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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梯里，龚平向关太忠道歉说：“关局长，对不起呀，撇开你就和灰社会谈判了，事先也没和你通气。”
关太忠耸耸肩说：“站在领导体制的角度上嘛，你这简直是目无领导，可是特事特办，只要你不搞砸了，我这头是无所谓啦，哈哈。而且我和灰社会打交道有几年了，还是头一回这样扬眉吐气过。”
龚平道：“我了解灰社会时间也不长，不过这些人其实都不坏，但是为了一些目的，吓唬人，杀人的手段还是使的出来的。”
关太忠道：“是啊，再说为了这城市的安定，有些时候我也只能忍呢，唉……有几回我想请娇娇来帮忙，可是你知道的，我哪里喊得动她？”
吴敏急了，对着关太忠和龚平大声说：“什么灰社会白社会的，灰社会我倒也听说过，可眼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看你俩人都是明明白白的，我好歹也是二十二处的处长，还分管这超调所，可不能不明不白的做个糊涂官呀。”
龚平笑着对吴敏说：“你在省城长大读书，就没看看你爸爸的内参材料？”
吴敏摇头说：“我从来不乱翻我爸爸的东西。”
龚平道：“那你问关局长吧，关于灰社会的事情，他比我知道的多。”
吴敏刚要问，电梯到了底层，门开了。
第十三章 吴敏嚎啕大哭
十年前帝流浆毫无征兆的大爆发，让隐藏在现在文明社会中的修行者捡了金元宝，同时一些毫无关联的阿猫阿狗什么的也无意中突破了进化的瓶颈，一下子获得了人形，神通广大起来。无论是人还是什么其他生物，一旦获得了强大的力量，而起精神状态又没有随之赶上的话，难免做出出格的事情来，要不怎么说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呢？于是不管是城市还是乡村，妖怪横行，低级一点的靠吃人为生，高级一点的就玩黑社会抢地盘，不但祸害人类，彼此之间也相互攻伐，可人类此时也不是蒙昧时代人类的，同样不是省油的灯，警察军队齐上阵打了个稀里哗啦。单凭各种妖怪的个体，那是绝对比单个的人类强大的，可人类也有人类的优势，其中一个就是数量优势，一座城市几百万人，死伤一半还有几百万，可妖怪就不同了，死一个少一个，毕竟修行是件很困难的事，几百年的修行挨上一颗火箭弹，几秒钟就挂了，显然是得不偿失。虽说帝流浆大爆发无形中让妖怪和修行者们如同中了大奖一样的发了财，可如果不善于经营，只是挥霍的话，金山银山也经受不住啊。所以呢，轰轰烈烈的打了不长的一段时间之后，妖怪和人类都顶不住了，于是灰社会营运而出。
正如龚平所说，灰社会其实性质只能算是维持会，维持人类和妖怪之间的和平，当时最早的发起者是五人委员会，据说是由三个人类和两个妖怪发起的，后来扩展到九人，总之都是单数，据说是为了方便重大事件中的投票。这些委员会委员的身份都十分的隐秘，但作用可不小，至少在这十年中，委员会还是维持了妖怪和人类之间的和平状态的。
灰社会有如下的作用：
一、为刚修行道一定水平的妖怪提供咨询以及学习指导，以便其在人类的群体中生活；简要的说吧，有些妖怪虽然修成了人形，但是兽性未泯，天性里喜欢把人类当饭吃，这当然是不行的，委员会会负责教化它们，使他们从外表到内心都更像人；
二、为初入人类群体的妖怪提供‘真的假身份证’。这话听起来有点绕口是不是？其实一点也不，妖怪即使拿了人类的身份证他也还是妖怪，可委员会的人类成员事实上都是政府高官，通过关系弄些个假身份证易如反掌，虽然是假的，可是通过正规渠道制作的，所以说是真的假身份证。后来这项业务拓展开了，也也范围更广泛，不光是身份证，什么结婚证离婚证大学文凭毕业证都可以办，特别是文凭，这东西现在简直就成了第二个身份证，没这个东西，你想好好的做人都难，因为你根本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工作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就没有吃的，没有吃的就只得回到老路上去：捉个人油腻腻的吃他娘的。
三、追捕不守规矩的妖怪。为了维护和平，必要的暴力是必须的，只不过委员会成员都是很善良的修行者，不愿意直接使用暴力，因此他们是通过合同方式来控制都市里的一些暴力组织或者职业杀手来为他们完成某些业务，这些组织和个人和灰社会的关系是较为松散的合同关系，灰社会负责提供情报、装备，这些执行者负责行动，可以这么说，只要完成了合同上的内容，双方的关系部存在从属或者领导关系。在这些杀手中，宝丰市警察局警犬队的老吴就是比较优秀的一个。
