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阿夏’吗?!”
“额……”艾伦惊了!
阿夏就是情人……就是共度春宵的邀请了。
有人邀请她睡觉,这事儿有点儿玄儿啊。
还没等她回应,那个黑瘦阿哥为了表现自己的孤勇,又补充了一句:“阿妹你不要怕,我们摩梭人都很珍惜阿妹,我已经有过十八个女人了,一定会好好怜惜阿妹的!”
“啊!”
再一次,艾伦惊悚了。
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她虚站着的身体,又坐了回去,作势还抖了一下脚。
“那什么,我的脚不太方便。而且,我……”
迟疑着,她一把搂住了占色,冲着那黑瘦阿哥眨了一下眼睛,“我比较喜欢女人啦,你懂的!”
那摩梭阿哥脸上有些失望,不过,他也看出来了她的拒绝,并不再纠缠,又往另一边没有汉子护着的阿妹堆里去了。
“遗憾啊,艾伦!”占色与孙青对视一眼,看着呆掉了的艾爷,突然就喷笑了起来。紧接着,一干人等都大笑了起来。就连一直不动声色的铁手,唇角也抽搐了一下。
“哈哈……他不懂,像我这样的女侠,只爱美酒与美人!”
在别人的爆笑声里,艾伦也大声儿的笑了起来。接着,将大碗大碗的苞米酒往嘴里灌去。苞米酒酒体清亮,酒味醇厚,不过入口较烈。不知不觉间,她喝得到是爽快,可眼前跳舞的人,都生出了重影儿来。
“额,占小妞儿,你说刚那个摩梭阿哥长得咋样儿?”
丫的话题,太跳跃了。
想了想,占色好笑地瞥了一眼铁手,又看向了她被篝火映得通红的脸。
“还不错啊,要不要尝试一下摩梭的走婚?”
嘿嘿一笑,艾伦似醉非醉地看着篝火边上欢歌笑语的人群,“这主意,还真不错。”
苞米酒,纳西风……
很快,整个束河的夜晚,都沉醉了!
回逍遥居的时候,艾伦左脚打着右脚,视线朦胧得都快认不出来谁是谁了。她几乎是被孙青给拖着回去的。
今天晚上,每个人一个房间。
迷迷糊糊地由孙青伺侍着躺下去,她睡了没多一会儿,喝得有点上头的她,就又是尿急又想呕吐了。客栈里,每一间卧室,都备有洗手间。可她真晕乎了,咂巴咂巴着嘴,她醉眼模糊地爬起床来,头晕脑胀之下,不知道怎么的,就摸出了门儿去!
“卫生间呢?”
在走廊上走走停停,她踉踉跄跄地以处找着卫生间。
好一会儿,她终于发现……自己好像没找对地方,出了房间了?
摇了摇脑袋,她准备倒回去。可是,这一排房间门都长得一模一样,她眯着一双酸眼,到处找了找,终于摸到了一个房间门口,仔细看了看,她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就准备去推门儿。
怎么锁了!
不对啊,她刚才没有锁啊?
咚咚咚……
她打着酒嗝,就不客气地砸起门来儿。
“开门!”
按理来说,要真是她的房门,不会有人给她开门。
可那个门儿,真的就开了。
门里的男人,上半身仅穿着一件窄背心,精壮的腰肢上,挂着一条及膝的薄短裤。好像刚刚洗过澡的他,坚实的胸口和臂膀上,还有一串串水珠滚过,一身黝黑结实的身体,就那样落在了她的眼睛里。在氤氲的灯光下,那鼓起的胸肌,有力的长腿,无不带着一种男人才有的雄劲姿态。
他那个样子,真是……太他妈的有男人味儿了!
咽了咽口水,艾伦看着他黝黑清隽的脸,嘿嘿笑着。
“阿哥,你来我家走婚了?”
铁手撑着房门,看着面前喝得醉醺醺的女人,狠狠蹙起了眉头。
一动不动地打量着她,他淡淡地说,“你走错了。”
靠!
偏头头,看了看与她屋一模一样的摆设,艾伦十分确定就是她的房间了。
昂起下巴来,她对上了男人锐利的视线。
真好看!
一咽口水,她呼吸紧了紧,色迷迷地舔了舔唇,目光就不受控制地移向了男人的身下,喉咙发干,怎么咽口水都不行了。想了想,她咧了咧嘴,用霸道土豪惯用的表情,一下子倒过去抱住了他的腰。
“阿哥,我要代表纳西阿妹们……消灭你的贞操……”
不好意思,家里断网……跑到网吧来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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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米脸红得有艺术!
“你——?”
铁手震惊之余,眉头深蹙,伸手就要去拽她。舒悫鹉琻
“放开!”
哪儿料到,喝多了酒的艾伦,这会儿不仅仅是胆气大增的问题了,她的样子简直已经到了敢于毁天灭地的神经中枢失灵状态——也就是俗称的‘脑残状态’。在这样的状态下,她揪住了他,还舍得放手么?
