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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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鬼-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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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伙子叫杨晓,单兰金说他的父亲不是别人,正是率先被我发现的那个人——杨博文。

竟然是这么凑巧的事,杨晓在广福路那里被他父亲当成死人给送过来,而当时我们猜测杨博文他们都是活人被当成活人被火化的,这是在预示着什么吗,而且杨晓很流利地就说出了家里人,并没有告诉我们说他父亲是一个死人,包括他们见面都没有任何异常,这个杨晓也是有问题。

单兰金说他来找我就是把这件事告诉我,他说他总觉得这件事和陈申一定有关系,所以他也提醒我说,虽然陈申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了,可我也要注意,他可能还会随时出现。

提起陈申,可以说是我得到教训最大的一个,一说起陈申我就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腕,那个阴契不疼不痒,如果你把它当成一个纹身,那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单兰金注意到我这个细微的举动,问我说我的手腕怎么了。

单兰金自己也给我看过他的阴契,于是我将袖子拉起来把这个阴契给他看,他问道:“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

我说就是最近的事,忽然有一天起来就有了,单兰金听了却说:“这么快!”

我说:“从陈申设计引我入局之后就出现了,我猜这也是他和乔杰要害我的目的。”

单兰金又问我最近我有梦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没有,比如固定的东西。我反应了一两秒,就意识到了单兰金说的是什么,于是摇摇头说除了最近偶尔做恶梦之外,很少会梦见什么,比起职权案倒是安生了不少。

单兰金听了说:“你的确是有些不一样。”

我听出来单兰金像是话里有话,问他说:“你是知道了什么是不是?”

单兰金说:“不是发现了什么,是我开始反复梦见同一个场景和同一个个人,每晚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

我听见心里一惊,我记得聂老头在描述他自己的时候,就是这样说的,他说忽然有一天他开始反复地做同一个梦,而且他说过,梦里一直出现的那个人,就是一直缠着他,而且索他命的人,这些单兰金不可能不知道,否则他也不会和我特别说出来。

单兰金和我描述了那个梦境,他说就是那天晚上我们在黑树林里的情形,每一次梦里他都会莫名地置身于那里,一个人在里面乱撞,最后都会在一棵树下看到一个靠着的人,可是这个人并不是那晚我们看的骷髅,而是我,我靠在树下,就像已经死去一样,他试着去喊醒我,但只要近身,我就会立刻掐住他的脖子,然后他就在那种窒息感中醒了过来。

我听完之后几乎是骇然,怎么会是我要害他,这不可能的,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而且还不仅于此,单兰金说他也做了和我同样的事,就是我昨晚做的那件事,只是他不是像我这样在家里做的,而是在殡仪馆四楼,依旧是409做的,就用墙上的那面镜子,他说特也看见了镜子里身后的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我!

第二章死局

对于单兰金的那个梦,我无法解释,因为我自己也被自己缠着,这说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的确就是这样。

只是我在担心单兰金,担心他最后会像聂老头那样,之后我试着问了他聂老头为什么找他做候选人的事,因为我心里忽然有一个猜想,别的幕后操控者我不知道,聂老头和刘老头却都有一个共性,就是他们同样被同一个梦境给困扰着,也就是他们都遇见了这样的事,然后单兰金也有了这样的遭遇。

而且更可怕的是,单兰金告诉我这种梦是会传染的,他说他现在已经不敢再和施虎住在一起,因为就在昨天,他听见施虎也梦见了那个黑树林,而且只是身份调换了一下,施虎成了在黑树林里的那个人,而单兰金是靠在树下的那个人,这也是施虎为什么会和单兰金说的原因。

我被吓了一跳,会传染,就像早先我身上那些诡异的情形传染给小马老爸老妈他们一样。既然单兰金说不能和施虎一起住,那么他要一个人出去住?

单兰金说他有一个聂老头给他安排的住处,他已经和施虎说过了,之后他就搬出去,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他不能告诉我们他住在哪里,所以有事的话他会找我们,我们找他也可以给他打电话。

这件事上我不能说什么,主要是没有立场,我只是和他说他自己要小心。单兰金最后问我我最近见过难师傅没有,我看了看屋子里挂着的这些铜铃铛,告诉他自从这些铃铛挂起来之后难师傅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而且不单单是他,阿婆也找不见了。

单兰金颇为惊讶,问说为什么,我才告诉他我去找阿婆而找不见的事,单兰金却说:“这么巧,每次去铺面都关着?”

