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大喜,低下身往里面看着,没有什么东西,可能是由于船身的倾斜都滑到水里面了吧,转转方向,看见自己左侧的船壁上上斜斜的挂着一个长长的包裹,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什么,胳膊全部伸进去了还是差一点才能够得着。他也不敢将身子的重量全部压上,要是被卡在上面随船一块沉下去可是划不来了。
由着力气又尝试了几下,都是无疾而终。还是要慢慢的来,只能再耐着性子活动其他的板子,这种抽屉状的结构,只要有一块板子下来。其他的也好办了,不一会又去了两块板子下来,总可以把身子探进去了,不过姜明还是没有胆量把钻进去,双脚不敢离开礁石,只是尽量的拉长身子,将包裹取了下来,沉甸甸的。一时不防姜明一下子爬在了船尾,引的好似又沉了下去一些。
出了一身地冷汗。抓着包裹猛地将身子拉了出来。身体一歪。差点没有栽到海里去。船咯吱咯吱地响了起来。晃动地也愈加剧烈起来。
把包袱斜背在肩上。姜明抬起身来。就在一瞬间。小船发出痛苦地呻吟声。沉入水中地部分仿佛水下有人拖动一般。快速地沉了下去。
刚才那条船瞬间已经不见踪影了。水面上荡着阵阵泡沫。这个时间礁石已经完全露出水面。这一番阵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抬头望望天空。却发现太阳已经稍稍偏西了。
姜明有心打开包袱看看。但是肚子里传来地“咕噜”声却理智地控制了自己地好奇心。先回去吧。毕竟还有几十米呢?回去还是要体力地。
于是就坐下稍微休息了一下。就领着狗游回小岛上。又打了几个海龟蛋吃了。要是有火就好了。姜明就这样想着。目光也转移到了放在脚边地那个包袱。随手就抓了过来。说是包袱。其实也就是一个口袋。只是头尾各有一个带子相互打结系好环节。很好解开。
慢慢地把口袋里面地东西都倒了出来。东西很少。却让姜明眼前一亮。不会是遇见走私古董地吧。一把带鞘地匕首。大约20公分左右。一捆卷着地卷轴。好像是丝绸制地。但是已经湿了。还有就是一包油纸包着地东西。打开看看是一本书。再加上一件看上去像是衣服地东西。抖开了看看。姜明傻傻地觉得好像是在连续剧里看到地道袍。抖了抖。从里面滚出一件环状物品来。拾起来看看玉石地。姜明在电视里面见过。大概就是扳指一类地东西了。一切都透露出陈旧来。特别是哪个扳指。不知道是怎么做地。上面竟然刻出了北斗七星地图案和一个太极。好像是被经常把玩。上面被磨地发亮。玉质地扳指里面居然可以看出一团云雾缭绕中隐隐飞着一只巨龙。姜明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还是可以清晰地看出雾中飞龙。
还不如一只烤鸡呢?姜明叹叹气,也没有心情去搞懂这些物品了,反正弄也弄不明白,对于考古来说,他可是外行,到时间回去找历史系的校友看看,不就行了,大不了上缴国家。作为姜明对这些不义之财一般来说是不会动心的。
这个时候,天几乎已经全黑了,除了海浪拍岸的声音在有节奏的响着,四周陷入了寂静,眼角突然亮了一下,连忙扭过头去,发现本来黑的天边好像在很远又好像不远的地方闪出一种雾状的黄色,一阵低沉的雷声隐隐传来。仿佛受惊一样,那只小狗也乖巧的钻进姜明的臂缝。警惕的和姜明望着同一个方向。
应该很远吧,刚想到这儿。闪电又闪了一下。雷声比刚才大了不少,风刮起来了,开始是一阵一阵的,带来了股股海的潮气,没有多大一会,雨也开始落了下来。“鬼天气,”姜明骂了一句,来不及埋怨,几乎就是眨眼的时间,暴雨如瀑似的倒了下来,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火已经灭了,姜明只来得及收拾好包袱里面的东西,夹在自己的腋下,狂风随着咆哮而来,一个不留神,把姜明推了一个踉跄。幸亏是经常锻炼,眼见要摔倒了,一个侧身,肩部着地,扶住了一从较为茁壮的灌木,身子在空中时却被风刮的一翻落地,好像砸住了一些灌木,连忙顺势用腿盘住。小狗机灵的钻在他的身下。
呜呜的狂风卷住分辩不清是海水还是雨水,像是倾盆一样倒了下来,几乎是砸在姜明的身上,凉的刺骨,痛的也是刺骨的感觉一起堆积在他身上,每一次的袭击都让人难以承受,小狗也在呜咽着,用爪子抱住姜明的脖子,急剧的抖动着身子,姜明也是一样,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冷的。
“鬼天气!”姜明不甘心的咒骂道,难道是“范斯高”现在才到来,那我又是怎么来到这样的没有人烟的地方。这里不会是地狱吧,但是本人没有什么大恶大非为什么回到这里来呢?
