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的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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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夫的逆袭-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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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汉东道:“我没意思。”

马凌道:“那你现在上哪儿去?”

“回家,我很久没回家看我妈了。”刘汉东边走边说。

“你家哪里?” 马凌快步跟上。

“江北市。”

“江北哪里?我去过江北呢。”

“江北一拐弯。”

“扯吧你,我又不是查户口的,你打算就这么走回江北?三百多公里呢。”

刘汉东站在了一块公交站牌下:“我没说走回去啊。”

马凌也和他并肩站在了站牌下。

现在是夜里九点半,最后一班过江的公交车驶来了,车上人不多,刘汉东上车,从裤袋里摸出湿漉漉的一张十元票子投进票箱,坐在了最后一排,因为这是空调车,最后一排的窗子可以打开,便于逃跑。

马凌和他坐在了一起。

公交车继续前行,上了淮江大桥,前面有红蓝警灯闪烁,警察设岗查车,所有社会车辆都要检查,后备箱都得打开给警察看。

路障旁,特警队员端着七九微冲,如临大敌,警犬跃跃欲试,身穿反光背心的交警挥动着指示牌,不时拦下一辆汽车进行临检。

公交车停了下来,三名特警上了车,拿着手电照乘客的面孔,查身份证。

刘汉东紧张起来,肌肉紧绷,蓄势待发。

马凌紧紧依偎着他,低声道:“吻我。”

刘汉东迟疑了一下,抱着马凌开始猛亲,两人在公交车后座缠绵亲热,非常投入,将警察视若无物。

警察手电光射过来,晃了两下就下车了,情报显示,嫌疑犯随行的是一个十四岁女童,后座上激情投入的这两位明显不是。

公交车再次开动,脱险了。

过了淮江大桥,第一站,两人下了车,北岸新城刚开始建设,路灯影下,寂寥无人。

公交车开走了,马凌抬手扇了刘汉东一个耳光。

“打我干什么?”刘汉东惊愕。

“对我耍流氓。”马凌道。

“不是你让我亲的么?”刘汉东捂着脸,其实打得不重。

“让你亲,谁让你把舌头伸进来的?”马凌厉声质问。

“那我重来一次。”刘汉东一把将马凌揽在怀里,一个荡气回肠的热吻堵住了她的嘴。

马凌象征性的抵抗了一下,身体紧绷的像一张弓,随即软了下来,勾着刘汉东的脖子配合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一小时,刘汉东终于放开手,帮马凌整理一下衣服:“我该走了。”

“小心。”马凌道。

“嗯。”

“风声过去,回来找我,我开520路公交车,你知道的。”

“知道了。”刘汉东大踏步的走远了。

马凌怅然若失,久久站在路灯下。

……

铁渣街枪案指挥部,副局长郝光辉坐镇指挥,查获一批枪械,一辆没牌照的汽车,据查是前天失窃车辆,一名歹徒昏迷不醒送入医院,调铁渣街上的监控录像却发现摄像头全是坏的。

现场遗留枪械八支,包括制式军用手枪,土造手枪,境外走私军用步枪,民用霰弹枪,以及一枚过期的美式手榴弹,子弹大多打光,民房内弹痕累累,楼梯道上血迹斑斑,天花板上还有碎肉和子,惨烈的局面让身经百战的刑警都为之震撼。

这不是谋杀,这是战争。

杀手死了六个,基本上都是死在院子里,楼道里就躺了四个,尸体摞着尸体,一人头部被步枪子弹掀开半个脑壳,两人头部被手枪击中死亡,一个身中六弹,被打成了筛子,还有一个胸膛中了一发十二号霰弹,上半身成了血葫芦,这些人的面部特征和指纹输入系统后得知,有刑满释放人员,也有在逃人员,基本上都是背着命案的穷凶极恶之辈。

这些伤亡,据说都是两个人造成的,其中一人是花火派出所的民警马国庆,另一个人叫刘汉东,是个无业游民。

此前刑警正在调查刘汉东,因为他是一起绑架案的嫌疑人,通过技侦手段定位后正要前往铁渣街进行抓捕,没想到被这伙杀手抢了先。

马国庆中枪躺在医院,麻醉还没醒来,他的配枪,一把快要淘汰的五四式手枪失踪,警方确认是被刘汉东拿走了,现在正全城搜捕刘汉东,车站码头机场以及交通要道,出城卡口都设置了检查站,社区民警清查旅社、网吧、出租屋,努力查找刘汉东和那把失踪的五四。

金沐尘市长亲自打来电话进行指示,要求参战公安干警排除万难,不怕牺牲,坚决保卫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坚决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郝副局长代表专案组立下了军令状,保证三天破案。

事实上用不了三天,昏迷的歹徒已经醒了,在公安干警强大的心理攻势下交代了一切,他们是八个互相不认识的职业杀手组成的小团队,受雇于一个叫军哥的人,那人开一辆黑汉兰达,脸上有疤,承诺事成之后每人十万块,他们的任务是杀死住在小楼上的一男一女。

