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权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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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权撩色- 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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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净空方丈今儿也有些不同寻常。

记得在慈云寺的禅房里,那个佛茶煮香的上午,这位方丈也是这么侃侃而谈,目清思远宛如驾鹤神仙。可这会儿,徜徉在日光下的他,一袭淡金色的袈裟袍上,依乎沾染上了一种不属于庙寺的烟火之气。

另外,他的话里话外,好像都是在告诫权少皇放下执念,放下仇恨。可是,他嘴里这些执念,这些所谓的‘戾气’,不就是只有与权世衡间的仇恨么?可这位世个高人的净空**师,又如何能知晓得了?

难道说,他真的仅仅凭着面相,就能把一个人看得这么透彻?!

要真如此,那他太高端了!

不是她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就这情形,她完全有理由相信,即便她的父亲占子书,那个俞亦珍嘴里的‘半仙儿’又活了过来,应该也没有这样的本事。

思忖间,实在忍不住的艾伦凑了过来,将嘴巴附在她的耳朵上。

“占小妞儿,他们都说啥呢?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轻轻笑着,占色的手摸了摸小十三的脑袋,“禅家都讲究顿悟的,自己这个领悟就行了,我给你解释了,那怎么行?!”

艾伦搔了搔头,摇头撇嘴,“顿悟?爷可悟不了!”

拉下了脸,占色严肃地说:“悟不了,那是你没有慧根!”

艾伦哧了一声儿,冲她翻一个大白眼儿,小声说:“丫小说看多了吧?发神经!”

占色双眼轻眯,笑着反问,“我不看小说,你看么?”

嘿嘿一乐,艾伦冲她眨眼睛,搞笑地说:“莫言的算不算?”

咳!

差点儿被她的话给呛住,占色抬起手背吸了吸气,忍住心头的笑意,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得了!好生听着大师讲禅!”

好吧,其实她也一半懂,一半不懂。

然而这时候,两个人的‘问难’已经结束了。在权少皇气势十足的目光注视下,净空方丈默默念了一下佛号,在一行人半知半解地表情询问下,他微微笑了开来。

“施主,今天有法会,一会儿我还要去祈愿祝祷,不如我们改日再说?”

权少皇眸色深深,唇角噙笑,“大师,你随意。”

净空方丈再次合十施礼,笑问:“你们谁要求签?”

“我——”阿采吉早就等得不耐了,听到净空这么问,举起了手来。想了想,她又双手合十当胸,恭敬地说,“**师,我要求签,问姻缘。”

净空法师垂目说了一声‘请’,他旁边的一个小和尚就双手将面前的签筒递了上去,阿采吉闭着眼睛,晃动着签筒,口中念念有词,一脸诚恳信奉的样子,看得旁边的占色不得不感叹纳西人对神的崇敬。

稍顷,大概祝愿的话说完了,阿采吉闭着眼睛就从签筒里抽了一支竹签来,恭恭敬敬地递给了净空法师,又慎重地重复了一遍。

“多谢**师,我要……问姻缘。”

她小脸被暖阳映得红红,充满了期待。

净空法师微微笑着,淡淡看向了竹签。不料,目光在签文上停顿一秒,他的笑容便收敛了起来,眼睛略略一眯,又抬起头来仔细看了阿采吉一眼,接着,右手快速地转动着佛珠,“小施主,敢问你的生辰八字?!”

“生辰八字?”

阿采吉很高兴,满脸都堆满了笑容来。她知道这种待遇,肯定都是因为**师认识阿哥阿姐才有的。一般来说,在龙泉寺解签的时候,法师是不会问那么多的,都只会按照签面儿来解。抿着嘴笑着,小姑娘脸上的两团高原红更艳丽了几分,扬着眉头,她很快就将自己的生辰八字报给了净空方丈。

“阿弥陀佛——”

眉头深深皱紧,净空方丈喊了一句佛号,看着阿采吉的目光,黯淡了下来。

“小施主,人情世态,倏忽万端,不可较真。情之一事,空空如也,不可执念。否则,近日恐有灾祸啊!”

灾祸?

脸上白了一白,比起灾祸,阿采吉更在意的却是其他。

“**师,我与我的阿黑哥,能成么?”

净空方丈执佛珠的手没停,语气不容置疑,“小施主,还是放下吧!不然,大难临头!”

放下?大难临头?

不仅阿采吉,就连占色都吓到了。

她未开口,却听得阿采吉又急急地问,“**师,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去?”