半眯着一双醉醺醺的眼,她笑眯眯地说。
“小样儿的,落到我手里,你还想跑?!”
“你在发什么疯?”铁手低吼,怕吵醒了隔壁的人,嗓子压抑着。
一双手臂被男人抓得生痛,可艾伦却有的是不怕死的精神。身体大喇喇攀在他的身上,她醉眼一挑,逼视着男人烁烁的眼睛,老实地向他解释。
“你可真傻!这都不知道么?……什么疯,我这叫着发酒……酒疯!”一边嘿嘿乐着,她一边死揪着男人的裤腰,眼睛瞪得像猎人看猎物,“啧啧,阿哥,你可真好看,摩梭的阿哥都像你这么俊?”
铁手面色一寒,眸子冷若冰魄,一把拎着她,二话不说就要往外甩!
“啊!”
艾伦尖叫着,两条腿往上一跃,直接就缠住了他的腿,“喂喂喂……摩梭阿哥,你有没有搞错啊?!咱这个纳西,纳西人,对!纳西人。那什么?跑婚?对,我现在就是来跑婚的。嘿嘿,长夜漫漫,没有人陪伴……阿哥你,你就不会寂寞吗?”
啧啧……
舌头都快要打不过弯儿来了,她还一脸色迷迷的土豪样儿,挑戏男人,真是太本事了。心下寻思着,她对自己很满意,却压根儿没有注意到,身前的一对丰软在她撒泼耍赖的时候,正一下下地在男人身上蹭着。
当然,所谓‘酒醉心明白’,她并非醉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面前的男人根本不是什么摩梭阿哥,而是她家铁手。
不过么,为了她艾大侠的脸面,也为了对得起与铁手之间那个‘哥们儿’的称谓。反正她喝醉了,索性就醉得更彻底一点算了。这样儿,就算不小心吃了男人的豆腐,明天早上起来,她还可以死不认帐,对不对?
就这么办。
她真是一个天才!
昏昏沉沉的大脑胡乱的思考着,她酒醉后的智商,也就只能支持她到这里了。趁着酒意,她笑吟吟地死揪着男人不放,对自个儿的小聪明,特别得意,可劲儿地调戏他。
“摩梭小阿哥,你说你长这么帅,不去做牛郎还真可惜!”
一会摩梭阿哥,一会牛郎的,终于把铁手的忍耐力给压到了极点。
俊脸一片漆黑,他手下稍一用力就扯开了她。不再听这个酸女人罗嗦了,他毫不客气地拎着她往外一推,沉着嗓子说:“出去,左手第三间!”
说罢,他反手就要关门。
“啊……别啊……呕……”
一把猛揪身上的睡衣,艾伦堵得难受的胃,在这一刻,终于争气的发作了,在一阵阵往上翻涌的恶心感里,她不太客气地身体前倾,一下子就吐在了铁手房间的门板上。
“呕……”
抚着胃,她难受地弯着腰,越吐越厉害,吐得胃肠都快要翻出来了。
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地看着铁手。
“不……不好意思啊……阿……阿哥……我还要尿尿……憋,憋不住了……”
然后。
不等话音落下,在铁手黑着脸的怔愣中,她‘哧溜’一下就从他的腋窝下面钻了过去,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在在屋子里找起了卫生间来。
“哪儿呢?哪儿呢?”
眉头狠狠一挑,大概怕她把自个儿的房间当成了厕所就地解决,铁手情非得己之下,大步跟了过去,拎着她的身体直接把她丢到洗手间里,然后狠狠一关门。
砰!
房门巨响。
他不知道在跟谁生气,胸膛气得一阵起伏。
“喂,阿哥,你那么凶干嘛?!”
卫生间里,传来女人不高兴的大吼声。
哼!
板着一张脸,铁手站在那里,又是好气又是无奈。
过了好一会儿,卫生间的门儿拉开了,艾伦一张脸通红地扶着墙走了出来,看见他,又嘻嘻地笑着抬起手来,又摇又晃又踉跄,“不要怕嘛!好了好了,看在阿哥你这么好……小爷我就不骚扰你了……你,你走吧……出去!”
让他走?让他出去?
铁手僵硬了一下,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这是我的房间。”
“你,你的?”
斜眼儿睨着他,艾伦半眯着醉眼四处打量了一圈儿,突然‘哈’的一声儿就大笑了起来。抚着胃踉跄几步,她一屁股坐在了那张民族风的椅子上,笑逐颜开地咧着嘴,大言不惭的命令起了他来。
“你的房间,那,那你就是主人。我,我就是客人……去,给我倒点儿水……我,我渴了……”
铁手深吸一口气,一双眼睛看着她,幽暗得犹如黑夜枯井,看不见底。
“快去啊!我,我好渴……”艾伦摸了摸喉咙,使劲儿咽了咽口水,从嗓子眼儿挤出几个暗哑的字眼儿来。
她是真的渴了!
