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王家一旦攀上了袁家,说是连粮食这些低贱的生意都不做了,也不想想他们家老祖宗是做啥起家的。”
“此时某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们不主要贩粮食,还要做何生意?”
“瓷器呀!不过,某可是听说了,去的那些地方,相当于不毛之地,能有人买得起吗?”
“不说了,你看,船,船来了!”
看到黑压压的人头齐刷刷就要往趸船那边涌过去,赵秋一声大吼:“站在原地别动!赵家有令,凡是不遵守秩序的家族,今后不再纳入船队。”
那些迈出去的脚步,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古大人,你请!”赵云站在一个神情倨傲的宦官面前,笑容满面。
“三公子,一起?”姓古的宦官挤出一丝笑容。
“在大人面前,哪有子龙的位置?”赵云谦让道:“你可是钦差大臣,代表着皇上。”
古宦官和赵忠并不是同一派系,早先几日,张郃船队先遣人到了陆上,赵家火速把一些紧要的情况送入京中。
毕竟在皇帝的眼里,陆路也好,海路也罢,哪怕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地盘,都意味着皇家的荣耀,刘宏还想载入史册,与汉武大帝比肩呢。
钦差不敢有一丝怠慢,星夜兼程,从雒阳到赵家集,只用了短短的三天半。
古宦官心中一凛,赵家麒麟儿名不虚传,在这些小节上,一丝不苟。
此前,也曾和袁家子、杨家子有过接触。说起来是天下顶级的家族,家中后辈一个比一个能装,看到自己鼻子里连哼都不哼。
他不再谦虚,在鼓乐齐鸣中,站在趸船前面,心情也不免激动起来。
张郃优哉游哉,领着卑呼弥指指点点:“这就是我们出发的地方,名叫赵家集。我赵家拥有这一片区域,连皇帝都莫可奈何。”
“那不是赵家的吗?”卑呼弥满脸迷惑:“郎君,你可是张家人,与赵家何干?”
“娘子,此话休提!”张郃认真地审视了她一番,看上去确实不在作伪:“赵家、张家浑然一体,没有赵家就没有张家,知道吗?”
卑呼弥可从来没有见过张郃这么严肃,不由得连连点头。
“将军,该你走在前面了。”甘宁、周泰与蒋钦眼巴巴地看着岸上黑压压的人群,却不能失了礼数。
“恩!”张郃也不再看卑呼弥,任由下人穿好衣甲,大踏步走在最前面。
“可是横海校尉张郃张儁乂当面?”古宦官有些尖利的声音传来。
“正是!”张郃脸上看不出半点波动:“汝乃何人?”
“哈哈哈哈,”古宦官饶有深意地看了看赵云一眼:“本官特代皇上给大人宣旨!”
张郃一挥手,所有的船上人员原地不动。
“奉天承运皇帝昭云:横海校尉张郃张儁乂,自出海以来,先后攻取邪马台、三韩,扬我国威,特封横海将军!”
张郃的心里跳得很厉害,后面一大串赏赐都没听。
直到古宦官念完,他笑盈盈地说道:“张将军,还不接旨?”
“臣张郃接旨!”他单膝跪地,神色肃穆地从宦官手上接过了圣旨。(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经天纬地之才?!
看着各家各户的人,都把自家的人慢慢迎接走,处处都是欢呼声。
赵云也不由得感慨万分,这个年代的航海本身就是一种赌博。
不要说在东汉末年,就是一千年后的元朝,派船队东渡东瀛,想要征服那片土地,总是在渡海过程中,遇到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不得不作罢。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拽着中华民族的历史进程。
试想想,隋炀帝时期,连南唐后主都被拿下,可惜在区区高句丽身上遭殃了,导致隋末农民起义,让隋朝成为短命王朝。
“你在想什么?”张郃好像知道了赵云失去功力的事情,他一直站在身边陪着。
“没想啥,”赵云摆摆手:“此次伤亡大不大?没想到,我还以为赵孝去收拾那个烂摊子,结果却被你抢了先。”
“没啥伤亡。别,我可是适逢其会。”张郃哈哈大笑:“并没有和孝哥争功的意思,谁让马韩和辰韩就这么倒霉,竟然倾国之力来进攻我们亲家呢。”
“反正道理都被你给占了,虎子哥。”赵云苦笑着,人的命运有些时候无解。
或许在大家眼里,高句丽就是土鸡瓦狗,也就一个名义上的王国。
三韩可不一样,灵帝又不可能亲身过去,看到有三个国家的版图并入大汉,再怎么着,也能给赵孝整一个爵位在身上。
赵孟紧急制定的措施,毕竟殷家可是一个渊源比较深的大家族,不可能再把自家的部曲去娶他们家闺女,赵孝的名字到了家谱上。
“机会合适,你带挈一下孝哥。”赵云低声说道:“他们殷家是走的陆路吧?”
