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营的指挥车里,韩行也下达了射击的命令:“所有的重机枪,向着鬼子的骑兵。射击——”
坦克营的72挺重机枪,特战营和警卫连的十几挺重机枪,一齐向着天空,咆啸着愤怒的子弹。
12。7毫米重机枪的子弹,每分钟为450发到600发,一分钟内,近四到五万发子弹,朝着小鬼子的骑兵泼去。
每挺重机枪,朝着天空发射着子弹,子弹从天空中洒落下来,又砸到了小鬼子的骑兵队伍里。
曳光弹在不断地帮着射手们调整着弹道的方向。七八十条光线朝着小鬼子的骑兵队伍里卷了过去,组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火力网。
藤田茂一操纵着他这匹高大强壮的盎格鲁诺尔曼马纵马驰骋,前后左右就和下雨一样,子弹头打得地上是腾起了一片片的土串,突然一颗流弹飞来,一下子落在了这匹战马的屁股上。
高速奔跑的战马,受到了这强大的打击,一下子就扑倒在地上,把藤田茂一一下子从战马上掀了出去。
立刻冲上来几个护兵,把藤田茂一扶了起来。藤田茂一的脸摔破了,脸上渗出了鲜血。
这时候什么也顾不得了,一个医护兵上来,匆匆给藤田茂一包扎了一下,立刻又被扶上了一匹新的战马。
新的战马又重新奔跑起来。刚跑了没有几步,一发37毫米的坦克高爆榴弹飞了过来,“轰——”地一声,战马的一条腿被炸伤了,立刻趴了下去。
藤田茂一不得不又换了一匹战马。继续奔驰。
这匹战马又被一颗重机枪子弹打中了脑袋,一下子又死了,又把藤田茂一给撅了下来。护兵们又急忙扶起了他,换上了一匹新的战马,再向前猛冲。
最先冲到了坦克营面前的是十几匹高大威猛的战马,他们真是不容易啊,前面的无数匹战马被打死了,才使他们侥幸地躲过了子弹。
真是恨得他们的牙吱吱的,为了给死去的日本官兵报仇,他们抡起了马刀,朝着钢铁的装甲是一顿乱剁。
只剁得装甲上“当当当当”乱响,火星子乱冒。
撒够了气,他们才骑着马继续狂奔。
特战营的突击步枪当然是对他们毫不客气,一顿子弹,把他们统统的扫于马下,有的是连马也给打死了。
为了应付这种极其危险的情况,韩行对殷兆立和张小三下了命令:“特战营和警卫连,不得和鬼子的骑兵正面冲撞,鬼子到了跟前,就放过他们。后面的情况,自然有坦克营来处理。”
按照韩行的命令,自凡鬼子冲到了跟前,就放过一条路,让他们放过,以避免重大的牺牲。
藤田茂一也看到这一点了,他一边快马驰骋着,一边下着命令:“不要和中国军队的步兵过多纠缠,冲过去,快快地冲过去。”
将近一半的,大命的鬼子从撕开的一条血路中,杀了过去,没有冲过去的,不是死就是伤,再也没有机会了。
韩行又下了命令:“特战营和警卫连,就在此打扫一下战场吧,拾掇那些半死的鬼子。坦克营,继续追击鬼子的骑兵。”
一字长蛇阵的坦克营,开足了马力,朝着鬼子的骑兵大部队碾压了过去,一边狂奔着,一边发射着重机枪子弹,“哒哒哒……”
无数的鬼子骑兵与战马,真是逃过了初一逃不过十五,又被坦克营的枪炮从后面干倒了。
坦克营很快地又冲到了鬼子的大部队前面,又挡住了鬼子,真是四条腿再快,也没有坦克车的履带快,坦克继续阻挡着鬼子的前进,重机枪是不断地杀伤着鬼子的骑兵。
到了这个时候,连藤田茂一也失去信心了,懊恼地说:“怎么冲了一阵子,还没有冲出坦克车的包围啊!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四雄正一也叹了一口气说:“不能怨我们的马不快,实在是中国军队的坦克太快了。”
“这可如何是好?”藤田茂一好像是自问自答,又好像在问四雄正一。
四雄正一又只好说道:“两军相逢勇者胜,我们只能向前冲,别无他路。”
到了这个时候,藤田茂一连死的心都有了,但是他看了看后面跟着他的二千多的骑兵。这些骑兵跟随他多年,一个个都怀着生存的希望看着他,他不能让他们失望,一定要把他们活着带出去。
