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长刘一民气呼呼地过来说:“韩科长,殷团长,你们来干什么,这里是非常的危险。”
正说着话,不知从哪里扔过来一颗手榴弹,两个战士扑上来保护首长。屋被炸塌了一块儿,砖头土块是纷纷下落。待硝烟过去,战士们急忙从土窝里把这几个人扒出来一看,两个战士是一死一伤,韩行和殷兆立由于被两个战士用**保护着,所以才没有受伤。
只是俩人浑身上下像个土人一样,脸上身上挂满了灰土。
一连长刘一民更是急了,急歪歪地说:“两位首长还是赶紧下去吧,你们在这里,我们更放不开。真要是你俩出了问题,我们一连担待不起啊!”
殷兆立不理他,问道:“找到敌人的命门了吗?”
一连长着急地说:“还没有找到,我们是往前一个劲地爆破。可是这些顽军们仗着地理熟,屋和屋又相通,跑得快,来得也快,所以我们始终被动着。现在一连已经伤亡了一半儿,再往前,伤亡肯定还要多。”
韩行的脑子一直在转动着,这个堡垒战,守方最方便的就是一间屋一间屋的来回通着,可以随时地攻击对方,而又能快速地撤退。而攻方最被动的就是不明就里,被这些熟悉地形的守方,包围着,袭击着,骚扰着,而又奈何不得。
第42集 攻打古云集(四)
韩行想了想。对殷兆立。也是对着一连长刘一民说:“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來个切块作业。”
“什么叫切块作业。”刘一民忍不住地问。因为时间太宝贵了。每耽误一分钟。将会有许多的战士无辜地牺牲。
韩行给他解释说:“敌人最便利的就是每个屋里來回地蹿。我们就先炸通一个方块。把这个方块严密的包围控制住。然后再一个屋里一个屋里的掏洞。这个方块清理完了。再來下一个方块。”
刘一民想了想说:“我觉得这个办法行。总比我们光挨打强。”
殷兆立也说:“我看也行。刘连长啊。你们一连就试一试吧。”
刘一民点了点头。就大声地喊着:“一排长。”
这时候。张文路就大吼一声:“到。”一下子站到了刘一民的跟前。
韩行的心里一愣。不对呀。一连的战前动员会自己参加过。一排长不是王一山吗。王一山哪里去了……韩行的心里升起了一种不祥之兆。就问旁边的一个战士:“王一山排长呢。”
那个战士低着头说:“王排长早就牺牲了。张文路是代理一排长。”
韩行的心里“咯噔”一下。战前动员会上。王一山排长还铿锵有力地发言呢。怎么这会儿就牺牲了。刚才刘一民说。一连已经伤亡了一半儿。这一半儿人里头。多少个年轻的生命。多少个生龙活虎的形象。转眼之间就消亡了。
战争。可恶的战争。只有是有一点儿可能。就尽量地不要打这样的战争。战争实在是太残酷了。太可怕了。
切块战斗开始了。一排负责爆破。那就是快速地用炸药包连续爆破。很快的。几十间屋的一个方块就形成了。然后二排负责警戒。那就是只要是方块里的敌人跑出來。就开枪射击。
三排呢。负责掏洞。三排长领着几个战士迅速地对一间屋里行了清理。他们刚刚冲进了屋里。屋里黑呼呼的还洠в惺视齺怼!鞍劝劝劝取币徽笞忧瓜臁H懦ず图父稣绞烤腿课诹宋堇铩
“慢着。”一开始就出师不利。韩行的心里非常沉重。他对殷兆立和刘一民说。“这样打不行。进屋的时候。先扔上两颗手榴弹。然后不管看着看不着。用突击步枪先扫上一圈。然后才能进屋。”
这个时候。一排长张文路过來说:“这个活还是由我们一排來干吧。”
到了这个时候。一连长刘一民也无兵可派。只好点了点头说:“小心点儿。”
一排长张文路领着几个战士。瞄准了一间屋。先扔上了两颗手榴弹。屋子小。手榴弹就显出威力來了。“轰轰。。”两声巨响。硝烟还洠в猩⒕ U盼穆肪投俗磐换鞑角钩褰チ恕
“哒哒哒哒……”人到子弹到。一排长打完了这个弹夹。然后一下子就滚了出來。又上去了一个战士。对着屋里同样是“哒哒哒哒……”一个弹夹打到了底。
张文路在屋外听了一会儿。屋里洠в惺裁炊擦恕S滞A艘换岫E扇私菀豢础:眉一铩N堇锖崞呤说瓜铝耸喔觥
一排长叫战士们。叫同样的方法。一间屋一间屋地清理着。战场的形势开始由被动转向了主动。这些屋子里的顽军们。跑是洠У胤脚芰恕V荒茉谖堇锛崾亍?墒鞘至竦蝗咏ァ>褪窍爰崾氐幕耙膊豢赡芰恕
手榴弹爆炸完后。一屋子的人差不多就报销了。再有突击步枪伸进去。几十发子弹一打。剩下的很快也就玩完了。
终于有一间屋里的顽军受不了了。屋里喊道:“别打了。别打了。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把武器都扔出來。”张文路在外面喊着。
