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看张世杰满脸地得意。心里地那股怒气也跟了上来。猛地一下站了出来。向杨太后行了一礼。道:“太后。关于广州之事。在下有些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见他出来说话。杨太后也是一振。忙回道:“有本奏即可说之。有什么当讲不当讲地。”
姜明扫视了一眼众人,不慌不忙的说道:“陈转运使说得对,关于广州在下是比较熟悉,我去是比较适当的,但是我要以什么样子的身份去,难道还是一个国师的名衔。”
说道这里,故意自嘲的笑了一声:“堂上诸位皆都是身经百战之人,总不会相信我一人足可抵挡百万雄兵吧?”
张世杰一听有戏,马上站了出来道:“国师若是担心这个,那就是多余了,广州守军对于你一策歼塔出还是颇有称道,国师若去,还不是军心大振,皆听国师调遣,另外上次听国师你和文大人说道,你手下不是还有千余精壮之士可供驱使吗?若是还不够,你在我和文大人的军中可再各选二千人,凑足五千之数,也是可以的。”
说罢,看看姜明。似乎又想起什么似得,继续说了一句:“其实以国师之声望,只要登高一呼,那不是从者如云,哪用得着我们这点人马!”
这句话说出来,不说是姜明和杨太后,就连是文天祥和张镇孙等人都皱起了眉头。这些话也就是骗骗一些心高气傲的毛头小子,怎么能瞒的了这些人。
再则,什么登高一呼,从者如云。要真的是这个情况,朝廷又要担心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再重演一遍,马上就要做出防护措施了。张世杰说这一句话好生厉害啊。
姜明却是不慌不忙的向张世杰拱手一下,道了一声谢过大将军。然后又转向杨太后道:“太后,听闻广州此刻的情景,我认为不外乎有两种结果。”
“哪两种?国师请说。”杨太后温言道。
“一是守,二是弃。”姜明说的倒也干脆。却是引得张世杰在一旁“嗤”的一声冷笑。然后就听见他在一旁说道:“国师这句话倒是也很轻松,不知道守要如何。弃之又要如何?难道朝中上下单凭国师一句话吗?”
姜明冷静的回道:“要是我一言而决,那样我就说广州一定要守住。但是如何去守,既然是要我去了,那么就是要我临机而断了吧?”
听到姜明说要去,众人心里不由的一松,但是杨太后马上问道:“那么前几日我们商议之事该如何解决呢?”
看到大臣们都在看向自己,不由的心里一慌。
姜明却是把昨天张翔泰教他说的那句话拿了出来,道:“其实关于太后收鸿儿为义女,那是太后自己的家事,何必要征求我们臣下的意见呢?”
这句话说了出来,大臣们倒是措不及防,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过了好打一会,大堂上仍然是一片嗡嗡之声。
陆秀夫皱着眉头开始行使他的丞相职责,站出来道:“肃静一下,在朝会上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怕有失体统吗?”
看见陆秀夫说话,百官慢慢的静了下来,只有张世杰浑然不在意,出列道:“太后收义女是皇室的家务事,但是国师尚公主而为驸马。却是国家之事,不知道我说的对吗?”
说罢,看向姜明,观察他是该如何回答。
姜明淡笑了一声,道:“大将军言之有理,但是如此说,是愿意太后收义女了?”
张世杰微微一惊,但是一时之间也摸不透姜明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只好点头称是。看见他点头,姜明又道:“其实我和鸿儿早有婚约,这个一直没有告诉诸位,还要敬请各位原谅才是。”
“早有婚约?”张世杰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发出了疑问。
“不错,这一点,有参政张大人的父亲可以为证。”姜明说着把脸转向张镇孙,只见张镇孙的脸也暗了下来,遂心里感到好笑。又继续道:
“其实这件事情并不是主要的,这次朝会,得知广州事宜之后,我还有一个新的想法,就是想请陛下御驾亲征。那样才能更大的鼓舞将士们的士气。还请各位前辈给些意见,不知道可使得不?”姜明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还是张翔泰教他的,按照老先生的话说,叫做转移视线,形成既定事实再说。看这个样子,果然达到了效果。
众人的注意力果然被“御驾亲征”这个提议所吸引,反对之声也逐渐加高,慢慢的把驸马公主的事情放在了一遍,心中明白姜明意思的陆秀夫和张世杰等人,也不得不把精力拉回来应付姜明的这个新提议。
姜明提出了这个建议以后,就不再多言,他明白这个只是一个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机会,说实话,真的要御驾亲征,他也不愿意去冒这个险,一旦有一点纰漏,那么所有的过错都会落在他的头上,千古骂名说不定都会有的,虽然这个历史已经不是他经过的历史,但是也绝对不情愿落一个那样的下场。
朝会持续了整整一天,大家都没有吃饭,还是杨太后在午后看见大臣们又热又饿,才命人煮了绿豆粥每人分了一碗。