净空方丈摇头,呐呐出口:“小施主,情缘与常孽不同,得失由心,控心才可得平安。要不然,大罗金仙也助不了你,放下情孽,方得平安啊。”

“不……”阿采吉的脸都白了。

在净空方丈说这些话的时候,占色刻意去看了一眼阿采吉刚求到的签文。她看见上面清楚地写着‘天定婚姻不偶然,相逢相合好团圆,耳边休听闲言语,偕老夫妻到百年。’。

而这,明明就是一只上上签,挺好的上上签,为什么会被他解签成了这个样子?作为《金篆玉函》占卜师的后人,虽然她老爸死得早,她一直都是半壶水,没有得到占子书的真传。但是,像这样摆明了的事实,她真心不太理解了。

一直沉默的她,上前一步,走到了禅座面前。

“净空方丈,我对占卜这行当也多少了解一些。我不明白,明明就是一支上上签儿,为什么你要说有灾祸,不放下就会大祸临头?”

手指一颗颗拨动着佛珠手串,净空方丈看着她,一双慈祥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眸底仿佛有一抹佛光在流动,语气比刚才又柔和了不少。

“女施主,签文必须配生辰八字,好签也得配好命人。否则,命不配签,反倒陡惹了煞气,招了不必要的祸端。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自当如是啊。”

命不配签?

占色皱紧了眉头,而阿采吉则是‘哇’的一声儿就哭了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呜,我跟我的阿黑哥……呜,不能在一起了?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的啊,他也很喜欢我的呀……**师,你帮帮我……帮帮我啊……”

净空方丈敛住眉头,只是叹息。

“缘起即灭,缘生已空,小施主且自安。”

“呜……”

到底年轻太小,又信签信神,还是第一次恋爱的阿采吉,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神旨’?!难过地抽泣着,她掩着脸大哭了起来,引来了旁边无数人的围观。

看着泪流满面的小姑娘,占色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不由得就想起了她之前眉开眼笑的期待。老实说,她真有些不忍心了,“阿采吉,你不想往心里去了。求神问卜这种事儿,又何必相信?!我爸爸说过,不管科学还是宗教,在于虔诚,在于善良。你这么善良又勇敢,一定会得偿所愿的,相信我。”

“阿姐……”阿采姐抽泣着,越哭越厉害,显然更相信净空。

“好姑娘,不要哭了。那谁不是说过么?爱笑的姑娘,运气都不会太差。你现在应该高兴起来,你们既然那么相爱,又怎么会没有缘分呢?”

“女施主!”目光淡淡地看着占色,净空方丈微微一笑,“众生所相皆是虚妄,执念害人,且勿教人强求。情来则守,情去不留,一定要听老衲的话!”

这句话一入耳,占色心里一动。

缓缓抬起头,她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佛相高端的净空方丈,心里有一扇记忆的门儿,仿佛在慢慢地开启——

一句似曾相识的话,也随着龙泉河的风,送入了她的耳朵里。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在占子书留给她的《渊海子平》扉页上,就写着这样一句。没有想到,在过去了这么久之后,还能在别人的嘴里听到它。恍惚间,想到那个在她六岁时就过世的父亲,她的眼睛微微泛起了酸涩。

看着净空方丈,她明知道这句话有些傻,可还是问了出来。

“净空方丈,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问您?”

净空方丈再次垂目,“女施主请讲!”

狠狠咽了一下口水,占色看着他凝视的脸,问得有些艰难,“在十九年前的哈市依兰县,方丈可认识一位叫着占子书的人?”

“阿弥陀佛!”净空方丈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双手合十向她致礼,“老衲的确识得占施主。可惜他英英玉立,彬彬高华,却英年早逝,驾鹤而去,可叹可叹啊!”

喉咙哽咽着,占色眼圈红了红,“谢谢方丈给了我爸爸这么高的评价。”

“阿弥陀佛,女施主节哀!”

小脸儿绷紧,占色点了点头。

一直没动声色的权少皇,一双狭长的锐眸已经眯起了一条线。见状,他伸出手来,再次将小十三拎了起来,骑到了自个儿的脖子上,一只手臂则稳稳地揽住占色的腰,凉凉地看着净空方丈,阴恻恻地哼了哼。

“方丈真是好修养,告辞了!”

“施主,慢走!”

这个时候,后面等着求签的大批人马,已经不耐烦地催促了起来。占色有心再与净空聊几句当年他与占子书的交往,却也不好意思再耽搁他的时间了。只能再次致意辞过,约好下次去依兰与他详淡,就往退往了旁边。

就在她转身之际,净空方丈却突然喊住了她。

“女施主,请留步……”

占色一喜,调头看他,目光烁烁。

她心里寻思着,莫不是当年他老爸还有什么过往,净空想要告诉她?

手执起佛珠,净空方丈从黄布幔后站起身来,淡淡地看着她,一双稍稍松弛的眼敛耷拉着,又像压根儿就没有在看她。

“施主,老衲再赠你一言。”

“方丈请讲。”她很期待。

“人心惟危,欲念难填。女施主当乐而无念,情不附物才好。”

情不附物?

