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辰么,同上。
结论就是,来过这屋子的就是他昨天非礼过的那个人,也不知他是昨天就跟着自己,还是暗中派了人留意。但若果是后者,岂不是他的行藏又给人识穿了?前者的话,靠!
来了又不见,他是不想揽麻烦。只是不揽他宋远晗这个麻烦,却是揽了个皇子的麻烦,其实更是麻烦。自作聪明,他暗骂一声,心里头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想法。
忽然肚子咕咕连叫了好几声,才想起除了早上吃的馒头,他已经一天没吃饭了,早该饿了。披上衣服戴上帽子,他隔着门喊来小二送来食物,奇怪的是对方去了一会儿,送来的食盘里有一碟青菜,一大碗细米肉粥,还有一碗汤药。
小二在门外轻笑了一声,口中隐约说了一句都有人安排下了,爷尽管享用就是。说完后后识趣地不进来,递了食盘就走了。宋远晗从门缝里接过一看,正是病人该用食物。看着看着他无端就恼了起来,食盘放到桌上却不去碰它。
瑶林这个笨蛋!他是以为他宋远晗没干坏事,即便躲着和幢阕吧衽硪匦胁匾膊皇窃趺匆患笫率前伞K僮吧苏腋銎】驼蝗菀酌矗庋愿廊伺耸澄锱颂酪撬蓟崞婀帧K淙痪┏抢锿菲婀址⒎璧娜撕芏啵灰欢ㄆ咀耪庑┚鸵戳硕酝纷プ∷庖桓觯⌒男┳苁呛玫摹�
宋远晗心中发闷,用筷子戳了那青菜半天,终于还是夹起来一口咬下去了。入口清甜爽利,就跟他咬了那人一口差不多。三两下喝了粥喝了药,他一摸额头,发现细汗倒有些,只热度像是退了几分。从来只要不是肺炎**猪流感,普通的感冒发烧宋远晗也就靠喝水睡觉对付过去,虽好得不快,但也不会坏多少。
此处不可久留,他眼光一转,发现床头还放着个小包袱,方才起来时精神恍惚居然没发现。打开翻开一下,情书字条什么的是没有的,只有两身衣服一小包银子,还有一柄简单锋利的小匕首和两瓶药膏。
东西都不华丽,但那质量看着便知道是极好的,比起情书字条还是这些实际些。宋远晗很是认同,手停留在衣袍上边一会儿,这才重新绑好了包袱,依旧穿上了那就顺来的僧袍。这回他不愿意在脸上弄灰土,便找来小二要了一块膏药,往眼角一黏成了个单眼吊高的怪人。
想了想,一把抓起那匕首就割了辫子,就着房中水盆里的水,在头上涂了一层药膏就慢慢地剃头。不是他觉得光头好看,而是不光头留着那辫子实在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连着两天的折腾,他病容憔悴,唇上又添了些许淡淡的青色渣子,他拍打了几回僧袍,让它显得干净些,戴上帽子后又遮去了眉毛。
收拾好之后,他在屋子里头摸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小块铜镜,一看里头形容惨淡,身形落魄,只有一双眼睛明亮出众,透着湛湛坚定神采。只要装作古板死气些,这么一看,他现在这样子在人群里头比起早上的脏乱一眼看去只怕更能隐藏得住。
他忍不住好笑,这下真的成了个光头小馒头了,这是浪荡江湖风流天下的小和尚啊。要是他小个几岁,是不是叫做一休也可以?
