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政大臣传之昭德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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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政大臣传之昭德将军-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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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则来想去即去,大家开怀畅饮,有的只是酒友,再没有什么大人,小人之分!

二位近侍引领着太原禅师和孟昭德走进望海天守阁,顺着楠木雕花的楼梯登上了望海阁的二层评定间,这一层是今川义元专为召见家臣商讨要务设置的,继承了所有大名家评定间的格局,整层四周镂空没有墙壁只有柱子支撑,72张榻榻米铺满了整个地面,从楼梯望去最远头是一张巨型木制卧床,足以容纳正常身材6个人平躺,卧床的背后是一扇六折屏风,上面是长谷川的名画虎啸山林,屏风两侧跪坐着两名小姓,手里拿着蒲扇正在缓缓的扇着,卧床上一个身着白色和服乌黑色长礼帽的壮硕男子正在把玩着一个茶壶,似乎津津乐道,身边的一个小姓提醒他,他才看到了已经跪在楼梯口的太原禅师和孟昭德。

“哦!崇孚啊!回来了吗,我可是担心了很久呢,快坐过来,和我讲讲足利那个傻瓜抓不到我们东海第一智者后是什么表情!”白衣男子把茶壶小心的放到一边,才费劲的坐直了身子,用一种高亢尖锐的声调招呼着太原禅师。

禅师诺了一声之后轻轻的和孟昭德说道,“等着,”便自己弯着腰一阵小跑到了白衣男子跟前,白衣男子招呼小姓给他拿了张坐垫,招呼他坐到自己身边,太原禅师欠了欠身便盘腿坐下,并没有行武士坐礼,不过孟昭德心中已经肯定这个人必是今川家大名号称“东海第一大名”的今川义元,只是很意外他竟然是个白嫩的胖子,很难和当初大杀四方干净利落就结束家族内斗顺利继承家督统领东海的骁勇战将联系在一起,他试图听听两个人说些什么,不过离的太远实在听不清楚,只是看到白胖子在卧床上乐的前仰后合,一点大名的样子也没有,孟昭德心中暗暗叹气,这个人怎么也是一方诸侯,举止竟然连丁大人家管家都不如。

“来来来,你上来!”不知道怎么的,孟昭德就是觉得这个胖子声音刺耳的很,不过他毕竟是一方大名,自己的出头还要看他,所以强忍着头晕孟昭德还是学着太原禅师的样子一路小跑来到近前。太原禅师看着昭德的一举一动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冲着今川义元说道,“大人,这就是我刚提到的我收的义子,孟昭德,以后跟在我身边照顾我的生活起居,整理整理我的文章什么的。”

今川义元上下打量着孟昭德,哼唧了一声后说道,“抬起头我看看,”孟昭德哦了一声赶紧抬起头来,这才看清今川义元的脸,着实把孟昭德吓了好一跳,这个大人长的好似书中那种“天生异相”,只见他一张大圆脸,双下巴,小瘪嘴不说还有一双黄豆大小的鼠眼,就好像一张大脸特意什么都不往上放,必须要挂的几个部件也尽量占地小之又小,不过一个鼻子却生的大如钟锤,孟昭德不由心中想笑,估计他那诡异的声音八分都有这鼻子功劳。

“好啊好啊,生的好俊秀啊!”今川义元盯着孟昭德的脸抚掌大笑,孟昭德只能咚咚磕上几个头,一是谢谢夸奖一是遮头晕。不过话说回来,孟家的家世确也不普通,乃是孟子嫡系之后,山西孟家一脉,传到景字辈出了一个大儒孟景源,10岁秀才23岁中举,平台召见被世宗钦点2甲18名,38岁已经成为翰林待诏,不过后来借着长期接近皇帝的便利连上了几张奏折,痛斥当时将近权倾朝野的严嵩多有妄为不成,被严嵩设计贬斥,孟景源料定严嵩不会放过自己,离开京城之前散尽家财疏通关系,终于把刚刚出生的孟家幼子昭德保护起来,没有随着全家被发配岭南,而被当时的翰林后来的兵部尚书丁汝夔收为家仆,其实暗中培养,打小就放在府内书房伺候笔墨,指望他将来能替父报仇成就一番大业,在丁府中,小昭德不可谓不努力,不但继承了他父孟景源之才高八斗,更遗传了其母黄氏湖南湘妹子的美丽动人,一张脸生的清秀儒雅,再大些读书了更添了几分高深,让人看了都不禁的都想敬重。可惜天意弄人,或者是天降大任苦其心志也好,到了10岁的孟昭德还是不能安宁,被发配还要受风灾,这才有今日远漂日本之缘。

“崇孚啊,你的这个义子瘦弱一点,但是一表人才,我看将来有出息的,而且他既然是你的儿子了,总要有效力我的一天,就。。。就给武士身份,先在城下营入职,拿足轻组头身份吧!”义元胖手一挥,孟昭德的武士身份就定下了,太原禅师招呼着昭德赶紧谢恩,昭德磕头谢过之后,义元吩咐小姓之一领着昭德出了天守阁,直奔城下营,太原禅师并没有多余表示,看来两人是还有绝密军事要谈,孟昭德的身份不能参与。不过孟昭德倒不在乎,他毕竟只有12岁,还是孩童心性,突然自己当了能带刀的武士又成了一组军队的头目,早就兴奋的不得了,在这个事和玻璃嗓子的白胖子之间让他选择,他想都不想就选择了前者。