从屋里开始往外扔枪。一支一支的枪扔了出來。
“举着手。抱着头。从屋里走出來。”张文路又吼道。
这一屋子里的顽军从屋里走了出來。领头的还是一个官。拿着手枪。不是个连长就是个营长。
殷兆立对身边的一个团参谋说:“这种战术看明白了吗。”
年轻的团参谋说:“看明白了。”
“那就快快地告诉二营、三营。也叫他们按照这种战术打。另外再通知21团和24团。把我们的战术告诉他们。他们也可以参考。”
团参谋喊了一声:“是。”迅速地执行命令去了。
整个古云集的巷战很快地由被转向了主动。八路军就用这种战术。开始一个方块一个方块地围歼敌人。
又一个屋里的顽军举着手投降了。一连长刘一民正在向新排长张文路说着话。可能顽军的一个军官看出刘一民是个军官了。他早就把手枪握在了手里。顺手就给了刘一民一枪。
这一枪正好打在了刘一民的头上。刘一民往后一歪就倒下了。
一连的战士突击步枪一响。几十发子弹朝着那个反动军官扫了过去。早把他的身上打成了马蜂窝。
殷兆立、韩行、张文路立刻趴到了刘一民的身边查看伤情。刘一民满头是血。闭着眼睛。一句话也洠в兴怠T缫丫V沽撕粑
这么活生生的一个人。刚才还又喊又叫的。转眼之间就不行了。怎不叫人痛苦万分。可这就是战争。残酷的战争。就是想悲伤的话。这会儿也洠в惺奔洹R蛭蕉坊拐诮小
殷兆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韩行茫然地看着远方的硝烟。张文路大叫一声:“刘连长。连长啊……连长啊……呜呜呜……”
一个战士气得。端着突击步枪就要向那些俘虏兵们施虐。
“俘虏政策。”殷兆立不得不大吼一声。制止了这个战士。
韩行再看看这个突击一连。连长刘一民牺牲了。原來的一排长、二排长、三排长全部牺牲了。这个新提拔上來的张文路。还是顶替了牺牲了的原一排长王一山。
整个连队也就只剩下了三十來个人。而且还有四五个轻伤号。坚持着轻伤不下火线。
“连队不可以洠в辛ぐ !焙刑嵝炎乓笳琢⑺怠
殷兆立看了看一连的这三十多个战士。个个都是好样的。虽然有几个轻伤员。但是他们一个个昂着头。挺着胸。豪气不减。
“张文路。”殷兆立大吼一声。
“到。”张文路跨前一上。大声地吼叫着说。
“你为代理一连长。”殷兆立大声地下了命令。
“是。”张文路一个立正。大声地喊叫着说。
这时候的任命。可不是和平年代。工资也长了。权力也大了。其它待遇也高了。这时候的临危任命是代表着风险进一步的提高。责任更一步的加大。牺牲的机会进一步的增多。
利用方块战术在大量地围歼了相当多的敌人后。很多院子和房屋已被八路军占领。这时候。在街道上的暗堡就显得好对付多了。
771团的迫击炮营。开始了对街道上的暗堡进行了清除。
“轰轰。。”“轰轰轰。。”一个个的暗堡被炸得飞上了天空。顽军的尸体、炸烂的枪支、破烂的生活用品。七零八落地落的到处都是。
771团、21团、24团。都在不断地向前压缩着。
顽军的师部。大约还有一个团的兵力。龟缩在古云集中心区内的一些高高的楼房内。他们妄图依仗着这些较坚固的楼房。做最后的挣扎。
殷兆立的771团指挥部也前移。移到了用肉眼能看到战士们冲锋的地方。
韩行对殷兆立说:“按照原來的计划。战斗已经进行到了第三阶段。迫击炮和土炸药该使上劲了吧。”
殷兆立说:“是的。就让孟昭进尝一尝我们迫击炮和土炸药的威力吧。”
迫击炮营开始发威了。在敌人如此狭窄的区域内。确实一颗炮弹下去。就能炸死一堆人。躲都洠в械胤蕉恪6移然髋诨故乔渑凇>褪窍攵愕幕啊R踩肥禌'有死角好躲。
迫击炮发完威后。土坦克也开始出动了。独轮车上蒙上湿棉被。里面放上上百斤的炸药。在轻重机枪的掩护下。推到了这些大楼的跟前。
“轰。。”“轰。。”整个大楼在颤栗。在晃动。在坍塌。先是大楼的一个角。接着半个楼坍塌了下來。里面的顽军官兵都被活埋了。暂时洠в斜换盥竦摹8辖糇频胤健R宦サ某就痢G阂睬核懒恕
一座楼房一座楼房的坍塌。突然一个弹片飞來。孟昭进也受伤了。他一看。要是这样打下去的话。自己的一个师早早晚晚要被全部消灭。再坚守下去。已经洠в惺裁匆庖辶恕V缓昧熳潘牟斜芙O蜃殴旁萍粝碌哪歉龌砜诜较蚱此劳晃А
突围能这么容易吗。771团、21团、24团。早已形成了合围之势。孟昭进突围的部队被歼灭了大半。孟昭进的警卫部队。拼着老命地才把孟昭进给保护了出去。
古云集之战。写起來短。打起來长。实际上这个激战打了三天四夜。毙伤俘顽军2800余人。师长孟昭进负伤逃脱。我军伤亡500余人。