宋远晗满意了,收拾好拿上小包袱,想着刚才那小二说过有人安排好了,房租估计也就不用他担心,看到他出去店里也不会多言,瞅着外头没人他就快快从后门溜了出去。
西边晚霞还有那么一点儿,淡淡的余晖浪荡啊浪荡,就如他此刻的心情。他这回走得不快,反正这小客栈位置偏僻,有心人看着他出来要跟的话肯定能跟上。他只信步走去,悠闲得像是出来逛街。可到了热闹的街道,他脚下步伐就不由加快了。近了那酒肆花街,比肩接踵都是夜游的人们。
他穿了一身僧袍在人群里还算醒目,可等他疾走几步转到一处小巷再绕了个圈子兜出来。身上衣裳帽子都换了。就连那截去的辫子也给他顺手安在帽子里头,垂下来晃荡在背后。这么一弄,瑶林派来跟着他的人自然找不着他了。
他缓下步子,躲在人群里擦去了脸上汗水,又抚住了胸口心跳喘气,此时此刻才真正算是安稳了些。若有人知道他做出这么多疯狂举动,就能明白他逃开的决心有多大。可是这件事,一说出口只怕很多人不明白。
不明白又如何,他不想纠缠,走是走定了。三天已过去一天,还有两天。其实当时瑶林说出要等三天时,他点头,原因一是觉得有个以假乱真的身份确实比较好办事,二嘛,还真的有些东西在心里惦记着,不愿这么一走了之。
走着走着,不自觉就来到昨天他们从小四合院逃难出来后找到的那家客栈。傍晚时分正是客栈最为忙碌的时候,可此时那家客栈却门可罗雀安静得很。
他惦记着的其中一点,就是小辰怎样了。之前脑袋昏沉,又有别的事情耽误着,一时没有想到,现在想起便觉得有些奇怪。如果昨晚宋建跟小辰是一起去找和模敲蠢醋ニ氖焙蛩谓ㄐ〕揭不嵋黄鹄础5〕矫挥谐鱿郑ㄒ坏慕馐途褪切〕礁谓粼谝焦萘耍挥兴桓鋈巳パ昂瞳|。
那么,也许小辰就能走脱。
宋远晗又转到一处后巷,重新换了僧袍出来。他来这里不过是想来碰碰运气罢了,自然还是要小心。找了街头一处面摊的角落坐下,方向却正好远远能瞧见那个客栈门口。
那面摊老板见了他皱了皱眉,直到瞧见宋远晗在桌上放下铜板,这才殷勤过来时候茶水,热情介绍着他的拿手葱花面,味道绝对正宗。宋远晗此刻自然吃不下,但也顺从要了一碗放着。
吃了几口,客栈那头终于出现些动静,隐约看见了几个大汉进出门口,居然抬出来两口棺材。宋远晗一怔,手上的筷子几乎掉了下来,整个身子半天没有动作。
邻桌的两个食客这时也停下了,瞪大眼睛看着那客栈门口,一人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这怎么回事,梁顺老店里头的老梁终于灌饱了黄汤,舍得走了么?”
另个人脸上也是惊恐神色,张大的口半天闭不上,一时根本说不出话来。
终于还是那个老板低喝了一声说:“成臭虫,你那臭嘴可别乱说,得罪了人有你好去处的。”
那姓成的听了,脸色一变,却还是硬气道:“说一两句还能吃官司不成?周大爷,你知道底细说给兄弟听听。”
面摊子老板哼了一声,神情像是十分鄙夷不愿多说,可却端着一壶茶坐到了他们桌上,那模样一看便是跃跃欲试,又要摆姿态又要心切想说,怎么看怎么滑稽。
宋远晗禁不住好笑,可一听他们的话语便笑不出来了。
这周大爷日夜在此摆摊,本就是消息灵通之人,何况这次消息源头就在他眼皮底下,他早就找了个小二哥问了差不多了。他知道的虽然没有当事人清楚,但话语听到宋远晗耳中,再在脑中组织起来整件事情也**不离十。
原来昨天宋远晗离开不久,小辰便回来了,可能是给宋建识破他作假装病也可能是宋建不管他是真是假也丢下他,自己去寻和W苤〕揭桓鋈嘶乩戳耍乩春蠓⑾炙锛砹怂斯ィ脑蛾仙僖患恕�
然后,不知怎地小辰叫醒了孙吉之后,两个人就吵了起来,内容乱七八糟小二哥没听清,告诉周老板的话就说得更加奇怪了。
可宋远晗心中了然,肯定是孙吉醒来后发现了宋远晗逃走,他失了东西又失了宋远晗,脑子一急起来便也想逃走。但小辰见宋远晗不见了,孙吉又慌张要走,没把事情弄清楚前自然是不让他逃走的。
其实他就有这么个傻气,认准了就不撒手。结果吵架喝骂推搡拉扯,宋远晗唇边扯了个淡得几乎不见的笑容,脑中想象那混乱复杂情况可能抵得上师奶们到超市参加一块钱大赠送活动……也许那是惨烈的。
“楼梯上滚西瓜,摔个稀烂……扶起来的时候两个都快不中了,这不,棺材出来了。”周大爷终于结束了他的八卦,假意惋惜地叹了口气。
滑稽,这才是真正的滑稽。宋远晗整个身子僵住了,好半天之后颤颤地倒了一杯茶水,抬起来一口闷了。那姿态若是不知道,还以为他喝的是酒,天底下最烈最苦涩的酒。死么……意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一瞬间又像是几百年,他才呆呆抬头,视线看向远处那客栈门口,眼中却什么都看不到。好一会儿眼底才真的看到了事物,但只那么一眼他就浑身一颤惊恐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了。
不知何时客栈门口多了几个人,其中一人穿着一身靛蓝色袍子,系上一条玄色带子,虽不是站在最前也不是站在中间,但旁人远望过去第一眼就会看到他,而后视线就停驻了。
这世间居然还有这样的人,隔着这么些距离明明连他的容貌都看不真切,就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夺目的神采,举手投足间内敛沉厚的风华。
是他吧。宋远晗不敢再看,几乎忍不住去按住心口跳动的地方,让它停下。他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有人不过是眸光移到自己身上,他就成这样子,脑中一片空白,害怕么激动么悲苦么愤懑么……好像都不是,又好像都是,他也滑稽了——
作者有话要说:入了……昨晚通宵……原来我也是可以爆发的……
27
宋远晗低着头,复杂的情绪在胸口里头纠结,忽然浑身一震终于清醒过来,他这是胡思乱想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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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远晗昨天折腾之后病魔入体,昏昏沉沉就在客栈里头睡了一天,醒来后放心不下逛了过来,这才到了这客栈前边。要是对方算准了他会回来,或者就是觉得他不回来也在这儿等着守株待兔,于是才让人传出来那么些闲话谣言,说他们死了……引他上当么?
