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曾爷,奇了怪了,您说那老头能往哪藏?到咱们下山他也不说去偷袭!操,妈了个逼的,害的驴爷拿着石块等了一晚上,真他奶奶的怂!”老驴恨恨的说。
“至于吗你,没完了?”我笑,“从回来你都念叨几次了,怎么跟个娘们似的?不是跟你说了么,估计那老头看到同伴的下场害怕了,一直没敢动。你还不许人家害怕?”
“反正咱就是不痛快。”老驴喝了口酒,“去了趟日本,除了睡了几个日本妞,吃了一肚子日本菜,别的啥忙也没帮上。好像是个废物似的,一想起来这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儿!”
“你不是救了横山未么?”我看看他,“要不是哥们儿你在,小雅自己肯定收拾不了那局面。好了好了,以后不许再想这个事了,带着你我心里踏实,别人谁也不行!”
老驴心里结了一个疙瘩,总觉得这次日本之行自己没有尺寸之功,在思思面前抬不起头来。其实他是不好意思,怕自己没用了以后就不能跟我了。虽然我劝了他多次,可是越劝他这个疙瘩越大。
“哎对了。”老驴掏出一个红包,“这是咱和呆娘们儿的一点心意,给凌姑娘买点补品。”
“早点了吧。”我一笑,“咱哥俩儿用的着这么客气么?”
“这是礼数。”他把红包往我面前一推,“正因为咱是哥们儿,所以你必须收下,别再跟咱墨迹啊!”
“好。”我拿过来。
“嘿嘿,说真的,凌姑娘可真是块好地,你们这才几次呀就中了。呆娘们儿那就是一直没动静,要不改天您给看看,是不是有啥问题。”
“你胡扯什么呀你,没到时候,胡思乱想没用,好好努力是关键。”
老驴笑了,“明白了!哎,凌姑娘中午能回来么?”
“不知道,弄不好要下午吧。”我说。
“做个孕检至于这么麻烦?”
“她看的是中医,据说那老太太很火,一天只看九个人。小雅前天去那取的号,今天才排上。要我说以她的修为还用让别人号脉?可她不听,一大早带着思思就去排队了,还不让我跟着。”我无奈。
“凌姑娘第一次当妈,仔细点是对的,俗话说医不自医嘛!”老驴无比羡慕的看着我,“俩美女给您生孩子了,啥时候呆娘们儿也怀上呀,哎……来,喝酒!”
“你怎么那么盼着她怀孕,真就是为了和我做亲家?”
老驴一口干了,接着给我满上,“咱也说不清,自打知道乌兰姑娘生孩子了,咱就总想啥时候去看看小侄女。这想的多了吧,就觉得自己缺点啥似的。后来想明白了,您说咱这么五大三粗,精壮勇猛,为啥从来就没让那些小妞们怀上一个俩儿的呢?”
“哦,这个呀,你不用试验。你身体没问题的,阿呆身体也没问题,怀孕是个几率问题,这个……”我想了想,“其实我也没什么发言权,都是蒙的。”
就在俩大老爷们面红耳赤的讨论怀孕问题时,外面传来一阵门铃声。老驴开门一看,门外的付楠提着几个纸袋,“驴爷您在呀,我是来蹭饭的!”
“来的正好,坐那一起喝。”老驴接过她手里的纸袋,“这都什么呀?”
“给思思的内衣,凌小姐的防护服还有七爷的内裤!”付楠笑着趴到我肩膀上,“爷,您试试,奴婢按着您的尺寸买的,保准合身……”
“爱妃,朕心领了,以后蹭饭就蹭饭,用不着破费的。”我笑着说。
老驴拿出来一看,“这不是牛仔裤嘛!”
付楠白他一眼,“当然是牛仔裤,人家七爷有正宫夫人,内裤这种高级装备轮得着我们做臣妾的染指吗?切,没见识!”
吃完饭,付楠收拾碗筷,我们俩坐到沙发上回忆小时候的事,不知不觉说起了我的婚事。
“这孩子都快生了,是不是该跟家里打个招呼了?”老驴给我点着烟。
“先不说吧,我爸那脾气你也知道。”我往沙发上一靠,“他们还以为儿媳妇是果果呢,要是我把小雅领回去,我爸还不揍我呀!再说了,人家小雅仙女似的,我也不能把她拉到人间来沾惹太多的烟火气,那样自己心里也不落忍,你说是不是?”
“要咱说,你就是想的太多,曾叔那人别看脸色唬人,心眼可热乎着呢。再说了,就算他不给你面子,那也得给孙子面子呀!凌姑娘论模样,论身条,论懂事哪一样都让人没得挑。按咱老家的习惯,人家肚子里这孩子可是曾家的正根,就算她不要名分,咱大侄子也得要名分呀,将来这可是要上家谱的!”