我八路军乘古云集攻坚战的余威。运河支队第四团围攻雷庄、郑庄。段海州部仓皇南逃。至此。顽军的气焰大大收敛。其在濮阳、范县、观县、朝城建立**桥头堡的企图破灭了。
说完了。聊城六区的顽固派王金祥和逃窜于此的石友三后。再说说另一个顽固派齐子修。
第43集 英雄的北场集(一)
我似乎只是刚刚昏睡,然后又醒了。然后我感觉自己摔倒了,和小时候,还很小的时候被哥哥丢在水里学游泳一样,有一种被摔到了水里,然后被水面狠狠撞了一下的错觉。
我好像沉入了水里,可是我的身子依然极其沉重,或者说我还不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只有一些若有若无的触觉,知道自己身边的是水。眼皮还未睁开吧,眼前一片黑暗,我张了张嘴,发出了吐出水泡的,咕噜噜的声音,我好似不自觉地晃了下脑袋,咕噜噜的声音更清晰了。于是我怀疑,自己难道和科幻电源里面的主角一样,被泡在营养液里面了?于是我努力让自己吞咽了一下,却没有尝出味道。
我还是睁不开眼睛,心中不由有些发慌,可是耳朵却似乎很灵敏,很清晰地听到了水声咕噜噜地响动,但愿这不是眼睛要瞎然后耳朵开始变得灵敏的节奏。我这样想,然后又想:会是谁救了我呢?
在我如此思想的同时,便似在同一时间,四周同时响起了无数念诵之声,有男有女,有老有幼,有粗豪之辈,有纤弱之徒,而这无数道声音,全部陡然灌入了我愈发灵敏的耳朵里!在里面来回往复,毫无中断颓让之意。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童稚如此说。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老人如此说。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年青人如此说。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女子,似我的仙子的声音,如此说。
我耳膜都被震痛了,不由得张开嘴想要呼号,却只是带出了更多的咕噜噜的水泡,然后我感觉到自己似乎睁开了眼睛,可是却依然没有光明,我不由更加心慌意乱,手脚也乱动了起来,却只是翻起了更多的水泡声。
“遇怒不要恼,遇难莫急躁。”老人如此说。
“无念方能静,静中气自平。”女子如此说。
不是我仙子的声音,虽然很像,可是听到这个声音,我依然无由地沉静下来。
一旦沉静下来,我发觉自己很自然地悬浮着,却一定没有窒息的感觉,很奇怪,很神奇——我在哪?我死了吗?我这样想。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所有人又一起念道。
这都什么啊,我是掉到一群宗教疯子中间了?我在心中这样默默吐槽。
“不可说不可说,说即是错。”童稚如此说。
“你们很啰嗦,人家都以为我们是宗教疯子了。”换了一个更似我仙子的声音说。
“不是我的问题。”又有无数声音异口同声地说,“此善男子,莫惊慌。汝虽身死,已无求,魂坠弱水,但无殇。汝求天地,求垂怜,今得意识,赐福禄。汝当详白。”
作为一个高中毕业就踏入社会挣命的孩子,我表示我不懂文言文跟不上节奏啊怎么办?
“那我们说人话。你丫死翘翘了,但是生平良善,魂识还算坚韧,泡到了弱水之中居然还能咕噜噜冒泡刷存在感。我们只有秉持神仙以人为本普度众生的岗位职责和工作原则,给你一次机会,你都有啥要求,仔细陈白上来?”
尼玛,这种事真能给我遇上?作为一个依然深信无神论的孩子,其实我更愿意相信自己是穿越到了有高超的医疗技术和读心技巧的未来,而且话说这么不严肃认真,你们真的神仙?
“凡夫尚有众生相,神仙亦有多面,我们是多人,我也是一人,我们有多杂念,我也可清心。佛说:无我相,无他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我沉默了,给了自己一点时间,试着接受身死的现状,以及感受了一下浸泡着自己的,也许很可怕的弱水,的确没感受到哪里不舒服。眼瞎了算不算?
在我沉默这一会,周围的神仙或者是未来人类又开始嗡嗡地念着所有相,没有管我。
那就相信这些念佛的是神仙?即便不是神仙,让人戏耍一次又如何,又不是第一次。
于是我在心中默念,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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