“谁告诉你的?他们在船上和孝哥呆一起。”张郃满脸古怪:“你以为我傻了还是怎的,一直在这里陪你?少臭美,大伯回来啦!”
“阿爹?”赵云十分吃惊:“他如何到辽东那边和你会和去了?”
“机缘巧合呗,”张郃丢了个白眼:“大伯那边领取封赏后,悄悄带着一群人去帮孝哥,毕竟很快就要成婚,拿下三韩他身份不一样。”
瞧赵孝这个命啊,赵云哭笑不得,老爹护鲜卑校尉的身份,可不能跑到三韩。
而赵家其他的部曲,赵孟不去别人不一定能压服,就是赵孝也一样,他在赵家部曲里并不是最出彩的,不管是武功还是文韬。
既然老爹过去,肯定就是行踪比较隐秘,生怕有人知道报上去,汉灵帝就是再开明,也不可能不起疑心,唉,那人本身就不是一个明君。
张郃带着赵云,并没有到赵家集,而是回到船上,现在到处都是人,赵孟不好下船。
也只有等到晚上,悄悄下船,马上直接回真定,反正家族大会没有他在真还不行。
“郎君,此人是谁?”一个女孩子小鸟依人般掠了上来,拽住张郃的手不放。
海面上的风很大,她差不多一直在舱板上翘首以盼,小脸冻得红扑扑的。
“这个,”张郃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他是你小叔子,我经常和你提起的赵云赵子龙。子龙,这是你嫂子卑呼弥。”
“邪马台女王?”赵云像是尾巴被踩了的猫。
“以前是的,不过从此以后我就是张卑氏。”卑呼弥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中原十分出名的赵家麒麟儿,又把眼光投向自己的未婚夫婿身上。
难怪中原人说别的地方的人没有开化,赵云感觉今天的苦笑多了不少,连问候一句都没有,于公于私都不应该吧。
“啥时候生孩子?”他不以为意,轻声调笑道:“虎子哥,千万别在我面前撒谎。”
“你···”张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皮:“大概,或许···对了,我们先去见大伯。”
外面的喧嚣,好像与这个很普通的船舱无关。
赵孟并没有身着铠甲什么的,还是曾经的家居衣服,手上拿着一本《尉僚子》看得津津有味。
“云儿,你怎么来了?”他眼里露出一丝愧疚,刚才感觉中张郃带着两个普通人前来,一个就是他未婚妻卑呼弥,另一个根本就没放出神念。
“我能说我想念阿爹你么?”赵云嬉笑着,随即正色道:“有钦差前来宣旨,身为赵家目前处理日常事务的人,我自然要来的。”
“恩,”赵孟一直端坐着,他探出手来在二儿子身上摩挲了一番:“多穿些衣服。”
“阿爹,我不冷的。”赵云的情绪有那么一丝低落。
在家中,父亲不在,自己在母亲和妻子们面前,总是装做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此刻看到老爷子,赵云顿觉身上的大石卸了下来,本性流露。
“辛苦你了!”赵孟站起身来:“虎子,你先下去陪陪钦差。”
看到张郃要拒绝,他抬手制止:“你们在码头上的经过伯父一清二楚,显然这个没卵子的和他大伯赵忠不是一路人,妄图分裂你父亲和我的关系。”
“其实一个家族强大,老夫只有开心的份儿。估计你父亲也怕过来引起我的不快吧,老夫有那么不懂事吗?兄弟的儿子有出息,老夫一样高兴。”
“虎子,从今以后,你也是大汉的侯爷,不是伯父撵你们,张家回去之后就立起来吧。”
张郃没有说话,眼睛里有晶莹的泪光在滚动,他强自忍住。
凭借着邪马台和三韩的功劳,再加上远洋船队里面本身就有皇室的干股在里面,灵帝纵然万般不愿,也只好捏着鼻子给张郃封了一个乡候。
“那阉人侄儿晚点去和他喝杯酒不迟,”张郃扭过头去悄悄擦掉眼泪,声音有些嘶哑:“走,子龙,为兄带你去见一位经天纬地之才。”
恩?赵云心里有些腻歪,有些夸张了吧,自己见过的大才不要太多好不好,无论是徐庶还是戏志才,他们都配得上这个称呼。
在另一只不显眼的船上,来来往往的士卒们时而进一个舱房汇报,看来张郃不在的时候,这里就成了指挥中心。
“徐家,某给你介绍下!”一见面,张郃就迫不及待地说道:“这是我兄弟赵云赵子龙。”
“子龙,这就是为兄此行的军师,凉州武威人徐家徐和文。”
徐家徐和文?在记忆里根本就没这个人。
突然,赵云脑袋里闪过一丝念头,他有些激动的大步向前,紧紧攥住他的手:“贾诩贾文和,我找得你好苦啊!”(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财帛动人心
“庆叔,辛苦你了!”袁默落落大方见礼。
他知道,自从自己一意孤行,揽下了还在初创时期的远洋船队业务,就和整个家族近乎分道扬镳,不管是袁绍还是袁术,今后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能够依靠的,只有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管家,连远洋船队都是他在一力操持。
