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豪杰去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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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豪杰去抗日-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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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又提议说:“要不,这回咱们再拉着报社去。”

别人立刻反驳说:“好计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不好使了。你没听中村说吗,下一次如果再把记者招来,他就不客气了。”

“这可怎么办啊?”

月英坐在一边,孤零零地就和一棵无依无靠的小草一样,极需要大家的帮助,她抹着眼泪,说:“要不,我就自己走了算了,别连累着剧团。”

潘小安看了看小月英,安慰着她说:“月英啊,好歹你是剧团的人,我们不能看着你不管。这个事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整个剧团的事,大家说,是不是啊?”

当时潘小安的几个师兄弟就跟着喊:“对呀,我们不能不管。”“这日本人就是可恶,太欺负我们中国人了,我们就要联合起来和他们斗。”

可是也有几个不说话的,在唉声叹气,特别是班主一面天,更是愁眉苦脸,小声地说:“现在到处都是日本人,剧团解散,不现实。我们就是唱戏的,不唱戏,还有我们的活路吗?为了这几十个人的饭碗,我看大家就忍忍吧!”

当时,潘小安的几个师兄弟就有火了,嘟囔起来:“忍?忍到什么时候算个头啊!”“日本人就是欺负人,你越老实,他就越欺负你。”“干脆,我们都投八路算了,八路总不能不管我们饭吃。”

这些话吓得班主赶紧抬起头来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外人,看到没有生人,才对大家说:“大家小声点好不好,再说这些混帐话就没命了。现在日本人正在到处抓反抗他的人,我们再说这个,不是自己找死吗!?”

潘小安想了想,说:“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要是不顶的话,日本人欺负你来没个头,月英师妹还有活路吗?还不知道欺负你到猴年马月,要是硬顶的话,我们也没有这个力量。是不是这样……”

他就在班主耳朵旁边说了一番话。

班主听了点了点头,只好说:“也就只有这样了。”

给鬼子演出第二场戏,还是“闹房”,还是在那个地方。锣鼓一敲,戏就开演了,

当王海棠两次把王天保掀翻在地,王天保十分生气、窝囊,唱道:“这真是逼得俺天保把脸翻,天又冷来地又寒,几次上床你几次掀,千方百计迁就你,再一再二不能再三。你嫌俺穷来快说话,别弄这曲曲弯弯,你是黄鼠儿郎给鸡拜年,你的心思俺看穿。你父女都是富贵眼,是不是俺高攀。要是早知道你也嫌俺穷,你就是对着天,磕八十二个响头俺也不贪。你可知道汉朝的崔氏女,她嫌买臣家贫寒,她告诉买臣男改嫁,哪知这买臣后来做了官。无耻的崔氏女她又眼馋,苦苦地哀求跪在马前,才有那马前泼水戏一段,至今让人做笑谈。你是不是要学崔氏女,俺天保说不定能做上官。”

王海棠听了王天保的话,也不服气,就唱道:“你把俺比那崔氏女,俺就等着你来做官。”

王天保听了更是不满意,唱道:“听了你的话俺心烦,别在屋里来气俺,卷起铺盖就往外搬。”王天保要卷铺盖往外搬,王海棠就不让他往外搬,两个人争执起来。

就在这时候,老娘在门外喊:“还没睡吗?”

天保听了一愣,怕老娘生气,只得说:“睡,马上就睡。”

天保应付完了老娘,回过头来,心里又难受,只得唱道:“回头又把娘埋怨,你不该催俺把亲办,头一晚上就嫌俺穷,哪里有白头到老的那一天,俺不上床地上睡,大丈夫不做讨人嫌。”

说着,拾掇着铺盖要地上睡。

王海棠唱道:“见丈夫当真翻了脸,他有志气俺喜欢,俺床上铺了缎子褥。”王天保唱道:“俺地上铺了干草苫。”王海棠唱道:“俺床上放了红菱被。”王天保唱道:“俺地上放上了狗皮半拉边。”王海棠唱道:“俺床上放上了鸳鸯枕。”王天保唱道:“俺地上放上了三角八棱的半头砖。”

王海棠催丈夫王天保说:“快到铺上睡觉吧?”王天保生气地说:“么家,俺可不愿意去。”心里烦闷,就唱道:“又冷又饿没法睡,我只能打火抽烟避避寒。”

王天保打火打不着,王海棠说他:“那不灯上有火吗?”王天保生气地说:“俺就是打不着,咋着!”

王天保心里窝囊,唱道:“听响声打了三声鼓,有一个瞎眼的火星落在了上边,烟荷包烂又烂,一个窟窿大如铜钱,昨天装了烟两袋,和她拜天,跪下起来,起来跪下,折腾了一个干哪!打着了火没了烟,穷人的孩子有多难,抓了一把棉花叶,捻碎了就往那烟袋里填,可还是抽烟避寒难消气啊!”

旁边的王海棠唱道:“这股子烟味薰煞俺,俺问你抽得什么烟?”

