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冰凉的枪口。
谭炳文一进房间就看到了两只手被手铐铐在床头衣着不整的毛乐乐,滔天的怒火几乎燃尽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一边脱下风衣,盖在毛乐乐身上,一边冷声命令道:“都出去!”
从进门起就不敢关注床上状况的两名保镖立马麻利地拎起楚飞离开了房间,并体贴地关上了门。
谭炳文这才又掀开了自己的风衣,细细检查毛乐乐的状况。
先是确定了她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后,他缓缓松了一口气,然后又被印在她抹胸上侧那斑斑点点的吻痕和咬痕刺痛了双眼,最后目光定格在她脖子上开始泛红的指痕与右脸颊上明显的红肿,所剩不多的理智刹那间被烧成一堆灰烬。
他慢慢把毛乐乐的衣服整理好,重新用风衣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打开门走了出来。
楚飞的手被铐在身后,尽管受制于人,却依旧吊儿郎当地站着。看到谭炳文出来,皮笑肉不笑道:“我说谭少爷,你这个玩笑可开得有点大了。”
谭炳文二话不说,一脚把他踹翻到地,从身边的保镖手里夺过一只步枪,拉开保险栓,瞄住了他的脑袋。
楚飞蜷着肚子在地上痛苦地痉挛,意识却清醒异常:“谭……谭炳文……你……你不……不敢……敢……”
“砰!”第一枪打断了他的话,也打穿了他的肩窝,不待他痛呼出声。
“砰!砰!砰!”连续三枪打在他的的脸颊边,炸花了他白皙俊俏的脸蛋儿。
“钥匙。”谭炳文把枪扔还给保镖,面无表情地对他道。
楚飞痛得两眼一阵阵发黑,闻言却硬是咧咧嘴:“没……没有……嗷~~~”
谭炳文踩在他受伤的肩膀上,又重复了一遍:“钥匙!”
楚飞像触电一般浑身抽搐着,脸色透出了败灰色。
杨柯处理好下面的事情,刚上来,就看到这一幕,连忙上前阻止:“炳文!冷静一点,他快没命了。”
谭炳文转头看向他,幽黑的眸中没有一丝情绪,却无端让人心底发寒,觉得恐惧。
杨柯心下一凛,缓声问道:“毛乐乐怎么样了?”
谭炳文的理智这才回笼了几分,松脚放开了楚飞。
而楚飞早已晕了过去。
杨柯连忙指挥下属把他送去医治。
“你们谁会开锁?”谭炳文问。
有五六个人站了出来。
杨柯自荐道:“如果不是什么精密的密码锁,我也是可以搞定的。”
谭炳文点点头,带着他走进房间里。
杨柯一看毛乐乐的状况,立马低声骂了一句:“Fuck!”当下就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没再补给那个禽兽几脚。
他不敢耽搁,掏出自己的钥匙链,摘下一个小铁丝圈,拧直了,探进手铐的钥匙孔里,掏弄了几下便打开了。
谭炳文拉过毛乐乐的手腕,帮她揉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进怀里。
“看她的样子是被注射了迷药之类的东西。”杨柯从柜子里翻出了那个铁盒子,打开看了几眼,“是迷幻剂,让人暂时没有力气,陷入半昏迷的状态,没什么后遗症,睡一觉就好了。”
谭炳文点点头:“今天谢谢你。”
杨柯摆手:“别说这些有用没用的,这丫头有没有……那个……”
“没有。”谭
炳文抱着毛乐乐站起身,“我先送她回去,楚飞那里先交给你了。”
杨柯阴冷地勾勾嘴角:“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招待他。”
作者有话要说:毛乐乐:阿九你什么意思?我可是女猪脚!你竟敢这么对我?!
阿九(阴笑):谁让谭炳文联合杨柯欺负我来着?我惹不起他们,还拿捏不了你吗?HIAHIAHIAHIA~~
谭炳文(眯眼):你到底把乐乐弄到哪里去了?!
阿九(蹭着墙边溜走,碎碎念):不管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冤有头债有主,你找楚飞,你找楚飞……
啦啦啦啦……
此章完毕,木有肉,木有汤,啥也木有~~
八CJ的童鞋请自觉面壁去~~
叉腰大笑:HIA~HIA~HIA~HIA~
、Chapter 28。
很多事都介于“不说憋屈“和“说了矫情“之间。
林芸从卧室里出来,对等在客厅里的谭炳文道:“放心吧,她没什么大碍。睡上一觉,明天又是活蹦乱跳的。”
谭炳文依然不放心:“她脖子上的掐痕看起来很厉害,声带不会受到影响吗?”
林芸揶揄道:“ 你也会关心人了。”不等他抗议,接着道,“我初步检查了一下,应该不会有事,顶多嗓子哑上一段时间。明天等她醒了,我再仔细看看。”
谭炳文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林芸看着他明显舒缓了的表情,十分欣慰:“是她了吧?确定了吧?”
谭炳文苦笑:“我现在没心情想这个。”
林芸恨铁不成钢道:“这种事情还分什么心情不心情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自然而然就能知道的东西,不用刻意去想的。你说你什么都能看得透透的,怎么在这种事情上就这么迟钝呢?”
