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爷,我是陈萧,”我凑在二爷爷耳边说了一声,
二爷爷手指动了动,似乎听懂了我说的话,可是嘴里含糊不清,实在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你二爷爷这种情况,怕是不对劲哦,”游尸王在一旁讳莫如深的说,
第一百二十二章:茅山术法
二爷爷好歹是我唯一的亲人,看到他这番痛苦不堪的样子,我心里甚是难过到了极点,平日里二爷爷带我不薄,自打我家出事之后,他都在忙里忙外为我家的事情忙碌,二爷爷虽然凶了些,但毕竟是自家人,
游尸王开口问我,“怎么就老爷爷一个人在屋里,其他人呢,”
她这句话倒是讲到实处了,
二爷爷现在一个人在这屋里,看着孤苦伶仃,让人心疼,
要说二爷爷和幺爷爷的情况还真不一样,幺爷爷是一直讨不到媳妇,所以单着一个人,可二爷爷不一样,他是有媳妇的人,而且还有个二爸,
二爸是我们川渝这边的土话,在我们这里都是指爷爷的孩子,
二爷爷当年和我爷爷他们三人出去闯荡的时候,二奶奶是死活不同意,跟二爷爷吵得不可开交,后来一气之下带着我二爸一起回了娘家,就再也没回过村子,
二爷爷脾气也倔强的很,死活不去找二奶奶,这事情就拖到了现在,眼看着二爷爷躺在床上,身边却没个照顾人,要说二爷爷脾气虽然不好,但是心肠是绝不坏,现在沦落至此,实在让人于心不忍,
我知道二爷爷是想着二奶奶他们,只是好面子,不肯拉下这老脸去找二奶奶,
眼下二爷爷这个样子,竟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是这个时候江离在我身边,他一定有办法可以救二爷爷的,
雯雯认为二爷爷的怪异和村子里的农田坏掉有关联,可我怎么都觉得,这件事情,未必是我一个几岁的小娃子能够解决的,
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我心中有无数个疑问,我家的婴儿被谁带走了,为什么现在都没消息,我娘之前是正常人,为什么买回来以后就疯了,老瞎子到底是那边的人,如果他叛变了,他的理由又是什么,阴司到底是在复活周武王,还是阴长生,还有我爷爷当初做九宫格的时候,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还有许许多多的问题,我都还没弄清楚,
就在我大脑一片混乱的时候,阴司带走了镇长,下令要抓林永夜,江离突然离开,二爷爷卧病在床,村子里农田遭殃,
这一切的一切,我甚至怀疑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雯雯似乎总在我身边跟着的,她总能找到我,并且传达重要的消息,而林永夜似乎总能理解我,我一低头,一沉默似乎在他眼里,他都能清楚我在想什么,
而江离,更是永远在我危机的时候出现,帮我一把,
然而我自己又能做些什么,
林永夜拍了拍我肩膀,“你又在想啥,你赶紧看看你二爷爷到底怎么了,”
我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起来,走到我二爷爷的面前,我仔细打量了一番,二爷爷的呼吸正常,气色与普通病人确实不一样,如果是生病了,嘴唇会没有血色,可是二爷爷的嘴唇是乌黑,其次,二爷爷是有意识,却说不出话来,更像是被人硬生生控制了一般,
“这是什么,”林永夜俯下身,从我二爷爷的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小纸片,
这个纸片剪成了一个人形模样,上面写着我二爷爷的生成八字,我们三个脸色顿时不好,难道有人要害我爷爷不成,
以前听人说过,扎纸人是一种极其阴毒的手段,有点纸人会放别人的头发指甲什么的,要么就是直接写上对方的生辰八字,
还有一点,纸人是不能画眼睛的,据说纸人会开了天窗,有了灵智,就会活过来,以前村子里的大姑姨婆经常谈论这些事情,每逢谁家姥爷病逝,家里的人就会扎纸人、扎房子给烧下去,这样到了阴曹地府,也有人伺候,有房子住,
但是绝不会给纸人画眼睛,
这也是我唯一对纸人所了解的,
一种是诅咒害人,一种是烧给下面的人,
我仔细看了这白色的纸片人,上面的二爷爷的生辰八字,这个字迹确实不是我所认识的人写的,看来这村子里是有人存心害我二爷爷,
“这种鬼东西,赶紧丢了吧,”游尸王在一旁嘀咕,
我摇摇头,告诉他们,这个纸人已经写了二爷爷的生辰八字,一旦丢掉被别人捡了去,要是遇到心肠做害的人,我二爷爷这命是铁定保不住了,
“那还不赶紧把这东西烧了,”游尸王继续说,