我说:“是的,好像她们去了哪里一样,喊门也没有反应,问周边的人都说不知道。”

单兰金说:“那应该是她在故意躲着你,因为你说的去找她的前后,我还经过那里,见她在的。”

听单兰金这么一说,我有些不解:“为什么阿婆要躲我?”

单兰金摇头,他说:“阿婆是一个很难猜透的人,主要是你不知道也猜不到她会做什么,会想什么,但是每一件事总有那么特别的道理。”

我便沉默了,单兰金说我今天反正闲着没事,不如再去找找看,兴许是阿婆一时避着我。中午的时候我照着单兰金说的又去了阿婆家,这回倒是没有扑空,纸钱铺的铺面是开着的,阿婆也在,看见我来,也是之前那样的招呼我,并没有什么不同。

兴许阿婆是知道我为什么来,于是让我进院子里说话,再次进来到院子里的时候,那些林立的稻草人已经被收起来了,她儿媳妇给我们泡了茶水,我们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石桌上说话。我没有直接说她避而不见的事,只是告诉阿婆我来找过几次,但是家里似乎没人。

阿婆才叹气说:“是我对不住你啊。”

我装糊涂说:“阿婆你为什么这么说?”

阿婆才说:“你家里的那三个铜铃铛已经挂了这么长时间,本来三天内要去取的,可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阿婆忽然一顿,似乎是有些无法组织语言,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说话一样,我静静地听着,也没有插嘴,只是看着她,等待她用合适的话告诉我。

阿婆顿了几秒钟才继续说:“是我不敢到你家去,因为那里又让我畏惧的东西,而且我被警告了,不能去。”

我望着阿婆,感觉阿婆说的不是人,而是另外的什么东西,就问他说:“是谁?”

阿婆说:“是谁我不知道,但是我被告知不能到你们家去,而且也不敢见你,现在过去半月有余,这段时间已经过去,所以这也是今天为什么你能找到我的原因。”

看来单兰金说的是真的,阿婆的确是躲着我不见我,但她这么一说也是合情合理,问题的关键是能警告阿婆,并且让阿婆畏惧的东西,那会是什么。因为阿婆早先的那些话我还记得,他一直说自己是土到了脖子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说明我家里有更可怕的东西。

阿婆说她自己是不怕什么,但总不能不顾及她身边的人,所以最后只能暂时对不住我,不过话又说回来,只是让铜铃在家里多挂了一些时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的,阿婆反而是有些自责太过了。

我这样安慰阿婆,阿婆却没有说话,他反而是问了我和单兰金一样的问题,她问我最近我见过难师傅没有。

我摇头说:“没有见过,何况家里挂着铜铃,他是进不来的。”

阿婆听见说没有见过,这才说:“我也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我总有种预感,他要出事,或者是你要出事。”

阿婆最后的这两句话,无论是哪一句话都让我心惊不已,难师傅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还会出什么事,阿婆才和我说几遍是亡魂也是有惧怕的,就像上次帮我驱邪那样,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就只能用那样的法子。

阿婆说的是上次将苏芮的亡魂引到稻草人上再烧掉的事,阿婆告诉我烧毁了就是烧毁了,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个亡魂了。

而阿婆说她现在忧虑的就是难师傅是不是也出了这样的变故,我说不会的吧,毕竟会这样的人并不多,而且难师傅虽然对我不利过,可也不至于到那一步。可是阿婆却摇摇头,他说有一个会这样做,也会有这种本事。

我问:“是谁,为什么以前一直没有听你说起过?”

阿婆说:“是施虎。”

又是意料之外的震惊,我看着阿婆说:“怎么可能,施虎怎么会这些东西!”

阿婆才说:“能做这种事的都是有两把刷子的,只是出于一些特别的原因他们会隐瞒自己的这些身份,不让任何人知晓,但是她也是做这种事,能感觉到那种亡魂恶鬼不敢近身的气息,无论是单兰金还是施虎,他们身上都有这种气息存在。”

阿婆无异于是投了一个重磅炸弹在我身上,炸得我现在都没有回过神来,我说:“你是担心施虎驱散了难师傅的亡魂?”

阿婆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她终于才说:“连邱他毕竟是我的亲侄子,即便知道是因果也总觉得不忍他要遭此厄运,可是如果这事不是这样的话,那么接下来就有事在你身上。”

我追问:“会是什么事?”

阿婆说:“你别说我吓你,从你进来的一刻起,我就看见你额头上蒙着一层黑气,而且总能闻见你身上透着一股子死人气,这不是好兆头啊。”

阿婆已经说的很是委婉,就差把那个字给说出来了,我只是说:“真是难师傅要害我吗?”