王天保唱道:“我抽的烟,可好了,我抽的是济南从北到南关,东西大街门朝南,八百钱一包的香美兰,你嫌有味就外边去,别在这里俺心烦。”

王海棠又艰他:“别抽了。”

“别抽了,俺偏偏抽烟,从晚上抽到大天亮。俺不打你也不骂你,俺就是抽烟。”

王海棠唱道:“俺丈夫果然是人穷志不短,俺心里是越听越喜欢,天又冷来地又寒,冻出病来疼煞俺,有心叫他来上床睡呀,他气呼呼地咋开言。我就讨厌去借火,让他上床去安眠。”

王海棠拿出了好烟,对丈夫说:“我有好烟你抽吧?”“俺这好烟还抽不完呢,抽你的干什么?”“那我借个火行不?”“借火……你家那么有钱,连个火也不陪送啊?”“没有咦!”“有火……不借,要想借火也不难,先给我八百吊钱?”“你真是锅腰子上山——欠(钱)上紧,好,就给你八百吊钱。”“一般的钱俺不要,要就要大周的罗汉钱。”

王海棠这时候语重心长地唱道:“叫声他呀,你可别生气呀,方才是为妻我和你闹着玩,请丈夫快上床去睡觉啊!”

王天保厌烦地唱道:“那床上不如地上宽,何必惹得你心烦。”

王海棠唱道:“你上床铺上我的缎子褥。”王天保说道:“缎子褥也赶不上我的干草苫。”“上床盖俺的荷花被?”“没毛的狗皮大半边,又隔潮来又隔寒,名字就叫火龙单。”“上床枕俺的鸳鸯枕?”“鸳鸯枕也不如我那半头砖,夏天凉来冬天暖,还不怕蝎子和蚰蜒耳朵里钻。”

第二卷 支援武汉大会战 第9回 恩爱情侣两分离(三)

王海棠还是唱着劝道:“丈夫,今晚上你要是冻出病来,外人知道了俺落个不贤。”

王天保还是气恨难消:“咱俩是井水不把河水犯,贫富分开两无边,俺是堂堂男子汉,你黄毛丫头别沾俺,你就当没把婆家进,俺当没把媳妇添,明了天把你休回娘家去,俺情愿打一辈子光棍,俺也心甘。”

王海棠一听,心里是急了,给丈夫说道:“俺错了,我给你赔个不是。”

王天保还是不领情:“你错了,噢……你这是打我一棍子,再给我一个甜枣吃啊!”

王海棠只得说了实话,情真意切地对王天保唱道:“怨不得俺娘说你脾气犟,这几年强起那几年。我要是真心嫌你穷,又何必送信让你把亲办,俺为你和俺爹吵过嘴,俺娘与俺爹打了两三天。我为你偷偷做了两双爬山鞋,单棉衣服下坡穿,给咱娘做了棉袄和棉裤,耳环和帽子备身边,让老人家过个新年。叫铁匠打了一把月牙斧,搓好了绳子都是一丈三,带来了纺线车的织布机,还带来了银子二十两和十吊钱。听说你不过日子要沾光,这才故意把你床上掀,我真要是嫌你穷,带这些东西为哪般。你有志气俺服气,针尖子比麦芒还要尖,谁家的勺子不碰锅沿,谁家的烟囱不冒烟,一盆凉水泼在地,求你丈夫担待俺。你要是不信我拿出东西请你看——”

王海棠说着,拿出了床底下藏的东西让王天保看。

王天保这才明白,自己这是误会了王海容,唱道:“我看他说得做得不一般,叫我张口结舌无了言。”天保这又到床上,给王海棠赔不是说:“咱俩这个脾气呀,我看是拿着棒槌当了真(针),囫囵吞枣不知甜,不小心才把脸翻,怪我怪我都怪我。”

王海棠假装着又要掀王天保,王天保却不害怕了,还说着:“你掀!你掀!你掀!!”

王海棠也笑了,说:“包涵包涵多包涵,此事休要对母亲讲。”王天保也说:“咱娘就是知道了也不怪咱。”

俩人就要上床,这时候鸡也叫了,天也亮了,全剧也结束了。

看戏的鬼子们,在汉奸翻译的讲解下,终于明白了这场戏的意思,于是一齐鼓起了掌,七嘴八舌地叨叨起来:“中国人还是挺聪明的,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弄得这么复杂。”“太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中国戏还真是太有意思了。”“原来这出戏讲得是,不要嫌贫爱富的故事。”

鬼子大部队都走了,鬼子中村还是吊死鬼抹胭脂——死不要脸,这时候又带着几个鬼子来找事了。他笑嘻嘻地对王天保说:“演得真好,好极了!你们走吧,王海棠女士还是要留下,我还要向她拜师学艺呢?这回记者没有来吧!”

王海棠这时候也不害怕了,大大方方地对中村说:“这回记者真的没有来。中村君要把我留下,是管酒啊还是管肉啊?”