姜明心里这样嘀咕着,虽然是个无神论者,但是此时也是心怀踹踹的,再则感到自己的体温在慢慢的流逝,但是对于一天只吃过两次海龟蛋(还是生吃)还有几只烤焦的寄居蟹的他来说,身体的承受能力也达到了一个临界点。
没有过多久,身体的意识就已经开始渐渐消失了,慢慢的思想上的意识也慢慢的模糊起来,最后只是凭借本能牢牢的用手抓住,和用腿攀住尽可能够到的东西,下意识的抓住手里边任何救命的稻草。
迷茫中,只有胸前传来的阵阵暖意给他带来一丝生机,姜明已经失去了意识了。
不知道多久,对于姜明来说,仿佛有一个世纪似的,虽然只是凭借本能在做一些事情。但是还是有感觉的。
风小了,雨也小了,浪也小了。
终于算是熬过来了,姜明心里带着微笑,身子慢慢的松弛下来,慢慢的,睡着了!不是,应该是晕倒了。
猛的睁开双眼,看见一个大大红红的舌头从自己的眼前飘过去,吓得他差点没有叫出声来,顿时呆住了,直到看见那只小狗亲热的朝自己怀里拱着,才回过神来。
心里回想起来,这只狗已经救自己两命了,在暗礁上沉船的漩涡,还有昨夜暴风雨中一直在自己怀里相互取暖。要不是这只狗,恐怕自己永远也不要想见到自己的亲人了。
抬起头来,看看太阳也只是刚刚升起,耳边却传来阵阵嘈杂声,说的真切点,是人说话或者吵架的声音,连忙转身朝传来声音的地方看去。
在岛的另一端,也就是昨天暴风雨发起的方向,太阳的初晖照在那一处地方,听着大约10来艘什么--木船,已经靠岸,在岸边不远处聚集着一群穿长袍(像是睡衣)的人,围成一团,正在那里争论和说着什么。
“老天,你这次又把我刮到哪里了。”姜明不禁呻吟了一声。
正文第四章皇上,陈大人!
回头看看这个岛,确确实实还是昨天呆过一天的岛啊,除了有几处大片灌木被刮倒,但是的的确确还是。毕竟自己昨天围绕岛走了几圈去找吃的,已经是十分熟悉了。
再看看那群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
不管了,先过去看看。姜明的心理一横,看看再说。走到大约30米的地方的时间,突然有人发现了他,并迅速的抽出一把什么?是刀,姜明定睛看看,确实是刀。
姜明站住了,一时有发呆起来,什么?
以至于很多人朝他围过来也没有发现,直到有个精神抖擞的老头用与其年纪不相匹配的声音大声的喊道“保护皇上”和一阵“锵锵”的拔刀声才把他惊醒。
连忙举起手来,“我没有武器,”边喊边抖动着自己的身子,不想被他夹在腋下的包袱中猛的掉出来一样东西。
“铛”的落在岩石上,姜明低头一看,正式那把匕首,差点没有哭出来,“那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随即被人按在地上,包袱被迅速的取下,随即脖子上被架了几把冰凉的朴刀。
“慢”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来,年纪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盯着掉在地上的匕首,和昨天姜明无意中呆在手里的扳指。迟疑的望着姜明。
“放了他”中年人说了一句。“先救皇上要紧”
几把刀“锵锵”入鞘,几个彪形大汉向中年人抱拳:“诺,陈大人”。示意是不是留几个人看着姜明。
陈大人看着呆呆地姜明。轻轻地挥挥手。几个人又抱拳而去。
“敢问尊驾?”陈大人小心翼翼地望着姜明。明确地是望着他手上带地扳指。
而姜明确实大脑中一片空白。心里顿时乱了起来。皇上、大人、古装。天啊。我不会是在做梦吧。是谁在给我开玩笑。现在是在拍电影。
摄像机呢?明星呢?皇上是谁演地。张国立还是张铁林。这个什么陈大人。胡子这么长却一点也不像粘上去地。
姜明此刻地心乱如麻。陈大人也看出了其中地不对来。正想上去仔细询问。旁边慌慌张张跑过来一个拿拂尘地人。张嘴却是细声细语地:“丞相。太后招你过去为皇上诊断一下!”