就是他们真的……去了,是不是摔楼梯摔的也是个问题,就不给他们给人害死就冠上个摔楼梯滚西瓜的结局么。
宋远晗想到这里胸口忽得就像烧起了一团热火,怎生都压不下去,脑袋也在这个时候凑热闹,疼得厉害。他难受得恨不得有个人来给他抽几鞭,一口气咽不下方要拍案而起,刚要起的那一刻就有管闲事的来了。
有人轻轻唤了一声:“师父?”
宋远晗思绪还在太空外游离,自然不懂得这是在叫他。可听得这一声,他脑中却忽然清醒了些。他要是方才真的冲过去要叫嚣什么,责问什么的话,不管是不是陷阱,他也给抓了去了。再看那客栈门口,那几个人早已离去,剩下一个老奴在侍弄些元宝蜡烛。
宋远晗看得发慌,便急着转头不看了。靠之,脑袋疼的挪不开位置想东西了。
“馒头师父?”那声音又叫了一声,这回叫的急促了些。
“呃?”宋远晗终于听得了,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姑娘坐在他对面,正笑意盎然地盯着自己的脸仔细地乱瞧。
正是那杜小月。
宋远晗看清了是她,立时怔住了,记起他方才为了躲避换掉了身上衣裳呐呐不语。躲了也躲不过,也就坦然坐着。
“原来师父长了这个模样……”杜小月咯咯一笑,坐在他对头自动自觉地倒着茶水,顺手也给宋远晗倒了一杯,“不知馒头师父为何在此?”
宋远晗不答,一看他自己那双筷子不知何时早摔在地上了,便重新拿了一对,径直就往碗里糊掉的面条里戳,奋力戳。
来到面摊子自然是吃面,不用回答,杜小月一看他动作便知道了,不由自己先笑了笑。
一个和尚一个大姑娘这么坐在面摊里头,本来是有些瞩目的。这是这面摊本就狭小,桌子不过是两三张,旁的又都坐了有人,所以这情形也不算特别突兀。那个周大爷过来热情招呼,杜小月便也要了一碗葱花面。
宋远晗心里有事,身上也不舒服,便不想搭理她,只说:“施主慢用……”
不料杜小月却打断了他,眼睛一瞬不瞬地盯住了他,悄悄说:“我跟着和惶炝耍阒浪谧鍪裁词虑槊矗俊�
宋远晗没想过她问出这话来,心下一惊,半天没有答话。
周老板送来了面条,杜小月动也不动,就拿眼睛去看宋远晗,最后终于有点不耐了,便说:“馒头师父,出家人不打诳语,我明明看见你方才听得周老板话语就失神,看见和隼淳土⒖瘫淞肆成N铱吹姆置鳎闩滤阍诙阕潘!�
宋远晗听了这话不禁有些佩服起她来,他不过是惊慌之下露了情绪,她不知在哪个地方就把他的表情看清楚,把他的情绪猜测得这般准。不过他自然是不能承认的,当下略略一笑,只道:“施主,小僧看见棺材会惊慌听见死人会走神,那是小僧修为不到家罢了。何来知道些什么?”
杜小月一听有些不乐意了,她方才所说自己也知道是推测,可这推测她是有七八分才敢宣之于口的,便说:“师父惊慌走神绝不是修为不够,反而说明了这事极为机密诡秘。”
宋远晗不愿再做辩解,多说多错越描越黑,反倒是撂开了手才好,便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凡尘俗事,过眼云烟。小僧看到听到的,片刻就会忘记。”
杜小月讶道:“片刻就忘?这话我倒没有听说过。若是片刻就忘,人过这日子有何意思?”
啧啧,又要讲佛,宋远晗汗,幸亏眼前的不是强闻博记的紫薇,而是杜小月。即便他胡诌一番,根本脱了佛家教义,似是而非的料想杜小月也不知道。他这才放心淡然说:“我不记得你,你不记得我,世事本该如此。若事事都不记得,岂不是时时都新鲜,怎会无趣。”
杜小月皱眉,从桌上竹筒里头挑了两根筷子,也学着方才宋远晗的动作戳着面条,沉声道:“馒头师父,我早上就知道你是个高人,你不愿管这俗事我也懂得。不过这位和大人,干的事情十件里头就有那么一两件极坏的。我不是好事八卦,只是看他一早出门,这一整天都鬼鬼祟祟,我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