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一天一天消磨掉她的青春,占色总劝她没事儿自个儿去玩,找三朋四友的逛街聚会,过一点儿未婚女性该有的生活。
孙青总是笑着拒绝了。
相比于幸福的追命和正走在通往幸福路上的艾伦,占色身边儿的女性朋友里,她现在最担心的人就数孙青了。她知道,越是云淡风轻的女人,心里越是伤不起。
这一天,又到了她孕检的日子。
错过了第一次孕检的权四爷,早早就安排好了工作,说是要陪她一块儿去医院,想听听他小情人的胎心音。
可他的工作性质却太不定性,早上临走之前还说了下午回来接她,到了下午却来一个电话,说是有紧急的事情必须马上处理,他怕是回来不了,让她自己和孙青去。
“占小幺……”
他很抱歉,占色却也是无所谓。
“没事儿,你忙!”
挂了电话,她换好了衣服,跟着孙青就出发去了医院。
没有想到,汽车刚驶入医院的大门,就见到权少皇的车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任由他拉开车门儿把自个儿扶下去,占色眉头拧起,满心奇怪。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忙?”
看着她身上宽大的孕妇装和日益臃肿的身材,权少皇紧紧地拥着她,一双深邃的黑眸里满满地全是抱歉:“工作再多也做不完,还是陪老婆要紧。”
“……耽误了,没有关系吗?”
“占小幺,你要不要这么善解人意?”
“去!善解人意还不好?”
叹一口气,权少皇捻了捻她鼻尖儿,似笑非笑地抻掇,“有时候,女人撒撒娇,男人会更喜欢。”
瞥他一眼,占色呵呵直笑,“你权四爷是女人撒娇就能换回来的?”
扬起唇角一笑,权少皇愧疚地抱了抱她,就俯低头去,在她的耳朵边儿上,言辞恳切地道歉,“老婆,不要生气了!”
“谁说我生气了?”
占色看得出来他心里的内疚,也理解一个男人在外面做事儿的不容易。zmi那么大的摊儿摆在那里,里里外外什么事情都得他来拍板儿,更何况,现在除了zmi机关的事务,还得加上刚刚回到手里的权氏家族那么多的企业经营,得消耗掉他多少精力,就算是一个铁人也会熬不住的。
所以,她还真没有为了这个生气。
不过他既然说到这里,她想了想,也准备劝上一嘴。
“有的时候,权力下派,也不是不可以的。”
“傻东西,你以为我是舍不得放权?”好笑地把她的手牵过来,握在掌心紧紧握了一下,权少皇一边儿带着她往孕检室去,一边儿笑着解释,“等过一段时间,都走上了正轨就都好了。”
“……也是。”占色点头。
“这几天,我正准备把包括q&s国际和衡大在类的权氏半壁江山,都交给严战去打理。”权少皇慢悠悠地说。
“嗯?”占色惊了一下,停住脚步,不解地看他。
“做什么?”佯装生气地狠皱了一下眉头,权少皇不爽地瞪她,“你就这么关心他的事,瞧你那表情!”
有这么爱吃味儿的男人么?
拉了拉他的手,占色又好气又好笑,“说什么呢?我这不是关心你?”
将握在掌心里的小手抬到嘴边儿上,权少皇像是气不过的轻轻咬了一口,接着又怜惜地吻了吻,才半揽着她的腰,小声儿说,“这个是我当初答应他的合作条件,权氏的半壁江山。”
条件半壁江山?
眉头跳了跳,占色诧异了。
“你舍得?”
直视着她的眼睛,权少皇挑了挑眉头,“有什么舍不得?钱财这种东西,自古以来最是招事儿。其实权世衡他很傻,就依我爸的性子,他根本就不用那么着急,兴许有一天,把我爸哄高兴了,全都都给了他也说不一定。就像老五,只要他愿意,我可以全都丢手转给他。”
眯了下眼,占色像看怪物一样的看他。
“真没有想到,你会看得这么开?”
牵了牵性感的唇角,权少皇笑说:“看走眼了吧?老子这一辈子的追求,无外乎老婆孩子热炕头。至于其他,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撇了撇嘴,占色可不相信他是一个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主儿。
“少扯了,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吧?就你这样的工作狂,谁信?”
权少皇笑着摇了摇头,定神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喃喃地叹口气:“嗯,其实我也不信。”说罢,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个意思,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两个人亲亲热热去产检,不想却惹得一干准孕妇们傻了眼。要知道,对于一个个大腹便便的孕妇同胞来说,看着这样儿一个高大帅气还酷得掉渣的男人出现在这种地方,本身就是一件极为养眼的事情,更何况他对老婆还那么细心周到体贴入微?
占色的产检是吴主任亲自给做的,听完了胎心音,又做了几项检查,吴主任看着因为听了胎心音而喜得发愣的权四爷,淡淡地笑着说,“你爱人有一点儿贫血,需要加强营养。”
“嗯?”权少皇这才回过神儿来,紧张地问:“严重吗?”
