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闯对于都色这些话也不是头一次听了,自从把林朝阳的事情跟她说过之后,自己这个好姐妹对林朝阳的印象那是日渐恶劣。
“不过……这事也难怪他会翻脸了,谁让花容是他穿一个裤裆里的好兄弟呢,被好兄弟抢了老婆,心底憋得慌吧,一口气也没法出,对你肯定没好脸色瞧了,不过我看那是他活该。”
郝色笑嘻嘻的,维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让焦闯不由得狠狠瞪了她一眼。
“你倒是有心情取笑我了,这事又不是发生在你身上,你现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呢,虽然我不喜欢林朝阳,但毕竟花容是他好兄弟,我还是不希望他们因为我闹
翻,不然我想起来总觉得不舒服。”
郝色止住了笑,吸了一口气。“唉,也难怪你心底过意不去,这话也有理,可是现在都已经发展成这样了,你现在愧疚也于事无补呀,况且那高太子还插了一脚上来。”
“你怎么扯到高铭的份了?”焦闯有些吃惊,因为高铭的事她从未告诉过郝色。
“你就甭管我怎么知道的了,不过高太子就是你以前说的那个讨厌的人呀,我真是没想到,可惜人家现在对你念念不忘,还追到这边军区来了,这份心意确实难得,你就不考虑一下?”
焦闯摇头,甚至有些觉得高铭跟这件事没法联系在一起。
“你别乱说,高铭跟我不是那回事,他不过当我是个玩具而已,一直得不到便非要得到不可,从小时候就开始这样。”
郝色意昧深长的看着她,忍不住念叨:“焦闯,有时候我觉得你这个人还是挺二的,明明别人都清楚不过的事情,你偏偏就非要死在自己那根线上,就是不肯承认,算了,高太子这事先放在一旁,那你什么时候跟林朝阳离婚呀?”
“大概下个月吧,之前跟他谈过了,他出院之后就办理离婚的事,至于长辈那边还得多费点心思做安抚工作。”
郝色同意的点点头,又问:“那也是,毕竟林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离婚可不是大事,是得好好做解释的,可我问你啊,你心底的事怕不是只有跟林朝阳离婚以及花容的事吧?”
焦闯端着咖啡的手忽然放下,抬起头咬着唇,过了一会才问道:“郝色,如果你爱上了一个明知道不可以爱上的人,你会怎么办?”郝色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蹙着眉头想了好一会,认真做出努力思考的模样。
“我怎么觉得你这个问题特别狗血?”
“少打岔,我是跟你说认真的。”焦闯气得伸出手捏了她手臂一把,有些恶狠狠的,让郝色顿时喊疼。
“知道啦,你轻点呀,你真当我是你那些男人呀,说捏就捏的,力气还真不小。”郝色嘴里虽然在抱怨,但接着却认真起来。“在我想来,没有什么人是不可以爱上的,只是值不值得爱,如果他值得你爱的话,你就去爱呗,就算不能在一起那又怎么样,又不会死。但是如果这个人不值得爱,那我劝你还是放手,早点解脱自个才舒服。”
郝色跟她说笑了这么久,嗓子眼方些干涩,端起面前的咖啡呻了一大口。
“那……怎样才知道那个人值得自己爱呢?”焦闯问道。
“这个就得问你自己咯,你心底怎么想的呢?如果你真的爱上一个人,而那个人的心并不在你身上的话,那还是分手好了,我是觉得比起爱一个人,不如被爱幸福一点。”
“是这样么?”
郝色很用力的点头。“女人被爱比爱人幸福,你应该明白这种感觉的呀,你当初跟花容在一起不就是因为贪恋他的温柔贴贴么?”
这话让焦闯顿时一怔,不由得咬紧了下唇,回想起来郝色的话并毫无道理,的确,她当时跟花容在一起是因为花容给了她从未在别的男人那里感受到的温柔呵护,因此她便贪心的一直霸占着这样的温柔。
“我也不知道他爱我不,因为一直以为都是我单方面的去喜欢他。”
郝色听到焦闯低声开口不由得望向她,焦闯虽然笑着说这话,但她却觉得从她嘴里吐出的话越发的苦涩。
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着焦闯:“你爱上别人了?”瞧见焦闯对她点头,她吃惊的张大口,怎么也没想到花容跟高太子甚至林朝阳为了这个女人正争得头破血流,腥风血雨的时候,结果这个女人爱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天呀,这到底要多狗血才得了呀。
“那个男人是咱军区的?”
焦闯摇头“不是,他只是一个外人。”
郝色知道焦闯这妮子是不肯对她说这男人的身份的,一来这男人不是身边人就是因为这男人有着特殊的身份而不能跟其他人提起,否则焦闯也不可能隐瞒到现在。本来郝色还以为焦闯并没有爱上任何一个男人,这样没心没肺的倒也好了,现在
她却是爱上另一个男人,那她身边的三个男人要是知道了可不气疯?
