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特别的脆,刚才的一铲子下去只敲到一个点,没想到整个板子就从中间崩裂开了,可为什么里面的死人竟还保存的这么好?看起来那眉目都清楚就跟活人差不多,顶多就是皮肤的颜色深了些,看着还挺吓人的。
本就是带着一种做贼的心虚,拴子还真是没敢多往棺材里面瞄,弯腰捡起坟坑里几块碎的棺材板装进随身带的麻袋里面,掂了一下分量感觉差不多能够,就赶紧从挖开的坑里爬上去,刚走出几步就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扭过头借着月光看到只剩一半盖子的棺材里面是空的,刚才还有的那死孩子居然就这么一转头他就没了。
拴子瞅着周围那些被夜风吹的摇摆的荒草,就感觉那孩子自己爬出来了,蹲在哪瞧着他,把他给吓的拔腿就跑,光拎着麻袋其他东西都扔了,一溜烟就跑回了陈家,把装有棺材板的麻袋随手扔在后院的角落里,他自己则跑回屋里猛灌下几口烧酒才少且缓过来,也不知怎么睡着的,等醒过来之后都是第二日的白天了。
转天日头刚升起来,那道士又来了,拴子听从陈老爷的吩咐打算从后院把自己昨晚弄回来的装着棺材板的麻袋拎出来,可到了后院找到麻袋发现这麻袋里面的东西似乎比昨晚拎回来的时候大了不少,满满当当的像是装了什么挺实的东西。拎起来还有点压手。可陈老爷着急,拴子就没有多看,直接就把麻袋给拎出来,当着道士和陈老爷的面就把麻袋给打开了。
陈老爷本笑盈盈的跟道士说话,当见到麻袋打开了,自然就弯腰去往里面看。嘴里还说着:“大师啊,你快看看这个行不行,你看。。。哎呀!这是个啥啊!”
陈老爷当看清麻袋里面东西吓的坐在地上,他这反应把拴子给吓了一跳,可还没等问他是怎么了,就见麻袋突然倒下了,竟从里面露出半个青黑色死孩子的尸体,尸身是蜷缩在一起的而且非常的僵硬,倒地之时还砸出好大的动静。
拴子当时就傻眼了。他明明记得昨晚是捡几块碎棺材板,怎么这一晚上就变成那棺材里面的死孩子了?
可这当这两人因为麻袋里的死孩子发愣不解的时候,就听道士说:“这可太好了,这死尸一看就是有年头了,但尸身不腐应该是曾发生过尸变,这东西可比老棺材板管用的多,就是它了!就用它来堵风水位上的空缺!”
陈老爷和拴子听得大眼瞪小眼,这死孩子发生过尸变。那不就是僵尸吗?把这僵尸给埋在房子墙下面,这让人晚上怎么睡觉啊?
但道士却一直说的非常坚定。而且还把用这死孩子埋在西北角墙下面作为大吉之时怂恿陈老爷,拴子不敢在陈老爷面前拿什么主意,一切豆油他做主,陈老爷被死孩子给吓的不轻,稀里糊涂就上了这道士的当,当真就把那蜷缩成一团的死孩子埋在西北角的墙下面。
随后几天。当要往柱子下面粱上面压金元宝的时候,结果道士又冒出来,说什么金元宝放下去之后得等一晚上才能立柱上梁,为了让福禄寿等诸神都看到之后才能家业兴旺子孙多福,要是金元宝刚放下去就立柱子那不灵。
陈老爷被这不知哪来的道士给弄的都迷糊了。竟有信他的话把金元宝提前放好,还摆上黄纸为了求福求财。本想等宅子盖在差不多了,给那来指点的道士几个钱,可没想到金元宝放下后还没到天亮,那就没了,被人给偷了。
那一共四个大金元宝,能值不少钱,可此时才明白过来被那道士给骗了,但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也已经晚了,那人根本就找不到了,四个大金元宝就这么让他给拿走了。
在陈老爷心疼那金元宝的时候,他们把西北角墙下埋死小孩的事忘到脑袋后面了,然后有些尴尬的盖完宅子让拴子和陈家大小姐住进去,孩子则留在陈老爷身边。
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宅子,拴子明面不敢多做什么表现,但睡觉的时候都快乐醒了。可搬进新宅中的喜悦之气还没等过去,这宅子就开始闹怪事了。
陈家在县城里街上有好几家店面,都租给了别人开店用,定期就得过去收租金。现在这地租还有店面租金的活都让拴子干了,他干的不错,陈老爷比较放心。拴子因为以前就是穷苦力出身,他特别清楚底层人生活状况是什么样的,从来不为难人,不管是收地租还是店铺租金,只要能看出来是真的有困难拿不出来钱,拴子则让他们先攒着,等过些日子再来。就是因为这样,交下许多的朋友,不仅日后没有损失租金反而到期,有些人还会主动把钱送到陈家,不用他们再过去收。
那天拴子去手租金,当收到最后一家,那店铺是租给个开饭馆的人,和拴子的关系还算不错。收到了租金,本就到晚饭点了,拴子便着急回家吃饭,可那开饭馆的人比较热情,就想请这拴子吃顿饭喝点酒,他们说说话。
见那人都这么说,拴子面子薄也不好意思拒绝,就和那人在他的饭馆里一直喝到很晚才回家。等他到了家,那家里人基本都睡觉了,所以就尽量放轻脚步穿过正堂一直走到自己的宅子。拴子酒量不好,在加上今天喝的有些多了,等推开房门已经开始迷糊了,脑袋发胀腿发沉,好不容易才看清床在哪,就迷迷糊糊走过去。他媳妇陈大小姐早都睡下了,躺在里面,拴子瞅着空着的半张床直接一头栽在上面,衣服都没脱一条腿还搭在地上,就这么个姿势睡着了。