我笑了,“哎呦,他驴伯,没想到你为你侄儿想的那么远哪!我先替那小兔崽子谢谢你了,等你老了一定让他多买点扒鸡二锅头的孝敬你!”
“你看你这人,咱说正经的呢。”老驴一脸严肃,“这个问题你可得考虑清楚,咱知道,将来八成你得娶果果。这正妻和嫡长子之间的关系你得捋清楚喽。”
“都什么年代了,不就是将来分家产么?”我吸了口烟,“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俩现在就考虑这个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你别不当回事,咱可是有亲身体会的。”老驴认真的说,“听我爷爷说,我太奶奶是湖南的一个江湖女侠。那年我太爷爷走镖去长沙,路上被我太奶奶给劫了。最后吧镖车没劫走,人劫走了。我太爷爷在山上住了一个月,太奶奶就把他和镖师们以及那十几车货物都给放了。我太爷爷也是个粗心大意,提了裤子就不认人的,临走的时候连个详细地址都没给我太奶奶留下。”
我一愣,“还有这一说,后来呢?”
“第二年,女侠生了个儿子,带着孩子奔波几千里来到北方寻找我太爷爷。因为这个地址问题,这一找就是好几年。后来在保定府他们遇上了。女侠就把儿子给了我太爷爷,说自己出身不好,不能去他家做女人。我太爷爷把儿子带回去之后,一直没敢告诉家里,因为那时候他早就跟师妹订了亲了。几个月后,他成亲了,当年就生下一个儿子。于是那个孩子在族谱上就成了老大,而我爷爷直到十九岁才认祖归宗,成了唐家的正式后人。因为这个,我爷爷一直耿耿于怀,临终还抱着家谱念叨着我太爷爷不公呢!”
我点点头,“难怪你那么风流,感情打根儿上就这样啊。你太爷爷也做的不对,不娶人家女侠,可孩子是自己亲生的呀,怎么能不认呢?”
“可说呢,凌姑娘不在意名分,孩子可不能不要名分!”老驴凑到我身边,“这个事你可得有个数,不然将来果果也怀上了,你怎么跟老人交代?”
“我知道了!”我猛吸了口烟。
下午,凌晓雅回来了。
“怎么样?”我赶紧问。
“挺好的,大夫说一切正常。”凌晓雅看看我,“你喝酒了?”
“嗯,喝了点……”我脸一红,“你放心,为了咱儿子,从明天开始烟酒我都不沾了!”
凌晓雅一笑,“不用这样,没必要的。”
“那可不行,这可是我儿子。”
思思看看我,“凌姐姐肚子里……”
凌晓雅赶紧冲她一使眼色,思思一笑,拿着东西转身上楼了。
“怎么了?什么事呀还瞒着我?”我问。
凌晓雅拉着我的手坐下,“曾杰,过几天我想去湖北,那里有我一个师叔,我准备在那里静养一段日子。”
“你师叔?男的女的?”
她笑了,“女的,她是个坤道,与我妈妈是同门师姐妹。在俗家时她们是堂姐妹。如今我只有她一个嫡亲长辈了,这个事情我没什么经验,去她那里比较稳妥……”
“你什么意思?去那儿生孩子?”我一愣。
她点点头。
“行,那咱们今天收拾一下,明天就去!”
“我的意思是,一个人去。”她顿了顿,“你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要为我分心,我还会回来的。”
“这可不行!”我急了,“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再说这是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我必须陪你……”
“你听我说,果果就快回来了,她才是你的正妻,你要好好对她。我可以照顾好自己。”她淡淡一笑,“不要激动好不好?我早就说过,不想重复祖师们的人生。我知道,你心里最爱,最想娶的是果果。她将是个好妻子,好媳妇,这点我不如她。我是凌家传人,本该独居方外,游离红尘,可你我夙愿如此,小雅如今只有感恩。我别无他求,只希望将来果果能善待我的孩子,将孩子过到她的名下,可以么?”