最后达成一致,姜明以钦差的身份,领太子太保衔,代天子判广州,主掌广东军政大权,由大将军张世杰和信国公文天祥麾下各自拨出五千人为禁军,共计统帅一万一千人驰援广州,另外还顺势答应了关于杨亮节为禁军副将,在招募四千禁军,以卫戍皇室。而关于鸿儿为公主和招姜明为驸马都尉的事情,竟然一笔带过,不再提及。
看到这样的结果,姜明心里不由的暗自叹息,看来张翔泰所料果然不错,众人希望自己离开朝廷之心,还是那么的强烈。难道自己就真的那么的让这些人感到威胁吗?难道自己的威胁会比元朝的军队还要恐怖。
姜明心里这样问着自己,对于这样的朝廷,不由也慢慢的失望起来。
正文第二十六章在占城
蒙古人的贪欲无穷无尽,安南打从心里害怕被其征服的矛头指到,也是理所当然之事。——陈宜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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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二个月过去了,陈宜中滞留在占城依然是一无所获。
其实离开行朝。陈宜中本人没有感到丝毫的不悦。行朝之内没有他的容身之地。在他慢慢地体会到从福州离开之文天祥的心境时,能够得到前往占城这样的机会,反而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
只不过,在走之前听到不少关于他“这么艰苦的时期里,那个人又潜逃了”的言论。让他觉得心里很不好受。别人用这样的眼光看他也是因为有前车可鉴,他无法去憎恨别人。然而对于陈宜中而言,虽然自己问心无愧,但是也实在不想再次受到误解。
这次陈宜中是以大宋之左丞相身份出使安南,既然是国使,而且对于占城王室也有所求,所以准备了许多礼物才行。数量庞大的金银珠宝和绫罗绸缎不算。书籍也包含在内。不光是儒教经典,还有医术、陶磁器制造法等等,是这个时代之中对于大宋周边诸国而言,极为贵重的书籍。
占城已经是有了一定的规模了,虽然比不上广州和临安等大的城市,但是亦有数万人居住,王官及寺院周遭房舍林立,市场里的物产也非常丰富。
来之初。被奉为宾客礼遇,感觉相当不错,然而将行朝暂时迎至占城或者请求援兵的任务。却半点进展都没有?甚至连那陈仁宗陈日燇连个面都没有给陈宜中见。只是指派了一个曾经到杭州去留学过并且见过陈宜中的皇室子弟来招待他。
就在今日,这个皇室子弟将陈宜中请到自己家中,给予这样的忠告。
“因为陈丞相曾有恩于我,所以我才直言,现在我国上下皆不愿意再动刀兵。所以说将行朝暂时设置在我们占城或者求援是几乎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陈宜中皱着眉头问道:“你的意思是,贵国已经与元互通交好了?那么大宋三百二十年来与贵国建立起的友谊呢?”就这样问着,心里对这样朝三暮四的国家颇为不齿。
“听到陈大人这么说。我也感到很难过。可是我们只是个小国罢了。就连你们大宋都屈服于蒙古打开临安府投降了。像我们这样地小国又怎么有办法与元对抗呢?”
陈宜中听着这样地话被呛了一口气。沉默半晌。还是郁闷地回到道:“你说地也不无道理。”
“当然。我们是不可能为了协助元而配合出兵地。只是修好而已。而且。陈丞相一家。想在我国停留多久都没有问题。”
陈宜中心里不禁涌起了一股淡淡地苦涩。经过片刻地思考。他终于回答。
“承蒙大人关心。对于可以容留我地家人。我非常感激。不过。光是这样实在是毫无意义。难道就没别地办法让行朝暂时在此驻扎吗?要不。就算是能征集一些贵国勇士。志愿前去增援一下我大宋。也算全我们两国三百余年地友谊吧。”
“抱歉。这点实在有所困难。”
这位皇室子弟将陈朝皇帝陈日燇的意思转达得相当清楚。倘若是默默无闻的亡命者,尚可佯装不知地加以收容,但是要同意大宋的旌旗在占城高高升起的话可就困难了。
陈宜中沉默下来,对方的拒绝带给陈宜中一种决绝的感觉。蒙古人的贪欲无穷无尽,安南打从心里害怕被其征服的矛头指到,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陈宜中告辞离去。走出大门才发现竟然没有人来送他。在热带炽热的阳光照射下。火辣辣的感觉灼热了陈宜中之眼睛。陈宜中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竟虚弱地在地上蹲了下来。
心里痛了好久。才站了起来。正打算步行回驿站的时侯,随从们忽然骚动了起来。陈宜中的面前出现了一名男子阻挡着地的去路。
相貌相当精悍,脸颊及手背上游走着的一道道泛白之刀疤。一下子让陈宜中认了出来,是郑虎臣。他不是随姜明一起去了广州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带着这样的疑问,一把拉住了郑虎臣的手,心里有了少许的安慰。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就忍住心里的疑问,一行人回到驿站。进了房间,还不待郑虎臣关上门,就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莫不是朝廷那边?”