我一脸无奈,叹了口气,“这东西烧不得,它既然已经写了二爷爷的八字了,就已经成为二爷爷身体的一部分,要是撕碎它,或者是一把火烧了它,说不定就把我二爷爷也给烧到下面去了,这肯定使不得,”
此时的心情极为复杂,我虽然略懂皮毛,可毕竟没有江离那样精通,这些时日我也只是学了对付阴司亡魂的道法,可并没有真正去接触到这些驱邪之术,
林永夜一眼便看穿我的心思,林永夜说:“陈萧,你知道茅山术吗,”
我点点头,“听说过,”
林永夜继续说,“我师父告诉我,茅山术对驱邪这块的玄术研究极深,说不定可以救你二爷爷,”
这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虽然不会,但是可以学,这茅山的书中记载的十分详细,肯定有办法化解这纸人,
游尸王倒是帮了我大忙,她跑的快,三下两下的功夫,就跑会未名观给我拿了几本茅山术的书,林永夜晓得我没读书,认字肯定不行,就干脆一本一本给我念,让我听懂,
被人扎了纸人跟下降头的区别不大,古籍里也有提到关于这些情况的处理,必须用茅山道法最传统的方式,摆台设阵,把二爷爷和纸人放在阵法之中,然后去解除他们之间的关系,同时自己要轧个纸人出来,
因为原本这个纸人沾上了二爷爷的活气,是不容易放手离开,也为了防止在作法之中它跑到二爷爷身体里去,所以扎个纸人,让它好进纸人身体里,
不过这种办法是否得行,就不得而知了,现在的情况也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能救二爷爷的事情,就都可以试试,
林永夜去村子里找了些白纸麻杆,糊了点浆糊,还寻人问了扎纸人的方法,当天我们就坐在院子里,开始扎纸人,然后给纸人画上了五官,只留下眼睛没有画,
我本来把纸人扎的不成形,经过林永夜的一番修整之后,晃眼一看,还真以为是个人呢,
由于林永夜拿来的时候白纸比较大,所以这纸人我们也扎的和成年人的身高差不多,巧的是我、林永夜、游尸王三人,都是小孩子,在这纸人面前,瞬间矮小了许多,
到了晚上,准备开坛摆阵,准备了玉米、大米、麦子,点上蜡烛,供奉的香炉,以及铜钱剑,和符纸,书上说这种阵法不会用到太多的东西,主要是靠施法人的修为道法能力,
画符有一定程序,决不可以简单了事、顺序颠倒,从总的方面看,画符都要设坛行祭礼尤其是道士,有所谓“总坛式”,总坛式里的总符咒写有道士们通常信仰的神祗土地、城隍、东方青帝、南方赤帝、西方白帝、北方黑帝、朱雀大将、玄武大将、黑杀大将等,如古代敦煌道士画符时所设的总坛式图中的总符咒,道士们还要造坛,造两块天帝的印把子图—,这两印是雕在坛上的,前后都要雕,
我穿上道士服,这是江离替我亲手缝制的衣服,权当是给我自己一点?励,假装自己跟江离一样牛逼,可以吓退这些妖魔鬼怪,
第一百二十三章:谁在害二爷爷
游尸王对这些东西极为好奇,一个劲的问我这些东西都是什么,有什么用,
我告诉游尸王,“五谷是为了一会请神时,可以孝敬它们的辛苦,也代表了真金白银,神仙是不用阴阳钱的,”
林永夜似乎对这些道法也极有兴趣,一直在一旁听我讲解,听的十分认真,
按照书中的要求,我点燃紫檀香,一股浓郁的檀香味弥漫在整个院子中间,檀香是游尸王在未名观拿来的,据说还被江离藏的严严实实,差点找不到,
我心想,这紫檀香难道很贵重吗,竟然还藏的那么严实,
不过救二爷爷的事情更为重要,我也懒得去想这个香有多好,此时我已经开始开坛,穿着道士服,拿着铜钱剑,有模有样的学着道士作法的样子,虽说我当时还是个孩子,可那日的气势了得,就连林永夜也说我有几分江离的感觉,
我用半碗净水,左手无名指和小指屈于掌心,托起水碗,右手大拇指压无名指和小指屈于掌心,只伸直中指和食指,向东面吸一口气,再吹入碗中,然后用右手中指和食指在碗中水面写符,一边写一边念咒语:此碗水化如东洋大海,喉咙化如万丈深潭,九龙入洞,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写完后将半碗水一口气喝下,
我围着二爷爷身边转了三圈,然后用铜钱剑沾水一点,沾上准备好的符纸,并剑念咒,“敕,”一声,符纸瞬间燃烧起来,我迅速一挥,朝焚香炉点去,
“太上老君,助吾一力,邪魔妖道,全数褪去,急急如律令,敕,”我呵声大念,原本躺在阵法之中的二爷爷忽然发出奇怪的叫声,他面目狰狞极其痛苦,
看样子这方法是有点作用了,
我抓起焚香炉中的香灰,往跟符纸化为水,端到二爷爷嘴里,给他喂了进去,这是二爷爷突然坐起身子来,双眼通红,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猛的抬起手,朝我脖子使劲掐了过来,他的力气极大,犹如五个壮汉同时使力才有的劲道,掐的我差点背过气了,
