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的小命可就靠你们了,我去屋里找绳子。”
二大爷去找绳子了,留下我们使出吃奶得劲和老太太较着劲,人在危机的时候爆发出来的力量是不敢想象的,死人无疑力气很大,大的不敢想象,但是就我这小身板,却死死地按住了那只不停地要翻转的手,至于比我强壮很多的胖狗子就更不用说了,小二百斤的的身体往老太太身上一压,简直就是一座小山一般,柱子哥也不甘示弱,死死地板住另一只手,我很服气柱子哥的力气,竟然在这么危急的时刻,能够用处这么大的力气,我只看见柱子哥身子一晃,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手里还抓着老太太的一只手,慌乱之间,柱子哥竟然把老太太的手给生生掰了下来。
举着老太太的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柱子哥有些发傻,见我正望着他,脑海里想不出什么,只是吃吃的道:“海子,手——手掉下来了,咋办?”
“咋办,快过来按住胳膊,老太太想要起来了,胖狗哥,用力压住呀,我还不想死——”我呵斥着柱子哥,这时候也顾不得他比我其实大不少呢,也没时间害怕他手里的那只死人的手掌,为了保命,我已经连害怕和恐惧都顾不上了,此时我反而没有刚才的那种恐惧。
柱子哥脑袋早已经吓得不做主了,听我一呵斥他,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爬起来,就扑了过来,咬牙切齿的按住了老太太,人有时候害怕的顶点反而会不再害怕,我们三个都属于这种情况,害怕也害怕过了,可是还是该发生什么就发生什么,索性放开了也就不害怕了。
很快就看到二大爷从屋里出来,黑着一张脸,可是手里除了一张被单就没有绳子,谁知道二大爷搞什么鬼,不过我知道我快支持不住了,双手和老太太较劲较的都快要脱臼了,手指头都没有知觉了,不由得招呼二大爷:“二大爷,我快坚持不住了,到底怎么办呀?”
二大爷苦笑了一声,抖了抖手中的被单,往灵床上一丢,结果发现还不过长,尴尬的二大爷脸上抽动不已,咬了咬牙,一扭头就朝杨二胜快步走去,此时的杨二胜和杨传明兄弟俩还都是一脸的痴呆,显然还没有从恐惧中摆脱出来,不过这也是正常的,相比之下,我们三个傻大胆就有些不正常了。
走到杨二胜面前,二大爷一脸的焦急,沉声呼喊道:“二胜,二胜,你他妈的倒是醒醒呀,给我回魂,家里的绳子放哪了,快说呀,这可是等着救命的东西,要是你娘起来了,这东西可是六亲不认,到时候全村人都跟着你倒霉,还不快说——”
眼见杨二胜根本就是两耳不闻,惹得二大爷恶向胆边生,双眼闪过一道精光,然后一咬牙,也顾不得别的,抖手照准杨二胜的脸上就是一巴掌,一巴掌没有打醒,二大爷索性一巴掌连着一巴掌的狠狠地抽了下去,不打醒杨二胜,找不到绳子,今晚上只怕是过不去了。
就在此时,因为刚才杨传明的惨叫声,已经惊动了前院的杨家妯娌俩和一帮孩子们,当然说是孩子们,其实几乎哪一个也不比我小,只有杨秀凤和老二家的杨启明比我小两岁,自然他们听到父亲的惨叫声,便一起从前院到后院来看个究竟,结果一进门就开到二大爷更左右开弓,拼了命的殴打着杨二胜这摸样简直就是要往死里打,看到这,杨二胜的媳妇和一双儿女肯定不干了,特别是杨二胜那个凶悍的媳妇,第一个就嚎上了:“刘先洲,你他妈的疯了,在敢打我当家的,我就和你拼了。”
话音落下,那一百五六十斤的吨位,就横冲直撞的朝二大爷冲了过来,一时间地动山摇,高分贝的嗓音,在寂静的黑夜里,响彻了全村,让很多村民家里都亮起了灯光,估摸着是想出来看热闹,毕竟沉闷的山村,平日里根本就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那家家里打个架,村里人还会凑过去看热闹了,何况今天晚上杨家停灵,二大爷却和杨二胜打了起来,这一定会有很精彩的热闹可以看。
还别说,杨家媳妇这一嗓子还真的喊得二大爷住了手,而且就在二大爷住手的那一刻,好巧不巧的杨二胜也清醒过来,饱受惊吓的他,对于二大爷打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倒是惦记着刚才二大爷要的绳子,怪叫了一声,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溜烟的朝外面跑去,倒是把二大爷吓了一跳。
再说杨二胜怪叫了一声,跳起来扭头就跑,那叫一个利索,旋风一般的从他媳妇身边冲了过去,还没等杨家人反应过来,就已经不见了身影,也没人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到是让杨家人有些傻眼,那女人想要伸手抓住杨二胜,结果一手捞空,不知所措的喊了一声:“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