阿婆却说:“不是他也会有别人。”

我就不说话了,阿婆说这是一个死局,目前她没有办法替我化解,只能让我自己小心,并且自求多福。但临走时阿婆还是给我一个护身的符纸包,她说:“你带在身上,不惯有没有用,能化解一点是一点,到了这个时候,虽不能完全化解,但求能事态减轻一点是一点了。”

我听了阿婆的话,将符文包收起来,阿婆说的话就像一块石头压在身上。但我却没有早先那样怕了,兴许是已经见得太多了的缘故,反而有一种坦荡的心情了。

回到家当我打开门的时候,发现门后的铜铃铛落在地上,难师傅就坐在沙发上,即便背对着我,我也认得出来就是他。

第三章意料之外

刚刚阿婆才和我说了那番话,想不到一转身就遇见了难师傅,这样说来的话难师傅不但好好的,而且还会应了阿婆的担心。

我在门口犹豫着,但是他已经知道我回来了,站起来转过身来,只是毕竟只是个亡魂的缘故,无论怎么看都和一个死人无异,尤其是面庞苍毫无血色,看上去竟然比平日里更加可怖。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看着他,而他却说:“二婶情愿帮你也不帮我,还弄了这些金具来挡我,你和二婶说了什么,让她会这样?”

我说:“是阿婆自己要帮我的,我什么也没有说,因为她知道你已经被人掌控,不做善事。”

难师傅听了却怪笑两声,又问道:“可是现在为什么又收了金具让我进来,你有什么阴谋?”

我说:“我没有任何阴谋,有阴谋的一直都是你,从你帮我驱邪那一刻开始,你其实就在害我,要不是你存了这样的歹心,又怎么会害了自己。”

难师傅站在原地,听我这样说才说道:“我并没有害过你,反倒是因为你的缘故我才会这样,我没想害你,却是你害我在先,那东西要不是你在我身上做了手脚,又怎么能跟我回去。”

听见难师傅这样说,我说:“我没有!”

说完难师傅却拿出一片纸人扔给我说:“那这是什么,就是来过你这里之后我身上才有了这片纸人,才将那东西引上身,不是你放的又是谁?”

看见这片纸人,我却失声惊呼:“乔杰!”

因为这东西乔杰在我的身上放过,而且因为这东西还怀疑过阿婆,事实证明却都不是。现在就连难师傅也拿出这样一片纸人来,当真是让人惊讶不小,我终于觉得,算计我们的人一直就隐藏在我们之间,可是谁呢?

想到这里,我看着难师傅说:“难师傅,我们中间可能是有误会了。”

难师傅说:“误会也好,真算计也罢。既然你和二婶将我拒之门外,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今天进来等你,并不是要把你怎么样,而且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我只是想告诉你,乔杰不是我引进来的,我和他也没有半点关系,我也并没有害你的意图,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割了铜铃,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害你的另有其人,不要错怪了我。”

原来是我想错了,我还以为难师傅这是索命来的,却没想到是来说这些的。只是难师傅一直说是我割断了铜铃,我却什么都没有做过,而且我出门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我还以为是铜铃已经阻拦不住难师傅,这才被他弄坏了,然后在家等我。

我于是说:“原来是我们错怪了你,可是这片纸人真的不是我放在你身上的……”

正说着,我忽然看见难师傅身子猛地一挺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然后就看见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接着说道:“你下陷阱给我!”

还没说完我忽然就看见难师傅的身子像是一阵烟一样就不见了。我小时候经常听老妈说神龟一阵风,现在看了还真是这样。我于是上前一些,却看见在沙发下头有什么东西,刚要拿起来却听见门外有个声音传过来,让我不要碰。

我回头去看,只见施虎正站在门口,然后他走到沙发前,将地上的这个小泥人给捡起来,然后用符纸包了装起来,我才意识到这是施虎做的。

施虎说是他割断了铜铃引难师傅进来,他本来还为乔杰准备了一个的,可让人意外的是乔杰没有来,我却先回来了,于是他从沙发下头再拿出一个小泥人来,我既然回来乔杰应该是不会再来了,然后就把小泥人给收了。

我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施虎,我从来不知道施虎还有这样的能耐,难怪阿婆会说出那样的话来,我只是和施虎说:“可是难师傅他说他并没有参与任何事,也并没有害我。”

施虎却说:“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相信被人的话,不容易分辨真假,他这样说你就信了,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么为什么他的亲二婶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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