陈大人顿时没有了心情。冲着姜明抱拳躬身。“大师稍候”便急冲冲地走了。
大师?姜明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无论如何也和大师挂不上边吧,全身赤裸只有一个三角泳裤,身上赤裸也就算了。腋下还夹了一个包袱,身边跟了一个黄不拉几,灰不溜秋的土狗。放到现在,怎么也是被城管严查的对象,精神病院的常客吧。
正思量间,刚才匆忙离去的陈大人(或者是陈丞相)又匆忙的赶了过来。
“大师可否借一步说话?”仍然是很有礼貌的问道,姜明看了一眼刚才被摔在地上的匕首,陈大人(或者是陈丞相)看似宽厚的示意他可以收回,就连忙捡了起来,拿在手里,侧身伸手请陈大人(或者是陈丞相)先行一步。
千言不如一默,已经做过两年技术副总监的姜明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就算是被人作弄也好,是真的古代也好,少说话,还是有好处的。
走了不远,陈大人(或者是陈丞相)停了下来,“请问大师法号?”姜明这才注意到这个陈大人(或者是陈丞相)一直在注意着自己带的这个扳指,“也许是这个陈大人故人的物事吧”,但是却没有回答这个陈大人(或者是陈丞相)的提问。
这个陈大人也端的有耐心,看着姜明不出声,也只是将手笼在衣袖中,静静的望着姜明(也可以说是扳指)。
思绪万千,却一直在盯着陈大人(或者是陈丞相)再看的姜明找不到任何被捉弄的信息,被人这么一直看着,有些不知所措了。
终于心里有了决定,错就错吧,大不了被人嘲笑一顿,先照着这个剧情演下去,看看反应如何。心一横,也抱拳躬身问道:“敢问这位大人,现在是那一年?”由于将近两天一夜没有喝水,声音沙哑的厉害,听着竟然有金属的生硬,把姜明自己也下了一跳。
谁知道陈大人(或者是陈丞相)一点也没有感到意外,还是用那种恭敬的语气回答了姜明,“大师,现在是景炎二年”
“景炎二年?”姜明的心理迅速的计算着,自己印象里面没有这个年代,一种被愚弄的感觉浮上心头,凭着上学和历史系的那些大大们的交往,对于自己的历史知识还是比较自负的。哈哈,自信和嘲弄的眼神交互在眼里呈现,语气中也带有戏谑的问道。
“敢问当今的皇上是哪一个,叫什么名字?而陈大人你又叫什么名字呢?”问完就用一种戏弄的眼光看着这个陈大人(或者是陈丞相)。
“大胆,无知狂徒,竟敢如此”。姜明心里一愣,从自己身后传来的一声巨吼,“来人,将这个狂徒拿下”。
演的还挺像,哈哈,回过头来刚想嘲笑两句。看见几个身披锦衣盔甲貌似侍卫的大汉直接拔刀就突了上来,心里不禁一跳。
看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冲了过来,明知道是假的也心里一惊,连忙向一边躲了过去,几天没有吃饭的身子哪能比的过这些生力军,眼见又要被按住,刚才的陈大人挺身而出。“退下”直接喝道,“没有尔等什事,且离远些候着”几个大汉躬身退下,并无半点迟疑。
陈大人转过身来向刚才巨吼之人做了一辑,“张将军稍安勿燥,本官稍后会向张将军讲明内情。”张将军“哼”的一声,不再言语。
姜明神色不安起来,看来不像是在做戏啊,“景炎二年,景炎二年”口中喃喃的复述着,心里也飞快的盘算起来,还是没有什么印象。
“现在是景炎二年,下官陈宜中,”陈大人仍然不温不火的回答道。
“景炎?还是没有印象,但是陈宜中。有点耳熟了。”片刻,姜明脸色大变,冲口而出:“你叫陈宜中,皇帝是不是叫赵昰”
“胆大狂徒,本官忍你半天了,竟敢直呼皇上名讳,先吃本官一刀”。话音未落,只见一道白光直奔姜明而去,眼见躲不过去,只有本能的用手掩面往后退去,那里来的及跑呢?
正文第五章苦命还是命苦
“请不要伤了张大人”。旁边陈大人连忙喊道,自己是一个文官,只能在一边看着,姜明无奈的将手护住头脸,心里不停咒骂着想,这老头有毛病吧,喊也只能喊“刀下留人”来救我啊,怎么还说什么不要伤了张大人。
说时迟,来时快,眼见刀光一闪斩在姜明的手臂上,顺势就要把他斩成两截。却见“叮”的一声,张大人的刀光变成两截,一截一跳飞过姜明的手臂没入了他身后的沙砾中,另外一截却好像不着力的从姜明的手臂上挂的那个包袱划过。闪了张大人一个踉跄。险些
一头栽进姜明的怀里。
三人同时发起楞来,张将军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中的断刀,陈宜中也是一脸的诧异,而姜明背上和头上同时腾出一股水雾来,那是汗水瞬间出来被蒸发的样子,全身几近虚脱的样子,几乎要坐在地上,吃惊的望着自己的手臂,手臂斜横着刚才拾起的匕首。
看着自己的短刀,张将军不由的一股恼羞成怒,再次吆喝来人,还是被陈宜中喝止,抱拳鞠躬,还是冲着发愣的姜明说道:“下官是陈宜中,这位是张世杰张大将军。”看着还是漠然无语,眼中不由的露出不愉的神色。
就这样三方都没有说话,姜明心里是波涛起伏,感慨万千,原来真的是回来了,可是回到那里不好,回到这个兵火连天的朝代,一段段文字浮现在脑海中。
元世祖(忽必烈)至元十三年十一月,宋端宗景炎元年,公历1276年12月:阿拉伯裔的商人蒲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