结果杨二胜也不理睬他们,便已经不见了身影,留下杨家人面面相视,不晓得这事怎么了,当然杨传明的媳妇和两个儿子,可没时间管他们家的事情,因为杨传明到现在还在抱着腿惨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媳妇领着两个儿子一起冲到杨传明身边,抱着杨传明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不管怎么喊,杨传明只是惨叫,一句话也没有。
当然还有更惊奇的,二大爷就不用说了,本来请来守灵的胖狗子柱子还有临时替补的我,三个人就像疯了一样,压在老太太身上,一个个咬牙切齿的,憋的一张脸都通红。
其实这些事情说起来繁琐,也不过是一晃神的功夫,这边二大爷缓过劲来,上前一把拉住了那个胖女人的手,将胖女人吓了一跳,还以为二大爷是要耍流氓,君不见灵床上就趴着三个不要脸的变态吗,结果还没等二大爷说话,那胖女人倒是反应过来了,新仇加上旧恨,猛地一巴掌就打在了二大爷脸上,结果将二大爷正要出口的话给打了回去,老胳膊老腿的二大爷那里经得起胖女人这一巴掌,当时就懵懵的跌坐在地上,那胖女人双手掐腰,典型的一个恶婆娘的摸样,还指着二大爷就骂上了:“你个老不要脸的,想占老娘的便宜,信不信我抽死你——”
二大爷这个冤枉呀,这胖女人也不看看她的尊荣,说句难听的话,也就是杨二胜瞎了眼找了她,不然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男人们也宁愿打光棍,说句最粗俗的话,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摸样,只可惜此时我也顾不上二大爷了,因为我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老太太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大,以至于让我的手都没有了知觉,眼瞅着我就要坚持不住,我一咬牙,索性身子压了上去,只是上有胖狗哥挡着,我自然挨不到胸口,也就只能朝胸口以上压去,不过压下去之后我才知道自己选择错了,因为这样一来,我的脸和老太太的脸几乎要靠在一起了,那张变形的脸就在我的眼前,偏偏我还忘记了闭上眼睛,只是傻傻的就这么望着老太太,看见老太太眼中倒映出我的脸,还有火焰在燃烧似的。
第五章吓傻了
当然我此时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只知道为了自己的小命不能松手,所以尽管不想和老太太脸贴脸这么亲热,但是我还是忍了,反正我已经害怕的都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滋味了,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压住老太太的手,不能让她翻转过来,不然我们就死定了,我可是知道老太太的劲有多大,关键是死人根本就不知道疲倦。
但是事情并不像我想的那么好,就在我这么拼命压住老太太的手的时候,我看到老太太的眼中仿佛闪过一丝嘲弄,然后忽然间,本来就张开的嘴巴张的更大了,我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眼瞅着老太太从嘴里吐出一口白气喷在我的脸上,我只感觉全身像是掉进冰窖一样直打哆嗦,一股寒气瞬间就从头上传到了脚底,整个人就僵在那里。
我除了感觉到冷,就再也没有知觉了,那一刻真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接着一股大力将我掀翻出去,我凌空看见老太太的一只手已经举了起来,我是被老太太给甩出去的,然后整个人撞在了灵棚上,撕出了一个大洞,最后重重的摔在地上,根本感觉不到疼,只是感觉到冷,全身冻僵了一样,冷的团成了一个蛋。
突然之间的变化,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一起朝灵床上看去,看着那只已经抬起的手臂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然也知道我们三个不是变态,胖女人更是将骂人的那句话生生咽了下去,睁大了一双恐惧的眼,长大了一张血盆大口,只是全身战栗着看着那只手臂,没有人会以为是老太太复活了,因为再傻也不会傻到脑袋都摔烂了,还会以为人能复活,那么不是复活,就只能是传说中的诈尸。
听到响声,刚刚缓过劲来的二大爷扭头朝后看去,脸色陡然大变,心中暗道一声糟糕,也顾不得和胖女人在起什么争执,流氓也好,不要脸的也罢,反正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老太太这就要起来了,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二大爷就朝灵床跑来。