这个叫军哥的,郝光辉并不陌生,古长军,1991年江东省公安专科学校毕业,曾在派出所、治安大队,刑警大队工作过,讲义气,好面子,和社会上的人来往密切,后来因为包娼庇赌,被省厅一把手宋剑锋亲自下令扒衣服,清退出公安队伍,据说当时有不少领导说情,宋剑锋为了开除古长军也不得不做出牺牲,将自己的一名爱将,刑警王星也开除出队伍。

古长军是世峰集团董事长王世峰的人,而世峰集团的崛起,全仗金市长提携,说的严重点,世峰集团就是金沐尘捞钱的工具。

动古长军,就不可避免引出王世峰,抓王世峰,等于打金市长的脸,这是很浅显的道理,所以郝副局长迟迟没有下达抓捕古长军的命令,他在等,等上层博弈,等古长军赶紧跑路。

至于古长军为什么要杀那个叫舒帆的女孩,则不是案件的重点,世峰集团一直想拿一块地,而这块地是青石高科所有,不愿意出让,世峰集团找人做掉夏青石的爱女,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也在情理之中。

公安部有规定,枪案,命案都是必破的,郝光辉压力很大,他估摸着古长军这会也该走远了,便向省厅做了进一步的汇报,等待上级指示。

省厅一把宋剑锋立刻来到现场,做出几点指示,清理现场,封锁消息,既不能让群众产生恐慌心理,也不能惊动幕后的犯罪分子。

紧接着宋厅下令,拘捕古长军。

一辆白色捷达越过警方封锁线开了过来,临时指挥部里的人都走了出来,只见王星探出头来:“宋厅,郝局,我给你们送东西来了。”

众目睽睽之下,王星停车,打开后门,将依然昏迷不醒的古长军拖了出来。

一股刺鼻的尿骚气充斥在车内,古长军被电的大小便失禁,捷达车是臭不可闻。

等拿了奖金,该换车了。王星暗想。

领导们严肃的看着一滩烂泥般的古长军,再看看王星。

“买凶杀人,罪证确凿,就是他了。”王星道,“医院里还躺着一个,也是帮凶。”

宋剑锋一摆手,两个便衣刑警上前将古长军拖了下去。

郝光辉道:“王星,你怎么掺乎进来的?对了,马国庆的配枪呢?”

王星道:“老马的配枪掉在医院,他女儿保管着呢,至于我为什么掺乎,那还要从头说起……”

“刘汉东呢?”郝光辉道。

“走了。”王星答道。

“为什么不抓住他。”郝光辉一跺脚。

“为什么要抓他,我又不是警察,我闲的蛋疼了抓他。”王星一摊手,做无辜状。

郝光辉愠怒不语,王星当初是他的手下,坚持要求开除王星的领导名单里,就有他一号。

宋剑锋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指挥部内,王星将自己掌握的情况娓娓道来,在场都是老刑侦了,彼此交换一下眼神,这案子不复杂,古长军绑架夏青石的女儿舒帆未遂,还搭上了自家兄弟的小命,于是再度雇人前往,正要目的依然是绑架舒帆,顺带着干掉刘汉东,没想到事不凑巧,遇到马国庆和王星在场,白瞎了一票杀手。

青石高科是大学生创业,白手起家的高科技企业,和世峰集团这种靠娱乐房地产发家的灰色企业截然不同,如果说世峰集团是一条鲨鱼,那青石高科就是一头蓝鲸,但蓝鲸却是斗不过鲨鱼的。

“那么,舒帆现在哪里?”宋剑锋问道。

王星凑过去耳语一句,宋剑锋点点头笑了:“你小子,鬼机灵。”

第十四章回家

古长军交给刑警支队审讯,领导们相继驱车离开,前往医院探望因公负伤的马国庆,临走前宋剑锋笑着说:“都放松点,虽然是命案枪案,但没有公安干警和无辜群众伤亡,也没有丢枪,案情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都打起精神来,尽快破案,还人民群众一个朗朗乾坤。”

大家就都松了一口气,领导就是高瞻远瞩啊。

花火办事处和派出所负责清理现场,召集治安积极分子连夜开会,传达上级精神,号召积极分子们深入群众进行辟谣,这只是*架斗殴治安案件,不要信谣传谣,制造恐慌情绪。

包租婆包玉梅第一个响应,自家楼房里死了人,房子就很难租出去,经济收入大受影响,她自然积极响应组织号召,其余人等也都是退休闲的没事的党员干部积极分子,组织说什么,他们坚决贯彻执行,没有二话。

铁渣街108号内,墙上的子弹头被挖出,弹痕被水泥补上,血迹早就刷干净了,但活儿干的有些粗糙,不排除天花板上还沾着一星半点的子什么的,好在住户不多,影响不大,这条街上的老百姓又都是见惯了打打杀杀的,安抚群众的工作不难做。