第七回陋室对论

时间2011…4…1316:52:24:7872

今川家的居城外设有5个城下营,是当年太原禅师所编排,分别负责捕(盗),运(粮),征(伐),饲(养),铸(造),平时各有职责,按照各个时段面对的危机不同营中人数增减也不同,比如饲之营负责放牧战马,在征讨期间则会摇身成为骑兵集群,环视日本最有名的就是武田家的“甲虎”饲之营,营中1000人配置,所饲养的战马据传是名马三国黑的引种,这支骑兵部队乃是武田信玄手下的王牌,征战多年所向披靡,武田信玄更是对这支部队制订了闻名天下的行事方针“疾如风,徐如林,掠如火,不动如山”,所以这支部队也被后人称为“风林火山”。而今川家情况则有不同,虽然太原禅师羡慕武田骑兵威力,也增设了饲养城下营,可义元是一个崇信步兵之人,他的手下也多是步战的行家,能率领骑兵的将领屈指可数,所以今川家的军备以征之营为重,10000人配额的步兵除了长枪短刀之外,每人都配置了牛筋硬弓,作战时候以长弓先进行覆盖,再进行正面冲刺,往往能摧毁敌人的信心,收到奇效。只可惜今川家征之营内关系盘根错节,已经没有任何位置给孟昭德了,所以昭德入职的乃是今川家饲之营。这里比起征之营的雄伟气派可说是天上地下之别,一圈木栏杆残破低矮,栏中七八头瘦马连低头吃草都费劲巴拉,几位挂职的饲之营骑兵都年过半百,别的营农闲时候都是三天一轮班到营中操练,只有饲之营是十日才出来操练一个下午而已,有两个年纪更大点的干脆把马牵回家饲养,要上面来人检查了才牵着马回来,不过就是饲不饲养也无所谓,反正才七八匹,所有巡视的大人都是直接绕过这里从不关心。

看着眼前行将倒塌的房舍和满地的泥泞,孟昭德心中一阵苦笑,虽然说大明朝也是步兵重过骑兵,但是凭心而论,骑兵的战斗力是步兵无法可比的,比如大明戍边的关宁铁骑,西北铁骑等,都是威力无比,可是今川义元却为了个人的好恶决定发展什么兵种,这种思维实在是让人无法恭维,如果是小大名那无可非议,但作为日本仅有的几个大大名之一,又不是没钱,骑兵储备力量却基本为零,真是荒唐,好在现在今川义元将骑兵交给了他,孟昭德暗暗发誓,既然这是他发迹的基石,那他就一定要用这几匹瘦马打造出一支战场奇兵。抬头看天,还是昊日当空,孟昭德估计义父和大人谈完要务会来这里找他,他便着手开始饲之营的整理工作,别看他年仅十二,但是得益于小时候在尚书府吃喝营养都算上乘,发育很是优秀,所以干体力活并不费劲,这两年在九州海边的捶打身子板更是变得黝黑结实,只见他脱掉上衣,双手舞动一把长锹,满地的泥泞上下翻飞,没一个时辰的功夫,一条窄小的道路就被清了出来,孟昭德擦擦头上的汗水,满意的看着这条石板小道,想象在未来的日子里他率领麾下的骑兵踏着这一线青石冲向战场是何等的威风,道路有了孟昭德下一步要收拾的就是快要倒塌的房舍,毕竟这里是将来他办公的地方,大丈夫不能未上战场就让房子拍死吧。

不过铲铲地上的泥和锯大梁绝不是同等级的工作量,孟昭德上蹿下跳的白忙活了半天,那棵看似已经欲断不断的圆木大梁就是不肯下来,气的小伙子咬牙切齿却不知道怎么办好。

“不能这么搞的,大梁抽动要固定住一头,然后锯另一头,不是一个外行能干的。”孟昭德正坐在地上托腮沉思之际,一个浑厚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他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光头黑大个正冲着他怪笑。孟昭德赶紧站起身来,拱了拱手道,“不知道这位大哥能否教我?我一定要翻新这里。”

“好啊,小小年纪学一门手艺是对的,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啊!”黑大个年纪不大,听孟昭德这么说很是爽快的脱掉了上衣,从身边的一个麻布袋里抽出几样孟昭德根本叫不出名字的工具就要上来帮忙,孟昭德看这个大个子热情淳朴,心中很是满意,就故意逗他道,“我是外地的,家里刚刚接了翻新工程来做,老爸生病了所以我只好硬着头皮上,呵呵,所以搞得一塌糊涂,让你笑话了。”

“啊呀!说什么呢,不管会不会,都敢于替父亲担起责任,这才是孝子嘛!”大个咧着嘴傻笑,手中的板斧没有停歇,孟昭德看他动作敏捷,对每一步要干什么都衔接的恰到好处,自己反倒是不能插手了,任意上手只能拖慢人家,只好站在一边看着,嘴里还不忘继续打趣。“那怎么着,不做事难道让人家追上门骂吗,还是变卖一切赔人家然后带着老爹当和尚去?”