想到这里,陈宜中的心里就不由的发颤。郑虎臣的来到让他有了一些安慰,不过更多的是恐惧,难道自己离开的这两个月,行朝已经没有了。
郑虎臣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轻轻帮他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慢慢的给他讲着自从陈宜中走后发生的事情。
当陈宜中得知端宗已经驾崩和重庆失陷等消息后,泪水还是流了下来。但是并不插言,只是听郑虎臣在那里讲着。
原来郑虎臣和姜明他们一行分开之后,本开想到云南然后再转道占城,谁知道元军陈兵于安南之边界,防卫的很严,只好又转头向东。绕过元军。从钦州入海,随商船来到占城,由于陈宜中他们此次来占城所带船只和队伍还算庞大。比较好找。
当天凌晨郑虎臣就到达了他们所住宿的驿站。但是陈宜中去见那个什么皇族子弟,郑虎臣不想在驿站等待,就索性去哪家皇族的府邸周围转悠,谁知道真的遇见了陈宜中。
郑虎臣也没有理会陈宜中的悲伤,只顾自己说完后,问道:“看丞相脸色不愉,难道是占城不容于我们吗?”
陈宜中苦笑一声,把今日受接待时的情况和往日陈仁宗对自己的搪塞都说了一遍。然后长叹道:“看来你来是天意,我们是该回去了。不论如何,一定得先回行朝一趟。”
“回去之后又能怎样?”郑虎臣问道。
“当然是将占城无法依赖之事,先行禀明皇上及皇太后。”
“禀报了之后又如何?”郑虎臣相当清醒。
“占城靠不住。那么,就该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会行朝请罪,然后告知朝廷放弃赴占城和盼望占城援兵的念头,按大将军他们说的办吧!”
郑虎臣想了一会,道:“其实在我来之前,国师曾经交代过我,其实安南国内愿意降服于蒙古的,只有陈仁宗以及极少数皇室人物而已。大部分的文官、武将以及民众都不屑于服从元朝。我们应该以这个为依托,利用这次带来的大量财物,从底层做起,掀起安南的反元声浪为后盾,然后再将安南国内的反元运动组织化。然后再向陈仁宗提出请求。那样会不会容易的多呢?”
听到这个消息,陈宜中不由的眼睛一亮。问道:“这个是国师说的?”
郑虎臣挠挠自己的头发道:“前半截是国师说的,他说他曾经游历到安南所了解的情况,而后面那一半,是我根据丞相你的长处说的。呵呵,还望丞相见谅。”
陈宜中无奈的看了郑虎臣一眼,问道:“在国师之大计中,我们还有多久时间?”
郑虎臣想了下道:“国师临走是对我说,到明年正月之前务必回去,能提前更好,不过我们要隐匿形迹,不能让元军发现,到时间作为一只奇兵用,而且直接道崖山就好。不用去其他的地方了!”
“崖山?”陈宜中又向郑虎臣了解了一下崖山的位置,不由的发出了疑问,“为什么是崖山呢?国师就那么的肯定?”
郑虎臣点点头,道:“国师年纪轻轻,所见识却是我生平仅见,对于大宋周边的情况,可谓说了若指掌,就连利用蒙古人的内部矛盾,也是信手拈来。好像一切他已经知道一样。要不是性格稍微显得优柔寡断一些,倒是也算一个大将之才,当国师稍微显得屈就了。”
“利用蒙古人的内部矛盾?”陈宜中这里又有些搞不明白了,“怎么利用?”
郑虎臣只好鹦鹉学舌似得把在船上所听到的又说了一遍,显得十分无奈。说完后总结道:“其实上次广州之役,就是利用了蒙古人急着调塔出北上平叛。而做出的一些动作,时机、地点把握的相当的好,如果这次国师之策再能成功的话,将会为我大宋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说完,又加上一句:“也不知道这些事情他这个年纪都从哪里知道的,说不定还真有些神通呢!”
陈宜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突然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道:“占城一事,我就先拜托你在这里照看。我的作用不大了。看来,我要回去一趟。”
郑虎臣吃了一惊,急道:“丞相大人要回去,那还不如我回去啊。我在这里一无官职,二无人缘,能起什么作用呢?况且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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