吴主任摇了摇头,笑看着他的过度反应。
“一般来说孕妇都会有贫血的毛病,只是占色这个情况,比别人稍稍严重一点点。不过你们也不要太过着急,多补充营养,孕吐不管多厉害,记得吐了还得吃,保持心情畅快,适量运动,注意夫妻生活……”
占色的脸红了红,权四爷睨她一眼,却是笑着点头直应。
检查完了下楼,权少皇让孙青自个儿先回去,便搂了她的腰上车,“媳妇儿,今儿咱俩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先带你吃点东西,然后找一个地方溜达溜达,谈谈恋爱?”
“你今儿很闲?”
如果占色没有听错,就刚才这会儿,他已经至少接了五个电话了。
捏了一下眉心,权少皇吩咐司机开车,自己则搂着她老神在在地笑:“不管了。你看我没有关注你,都搞得贫血了,我要再不多花点心思,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占小幺,我刚才想好了,以后早餐我得监督你吃完再走,晚餐我亲自回来给你做……”
心里狠狠一暖,占色皱紧了眉头,脸上蹙成了一团。
“四哥……”
“怎么?感动了?”权少皇大笑,“感动了赶紧亲一口。”
没跟他开玩笑,占色严肃地说:“你不用这样的,我知道你很忙。吴主任不也说了,贫血不是大事儿,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不用操心我的事,我可不想再看见生出第二根白头发。”
“呵,傻样儿!”低头吻她一口,权少皇淡定地挑了下眉头,俊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出口的声音却已经有了动情:“就算头发都白了,我不还是你男人么?你敢不要我?”
“不敢!”吸了下鼻子,占色靠在他的身上,双手揽紧了他的脖子,“我不想你这么累,这么操劳。”
权少皇眉梢一挑,伸出手来搂住她,抬手摸着她柔顺滑腻的一头长发,轻轻浅浅地叹了声儿,说:“很快就好了,我保证。等这件事情过去,我就有时间陪你闲庭信步,饮马河川……”
噗!
轻笑了下,占色将脸埋在他胸前,似笑非笑。
“你别吹牛了,就不是一个闲得了的人。我一辈子还是不要想过这种日子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你啊,注定了日子就像吃炫迈……”
“炫迈?”
狡黠的抬头一笑,占色学着广告词儿的语气:“根本就停不下来……”
哈哈大笑着,权少皇眉开眼笑地看着她,抱住她的手臂更紧了,抚着她的脸时,眉眼更加温柔了,心里眼里塞得满满的全是他家的小媳妇儿。而两个人这些天来因为顾东川的事情而生出来的小小嫌隙,似乎也被完全冲淡了,
“占小幺,怎么办?老子越来越稀罕你了?”
心里一甜,占色昂着下巴,“稀罕我,那不好吗?”
大拇指怜爱地摩挲着她的脸,权少皇的眼睛里都嵌入了笑意,“好倒是好,可你得知道,一个男人的心要全都被女人给占据了,那么,他这个人就算废了!”
“狗屁,你这说法,好像女人还真是祸水似的。”
“可不就是?”权少皇笑着,见她瞪着一双黑眼球子,低头又啄了下她的唇,才乐颠颠的感叹,“不过么,爷乐意,谁也管不着。”
好笑地瘪了瘪嘴,占色不卖账地戳了戳他铁块子似的身板儿,嗔怨道:“得了吧你,就你这样儿霸道的家伙,哪里来的一颗心拴在我身上了,你仔细数数,咱俩在一起这么久,哪一次我不是被你给算计了?你还好意思说!”
哧地一声儿,权少皇笑了,“占小幺,霸道的另一层含义你懂不懂?”
“什么含义?”
“专情!”男人拿下巴磨蹭着她的发顶,说得直发笑。
“……哈哈!”唇角拉出一抹好笑的弧度来,占色笑得眉眼弯弯,“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臭屁的论调,哪有男人这么夸自个儿的?”
捏住她的鼻尖儿,权四爷与她对视着,一脸腻歪的笑意。
“难道不是?占小幺,我这辈子浑身上下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你,除了你连别人的头发丝儿都没有碰过,这还不叫专情?老子觉得,联合国都该给我颁一奖?”
“啥奖?”
“超极纯洁终身成就奖!”
“我觉得不好。太学术了。”占色意味不明地笑着看他。
“那你说一个不学术的?”
“像四爷你这样的人,再怎么也得颁一个无耻臭屁无赖万年的吉尼斯世界记录奖吧?”
“哈哈哈……”
两个人相视而笑,占色心里甜丝丝像吃了蜜。不过,玩笑话虽然在口头,可事实却在她的心头。权少皇对她的好,用专情来形容真不为过。虽然他的身上免不了有大男子主义的问题,可在另一个方面来说,这又何尝不是他在乎她的外在表现?
