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色,你,这是要去哪儿?”
占色想了想,避重就轻的告诉了她,一个星期不会回来。
目光怔了怔,杜晓仁将头埋进了怀里的枕头,良久无言。
占色的东西很简单,几件衣服几本书,一些洗漱用品就没有了。收拾完发现杜晓仁半天没有吱声儿,走过去撩起她的头发,才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
“哟,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
杜晓仁染雾的眼睛满是哀恸。经过面试那件事情之后,好像她整个人身上的灵气都被吸光了,整天自怨自艾。抬头看着占色,泪珠子在眼底转了几圈儿,她的脑袋最终靠在了占色的肩膀。
“色妞儿,我难过……很难过,真的难过。”
“我懂。乖啊,都过去了,你这样不放过自己,早晚心理出问题,到时候抑郁症,可不要找我啊!”
“呵……”
“晓仁,相信我,不做亏心事,必定有神助。坏事做尽的人,他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前几天两个人关系有点别扭,占色也没好主动去安慰她,就怕她心里不痛快,觉得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痛。现在既然她自己说了,又免不了多劝叨几句。
一会儿工夫,电话就来了。
占色拿起一看,果然是姓权的在催命。
“来了,来了——”
低吼了两声儿,她不耐烦地挂掉。
凝神静听的杜晓仁,看着她,目光说不出的怪异,“占色,他就是上次帝宫那男的吧?呵,你命真好。上个厕所也能撞出一个极品男人来……长得又好,有钱,还有权……”
占色瘪瘪嘴,神色不愉,“晓仁,我再说一次。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去也只是工作。何况他那个人你是不知道,和‘好’字根本不沾边儿。”
轻‘呵’了一声儿,杜晓仁吸吸鼻子。
“行了。走吧,我送你出去。”
拖着占色的小行李箱,杜晓仁远远地看着那辆占色不认识,她却认识的dartzkombatt98越野车。只一眼,就被那纯正的上流贵族的气质给扼住了心脏。
当然,更摄人心的是半敞车窗里的那个男人。
和第一次在帝宫相见不同,此时的他,沉稳又有点跋扈的样子。静、稳、冷傲、凉薄、疏离,却仿佛天生就带着一种能让女人致命的磁场——如妖孽,似酴醾,让她着迷不已。
“跟那样的男人做一次爱,让他狠狠疼爱一回,死也值了吧?”
“杜晓仁?”她的声音极小,昵喃如同呓语,占色没有听清,“你在嘀咕什么?”
脸上烫了烫,杜晓仁回过神儿来,将手里的行李箱递给了她,“去吧,别让他等太久。……占色,再见。”
再见!
太正式了。
正式得有些生疏。
占色看着她,看着她眸底刹那划过的光芒,“再见。”
佛曰:执着如渊,是渐入死亡的沿线。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有些事,有些人,有些命运,从贪婪浮上骨头起,或许就已注定。
很久之后,占色才明白。
那天再见的不是人,而是——友情。
*
zmi京都分部。
窗外的天,还是京都,首都,帝都。
对于这个学习和生活了好几年的地方,占色是有感情的。然而,正如杜晓仁所说,京都其实也不属于她。她们都是那种,即便为了这个城市死去,骨灰也不能留在这里的外来人。
外面有驻兵,五步就有一个岗哨。不过外面经过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这里面是干什么用的。围墙隔出来的天地,完全两个世界。
占色坐在窗边儿,正在认真学习在为期一周工作前的首要文件——《保密条例》
“军事情报及其来源,通信、电子对抗和其他特种状态等基本情况,部队及特殊单位的番号——等级:绝密!”
绝密两个字本身就有震撼人的作用,她揉了揉脑袋,有些想不明白,她一个搞犯罪心理学的人,怎么就和这些东西扯上关系了。
哦,对!
追命告诉她说,为了适应现代高科技形式下与敌斗争环境的日益严峻性,zmi准备组建一个专业的心理研究小组。
而她,一个类似于小白鼠的实验品。
“我勒个天啦,占色,占老师,你的智商真让人捉急。不是说了让你十点钟准时收看特辑吗?这都过十分钟了喂,你在干嘛?!”
追命大喇喇地推门进来,看了看她笔记本的屏幕,嘟着嘴直埋怨。
转过头去,占色把玩着手里的钢笔,冲她笑着眨眼睛,“我是来协助工作的,不是你们的兵。不感兴趣!”
“傻啊!智商捉急!全是帅哥,现场直播你都不看?”
追命坐在她椅子的扶手上,拉过她的笔记本,对着键盘两三下一拨弄,就连上了zmi的内部局域网。
此时,屏幕上正在播放某特种部队的反劫持演练。只见一个个荷枪实弹的特种兵们从武直10上绳降下来就开始了快速反应动作。持枪,上膛,瞄准,射击,匍匐前进……!