如果说那个男人也喜欢焦闯倒也好办,若跟焦闯说的那样只是她一个人单方面的付出,那可真是蠢死了。
“那你问过他喜欢你么?如果那个男人至今心还不在你身上,你还不如趁早放手,你身边又不是缺男人,何必像现在这样呢,我真是看着就来气。”
她话才刚说话,却看到焦闯忽然站起来,正拿起自己的包包一副下定什么决心的样子。
“你怎么啦?”郝色问道。
“郝色,我想过了,你说得很对,我何必像现在这样吊死在一颗树上呢,我现在就去找他,我要问问他心底是怎么想的,不管结果如何,我想要一个答案,就算是以后不可能在一起,我也觉得够了。”
“哦……你能想开我倒是蛮开心的。”郝色怔怔的望着焦闯转身走出去的背影,
有些莫名其妙的说道。只是她还未晓得焦闯说的那个男人正是跟自己有一面之像的弘昌寺讲义的那和尚。
第73章 选择放手
车里放着的是一首泰文歌曲“如果有一天你有勇气”,这是焦闯最近喜欢上的一
部电影“yernno”的主题曲,音乐旋律高潮起伏,此时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临
近八点,电车上的人并不算多,窗外只有穿拉而过的黑色墙壁。
直到这首歌循环拉放了三次她才到站,出了地铁之后她又搭乘公车十五分钟才到
弘昌寺的山脚下,晚上已经没有游觉车跟大巴,她只能一个人用走上去的办法上
山,但是此时她心底却不在乎这些的,毕竟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在晚上一个人走上山
了。
走了莫约一个小时才到山头,终于是望见了弘昌寺,她拿出手机,想了很久才拨
下莫苼的号码,手机那头想了很久也没有人接,他依旧是不肯接她打过去的电
话。
她原本打算挂掉电话之后直接敲寺庙的门,就在挂掉的前一刻电话倒是有人接
了。
那边传来的声音很熟悉,她正在弘昌寺前面,浅浅的呼吸声透过手机落入莫苼的
耳里。
莫苼听着那咯微急促的呼吸声,眼神却是落在桌前的经文上,其实他心底比谁都
要清楚,这晚的时间上山是不可能方游觉车漠,只怕她又是一个人独步上山,但这
一次又是为何?
实际上半小时后之前,莫苼更得到弘昌寺主持的通知,说提前在市里面召开的佛
法讲座要提前开始。
他这一次之所以会答应在a市待久一点便是因为要参与这一次的讲座,便又特意延
迟了两个月的时间留在弘昌寺。毕竟这一次的佛法讲座十分重要,只要是参与的僧
人在寺里都是有一定地位的法师,由三个国家四十六个城市派来的法师一同辩论佛
法,像这种重大的佛法讲座一年只方一次,而今年的却是最重要的一次,在讲座上
还会当面接予在辩论中有精彩辩论的法师最高荣誉。
这荣举到底是每个僧人都想得到,就好比在古代拉写经文得到君主赏识一样,现代
和尚也分有头所等级之分。方丈、住持等寺庙管理者也有处级、科级之分。不少大
和尚的名片上面,除了宗教称呼之外,还注明处级、厅级等政治头衔,因此若是
爱这一次讲座有精彩表现之外,兴许自个地位就提上一次等级了。
虽说是和尚,但到底每个人都要所谓的贪欲,即使没贪欲,但若是可以同来自世界
各地的法师一同听佛法辩经文也是多年难得的大事。故参与这一次讲座的每个人僧
人都将这次讲座看得极其重要。而恰巧莫苼则作为了内地这一次参与讲座七个和
尚中的代表。
可是他的心却是想着快点走,若是不早点离开,怕的是有一日真的会把持不住破了
那戒。
此时才在摘抄经文,却听到铃声想起,犹豫许久他仍是接了她电话。
一开始两个人都未出声,只是静静的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可以见面么?我就在外面。”
莫苼闭上眼,将眼底仅剩下的那一丝柔意也遮掩掉,睁开眼的时候眼底已是一片
平淡。
他早就知道的,她此时一定会在外面,仿佛能够预料到一般。
他开口了,但那话却让她笑出声来。
他说“你不该来的。”
那话很平常,平常到就跟陌生人一样,下午的时候她的唇还贴着他的,可是到了晚
上,唇一旦分开,他跟她之间的关系就是陌生人了。
这样的人值得爱么?亦或是问,他喜欢过自己么?
焦闯不懂,所以跑了距离自己所住漠地方二十公里的弘昌寺只为了问他一句。
“你的心现在在我这里么?”