铁手看着她,抿着唇没有说话,从桌上拿过一个杯子,又去洗手间里重新洗了一遍,才替她倒了一杯温水过来,递到她的手上。
艾伦也没客气,完全女汉子作风,仰着脖子‘咕噜噜’就灌了下去。
一滴不剩……
“真爽!”
舒服地抚了抚胃部,她打了个酒喇,身体往后一仰,眯起了眼。
艾伦曾经看过一个记不得名字的电视剧。在那个电视剧里,女主角说:如果一个男人在你狼狈的时候,不忍心推开你,不忍心不管你。那么,他就算不爱你,也一定对你恨不起来。她不知道编剧在写这个台词儿的时候,有没有做为真实性调查。不过,在这时候,她宁愿相信它是有科学道理的。
看着天花板儿,她想了想,迷迷糊糊地自顾自点了点头。
既然他不忍心,就不要祸害他了。
鸡啄米似的扶着椅子站起来,她嘿嘿笑着,发出一串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来。
“阿哥……你不跑婚……那我……我……回了啊……拜拜……”
看着她走路都不稳的样子,铁手叹了一口气,好心地走过来扶住了她。
“我送你。”
“送,送我啊?”自言自语地呢喃着,艾伦侧眸看着他冷硬的唇,神智恍惚了一下,又看了一次房间里的陈设,就挣扎了起来,“不,不对啊……你确定,这,这是你的房间啊?”
铁手眉心拧得更紧。
看她一眼,再看看时间,害怕她这么吵下去,把整幢楼的人都吵醒过来。他索性把她拦腰抱了起来,出门左转,就往她的房间走。
“哎呀哎呀,阿哥,你要带我去哪里呀?那个好像才是我,我的房间啊!”大声儿地惨叫着,艾伦身体软脚虾一样窝在男人的怀里,挣扎的表情却像受人欺凌的良家妇女。
不知道的人听见了,还以为她才是被人强迫的那一方。
铁手的脸,再次黑成了锅底。
“不要吵!”
大步迈入她的房门,他踢上门走到床边儿,蹲身下去,就准备把她放在床上。
他刚一松手,艾伦就拽住了他。
喝了酒的她,那怂胆儿比啥时候都要肥。一双手狠狠吊住他的脖子,她醉意朦胧地笑着,就把他往身上带。也不知道男人是被她的身体蹭得脚软了,还是弯腰这一下太过大意了,就在她突然下拉的力道里,他收势不住,整个高壮的身躯就跌了下去,活生生压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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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哎呀!你好重!”
艾伦失声叫了一下,随即又自言自语。
“我,我好像不该这么说?我的天,太煞风景了!”
“……”
“我那什么,我不吼了,你继续压吧……”
“……”
“咳,你傻了?”清了清嗓子,她把心里少得可怜的尴尬给收了回去,借着酒意和熊胆儿,抬起腿往夹上了男人的腰间,大力圈住了他,歪着头,咧着嘴,神神叨叨地笑问,“阿哥,我问你一个问题啊。回答得好,我就放你离开。比如哦,我和另一个大美女同时掉进了水里,你会先救谁?”
另一个女人是谁,她没有说。
不过,这种老掉牙,还没有技术含量的话,也只有她才能问得出来了。
她问得迷糊,问得自己也觉得很脑残,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也许在她的潜意识里,对于上次生死攸关的时候这个男人选择了放弃她的生命,还是很在乎,很难受的吧?
当然,她并不期待铁手的答案。
“……”
果然,一室无声。他并不方向。
铁手看着她,深眸微沉,面上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她的这个问题并不敏感,却也让他想到了上次的‘炸弹爆炸事件’,那件事,一直让他有点儿愧疚。虽然他当时已经计算好了,只要一脚踢开蒋清平,她就不会有危险,虽然他对于自己第一反应扑向占色,选择了保护占色,从来就没有半分后悔,但是,对于这个女人他总是莫名其妙的感到内疚。
沉默了一会儿,他想了想,回答了她的问题。
“你游泳游得很好。”
靠,这事儿他都知道?
诡异啊!
艾伦斜眼睨着他,一秒后,又笑了一下,眼圈里突地浮上了一层水雾。
“对哦,我会游泳!我是一个会游泳的人,所以我不需要别人来救的才对啊。靠,我不是艾爷么,我多厉害啊?嘿嘿,阿哥我告儿你哦,从小我爸就跟我说,小二啊,你要做一个勇敢的孩子,要比男孩子还要坚强,还要勇敢……我爸真二啊,他这么一教,我还以为勇敢和坚强的女孩子会更招人稀罕呢……”
顿了顿,她又醉笑着大声说:“可,真扯谈!艾慕然她就像只小鸡仔儿,她不勇敢,她哪怕碰到了桌子腿,她也会大哭,哭得贼讨厌……但是她哭了,哭得伤心……我爸妈就心疼得不行了,乖乖啊宝贝啊地哄……阿哥,我一直以为,我的勇敢是优秀,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傻叉啊哈哈,会哭的孩子才会有糖吃嘛……”
她笑得不行,眼泪儿都笑出来了。
“……”
铁手不说话,也没推开她,就那样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