“没办法，不是我要瞒着你小敏，有些文件只传达到副县级，我的遵守组织纪律不是。”关太忠歉意地对吴敏说。
龚平在一旁听了暗暗发笑，问吴敏：“小敏，你什么行政级别？”
吴敏气鼓鼓地说：“正科！”然后又转向关太忠说：“组织纪律当然重要了，可是我是二十二处的现任处长，负责宝丰市所有的超自然力量的案件调查，这些情报我一上任就应该知道的！”
关太忠道：“理是这个理，可纪律就是纪律，我也不能擅自违反啊。”
吴敏气的够呛，可又不好发作，毕竟当了处长这么长时间了，已经懂得了一些官场上的东西，像以前似的仪仗着自己大小姐的身份谁都不看在眼里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关太忠又宽慰了吴敏几句，自称还有事走了。吴敏没处发起，见龚平正在一旁偷笑，就上前狠拧了几把，骂道：“不准笑，不准笑，看见我一副呆样你很爽是不是？”
龚平开始还嘻嘻哈哈的躲避反抗，后来才发现不对头，问了句：“你没事吧。”
没想到这句话就像一个泪水开关，而且打开了就关不上了，吴敏突然放声大哭，眼泪四下飞散，就像是脸上开了两个小喷泉，这到也罢了，偏偏她那哭声委屈无比，而且及具穿透力。吓的龚平几句话劝慰不住后，赶紧去把办公室的门窗全关了个严严实实，这又过来又是递面巾纸又是哄劝。吴敏呢，不依不饶哭还不说，到了兴头上还免不得要掐一把或者踢一脚什么的，虽然力量不重，却防不胜防。还好处里的人不是外出公干就是放假回家，不然这两位此时的表演还真够大家一看的。
好容易等吴敏收了工，喷泉变成了细水长流，嚎啕大哭也变成了轻声抽泣。
龚平长出了一口气，大有如卸重负的感觉，说道：“你这是干啥呀，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把你怎么地了呢，我冤不冤呐。”
没想到这句话又惹了大祸，吴敏抬头眼泪汪汪地哭道：“你冤？我才冤呐，我就是一个冤大头，二百五……哇……”
得！又来第二轮了。
龚平没辙，接着哄呗。
三起三落，吴敏哭够了，龚平也被闹了个精疲力竭，但也不算太吃亏，吴敏哭的厉害之时，在他的怀里滚来滚去，有意无意的豆腐倒是吃了不少，而且那场景要是被外人看到也是绝对的暧昧。
“你们都拿我当傻瓜。”吴敏用面巾纸捂着一只眼睛，正在完成痛哭后的收尾工作：“上面是关局，下面是你，啥都明白，就把我当傻瓜，我算是看出来了，我这个处长就是个空架子，被你们耍着玩儿，我不干了，我这就辞职去，你们愿意谁干谁干去。是在不行，李凯也干得下来，反正开会时签到做个桩桩就行。也就是我傻，还以为自己是个人儿似的，其实有我没我都一样。”
这下龚平算是明白吴敏为什么大哭了，连忙解释说：“小敏，其实关局是咋样的你也清楚，我可没刻意瞒着你什么，我知道这些事儿也没几天，也都是从其他的消息渠道来的，说实话，要不是你让我调查老吴的案子，我还真弄不明白这些事儿呢，这不，还没来得及想你汇报就被灰社会约去开会了嘛。我保证，以后无论得到了什么情报，都第一时间的向你汇报还不行？”
吴敏一撅嘴道：“才不信你，上次你们去打旱魃，早早的就把我支开，还不是怕我抢功啊。”
龚平指天发誓道：“冤枉啊，小敏，那可是真真的怕你遭受危险。你看我和娇娇也算有点本事了，都被人家打成那样儿，九死一生的才算回来。”
吴敏嘴角微翘地问：“真的？”
龚平道：“真的。”
吴敏伸出小指道：“空口无凭，拉钩。”
龚平一愣：“这个，工作上的事，也可以这样保证的吗？”
吴敏使起小性子，语气中带着威胁：“你拉还是不拉？”
龚平无奈，只得也伸出小指。两人拉钩时吴敏唱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说话不算是小狗。”
拉钩完毕，龚平以为就此天下太平，谁知这时两人都坐在长沙发上，吴敏拉钩完毕，突然感觉身上一热，直烧的两颊通红发烫，顺势一下就把龚平扑倒在沙发上，俯身与龚平四唇相贴，丁香乱吐，龚平虽然措不及防，却紧咬牙关不放松，几秒钟后占据了主动，把她推开道：“小敏，你这是干什么？”
吴敏喘息着，两颊红霞飞舞道：“龙娇娇吹嘘你接吻功夫了得，吻得她整个身子都酥麻了，我也想试试。”
龚平道：“这也是乱试的吗？别把关系搞乱了。”
吴敏道：“不会乱的，我观察过了，这段时间你都和娇娇没有什么亲密动作，就算你们以前有，现在也该算分手了吧，所以不会乱的。”