可拴子睡到了半夜忽然感觉有人摸了自己脸一下,那手很小很凉,把他给惊的一翻身就坐在地上。
第二百九十四章夜半怪响
拴子坐在夜里有些反凉气的砖石地面上,胳膊还搭在床边,扭头看过去他媳妇还在睡觉,并没有被他给吵醒。屋里黑暗透着一股凉气,冻的拴子牙齿打架哆嗦个不停。
摸着有些迷糊的脑袋,感觉自己今天真是喝的有些多了,忽然脸色发紧用手一模自己兜,下午收的租金都在没丢,这才长长的呼出了口气。
虽然拴子算是陈家的女婿,但他始终是倒插门的,在家里的地位顶多比那些打杂的苦力高点,基本上到处奔波的累活都是他一个人干的,这钱还得交给陈老爷,这要是丢了倒没太大的事,不过万一陈家人说自己拿着钱出去喝酒逛窑子花了,那可不得冤死吗?再一想到这个媳妇陈大小姐,那大小姐脾气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到了的,当然她下嫁给自己,那也是自己福分,应该好好珍惜,不能做对不起陈家人和媳妇的事。
拴子虽然一直都老实巴交的,可有时候也不自觉的就对陈家的家产生某种期盼,想着陈老爷日后死了,他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还嫁给自己,那日后是不是都是他拴子的了?
大半夜借着酒劲头上拴子大着胆子瞎想了一会,这金钱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不能人所能抗拒的东西,这心中也多了些异样。可就在这时候,拴子忽然想起来刚才似乎是谁摸了他一下,那小手冰冷冰冷的,现在还留有依稀的触感,不觉得就抬手摸了摸脸。
突然屋子的西北角里传出一声奇怪的东西,拴子就缩着脖子看了过去。
这房子的西北角放着一个古董柜子,是陈老爷送给他们的,上面还有个书架,这书架上连带许多拴子看不懂的书瓶瓶罐罐之类的东西。据说有值钱的玩意。可拴子一粗人他哪懂这文人雅士绅士喜好的东西,但这是陈老爷送的,他从来不敢乱碰,生怕手里没准头把罐子掉地给摔碎了,到时候陈老爷来过发现架子空了一个位置,也没法说。
可此时那摆满书籍、瓶子一类东西的书架后面有用手敲转头的声音。时不时就传出来一声,似乎是外面有人在外面砸墙,但声音却像是在屋里发出来的。这可就奇怪了,大半夜的屋里除了拴子和他媳妇再就没有其他人了,这声音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见鬼了?鬼敲墙呢?
凡是那都不能跟鬼神扯上关系,不然自己都能把自己给吓死。此时拴子就让自己的这个想法吓的不轻,后脖子都冒虚汗了,坐在地上半天双腿都有些发僵,勉强扶着床从地上跑来。猫着腰就瞅着西北角那书柜,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在那发出的动静。
可这屋里黑灯瞎火的也不清楚什么东西,自然更加的害怕,拴子慢慢的摸到桌边,摸索着找到了带玻璃罩的油灯,旁边有个小扣,随便往其他方向一转,油灯就被点亮了。一束火苗在玻璃罩里颤颤盈盈的燃着,瞬间就把原本漆黑的屋子照的半边亮。
拴子举着油灯走到门边。把门口杵着的一根刷红漆的木棍子拎起来,朝着书柜的西北角慢慢走过去了。
以前住这种新宅的时候,那门后面都得放上一根刷了红漆的木条或者是木棍,俗称“抵门柱”这东西意思就很简单了,因为这个新宅刚盖好,用老话讲就是没有人气。阴阳处于非常反平衡的状态,当库房还行,要是住人的话人气也就是阳气必须得足,要不然就有邪祟能进门跟你当邻居,住人晚上起夜上厕所。弄不好就能遇上。所以在门后面放上这个抵门柱,这东西是大红喜庆,邪祟最怕这种颜色了,有它在门后但挡着邪祟也不敢进来。如果说这抵门柱还有其他的意思,那么他最实际的用处还是防身。说这什么样的宅子最容易招贼啊?就是新盖的,主人刚搬进去没多久的,因为一般新宅子里面家具也新,偷不到钱也能摸到什么好东西新东西带出去卖了也能换点喝酒的钱。那贼人肯定也都挑着家中没人的时候,或者是半夜都睡觉了,他们则跟耗子似得有个洞就能钻进屋里偷东西,所以抵门柱不仅能当邪祟,关键时候还能当武器自卫,此时就被栓子给拎上了。
他家因为是地主有钱,那干什么都阔绰,肯定要比别人家弄的大弄的好弄的漂亮,要不然怎么凸显土财主的身份?所以这个抵门柱都快跟栓子手腕粗细了,拎着还压手,可这东西拎在手里心中也比较的踏实,后脚踩着前脚印一步跟一步慢慢的就走到书柜那,这时候还有动静。
“哒、哒、哒。。。”一直就是这种哒哒声,听着有点怪,感觉像是用手指头敲墙。
栓子慌喘了几口气后又稳住了,回头瞅见床上的媳妇还在睡觉,就举着油灯慢慢的蹲下来,瞅着面前放满各种书籍的柜子仔细的端详着,想知道是哪再闹动静。
可这离得近了,那声音反倒小了很多,过了一会似乎听到砖石之间在相互摩擦,刺啦啦的声音不断,听的栓子头皮都发麻了,但一寻思是不是外面有人在凿墙?打算从掏个洞进屋偷东西啊?他把抵门柱单手握紧,朝那发出声音的地方喊了句:“谁!干什么!”