其实真要感谢胖狗子那二百来斤的身体,更要感谢胖狗子临危不惧的精神,眼看着我被甩了出去,眼看着老太太一只手已经抬了起来,胖狗子就在此时忽然一声大吼,本来已经要往下滑的身子一下子顿住了,双手更是猛地搭在了老太太胳膊上,猛地全身用力,连吃奶得劲都是了出来,竟然生生的把老太太抬起来的胳膊又给压了下去,然后双手扒住灵床,将老太太压在那里不能起来,尽管老太太几次单手撑着身子要将胖狗子掀下去,连灵床都掀的不断的晃动,却死活就没有将胖狗子掀下去。
眼见着老太太就要挣扎着起来,胖狗子还趴在她身上鬼叫不断,一旁柱子哥吓得全身发抖,却死死的压着那只胳膊不放,估计着两人也挺不了多长时间了,此时二大爷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到了灵床前面,伸手一巴掌趴在老太太的额头上,准确的说是印堂上,老太太的头受到重击,猛地灌回灵床上,就在这时候,二大爷张嘴就是一口,当然吐得并不是口水,而是血水,登时喷了老太太一头一脸,只听见老太太一声鬼嚎,接着就没有了动静。
后来我问过二大爷,二大爷说舌尖血用术语说那叫‘真龙诞’又叫‘阳诞’,是人身上阳气血气最旺的地方,越是童子身越旺,而这些脏东西都是由但吹得阴气所凝聚的,所以一旦被阳诞喷上,阴阳相冲,能让脏东西消停一会,就是五行八卦上所讲的阴阳相克的道理,当时我听了,就责怪二大爷,那你为什么不早点使这招,害得我掉了半条命,不过二大爷告诉我,这阳诞轻易不能使用,因为一旦咬破了舌尖,那么阳气也就破了,再来就没效果了,最少也需要等很久才能在使用,而且阳气一破,反而更容易招惹脏东西。
老太太消停了,不动弹了,趴在她身上胖狗子和一旁的柱子哥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不是能起来了,一边呼呼的喘着大气,一边望着二大爷颤声道:“老刘叔,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谁也不愿意趴在死人身上,何况还是个要诈尸的死人,当然现在也是没办法,毕竟小命重要,二大爷看了胖狗子一眼,咳嗽了两声:“你们先忍忍吧,这东西挺不了多长时间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要折腾。”
话音落下,二大爷满脸担忧的朝我走来,刚才事情紧急顾不上我,但是此时却很担心我,只是这一阵折腾早已经耗尽了二大爷的气力,毕竟已经老了,这一消停了,二大爷呼呼地喘着粗气,满脸的疲惫,拖着沉重的脚步就走到了我身边,朝我看了一眼,然后脸色就变了。
此时的我满脸的青灰,全身冰冷,缩成一个团躺在地上,双手抱着胸,上牙和下牙不停地打仗,身子抖成一团,凭着二大爷的经验,知道这是阴气入体,这种事情其实也是常有的,不过没有像我这么厉害的,有很多家里老了人,年轻人不懂这些,在抬老人的时候,就会被老人不小心喷了一口阴气,轻的只感觉很冷,严重的就会大病一场,其实症状和感冒发烧差不多,挨上几天阴气散了也就没事了,不过这种情况却多半会被人说成不孝顺而遭报应了,其实只是一般人不懂这些而已。
二大爷从小就和死人打交道,对这些自然是门清,眼见我这样子,脸色一变,就赶忙扭头朝那边还在傻着的杨家人招呼了一声:“启忠,快去前院拿袋盐来,顺道再给我拿壶开水。”
只是此时被自家老太太吓到的杨启忠那里还听得到二大爷的话,只是惨白着脸,张大嘴望着灵床,脑子里早就一片空白了,惹得二大爷发怒,脱下鞋子,远远地就丢了过去,还别说,二大爷的准头还是没话说的,这只臭鞋就糊在了杨启忠的脸上,到是将杨启忠给砸醒了,听见二大爷的吆喝,傻傻的应了一声,像兔子一样就跑去了前院。
出门的时候正和他父亲杨二胜打了个照面,只是此时爷们俩谁也顾不上理睬谁,身子一错,杨启忠冲了出去,而杨二胜则冲了进来,手上抱着一捆大棚上捆草苫子的尼龙绳,几步就冲到二大爷身边,到了此时杨二胜还是忍不住的打哆嗦,颤悠悠的冲着二大爷道:“叔,绳——绳子——”
二大爷点了点头,明显的松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海子,你再忍一下,一会我再来给你去除阴气。”
话音落下,便站起来领着杨二胜走到灵床边上,然后一左一右,招呼杨二胜用绳子将老太太困在灵床上,柱子哥也赶忙帮手,只是眨么眼的功夫,就将老太太捆得像粽子一样,最后只剩下胖狗子身子压着的地方,胖狗子见二大爷看着他,不由得有些着急的道:“叔,我是继续压着还是下去?”
“随你的便,你要是愿意在上面压着,那我就把你和老太太捆到一块。”二大爷没好气的瞪了胖狗子一眼,吓得胖狗子一下子就从老太太身上跳了下来,帮着二大爷将老太太困得再结实也没有,挨到二大爷回到我身边,胖狗子和柱子哥加上杨二胜还生怕不够结实,三个人又足足把一捆绳子全捆上了,还虎视眈眈的在旁边守着。
过了一会,杨启忠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袋盐,另一只手拿着一壶开水,直愣愣的冲到二大爷身边,牙齿还打着颤:“二爷,盐和开水都拿来了。”
二大爷接过来,又让杨启忠去一边拿了个杯子,倒了一杯开水晾着,然后掰开我的嘴巴,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