他要是熊了,整个骑兵14旅就没救了。
藤田茂一只得强打起精神,挥舞着马刀呼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皇军士兵们。天皇陛下正在看着我们,我们不能给天皇陛下丢人。前面就是几辆小小的坦克,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冲过去,就是胜利。举起马刀——”
两千多马刀又齐刷刷地举起来了。在太阳光下,白白的马刀闪着一片银光。
藤田茂一又剑锋一指,指向了游向前的坦克营。
“向着胜利,前进——”
藤田茂一一马当先,马群从慢到快,从小碎步到大踏步地驰骋,“哗哗哗——”地响成一片。
战马腾起来的尘土,冲天而起。战马的马蹄声,响彻云霄。战马上刀光闪闪,形成了一片白色的海洋。
对面中国的m2坦克上,36个37毫米火炮在发射着高爆榴弹,72挺重机枪在喷吐着炽热的火焰。那些火焰喷上了天空,然后又从天空中倾泻下来。
一片片的弹雨在藤田茂一的前后左右撒落着,地上腾起了无数的土串。
无数的战马和士兵在枪林弹雨中倒了下去……
战马高速地狂奔,倒下了一片又一片,但还是有侥幸的骑兵操纵着战马穿过了这一条死亡线,冲了过去。
等冲过了这条封锁线后,藤田茂一目测了一下自己的官兵,大概只剩下1000多骑兵了。
后面的中国坦克又是故伎重演,又在向自己的骑兵部队高速地驶过来了,并且很快地开了过去。然后,又是挡在了前面……
也就是在5月12日这一天,李宗仁也下达了对随枣地区国军全线进攻的命令。
国军分四路进攻。
第一路是北线,5月13日,赶到泌阳,唐河,桐柏一线的孙连仲第2集团军的5个师,同刚刚跳出包围圈的汤恩伯第31集团军1个军,全线向南阳、唐河西南攻击。
第二路,左翼,张自忠第33集团军主力向枣阳附近地区攻击,与第2、第31集团军协力,对唐河以南之敌形成夹击之势。
而江防军一部向京钟路日军后方攻击,切断左翼日军退路。
这一线在张自忠的率领下,是攻击最为猛烈的。
第三路,右翼,西北军刘汝明的68军和汤恩伯的13军从桐柏山杀出,攻击桐柏县城,切断右翼日军退路。
第四路,敌占区的国军游击队全线出击,进攻日军后方。
在随枣一线作战的日军由于搞所谓的两翼合围,兵力严重分散,在内线外线到处都被打击,后方也遭到重创,焦头烂额,顾此失彼。
日军在13日,14日开始总撤退,但一路上遭遇国军层层阻击,伤亡很大,狼狈不堪。
其中,由于日军在左翼突进最远,左翼张自忠部是对日军威胁最大的部队。而且,左翼的军情还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5日,日军突破长寿店两侧守军阵地,即以主力沿襄河东岸向枣阳方向突击。直到6日,日军才突破长寿店主阵地。
7日,张自忠亲自率领精锐主力38师渡过汉水,当时汉水以东的两个师已经陷入混乱,师长刘振三和吉星文都失去联络了。
张自忠刚渡过汉水,就抓紧收拢着部队,他突然看到了37师师长吉星文。
第77回 国军全线反击
吉星文也是控制不了自己的部队了,猛然间看到了张自忠,自知无脸见人,但也只得硬着头皮来见。
张自忠对吉星文发了脾气:“你来这里做什么?”
吉星文临时编了个瞎话,低声说:“我来向总司令报告。”
张自忠大声地熊他说:“向我报告?报告什么。没有我的命令,你为什撤退到这里来报告?还是卢沟桥抗战的英雄呢,你是狗熊!赶紧给我到前线去,再退我就杀你的头!”
吉星文吃了一惊,赶快调头返回前线去收拢自己的部队。
张自忠又去找180师师长刘振三。
当时刘振三好不容易突围出来,也向河边靠近,准备一旦情况危急就渡过河去。
在这期间,他还遭受了日军飞机轰炸,差一点儿就被炸死,只能勉强躲到一个防空洞里才逃得了一劫。
刘振三正在紧张,突然听到张自忠来了,吉星文刚给骂走。这时候,卫士又来对他说:“刘师长,张司令要见你,正在到处找你呢!”
