孙子!
我晃了晃脑袋,颈椎喀吧喀吧的响,我轻声呼唤着小外的名字,叫了半天,终于听到她痛苦的呻吟:"今儿...是不是得罪关公了?靠...倒了八辈子老霉了..."
我有点心虚的说:"我...其实很想告诉你...你那车子被我给放气儿了..."
"我――靠!!"小外拿出手机照亮,在微弱的荧屏光的照映下,我看到灰头土脸的小外在冲我咬牙切齿,眼镜儿都快滑到嘴唇上了:"你她妈还真是属扫把星的啊!你丫天生基因里就带着这本事,专门儿克我啊!你凭什么老欺负我啊!"
我觉得我必须得训斥她一顿:"你唧唧什么!咱是谁欺负谁那?我怎么欺负你了又!再说了,现在连三岁孩子都懂得要欺负就欺负他最亲的人这个道理,所以我就算是欺负你,你也得感到高兴!"
小外惊疑不定的看了我好几眼:"我说你这思想怎么就能这么风流快活啊?你这言行怎么就能这么常有理啊?你这样儿的品种是怎么把自己嫁出去的?你家那位也太没品了,竟然被你给忽悠住."
这个小鬼,说我就说我吧,丫连小新也一块儿给讽刺上了,不过看她这狼狈的样子真滑稽,我忍不住哧哧的笑:"哎,阿外,你这模样儿就跟沾了水的机器猫一样,哎――!真可爱哈."
小外抖抖头上的土:"可爱你个头啊!哎哟,我这腿是不是给摔断了,好疼."
她不说疼我也没事儿,她一说疼我这腿也开始疼了起来,不止是腿,那胳膊也疼,我突然想到很久以前张婷曾掉到过下水道里一回,妈妈的,当时我还笑她,我发誓,从此以后我见了掉下水道里的人绝对不幸灾乐祸了,只准有同情的哭泣.
小外的手机响了,她接电话,井里接着又漆黑一片,只听小外对着电话先"恩"了一下,接着"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呜...荨,好想你哦...呜...我今天快被扬儿姐给害死了,你差一点就听不到我声音了...呜...好痛好痛哦...还在井底呢...恩,知道了...恩..."
看小外哭的稀里哗啦,我这心里也跟着一阵阵的难受,胳膊腿的也越发疼痛起来,小外还在跟荨哭诉,我这手机也开始响了起来,是小新的,我看着小外那泪眼婆娑的样儿,终于知道了痛苦也是可以传染的,我觉得今晚受的这打击也太大了,忍不住"哇"的一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