中村一见王海棠有了笑模样,心里更是高兴,笑着说:“我也要管酒,也要管肉,还要向海棠女士好好地学艺。”说着,就要手挽着王海棠的手一块儿回鬼子的兵营去。

王海棠却突然摘下了帽子,吓了中村一大跳,原来这个王海棠是潘小安扮演的。

鬼子中村惊得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说:“你……你……原来是个男的,就是扮演王天保的那个演员,是不是啊?”

潘小安也十分自然地对中村说:“是啊,我就是原来扮演王天保的那个演员,男的女的我都能扮演,因为我是个演员啊!”

“八嘎!”中村气得暴跳如雷,大声地吼道,“你这是戏弄大日本皇军,良心大大地坏了,坏了的。”

潘小安却是十分自然地说:“这对我们演戏的演员来说,是很正常的啊,男的能扮女的,女的也能扮男的。难道说我演得不像吗?”

中村心里气鼓鼓的,确实演得太像了,自己是直到他脱了帽子才发现,原来这是个男的装的。就连汉奸翻译都看不下去了,过来说:“太君啊,这确实是中国的戏剧,男的演女的,女的演男的,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八嘎!”小鬼子中村一肚子的邪火没处发泄,对汉奸翻译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然后大声地对潘小安说:“下次再来,一定叫王海棠女士来,要是王海棠女士不来,你们统统死了死了的,我要把剧团的人,统统的杀了杀了的。”

搁下了这句话,中村就气哼哼地走了。

这第二次危机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化解了过去,可是众人都知道,更大的危险还在后头,这个鬼子中村是不占有了月英不算完啊!狗行千里吃屎,狼行千里还是要吃肉啊!剧团的众人又都愁眉苦脸地坐在一起商量开了。

月英缩作了一团,坐在一边,低着头“啪嗒!啪嗒!”地掉起了眼泪。

潘小安安慰她说:“师妹呀,别哭了,哭也没用,实在没有办法,也就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自从鬼子来了,就没有中国人过的了,谁让我们是亡国奴呢?是亡国奴就得任人宰杀,我们就是死也要死得有骨气,临咽气的时候,也要溅他们一身血。”

潘小安的几个师兄弟也都跟着喊:“我看,鬼子是逼得我们没活路了,反了!反了!干脆找八路杀鬼子去。”“对啊,与其这样窝窝囊囊地活着,还不如找了八路,抗日去。”“早就该找八路去,这个戏有法唱吗,我看是没法唱了。”

听了师兄弟们的鼓动,月英也对潘小安说:“师哥啊,你们要走的话,千万要带上我啊!成天这样担惊受怕,我受不了了,我也要找队伍去,我也要抗日。”

说着,这些年青人站起身来,似乎拾掇着东西就要走。

这时候,戏班班主一面天不愿意了,对大家说:“我说徒弟们啊,你们年轻,说走就走了,可是留下戏班的这些老弱残疾可怎么办呀?再说,中村早就盯上了月英,他要是来找我要人,我可怎么办呀?”

潘小安的那些师兄弟们七嘴八舌地说:“那也不能等死啊?”“也不能看着月英落入虎口呀!”

潘小安想了想,觉得班主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就对师兄弟们说:“大家先别吵,依我说,戏班里大家都走了,这个戏就没法唱了。我和月英先走,有什么好的去处,我一定来和大家说说,大家看看谁能走,再走出去一些,别一下子走得太多。”

潘小安的师兄弟都听潘小安的,见潘小安这样一说,也就不再嚷嚷了。

班主又说:“中村来找月英,我可怎么办?”

潘小安想了想说:“是不是可以这样……”又在班主的耳朵边说了几句话。

班主点了点头说:“也只有这样了。”

过不了几天,果然中村又要邀请戏班去日本兵营演戏,戏班班主没法推脱,也就只好答应了,并且让《山东新民报》刊登了一条娱乐新闻,新闻的标题上是这样写得《吕剧戏班三进日本兵营,让皇军士兵过足戏瘾》

日本兵营就在济南西郊,当戏班从大观园出发,一路上化着装,敲敲打打地就要出了闹市区的时候,突然遭到了一伙身份不明人的抢劫,立刻队伍就乱了套,在混乱中,演员月英和潘小安被人劫走了。

为了这个事,戏班班主还上告了警察局,警察局查了一阵子,也没有查出个究竟来。当然,聪明的看客们早就猜到了,这又是戏子潘小安施的一计。

鬼子中村是眼见得到嘴的肥羊又跑了,直气得牙根痒痒,但生气也没有办法。他也想着又是那个狡猾的戏子在使着小心眼,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虽然自己的心里一再想着月英的好处,但那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原来这是潘小安联系了骷髅帮的帮主扭转乾坤卫一天帮了忙,假装劫持了两个人,算是暂时把月英师妹解救了出来。可是这个骷髅帮里几乎全是一窝肮脏的男人,而且生活习惯也是刁钻古怪,成天还好和死人打交道。月英是干净惯了的,哪里能受得了这个,所以自从进了这个门后,就一个劲地呕吐,饭也吃不下去,觉也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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