“嘿嘿嘿,瞎说,那种事能干吗,不瞒你说啊,我老爹可是咱今川家老一代的御木匠呢,大人他修望海阁的时候我老爹那叫一个神气,里里外外可出彩了,大人就赏了他一个武士身份,大人他可好了,知道我老爹胆子小不敢打仗,特意调他到这里,呶,就饲之营,领干薪不出力,恩情重如山啊,这几天大雨把房舍冲塌了,老头子非要来修缮,说是不出力心里老不舒服,连木料都准备好了都是老爹自己买的。。。”大个生性热情,嗓门也大,说到精彩处手舞足蹈,看的孟昭德连连偷笑,到后来干脆靠到一把残破的椅子上接着听大个吆喝,“结果我说了,嗨!你这么大岁数别给我折腾了,还是我去吧,这不我就来了嘛,哪想到,大人他也料到了是吧,知道这个营不打仗,但是平时老头们过来了喝个茶什么的也要有个遮风的地方啊,还找人花钱修缮,我就说啊,是吧,啊。。。何必呢,都知道我老爹厉害,让他干就好了嘛。。。”

孟昭德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笑的大个一阵纳闷,后来干脆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傻呵呵的问道,“我。。。咋了,我说错话了吗?”孟昭德摆了摆手,强忍住笑声,大方方的搂住黑大个的肩膀说道,“没有没有,你说的都对,我啊,是笑你的善良,不过不是笑话那个笑,明白吗,是善意的发自内心高兴的笑,你啊,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大个听的丈二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哦。。。怪了,我老爹他们都说我木讷,说我是个闷蛋子呢,你知道吗,我小名就叫空竹丸,老爹告诉我,这还是个大师给我起的呢,后来有个先生到我家,我老爹特高兴的还问他,说这是什么意思,人家和我老爹说空竹空竹,空空如也,意思说我没脑子,我老爹气的跺脚大骂,后来还恨恨的说白舍了一顿斋饭,那老僧不厚道竟然骂我儿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孟昭德再也忍不住了,整个人乐得前仰后合,倒在地上来回打滚,最后干脆摆手让黑大个别说了,怕是再说自己得乐的背过气去。大个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赶紧闭嘴不说了,一直看着孟昭德直到他缓过劲来才敢大口大口的喘气,孟昭德坐在地上面带微笑的看着他,心想该和这个大个子挑明了,看他人高马大的干木工活时却不失灵巧,如果能吸纳他,将来培养成骑兵绝对是个当先锋的好手,却不知道他是否和他父亲一样生性胆小,如果不愿意打仗那可是浪费人才了,想到这,他心中难免惴惴不安起来,“大个子,如果方便的话能否告知我你的大名呢?”

“哦!你看看,真是的,光瞎扯都忘了这事了,没礼貌没礼貌真是。。。啊!差点又跑题!我是曳马城人氏,家里修望海阁的时候迁到骏府的,山下家虎一郎,父亲山下吉木,我还有一个弟弟,10岁了,叫天空丸,大名还没有呢,我今年18了,老爹说给我找媳妇,可是咱家大人之前忙着和武田打仗就耽误了,后来说是不打了,和北条也不打了,但是老爹就不说这个事了,我也不好意思提。。。”

“嗯。。。”孟昭德点了点头,满意的看着山下虎一郎,这个人别看大大咧咧,但是交代事情还是比较清楚的,看来智商并不低,战场上瞬息万变,需要一个人有清楚的思维才能最起码保全自己的生命,孟昭德开始还担心这个大个子不足以自救,现在听他正经说话就放心多了,脑子里已经在未来的骑兵纵队中给他留有了一席之地,“虎一郎,你有没有想过最终你没有找到个好媳妇的原因是什么?”

“老爹忘了?”面对孟昭德,虎一郎似乎搔头成了习惯了,他心中一直想怎么这个小伙子说话老这么深奥啊。

“不是,其实你仔细想想,就好像你之前说的,你要结婚的时候今川大人对武田北条用兵,所以没结婚,你知道,打仗是要死人的,也许是你老爹找好人家了,可是人家家里有人在战争中死掉了,家里正在出丧,你老爹好意思这个时候提亲吗,所以你老爹应该不是忘记了,是不能提。”

虎一郎点点头,好像大彻大悟的样子,自言自语道,“那就等等,等等吧,错怪我老爹了。”

“那你再想想,你结婚结不了了,不管怪不怪谁,你自己心中难过吗?”孟昭德知道,要开导这个单纯的大个子,必须用不同于别人的看似简单其实最深奥的道理。

“那。。。嘿嘿。。。总是有点难过咯,我都一直有做梦呢,梦到老爹把邻町的阿菊带过来了。。。”虎一郎不好意思的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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