吓得刘振三抓起手枪就往前线炮,一面跑一面对卫士说:“司令来了要问起我,就说我不在这里,正在前线指挥打仗哩。”
他这才逃过了张自忠的一顿臭骂。
这边张自忠亲自率领38师,全力杀向日军占据的襄花公路。37师和180师也不敢怠慢,抓紧收拢部队,配合38师行动。
此时日军主力已经杀向枣阳和唐河,新野一带。襄花公路上兵力并不多,遭受38师37师和180师全力打击,顿时就有了不小的伤亡。
张自忠指挥3个师全线进攻,他们在田家集以西之大家畈伏击日军辎重联队和步兵联队共3000多人。西北军一举歼灭其1000余人,并缴获军马数十匹、运输艇30余艘、军用地图、弹药给养和药品一大批,还抓了不少俘虏。
据敌俘虏称:该辎重联队所输送之物资,系供给主力部队渡河侵犯襄阳、樊城之用的。所携之60艘运输艇一次可输送一个大队的兵力。由于该辎重联队的覆灭,日军渡河攻击襄樊之计划落空了。
占领田家集以后,张自忠部接连占领长寿店等地,将襄花公路切成几段。
日军无奈,只得丢弃一部辎重,全线绕过襄花公路从山区撤走。
日军此次撤退还是比较早的,元气还在,加上张自忠兵力有限,不可能彻底截断日军退路。
最终左翼日军大部还是撤退成功,只是骑兵14旅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遇到了克星,南征军的坦克营,几乎全军覆灭,最后只逃回去五六百人。
从此,日军的骑兵大部队几乎销声匿迹了,冈村宁次再也不敢大规模地使用骑兵部队了。
北路,经过激战,南阳,唐河日军全线溃败,孙连仲和汤恩伯集团军尾随追击,南阳,唐河先后被国军收复。
后方大别山,河南境内国军游击队四面出击,攻击日军空虚的占领区。由于日军主力全部用在随枣,很多据点只有几十名甚至十几名日军。在国军游击队骚扰下,日军顾此失彼,狼狈不堪,甚至连随军的日本妓女都被游击队俘虏。
国军游击队还有意外收获,在敌后大洪山的国军游击队全线攻击撤退的日军。在一次近距离袭击中,日军16师团的步乓第30旅团第33联队联队长山田喜藏大佐被当场击毙,死后被追授少将军衔(日军惯例)。这是日军在随枣会战中,伤亡军衔最高的军官!
只有右翼第3师团退得较早,相对伤亡较少,但也被孙连仲集团军和汤恩伯13军四处追击,一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经过20多天艰苦的战斗,日军留下大量尸体,最终全部退回原占领区,仅仅留下一部占领随县县城。
此战日军遭受一场完败,战略目的本来是歼灭国军主力,结果连31集团军的尾巴也没抓住,反而在20多天的激战中伤亡1万3000多人,占参战部队的十分之一,除了随县县城以外,也没有占领一块地方,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而国军方面,总体是相当成功的,完全瓦解了日军的意图,还造成了日军相当的伤亡,完全符合持久作战的总思维。此战国军伤亡不算太重,约有2万人左右,占参战部队的十分之一不到。
5月24日,南征军坦克营直到追击鬼子骑兵14旅到长寿店,这才停住了脚步。殷兆立的特战营和张小三的警卫连也追过来了,两军合兵一处。
这一仗,坦克营由于长途高速行驶,是出了一些问题,这会儿,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地保养一下坦克。特战营和警卫连也是疲惫不堪,没有负伤的也累得差不多快趴下了,负伤的已经掉了队,重伤的留在了沿途的兵站,牺牲的也早就掩埋了尸体。
虽然韩行一再命令,步兵不要和鬼子骑兵正面接触,但也牺牲了将近二成的士兵,日军凶悍啊!这已经是最小的伤亡了。
但是,带给部队最大的刺激是一场大胜。以最小的伤亡换来的胜利是击溃了骑兵14旅团,并大量地杀伤了它们的骑兵与马匹。官兵们都兴奋不已,战斗的激情久久挥之不去。
殷兆立跑到了游向前的跟前,满脸的喜悦之情,夸奖游向前说:“你们坦克营,小母牛做飞机——真是牛b到天了。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开开坦克呀,这个家伙,真好使呀!几千人的日本骑兵,愣是拿着它没有办法。”
游向前轻易不大开玩笑,这会儿心情正好,也嘲讽着殷兆立说:“我说殷营长啊,特战营才是小母牛跳舞——左一个牛b,右一个牛b呢。什么时候服过软呀,这时候怎么也愿意学学开坦克了。我们开坦克的功夫和你的特战营的功夫,真是差着十万八千里啊,开坦克有什么好学的啊,你们特战营的功夫才是真本事啊!”
殷兆立说:“要不咱们换换算了,坦克交给我们,我们这身皮扒给你们。”
张小三也来凑热闹说:“我这个警卫连长也不干了,就上殷营长这里来开坦克算了。”
几个人正在这里乐和着,更高兴的事情来了,张自忠的33集团军送来了一车食品,包括猪羊,还有蔬菜,还是几箱子好酒,说是来慰劳南征军的,待一会儿,张自忠还要亲自来看望南征军的将士们。
这下子更乐和了,厨房忙不过来,一些战士纷纷到厨房去帮厨。韩行也下令,将士们太辛苦了,中午的时候,放开肚子,大吃二喝,然后睡大觉。
正在这个时候,汤恩伯的31集团军又来给送了一车食品,那也是有猪有羊,有面有菜,说是汤恩伯只要有空,一定来看望南征军的弟兄们。
韩行正在犯愁,这么些好东西,吃不了咋办,要是浪费了,那可是天大的犯罪呀!
正在这个时候,一支部队来到,正是南征军侯大山的机械化团,刘致远的直属团,还有范树瑜的卫生队,也就是南征军的大部队来了。
二十来天没见,就和多少年没见一样。在残酷的战争中,这二十来天将预示着,将有很多的战友再也见不着面了。
侯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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