院门口拉着封锁线,迟归的住户不许入内,张大姐带着孩子去了亲戚家,小丽和小红干脆睡在洗头房,打麻将的牌搭子们各回各家,朱小强拎着把雨伞回来,今天下雨,他拿着伞去接女神放学,没想到女神被一辆奥迪接走,此时自己又被警察挡在门外,心中不免悲愤交加,但他不敢说什么,悻悻去街口帝豪网吧包夜去了。

领导们来到医科大附属医院,马国庆腹部子弹已经被取出,手术麻醉还没醒,人转到住院部,病房人满为患,只能暂时睡走廊里的加床。

马国庆的爱人已经来了,她是公交公司的退休售票员,职业习惯练就的大嗓门,一见穿白衬衣的高阶警官来到,立刻冲上去哭天喊地,诉苦抱屈,说我们家老马为公家出生入死,连个正式床位都没有,领导要给我们做主啊。

宋剑锋当即作出指示,责成市局办公室与医院方面协调,争取今晚就让马国庆住进病房,他握着马国庆媳妇的手说:“嫂子,放心,有组织在,老马是英雄,我们都要向他学习。”

马大嫂这才止住悲声。

一个马尾辫大姑娘从洗漱间端着碗筷出来,见省厅市局领导都到了,便从后腰上拔出一把五四手枪来在手指上打着转,惊得随行人员头发都竖起来了,就差大喊一声:保护领导了。

宋剑锋笑道:“你是马凌吧,真是虎父无犬女。”

马凌握住枪管,枪柄冲着宋剑锋:“我爸的枪,给你。”

宋剑锋接了手枪,娴熟的检查枪膛没有余弹,这才递给随员,道:“小马同志,咱们公安机关有些问题需要你配合回答一下,做个笔录,你看有时间么。”

马凌爽朗道:“行啊。”

宋剑锋看看腕子上的手表,这是一块八十年代款式的淮江牌粗码大三针手表,淘宝上二手价不超过五十块。

“不早了,我们就不影响老马休息了,有什么困难及时向组织反应,对了,留下两个年轻同志照顾老马,女孩子照顾父亲毕竟不方便。”

“是,立刻安排。”随员们点头道。

宋剑锋回到省公安厅办公室,连夜召开案情讨论会,他是省厅一把手,按说应该负责全局工作,这种案件用不着亲自过问,但他敏锐的察觉到,这件案子可以深挖,从古长军入手,挖世峰集团的毒根,兴许会有大收获。

有一个关键人证必须找到,就是刘汉东。

……

凌晨,江北铁路货运编组站,刘汉东跳下一列运煤火车,沿着铁路前行,走了许久才见到市区,他坐了一班公交车进城,在一个老旧的居民小区下来,看着熟悉的环境,回家的感觉油然而生。

小区门口,摆着几个早点摊子,刘汉东买了一份豆浆油条狼吞虎咽吃着,还没吃完城管就来了,摊主急忙收起家当,刘汉东帮着他把小板凳放上三轮,目送摊主们仓皇离去,走进了小区大门。

滨河小区建设与九十年代初,现在已经老旧不堪,垃圾遍地,路边停满抵挡家用轿车,绿化带里杂草丛生,刘汉东来到小区尽头的一栋楼前,敲响了二单元101的房门。

防盗门打开了,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家站在门内。

“小东,回来了。”老人道。

“嗯,爷爷,我回来了。”刘汉东进了门,家里摆设依旧,墙上挂着爷爷年轻时候的照片,五五式军礼服,二级解放勋章,陆军中校军衔,旁边是奶奶,也是一身戎装,挂的是大尉军衔和卫生兵符号。

“吃了么,爷爷给你下面条去。”老人单住,身子骨硬朗的很。

“吃了,在小区门口吃的早点,爷爷你别忙乎了。”刘汉东答道,他是从小被爷爷带大的,最亲近的人就是爷爷,这套房子承载了他的幼年、童年、少年时期的几乎所有记忆,他是跟爷爷学会的游泳、骑车、打拳、打弹弓,爷爷甚至会帮他做火柴枪。

老人道:“小东,出了什么事?”

刘汉东道:“您怎么知道出了事。”

老人道:“小子,你爷爷九十几岁的人了,什么没见过,说吧,闯了多大的祸?”

刘汉东道:“我没惹祸,奋起反击而已。”坐下来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人沉思片刻道:“你打算怎么办?”

刘汉东道:“先等等看,如果没有转机,就只能去缅甸那边躲躲了。”

老人加重语气道:“躲什么,你又不是罪犯!”

刘汉东道:“爷爷,真罪犯逍遥法外,无辜路人冤狱十几年的事情可不是没有。”

老人道:“小东,你说的情况确实存在,但你和他们不同,你可以找出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你保护了夏家的女儿,他们也会帮你的,如果你逃走反而给了他们栽赃你的理由。”

刘汉东道:“那我现在怎么做?投案自首?”

老人道:“你没犯罪投什么案,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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