龚平愣了一下，没想到居然还可以这么解释的，一时发愣。
吴敏见了，指着龚平的鼻子说：“你不会是想始乱终弃吧。”
龚平一摊手说：“什么始乱终弃呀，我和你可没乱过。”
吴敏道：“没乱过，可是睡过。”
龚平一下子就想起某次大家在外边胡闹喝酒之后，两人确实在一起睡了一夜。
“可那晚什么也没发生过呀。”龚平已成败象，但还是勉力支撑。
吴敏道：“我醉的那么厉害，醒来时又衣衫不整的，天晓得发生过什么没有。而且……而且……那天我和你睡过的事让熊建国看见啦，他那个大嘴巴肯定把这事当八卦四处讲了。”
龚平道：“可是……可是见过已经调到省城去了呀。”
吴敏冷笑：“哼哼，就是他调到省城去了才麻烦呢，人调走了，嘴还不清净，不知怎么的，这话传到我爸爸妈妈耳朵里了，打电话叫我找时间带你去见他们！”
龚平这下吓着了“啊”一声后，身子往后一坐问道：“真的？”
“蒸的？还煮的呢。”吴敏乘胜追击道：“反正现在我爸爸妈妈都知道，你看着办吧，说实话要是跟了你，我还觉得委屈呢，你身边女妖精一大堆，什么时候清净过！哼！”
第十四章 新人旧人
关于龚平那天陪关天忠吴敏开会回来后，如何在办公室里过得吴敏这一关，众说纷纭。有的说龚平在威逼之下签下了不平等的爱情条约，也有的说龚平当时就阵地失守，惨遭不测。按说这是很隐秘，外人不该知道，可偏偏那天吴敏开始嚎啕大哭之时就已经引来了不少好事者、卦婆。虽说龚平即使关闭的门窗，可在吴敏的哭声太有穿透力了，门外的人想不听见都难。不过之后的对话门外的就就听不太清楚了，因此才有了各种各样的暧昧传说。可无论如何，这一关龚平是过了，因为没过多久，吴敏红着眼睛从办公室出来，脸上带着得意的微笑，找关太忠申请了一辆黑色的民用牌照的汽车，然后又从技术室领了密侦器材，和龚平一起出去了，到底是领导干部呀，私人感情绝对是不会影响工作的。
从此之后，吴敏似乎变成了双重性格的人，工作期间还是个泼辣女强人形象，对龚平也还是呼来喝去的，但是一下班在龚平面前就立刻变成了低眉顺眼的小女人，据说还私下学打毛衣和做饭烧菜呢，这些变化越发肯定了闲杂人等和八卦婆关于龚平已经被吴敏推倒的论断。很多人开始羡慕起龚平来了，有了省里的岳父大人做靠山，升迁就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有了灰社会的情报支持，二十二处的情报系统一下子膨胀了好几倍，吴敏一面惊叹这座城市里还隐藏着这么多自己不知道到的秘密，一边有几分敬佩隐藏这些秘密的人了，毕竟他们不管是人还是妖，在过去的十年中，为了这座城市的和平，做了不少好事。
按照灰社会提供的情报，吴敏把车停到一个报废的汽车站附近。这里有一件安全屋，是配属给老吴使用的，而根据杨长柏跟踪的最后消息，老吴恰巧在这附近失踪，因此来这间安全屋寻求庇护和补给是必然的。因为人类是一种对物质资源依赖很强的生物，得不到资源补给，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来。
隐藏好了车，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一个黑衣人从远处走来，见四下无人，敏捷地从窗户跳进了旧车站。吴敏道：“这人不是老吴。”
龚平道：“当然不是，是灰社会的人，他会帮我们在安全屋里安装秘侦器材。”
吴敏道：“谁要他们帮忙，我们也可以做的，只要他们把安全屋的门锁密码给我们。”
龚平道：“老吴随时可能会来，可以说现在时争分夺秒，灰社会的人对安全屋内部的布置比我们熟悉，因此安装秘侦器材更合适，而且灰社会还试图和老吴接触一次，摊摊牌，毕竟合作了这么久，有感情了嘛。”
吴敏冷笑道：“这也是协议的一部分？”
龚平道：“是的，不过这些协议以后我们会慢慢的继续修订，变得对我们越来越有利。”
吴敏道：“早该这样。”
正说话间，车载系统的驿站绿灯亮了，吴敏立刻咽下自己还要说的话，爬到车后座，原来这车表面是一辆民用牌照的普通车辆，实际辆小型的秘侦车，原有的车后座已经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指一座单人工作台。
真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吴敏对这一套电子设备的运用非常的数量，一抬手就接驳好了设备，升起的工作台上的液晶显示器上出现了一张英俊男子的脸，他微笑着说：“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