靠在他的身上,她揽紧他的脖子,慢慢闭上眼睛,心神安定。
一开始被她视为赌注的婚姻,现在看来,她算是赌赢了吧?
*
两个人在外面吃了点儿东西,又找了一个附近的公园里幽转了一会儿。如果忽略掉那些个一直不远不近如影随形跟在后面的警卫,他们俩的样子,完全就像一对儿寻常的小夫妻在花前月下。一个挺着大肚子,一个在旁边小心翼翼地赔笑着,一双俊男美女的组合,完全是一副温馨到极致的家庭美好画面。
可是,一回到锦山墅,权四爷进了书房不到半个小时,就急匆匆地冲了出来,遗憾地对她说做晚餐的事儿,得从明儿开始了,今天他有事情要先出去一趟。
占色本就没有抱过希望这位爷还真能每天给她做晚餐吃,只是笑着替他整齐了一下领带和衣服,就拧着眉头问,“又出什么大事儿了?”
权少皇皱着眉头,撩了一下她的头发,嘴角挂着笑。
“这回不算公事,算私事。”
“私事?”既然是私事,占色就有权利好奇了,“到底什么事儿?”
两个人刚说到这里,就见到孙青上了楼梯。权少皇用眼风扫了她一眼,顿时凝重了神色看着占色,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才神色不愉地说。
“无情那狗东西,公然喝了酒在队里撒疯!”
他明显突然变得冷硬的表情和动作,占色立马就会过意来。假装没有看见孙青,她扯了扯男人的胳膊肘儿,皱着眉头小心儿劝。
“有事儿你跟他好好说呗,谁心里能没有点事儿?”
板正着一张脸,权四爷的样子十分严肃。
“哼!都像他这样,规矩还要不要了?得了,你好好休息着,看老子这一回过去,怎么收拾他。”
说完,他拍了拍占色的肩膀,大步就跨了过去,没有看孙青,径直下楼离开了。
孙青疑惑地看着占色,皱了皱眉头,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不过,权少皇那番狠话虽然是故意说给孙青听的,可事情还真就没有掺假。刚才他接到的电话,说是无情今儿中午不知道哪一股筋抽了,喝了酒在大队里跟人练手呢,把一个中队的人叫到操场上,通通都给打趴下了,他还在那里撒疯。
练手当然没有问题,可喝了酒练手就很成问题。
权少皇赶到的时候,行动大队的操场上聚集了约有百余名战士,中间围成了一个圆圈儿里,圆圈儿里面,喝得满脸通红,媚态生香的无情同志,一双桃花眼在满场乱飞。
“来来来,谁要赢了小爷,我就请他吃一个月的食堂大餐。”
一个月食堂大餐?
亏他祁大少能想得出来!
有人看见权少皇过来了,纷纷让开了路,就无情一个人好像还不知道,继续在背着对他的位置上,使劲儿冲人招手得瑟,那个样子歪歪倒倒,似醉非醉,好不滑稽。
权少皇抿着嘴没有说话,示意操场上的人原地休整,自个儿大步跨了过去,揪住无情的后衣领,就是一整套连贯的动作。转身横踢,直摆勾击,下劈侧踹,再一个肘击扼腕,一招就锁了喉,将他的身体死死地摁在了地上,一张满是杀气的脸上,凌厉逼人。
“无情,你他妈发什么疯?嗯?”
“老大?!”无情刚才打遍队里无敌手,也不知道他家老大啥时候过来的,一双醉眼朦朦胧胧,眼圈儿发着红,乖乖地任由他摁在地上也不反抗。
权少皇冷哼,“你他妈还好意思喊我?”
扬起唇角来,无情看着他冷峻的脸,怪异地一笑,“喊你……因为你长得帅!老大,咱俩是真爱!”
嘴唇狠狠一抽,在周围战士强忍的憋笑声儿里,权四爷觉得他的老脸都快被这厮给丢尽了。不知道的人,指不定还真以为他俩有基情呢。这一下,他不放他起来都不行了。
冷冷哼了一下,他松开锁住他脖子的手,直起身来。
“跟我去办公室。”
无情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拍了拍身上沾了泥土的沙漠迷彩服,叹了一口气,大喇喇地说:“腿软,走不动。你这么猛,把我拎过去好了。”
知道丫在借酒装疯,故意撒赖,权少皇没好气地瞪他。
“赶紧的,老子没工夫陪你发疯。”
见他挺直的背影,无情知道不是开玩笑。无奈地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冲旁边的通讯员低吼了一句“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然后,跟着权少皇的脚步,一前一后地进了办公室。
进屋坐下来,无情就掏出烟来,随手递了一根给权少皇。
“老大,来一支?”
“老子不抽烟!”横着眉头瞪了他一眼,权四爷习惯性地拒绝,可等无情笑嘻嘻的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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