林永夜和游尸王立即赶来,将二爷爷和我分离开,而这个时候的二爷爷浑然变成了另一个人,犹如猛兽一般,嘴里发出的声音异于常人,极其可怕,
林永夜神情严肃,问我:“怎么回事,”
“等一会,”我淡定的说了句,
果然,二爷爷虽然看上去厉害的很,不过是体内的阴物垂死挣扎而已,紧接着他嘴里冒着一股黑气,窜了出来,
“没事了,”我赶紧告诉他们,
此时二爷爷才回过神来,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告诉二爷爷,有人在害他,把他的生辰八字扎了纸人,这纸人控制了二爷爷,
我问二爷爷到底是谁在害他,二爷爷却眼神一阵恍惚,摇摇头,“记不得了,”
一时间也没了法子,我们把二爷爷扶回屋里歇息,准备收拾法阵,顺便把之前挡住纸片人而扎的纸人拿去烧掉,
林永夜让我陪着爷爷,他去收拾,
不一会,林永夜大口喘气的朝屋里冲来,惊呼,“纸人不见了,”
这话一出,我们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虽然说这个纸人没有被刻上生辰八字,可是到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是谁在害二爷爷,要是被坏人拿了去,利用这个纸人作怪可就不好了,
不过好好的纸人,怎么就突然不见了,难道它自己长了脚跑了不成,
二爷爷惊呼,“啥子啊,你们还扎了纸人,你们这些娃儿是要逆天啦迈,”二爷爷听到我们的话,立马就不淡定了,本来他身体不好,气的一直咳嗽,
我告诉二爷爷扎纸人的原因,二爷爷倒也不再怪我们了,只是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这纸人一定要找到,不然被人拿去画了眼睛,就不得了了,”
我让游尸王保护好二爷爷,我和林永夜出去找纸人,
因为是晚上,农村里黑灯瞎火的,要想找东西,简直是要命,虽然拿着手电筒,可以照到路面,但是视线受阻,夜里眼睛就没白天好使了,
我和林永夜拿着手电筒走了约莫十来分钟,就有村子里的人来喊我们,“是萧娃子吗,”
这个声音我略为认得,好像是以前和我爷爷一起搓麻将的王伯伯,我举着手电筒朝他照去,果然是王伯伯,
王伯伯这个人,就爱赌钱,没事就喜欢拉着村子里的人,围着一起搓麻将,基本上找我爷爷都是因为三缺一,正好让爷爷补上,
奶奶不让爷爷打麻将,经常跑到王伯伯家里抓爷爷回去,当着众人的面数落爷爷,别提多丢脸了,所以奶奶常常在屋里念叨,老了还不学好,成天去老王家打麻将,久而久之,我对王伯伯的印象就深了,
“哎哟,萧娃子你把电筒对地上,我眼睛睁不开了,”王伯伯说,
我这才意识到一直拿着电筒照他脸上的,赶紧把电筒放下了,
王伯伯问我,这大晚上上的咋跑出来了,
我没敢告诉王伯伯实话,就说东西弄丢了,出来找找,
王伯伯叫我赶紧回去,晚上哪里还出来晃荡,大家都赶着天黑要回家,说着便要赶我们回去,
林永夜见这王伯伯固执的很,就直接了当的给王伯伯说清楚情况,告诉他我们是弄丢了纸人所以才大半夜出来找,这纸人玄乎,怕被碰了,
王伯伯一听,脸色阴沉的很,隔了许久才说,“你们俩个小娃娃,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来,不晓得扎纸人只能给死人扎啊,以前村子里出的事情,萧娃子你还小,不清楚,你爷爷他们都晓得,那纸人被人画了眼睛,活了过来,本来是准备烧到阴间里去,结果那纸人跑了,还想害人,要不是端公在,这事情哪里能结束,”
王伯伯自然不知道我现在的能力,比端公强多了,只是我和林永夜在他面前都是娃儿,没有说服力,不过王伯伯知道事情的情况严重,就同我们一起找纸人,
一路上,本来就挺安静的,
王伯伯开口问我,“你二爷爷咋个样了,”
我随口搭了句,“挺好的,”
王伯伯显然脸色不对劲,就说,“哪里挺好,我前几天去找他,他还躺在屋子里,病怏怏的,”
我当时对王伯伯的第一反应,就是防备,我二爷爷卧病在床的事情,基本上没人知道,他一人躺在屋里,哪里有人去看他,如果不是雯雯,我压根就不知道二爷爷出事了,
还有一点,自打我陈家出事之后,村民们基本上都对我们避而远之,不想和我们扯上什么牵连,王伯伯和我爷爷关系好,可没见着跟我二爷爷关系好,他咋个会有闲工夫跑去找我二爷爷,
既然他晓得我二爷爷病了,为啥子不去找大夫给我二爷爷看病,
一时之间,我竟然想了这么多,
我就跟王伯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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