我心里一酸,“小雅,你这是何必……”
“从日本回来后我想了很多,曾杰,你我皆是道门弟子,无论如何入世都不该忘了本源。”她凝视着我,“小雅不会离开你,也不会离开孩子。好好对果果,她是个善良的女孩,也是上天赐予你的金玉良缘,只有她才是你最合适的妻子。也只有她,能真心把我们的孩子爱如珍宝,视若己出……”
我沉默良久,轻轻抱住了她。
窗外朦胧的星空下,上弦月依旧明亮,夜色不再孤冷,多了一份宁静,一份安详……
九星纪事卷一西域鬼城
第一章十令符
接下来,聊聊九星会。
九星会的创始人叫李永真,清末道士,江苏淮安人。他出身官宦世家,十九岁的时候皈依道门,拜在全真龙门派第十七代传人涂教明道长门下。随师八年之后,他离开江苏,独自一人去终南山楼观台访道。
五年后,学业圆满的李永真离开了楼观台,与一个道友一起进入终南山寻访隐士。两人结伴同行,在终南山中寻访了三月有余,清修之士也遇上了几个,但多是有名无实之辈。道友失望之下,辞别李永真自己先走了。李永真考虑再三,觉得茫茫终南山之中必然会有世外高人,他决定再坚持半年。
然天有不测风云,遭遇了一场秋雨之后,李永真生了一场怪病,不发冷,也不发热,神识不清,浑身骨头有如虫噬。他深通医道,却看不出这病的由头。坚持了几天之后,在穿过一条山溪的时候他一头栽倒了。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一个山洞里,身边是一位头发几乎掉光了的老人。老人告诉他,他这不是普通的病,是修炼到了关键期时没有把握住火候,造成了武火冲经。
李永真当即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地上给老人磕了九个头,跟着老人一学就是十年。十年后的一天,老人将他喊到身边,取出一个木箱,在里面拿出九块令牌交给他。老人对他说,“永真,你虽然一心向道,但你的机缘不在这里。这是中天令牌和九星令牌,上面融着一个阵法叫九星通天阵。集中九个阴阳高手,同时激活这九块令牌,你就可以见到天界……”
老人叮嘱完这些,又从衣服里掏出另一块比较大的令牌,“这是中天令牌,拿着它可以号令九星。这十块令牌统称十符令,是我教中秘传三千余年的宝物,你要保管好。据教中秘典记载,十符令每九百九十九年出世一次,算来五年之后就是它们第三次出世之期了。为师即将奉圣登真,你带上十符令即刻离开这里,终生不得再入秦地一步,切记切记!”
李永真目瞪口呆,终究未敢多问,给老人磕了九个响头之后,带上十符令连夜离开了老人修行的山洞。
五年后,九星会在北京成立了,创会星主一共九位,六个中国人,三个日本人。九位星主共推九星共主掌管中天令牌,而作为最主要的创建者,李永真当仁不让的成为了第一任九星共主。
九星会成立至今已经一百多年,之前一共出现了八位共主。两年前的龙门大会上,不到三十岁的曾杰,成为了这个神秘组织的第九位共主……
我呆呆的看着电脑上的文字,默默的按着回删键,这些事情是不允许外传的,写下来也就是自己看看,看完就得删了。删完之后我一阵无奈的苦笑,没想到当年的小七爷,如今竟然无聊到要在书房里写回忆录来打发时间了。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两年前,怀孕的凌晓雅去了湖北,她走之后不久果果就回来了。隋明虽然成了废人,但终究是保住了命。于是隋家不再反对我和果果的婚事,年底双方家长见了个面,我们就订婚了。
虽然订婚了,但我们都不想那么早结婚。她之前为我投资的一些生意,包括一个酒吧,一个餐厅和一个投资公司如今生意都上了正轨。那些生意,加上法国公司那边的分红和老家那边夏红打理的咖啡厅,一年下来能赚两三千万。用她的话说,就是我以后再也不给别人看风水,这份家业也足够我们锦衣玉食一辈子了。
去年九月份,两个年轻的小道姑来到北京,给我们送来一对儿女。她们都是凌晓雅的师妹,说她一切都好,但需要静养一两年才能回来,因此把孩子先送回来了。
她连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儿子叫曾麒,女儿叫曾琳。
果如凌晓雅所说,果果对两个孩子十分疼爱,比亲生的还要宠。孩子回来之后,我提议先送回老家交给我爸妈带,她坚决不同意,说孩子太小,交给老人带她不放心。她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她把徐扬请来帮她打理生意,自己则把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两个小家伙身上。我那未来的岳母祁娜阿姨也被果果拉到了我们家,她是医生出身,懂得非常多。母女两个每天就伺候两个孩子,愣是连保姆都不请。
随着两个孩子回来的还有一张照片,是他们满月的时候凌晓雅抱着他们照的合影。每次看见两个小家伙,我都不由自主的想起凌晓雅,一个人把自己关到书房里,默默的看着那张照片沉思。
曾麒的性格比较像我小时候,特别活泼,当然也爱哭。曾琳则完全不同,她总是一副沉静如水的样子,很少哭,也很少淘气,总是用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安静的打量着周围的人和事。或许小时候的凌晓雅也是这样子吧!
正式升级为奶爸之后,我的生活彻底乱套了。开始是所有高深的阵法和咒语我都不敢用了,因为这些容易误伤灵体,我担心这样会影响孩子们的福报。后来发展到连书房里的物件我都必须封存起来,因为我和思思每次在书房炼养物件,敏感的曾琳都会发烧。于是果果给我定了个规矩,除非她带孩子回娘家住,否则平时不许我再碰那些。
于是乎,我真的成了一个普通人,过起了普通的生活。
现在觉得自己特别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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