“占色,看这个,看这个,喜不喜欢,帅吧?”追命的眼睛镫镫亮。
阳光下,一张张涂着伪装油彩的脸,压根儿看不清楚。
瞥着她,占色摇头,瘪嘴,“长得都一个样。”
“切,你的智商……真捉急。”追命竖起了眉头,小声的斥责着她,想了想,又用膝盖在桌子底下碰了她一下,“这谁你知道吧?红刺特战队听说过没?”
“没。”占色实话实说。
“哎哟,我勒个天!你的智商……算了,告诉你吧。这就是红刺特战队最尖锐的天蝎战队了。还有,告诉你一个秘密啊。那是我们老大的——”
话痨追命的话还没说完,一道阴风就扫了进来。
“追命!”
冷飕飕的声音,吓得追命小肩膀一抖,赶紧站起转身,冲着门口阴寒着脸的男人敬礼,“报告老大,我正在给占老师讲解zmi条令条例!”
“下去!”
“是!”再次敬了个军礼,追命想了想,又低下头来俯到占色的耳朵根上,小声说,“占老师,我的名字叫左爱。还有啊,我很喜欢我们家老大……相信我会是你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左爱……做……
瞧着她的小样儿,占色心里好笑,“名字很有——特点。”
“谢谢!”
占色耸了耸肩,看着追命夹着尾巴逃跑的样子,心情由衷的变好了,连带着对阴沉着脸进来的男人也没那么讨厌了。
“第一次看你穿军装,真没想到……”
老实说,占色制服控,尤其是军装控。在她看来,穿军装的男人天生就有一种气宇轩昂的英雄气概。哪怕穿在权少皇这个不着调的人渣身上,也特别有男人味儿。
“继续说啊?”见她停顿了,权少皇凉笑。
歪着头,占色托着腮又看了看,撇嘴冷笑,“没想到还挺人模狗样儿的。”
扫了她一眼,权少皇锁了眉头,伸手解开脖间的扣子,很快将军装外套脱了下来,直接搭在了她的椅背上。一边儿卷着军衬衣的袖子,一边儿阴沉着脸问。
“大仙儿,算一下,你会为这句话付出什么代价?”
“卷袖管,打算揍我?”
居高临下的盯了她几秒,权少皇眉梢一挑,又笑了,“傻女人!你就不能想点更有智慧的收拾方法?”
“……对于你们猪类的生物来说,智慧是件奢侈品吧?”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占色感慨,不吭声了。
对于这个阴晴不定,琢磨不透,斗嘴还不输给她的男人,她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打蛇随棍上。不管他凌厉或温情,不管他内敛或张狂,不管他装人还是变兽,她最好保持淡定。
“占小幺!”见到她走神儿,男人用力搔搔她的头。
“有事说!”
“小样儿,还摆上谱了?”男人低声嗤着,双臂就从她肩膀后面环了过来抱住她,头埋在了她的颈窝儿里,“真香!用的什么洗发水?”
占色脊背一僵,“办公室有监控吧,权首长不用注意形象?”
偏头看着她瓷白的面颊上沾染的红润,权少皇心里一荡。不仅不放,反而将她抱得更紧。炙烫的唇更是顺着她敏感的脖子就吻了过去,在她尖巧的下巴处停留几秒,又含着她的耳垂轻吮,呢喃声里满是浓浓的欲色。
“占小幺,老子真想把你就地正法了……”
“权少皇!”占色咬牙切齿,没法儿淡定了。
左右挣扎不开,她低头就去咬他的手臂。
权少皇唇角往上一翘,脸上的阴霾散开了,表情说不出来的缠蜷又骚包。可惜,他在她的背后,她瞧不见。
只知道一口咬下去,那只胳膊没有了。而他灼烫的手掌转瞬就放到了她的腰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轻轻摩挲。
“晚上陪我去一个地方,很重要。”
------题外话------
其实勿冷勿热的人,更需要人疼——权老四
妞们,明儿继续……
【荣誉榜】:
感谢【lzeliza6006】美妞儿,升三鼎甲——探花!
感谢【龙人妈】美妞儿,升贡士大官人!
【鸣谢】如风,zengfengzhu,天上云在飘,你是我内心,辣椒姐,85陈,随风飘散,山岚酱,神奇小豆,夕陽有淚,ylf菲,粉红色眼镜,doryzh,阳光,182—994,brenda2,蒋露露,hbltao,freshbaby,柔声柔歌,xxwxztf,137—599,158—510,蕊蕊文,qquser62022,yangyihe,山黛黛,cuiyanmei,zhuju,lovedaemon,xingfu1(还有几位妞儿,名字没了呃……)
026米超级无敌霹雳帅翻天!