人皆有情,又怎能做到不附物?

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占色淡淡勾起唇来,挽在权少皇胳膊上的手紧了紧,用行动向他表达了自己的情,已经附于物上了,“多谢方丈赐教!改天依兰再见。”

没有再回应她,净空方丈只是笑着,又坐了回去,继续微笑着望向了下一位问签的人,好像压根儿就没有和她说过刚才的话一样。可占色抿着唇,却停住脚步站了好一会儿。

也许,净空说得很对,情不附物,必不会被物所伤。

可一切都可以‘悟’,又有几个女人能悟通情感?

*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开始了正式的旅游之行。

将束河古镇留到了最后,第一天,一大帮子人从大研古镇开始玩起,拍大研古镇的风车,走宽窄不一的大街小巷,穿过有江总题字的‘牌坊’,游监了大研有名的四方街。

那是一个十分有意思的古镇。

一个酒吧门口,挂着一个搞笑的牌匾。

“泡别人的妞,让别人无妞可泡!”

另一个酒吧门口,还挂着一个更搞笑的牌匾。

“一个美女是纸老虎,三个美女是母老虎。”

还有一个酒吧的门口,坐着有一条大狗,他吊了一块儿狗牌儿,“求艳遇,我三岁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一件事情,丽江人是浪漫而欢乐的,确实不负‘爱情之都’与‘浪漫之都’的赞誉,处处都有幸福和搞怪的影子。

一天又一天。

旅行的日子,在充实与欢乐之中,过得很快。

他们吃10元钱一个的竹筒饭,也吃10元钱三个的包浆豆腐。

他们骑游茶马古道,去观音峡,更游历了腾冲的和顺古镇,走在那至今保留完好的明清时代建筑边上,看溪流绕镇,嗅金桂飘香,买《北京爱情故事》里与爱情有关的龙凤铃,将龙铃和凤铃扣在一起,听那清脆的声响,最后,坐在了《北爱》里沈冰曾经坐过的那个堰堤坝上,大声儿地笑闹着。

这样的日子,格外美好。

几天下来,占色这个准孕妇,玩得特别的尽性尽情。

不过,在这样的日子里,她有时候也有点儿恍惚。她看得出来权少皇还是在忙碌,可即便他忙得要死,电话一个接一个,他依旧寸步不留的陪着她玩儿,拎着小十三,抱着她,一家三口……

不,一家四口。在这个远离了城市的地方,他彻底褪去身上所有的光环,与每个人大声地说笑,吃小吃,唱民歌,将他完全不同于平时的一面暴露了出来。

这样的他,终于接上了地气。

可是,占色的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这种不安来得很诡异,她估摸着有两点原因,一来怀孕了心神不宁,二来生活实在太幸福,人就容易患得患失。所以,还是执著欲念造成的。

第七天,一行人游遍了丽江附近景点,终于回到了此次旅行的起点。

当然,也是旅行的终点——束河古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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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束河古镇,这次旅行还剩下了最后一站。

——玉龙雪山。

今天回来已经是下午,大家都有些累,爬雪山的行程就被安排在了次日。从下午到晚上这几个小时里,一行人就在逍遥居里吃喝玩闹,没有人再出去。占色刚在怀孕初期,身体本就有些疲乏嗜睡,这么一圈儿玩下来,躺下去更是不想再动弹。

说来她不是第一次怀孕,可这却是她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怀孕。

老实说,她心里挺美,挺享受这种做母亲的感受。

晚餐照常很丰盛。

一行人围坐庭院里,腊排骨、米灌肠、东巴谷野生菌等等一一上床,各具特色,吃得很是得劲儿。饭后,占色等着把小十三这个淘气的家伙弄到床上睡着了,她回房间里,已经连续打了好几个呵欠,要支撑不住了。半眯着眼睛去了卫生间,挤牙膏、刷牙、洗澡……这些事情,基本都是她在困钝的状态下完成的。

“你咋这么犯困?!”

权少皇一回房,就见到她似睡非睡地打着呵欠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小模样儿,勾了勾唇角,不由有些好笑。走近过去,他圈住她的腰,怜爱地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骂了一句。

“小懒猪。”

“哎……!”不客气地又打了一个长悠悠的呵欠,占色笑眯眯地看着他,吃饭喝足又洗白白了的她,一张小脸儿洁白如瓷儿,带着一种浅浅的粉色幸福感,娇俏地反驳。

“谁懒啊?我这不是孕妇么?”

“那就是咱闺女是小懒猪!”男人刮刮她的鼻头。

占色瞪他,伸手去摸平瘪的肚子,“闺女,听见了没?你爸骂你呢?”

“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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