“哈哈,公子,屋外有些冷,还劳烦你亲自出迎。”袁庆很是受用:“敢问公子是何时离京的?奴刚随船队到岸你却早已到了。”
“过完年也就出来了。”袁默浅浅一笑。
始终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既然管家没有任何愁眉苦脸的样子,说明此次贸易至少不亏,赚钱当不在少数。
身为世家子,袁默自然不会像在曾经赵家大堂表现得那么肤浅,那不过是掩人耳目。
毕竟赵家也是一个大家族,人多嘴杂,自己的表现,难免会有好事之人汇报给袁家。
暗地里,他早就和赵云见过面,哪怕是嫡子,下人的称谓就可以看得出来,一个七公子注定在家族里的地位并不出挑。
正是因为赵云的指点,他才和家族出现了分歧,父亲袁隗认为商贾之事,有损大家族的名声,坚决不同意。
也还是赵云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打消了他的顾虑:“一位不知名的先贤曾说过: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文臣家族在盛世自然是行得通的。”
“可当今之世,名不聊生,只待如陈涉之人登高一呼,乱世即将来临。”
“在乱世,自然需要武力来维护自己的一切,而所有的东西,都建立在钱财的基础上。没有钱财,即便是皇帝,也有皇帝不差饿兵一说。”
他从雒阳到真定,除了少数几个区域,一路上的老百姓衣衫褴褛,看上去瘦骨嶙峋。
袁默十分肯定,世事难料,真有可能像三舅哥说的那样,未雨绸缪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别看袁庆仅仅是一个管家,拉着袁家的虎皮,分文不出,就征集好要远洋的货物。
听到袁默的话,他不仅一呆,有些欣喜的心情不由减轻了许多。
“庆叔,其实你和我决定要跟着三哥一道做海商,就已经成为家族不少人的眼中钉。”袁默洒然一笑:“如今只不过快摆到了明面上而已。”
“是极是极!”袁庆也展颜一笑:“公子,此次,恩,你们下去吧!”
等下人都出去,他还小心翼翼出门看一眼,才又蹑手蹑脚走回来,轻轻说道:“刨除所有的本钱和开支,净赚一千一百万钱。”
“多少?”袁默听他再说了一遍,心脏不争气地猛烈跳动起来。
端茶的手有些颤抖,茶都泼洒在案几上,这对注重礼仪的袁七公子来说,简直不可思议。
“庆叔,此事你知我知!”袁默吁了一口气,终于平静下来:“此后所有大情小事,任凭你一言而决,我不再过问。”
“这···这如何使得?”袁庆大惊失色。
从小一直在袁家长大,他把袁默看成自己的儿子,目前人到中年未曾娶妻。
然在袁庆的观念里,主就是主,臣就是臣,那样自己不就成了主子?
“庆叔,这里就只有你我二人,咱打开窗子说亮话,你和我父亲无异。”袁默低声说道。
“噗通”一声,袁庆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父亲?七公子的父亲可是太傅大人。
“你也别这么紧张,在外人面前,你还是称呼我公子或者七公子都可以。”袁默语不惊人死不休:“两个人的场合,还是叫我子襄吧。”
“所有的事情你自己处理,有事就找赵家的人。我要去上学,伯喈老师、慈明先生就要出山,我得继续去燕赵书院学习了。”
袁默说着已经走了出去,留下满脑子还在嗡嗡作响的袁庆。
没过多久,下人来报,说本初公子遣人来拜。
袁庆一愣,自己啥时候入了袁绍的视线?随即他明白了,这不过是袁本初的下人打着他的旗号,一如自己打着袁家旗号给公子揽财一般。
然则如今根本就不需要袁家,一千多万金,比当初赊的本金翻了十倍不止。
“原来是射哥,你就说自己前来岂不更好?要不然公子在愚弟可不敢为你分说。”袁庆在门口头昂得高高的。
“庆弟说笑,”袁射好整以暇:“为兄可是看见七公子出去才过来的。”
噢?原来你还是怕见公子啊。袁庆不语,也不谦让,自顾往里走。
“上茶,”他一屁股坐定,冷声说道:“当初愚弟在赵家集停留时间不短,射哥终日忙碌。今弟刚抵岸,你就来了,看来我们兄弟缘分不浅啊。”
“庆弟,我们不都是为自家公子做事儿的嘛。”袁射好似没听出讥诮之意,单刀直入:“不知此次我袁家可曾赚钱,愚兄也好给家族报上去。”
“这就不劳射哥挂念,有公子全权处理。”袁庆顶了回去,眼皮也不抬,慢慢喝着茶。
“要是本初公子怪罪下来,会说愚兄不会办事的。”袁射还是不忘端起架子:“再说下次需要准备何物,愚兄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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