占色又猜错了。
她原以为权四爷要带她去吃饭的地方,就算不是龙肝凤髓,也该是山珍海味,或者珍馐佳肴。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车会越开越偏,路会越走越窄,直直就往京都市郊去了。
除了铁手,权四爷照样没有带别人。
这一段时间,他的亲卫军们被丢得很彻底。
七弯八绕的路程,对于路盲加方向盲占小幺来说,要还能分辩出东南西北,绝对比天降红雨的机率还要小。
权四爷锁着冷峻的眉,一路绷着脸不说话。
铁手专注开车,更不说话。
占色头痛。到底去哪儿?
当越野车颠簸着终于拐进了一个两边竹篱,三面环水的湖心小岛时,她懵圈儿了。小岛上有一个大院儿,不同于京都传统的四合院儿,它竟然有着纯正的哈市依兰风格。外面的牌匾用刚劲有力的楷体写着四个大字儿——依兰往事。
依兰?
入眼的景儿,让占色直接傻缺了。
此依兰,彼依兰?
下了车,任由男人拽着手腕,踩着铺设地面的鹅卵石小径,她讶异地瞅着一排排的竹编篱笆,还有远远一片在月光下依稀泛着涟漪的湖水,嗅着被晚风徐徐送来的花香,心跳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狂乱。
“权少皇,这儿是……?”
换了便装的权四爷,慵懒的披着外套,高大峻拔的身形在月光下拉出了长长的影子来。占色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握在腕上的力道紧了紧,答非所问。
“不喜欢吃家乡菜?”
占色喉咙哽了哽。徜徉在这纯正依兰风的地方,要说她半点儿触动都没有,那纯粹扯淡!
难道他,是为了自己?
她不敢想。
落座。权四爷往椅背上一靠,拉了一下领口,锋芒毕露的气势不减,但冷硬的唇角却勾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来。
“占小幺,不要触景生情了。一会哭着喊着要对爷以身相许。”
撇了撇嘴巴,占色虚扶了一下头,乱了的心又落回了实处。
权四,他还是那个流氓四。
“你想太多了!我就算生情,也不会是对你。”
冷眼瞄她,权少皇神色捉摸不透,“那就好,你最好不要爱上我。”
将头发顺到耳后,占色冲他淡淡挑眉,“这点儿你就不用担心了。我爱上一头猪,也不会爱上你。”
“哦?”权少皇眉目一冷,眸色暗了暗,手指有节奏地轻击着桌面儿,不着痕迹地扯开了话题,“这里口味不错,多吃点。你要喜欢,下次再带你来。”
占色看着她,不知怎么应答。
权少皇这样的男人,的确让她有着浓浓的研究兴趣。可她至今都没有办法跟上他的节奏和思维,更无法用专业知识去诠释和琢磨他的心思。
猜不透的东西,她特别没有安全感。
很快,菜就上来了。
除了依兰特色的野味火锅,还有海苔卷、炸香椿鱼儿、油爆小河虾几个有着占色熟悉的菜式。那色,那香,那味,那熟悉,让她有一种回到了依兰的感觉。
“早知道四爷今儿要来俺这噶哒,指定得把早上运过来的依兰野鱼给留着……”
老板是一个中年大叔,微胖,人很和善,操着一口纯正的东北话,听口气他和权少皇比较熟稔,也能听出来权少皇不是第一次来这儿吃饭。
至此,占色更难明白了。
刚开始还以为姓权的只是善心发作,带她来吃吃家乡菜。只是万万想不到,一个京都城的二世祖,却是依兰菜馆的常客?
“脑子又跑调了?”权少皇噙着笑,宠溺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夹了一条油炸小河虾到她碗里,“尝尝……是那个味儿么?”他低沉的声音,暧昧轻暖得占色心尖儿发麻,那语气仿佛对着他心爱的女人。
“挺正宗的。谢谢!”占色说得由衷。
老板是个会来事儿的人,大概看出点儿什么端倪,特别卖力地将菜式和占色的点菜能力都夸了一通。
临出门时,他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调过头来笑着问。
“四爷,五爷刚刚带着小少爷过来了,还有他几位朋友,俺给整到东暖阁去了。你看,要不要一起……?”
就在占色被‘五爷,小少爷’这些乱七八糟的称谓雷得外焦里嫩的时候,权四爷冷峻的眉头已经打了结,声音瞬间冷冽。
“不用。”
老板诺诺退下了,占色狐疑地审视着男人的侧脸,“权四爷,看来我得收回自己的话……你家兄弟还真多。”
“吃都堵不上嘴?”
占色噎着了。
男人语气生冷,目光凉薄,靠着椅子的动作慵懒尊贵,可那样的轮廓偏让她瞅出点儿孤寂的味道来。一种说不出来的孤寂。
三个人吃饭。两个人不说话。
好在有家乡菜,有家乡味,有家乡口音,她的心情还算不错。
诡异的气氛里,冷不丁的门又被老板推开了。
“四爷,五爷说小少爷吵吵着要见你!”
占色抬眼儿看他。
正巧,他也扫了她一眼。
四目交接的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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