莫苼没有回答她,仍是淡淡的说道:“天色晚了,怕是晚上会下雪吧。”他的视
线落向窗外,外面已经零零散散的飘散着一些雪霜,虽不大,但一到了晚上气温会
急剧下降,而她此时还在外面,又怎么能忍受得了那份寒意。
“你的心现在还在我这里么?”焦闯如一个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糖果的小孩子,执拉
的继续问。
莫苼回答她的仍是一样的答案,于是她问了很多遍,而他也将那句话重复了很多
遍。
焦闯忽然笑道:“你真的那么不愿意见到我么能那好,那我就一直在外面站着,只
要你不出来,我就一直站着你出来为止。”虽然这个方法有些老套,但她宁愿赌一
把。
有些泄愤的挂掉电话,她收拢自己漠领口,看到自己从嘴里头呼出的气变成了白色
的烟雾飘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因为下小雪的关系,她身上沾漠一些簿簿的雪花很快的就化成了雪水,衣服不一会
儿就有一股湿意,那股湿意透过外套渗在衣服里面,身子很快就变得不再温暖。
焦闯赶紧蹦蹦跳跳了好一会,用多走动的方法来使自己的身子暖和起来,可那雪依
旧下得很欢,虽然只是小雪,但她仍是冻得鼻头都红了,况且弘昌寺远处郁区之
外,空气也比市中心的要低好几度,她今天也只穿了一件白色羊毛衣,外面一件黑
色呢子大衣,自然是冷得不得了,没方戴手套的双手已经冷的跟冰根一样。
跳了好一会儿她已是气喘吁吁漠,于是干脆一屁股坐在寺庙大门前,曲着双腿,不
断的搓着自己冰得已经麻木没方知觉的双手,一边朝着上面呵气。
她不知道自己等了有多久时间,似乎是一个小时,又似乎是两个小时,她只记得自
己来的时候是丸点半,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看了最后一眼手机是十一点半。
忽然门开了,莫苼发现早就冷得瑟缩成一团的人侍靠在门槛旁边睡着了,他好看的眉蹙
起,下一刻已经将焦闯抱入自己怀中。
焦闯在他抱进房间的时候已经醒了,双眼一直望着他,直到莫苼把自己放在床
上,将还燃着的炉子放在她面前,好让她身子能够暖和一些。
等身子逐渐恢复温度之后,她把外套脱下来,来回在炉子上面烤着,抬头望见莫
苼在她对面的桌子前重新拿起毛笔抄写经文。
“刚才电话里头的问题你没回答我。”她忽然出声,但眼晴一直望着他。
莫苼放下手中漠笔,侧过脸,眸子微微阖起,冷清的出声,依旧是那个答案。
“我想知道的就是一个答案而已,就那么难回答我么?还是说你是在害怕,害帕
你的心在我这里?”
她忽然从床上跳下来,走到他面前,抬起头倔强的紧逼追问,手抚上他的手,莫
苼有些诧异她手心的冰冷,但更逃不过那双如水般的眸子,此时她眼底倒映出来
的只有他的身影,他的心似乎跟着动摇了一下。
半响之后他终于对她说了,虽然那些不是她希望的答案,但他仍是说出口了,那叫
她想哭却哭不出的答案,心渐渐漠失去了温度,他分明就在自己眼前,可她只能听
见他的声音而已。
“你不该来这的,从一开始就不该来,你我之间只是法师跟施主的关系,我对你从
未有过任何的感情,我只是一个无欲无求的和尚,而你是别人的妻子,也是我的施
主,我心底想的就仅此而已,并没方你所想的那种感情。”
“那之前的吻呢?”焦闯笑着问他,眼晴一直直视不愿意离开,但双手却紧紧的就
成一团。
莫苼微低头,望着底下那张娇艳如花的脸蛋,不是没有看见她眼底破碎的笑,但
他依旧冷冷的粉碎的她所有的希望。
“那是一个错误,这些天我想了很久,在佛主面前许悔了许久,我才渗透了一个道
理,那便是得不到便是的不到,放手便是最好的选释。”
“人间最痛苦的是舍不得与放不下,你还记得那个佛跟蜘殊的故事时?很久很久以
前,在一个香火很胚的寺庙里,方一只染上了佛性的蜘殊。有一天,佛从天上路
过,看见了这个香火很胚的寺庙,佛来到了这个寺庙里,看见了那只蜘殊,佛问:
“蜘蛛,你知道什么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珍惜的吗?”蜘殊回答:“得不到的和已
经失去的。”佛说:“好,那我三千年后再来问你这个问题。”每次佛主来问蜘
殊,蜘蛛说的都是同样的答案,直到最后一刻,蜘殊才明白自己所爱的甘露不过只
是人生的一个过客,而甘草才是值得所爱之人,可惜她已经没法去爱了。但是她却
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便是在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人们去珍惜的是现在身边所拥有的。”
“这个故事是你告诉我的,那你告诉我,到底怎样才能放下呢?”焦闯讲完佛与
蜘殊的故事,终于发现莫苼眼底那那一丝不平常的情绪。她就是要逼出他的真
心,她想知道,他究竟如何。
莫苼望着她许久,说道:“那今日我便再告诉你一个故事。”
一个苦者找到一个和尚倾诉他的心事。
他说:“我放不下一些事,放不下一些人。”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