这一声喊出来后,那柜子后面立刻就安静了,好半天也没动静了。栓子心里一松,心想还真是有贼人要凿墙进屋啊?可他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怎么不直接撬开门进屋啊?那木头板子能有砖头结实吗?怎么不太对呢?
正想到这,突然见面前书柜上的一本很厚的旧书动了一下,随后竟向外面退出来一些,似乎被里面什么东西顶着都快要掉下来了。
栓子当时皮头就发紧了,耳朵一麻顿时恐惧就从脚后跟地上冲上脑袋,赶紧弯腰把油灯放在地上照亮,双手紧紧的抓住那根红彤彤的抵门柱,咽了口唾沫颤着音说:“别弄了!屋里有人!俺手里还有棍!俺打死你啊!”
可这栓子刚喊完话后,那本被顶出来一半的厚书突然就掉下来,在那一堆书里面露出一个缝隙,还伴随着一声孩童的笑。
第二百九十五章起源
这冷不丁听到一个小孩冷冷的笑声,拴子全身一颤,他忽然想起来前些日子盖房子时遇到的事,这西北角墙下面还埋了一个不知道怎么跑进麻袋里的死孩子,他现在还就在那墙下面呢!
拴子捡起油灯向后退出几步,回想着日头从哪个位置升起来,然后想着西北角的位置,突然就看向那书架,那部就是西北角吗?当真是那孩子他要出来了?他真的诈尸了?
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胆寒,赶紧多退出几步,用油灯的火光去照书掉下来露出的缝隙,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不是那孩子。可油灯的光亮有限,而且这种淡黄色看不太清楚东西,更别提那远处半个拳头宽的书架缝隙了。可害怕归害怕,这手里头还拎着抵门柱呢!这东西分量不轻,再加上拴子常年干粗活身体结实力量不小,这要是论起来砸中了,就一个诈尸的死孩子,也能让他再死一次。
这么想主要也是为自己壮胆,拴子咽了口唾沫慢慢的又走过去,把抵门柱挡在地自己和书柜中间,另一只手把油灯慢慢的靠过去,脑袋也歪着从那缝隙往里面看。这一看竟发现那墙上少了两块砖头,里面黑洞洞的,似乎墙里藏着什么东西。
拴子也没有别的想法,就觉得是那死孩子诈尸了在墙里面作怪,但只是发现一个洞,并没有刚才出动静作祟的东西,心想难不成是在里面藏着?这可太慎人了,墙里面有这么个东西,晚上还怎么睡觉啊?万一在床贴着墙的那一边把手给伸出来抓到人了,这还不得活活给吓死啊?自己倒没事,可千万别把他媳妇给吓。。。
拴子刚想到这忽然觉得不对头。这媳妇平时睡觉很轻,他每次打呼噜都会被推醒,可为什么刚才自己都大喊出一声后,那床上还没动静呢?心中这么想,他也不自觉的转过头往床上去看。
昏暗的光线无法照透木床周围的挡布,可却能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有个身影在晃动。拴子立刻就觉出不对劲。赶紧就起身举着油灯跑过去,一把掀开床帘把他吓了一跳。他的媳妇面朝墙在睡觉,可床的这边却蹲着一个乌青的小孩,满脸的死相,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捧着拴子他媳妇。但等拴子反应过来,就要挥动手中抵门柱去打,没想到那小孩一个闪身就进到墙里去了,消失不见了。
这件事拴子没敢跟别人说,也没敢告诉媳妇。就这么打算先给瞒下来,然后把那死孩子从墙里给弄出来。
可没想到,第二天晚上拴子睡到半夜又惊醒过来,本以为自己做了个噩梦,可却发现地上有个黑东西在动,围着桌子还做出奇怪的动作。拴子先是被弄愣住了,可随着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后,这才看出来竟是那死孩子。他此时正手舞足蹈围着桌子转圈跑,可随后似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