谭炳文也不反驳,老老实实低头受教,等林芸说完了,才拿起自己的外套拜托道:“麻烦芸姨照顾一下她,我还有事情没有处理。”
林芸摆摆手:“去吧去吧,我自己的侄媳妇,自会好好照顾的。倒是你,绝对不能便宜了那个把乐乐害成这个样子的家伙。”
谭炳文眸光冰寒:“他会付出代价。”
楚飞肩上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杨柯也很具有人道主义精神地没有再在他受伤的手臂上雪上加霜。而是单单绑住了他的另一条手臂,将他吊起,使他恰好能点着脚尖站着。
杨柯看着脸色惨白生不如死的楚飞,兀自感叹:“我果然是老了,现在心软得就像旺仔QQ糖。”
刘明敏白了他一眼道:“那得崩坏多少人的一口银牙!”
杨柯顿时泪眼汪汪:“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刘明敏转过身面冲着他,淡淡道:“当年的事,我多少也了解了一些了。我妹妹的事也不能全怪你。”
杨柯惊喜万分,却又听刘明敏紧接着道:“我已经订婚了,等到结婚那天,希望你能赏光,去喝杯喜酒。”
杨柯的笑容僵在脸上,然后努力地一点一点撑开:“是吗?那可真是恭喜你了。你放心,到那天我一定包一个特大的红包给你,被给炳文的都大。”
刘明敏露出淡淡的笑容:“谢谢。”
杨柯摆摆手:“客气什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开口,我一定随叫随到。啊!我去外面看看,炳文这家伙怎么还不来,真是的!”他边说着边匆匆向外走去,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自己。
“呵呵呵呵……”楚飞带着痛苦喘息的笑声蓦然响起。
刘明敏转回身看他:“你笑什么?”
楚飞的脸色已经白得像个死人,满头的冷汗滚滚而下,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但他还是笑着:“我我……笑……笑……你们,你们……恶心的……的……同性……恋!”
刘明敏面色不变,轻声道:“恶心么?那么让我们觉得恶心的你又是什么呢?”
谭炳文一进地牢就看到了楚飞被单手吊起,点着脚尖挥汗如雨地跳着踢踏舞的画面,再加上他青白的脸色与地牢幽暗的环境,让不知情的人看见还以为是闹鬼了。
能制造出如此有创意的效果,除了杨柯谭炳文不作第二人想。
然而这次,他还真想错了。
杨柯在第一时间惊叹了起来:“这这是怎么弄得这是?不是,这是谁弄得?这么人才?!”
旁边刘明敏轻咳了一声:“只是洒了点痒痒粉而已。”
这次不只杨柯愣住了,连谭炳文也意外了,性格一向温和的刘明敏也会做这种事情?
刘明敏被他们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泥菩萨也是有三分血性的,他敢对毛小姐下药,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杨柯托起下巴:“问题是,你怎么会有痒痒粉这种东西?”
“没收我小侄子的。”刘明敏见这两个人都没听明白,于是解释道,“这是他恶作剧的玩具。”
杨柯:“……”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可怕吗?
谭炳文把目光放到已经几近晕厥的楚飞身上:“把他放下来,我有话对他说。”
杨柯拿出遥控器,按了一下,铐在楚飞手上的铁环自动打开。
楚飞双腿一软,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并浑身持续抽搐着。
杨柯的一名手下端了一盆凉水过来,十分粗鲁地对他兜头泼了过去,这才缓解了他身上难耐的痒痛,浑身酸软没有一点力气,只能湿淋淋地趴在地上剧烈地喘息。
谭炳文静静地等着,没有表现出一点的不耐烦,直到看到他的喘息渐渐平稳下来,才慢慢开口:“我曾警告过你,不要打她的主意。我也曾说过,我不想与你为难。但是你都没记住。”
“赫~赫……咳咳……”楚飞使劲浑身力气从地上爬起来,费劲地挪动身体,直到靠到墙壁上,才抬起头,格外狼狈的脸上却挂着他标志性的邪笑,“谭炳文,你今天这么对我,打算怎么收场?我真替你担心啊。”
“你真正需要担心的是你自己。”谭炳文坐到了杨柯搬来的椅子上,“你这次来S市非但没有像你父亲期许的那样做成一笔能让楚家各派系心服口服的生意,反而赔了个血本无归,还把所有带来的人全部折了进去。你以为,你还有资格继承楚家成为家主吗?”
“不可能!”楚飞被谭炳文的说法震惊了,下意识地想站起来,却因体力不支而跌坐了回去,声音撕裂一般地质问,“你动了什么手脚?前天,我明明已经……”
“已经交货了是吗?可惜的是,对方是警方的卧底。所以,楚飞,你彻底完了。”谭炳文唇角勾起,眼神却冷得渗人,“还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你那个备受你父亲喜爱的表弟,实际上是你父亲的私生子。”
“你骗我……我我,我不信!”楚飞眼睛里爆满了血丝,狰狞的面孔像一只野兽,“谭炳文,你早就计划好的是不是?!你TMD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谭炳文怜悯地看着他:“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你只是做错了一件事,否则现在的你已经是楚家的家主了。”
楚飞死死瞪着他,最后爆出了疯狂的笑声,嘶哑干裂的声音像一把锈锯折磨着在场所有人的耳朵:“嗬嗬嗬……你竟然真的只是为了毛乐乐!为了那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在一边旁听的杨柯立马喝道:“楚飞,你找死?!”
楚飞没理他,抚着胸口继续向谭炳文恶毒地笑着:“她就是一只破鞋,田家的三兄弟玩儿烂了的,还被当做礼物送给别人玩儿的破鞋,亏你还拿她当个宝贝……”
刘明敏迅捷地捏住他的下巴,倒了一瓶红色的液体进去,让他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只是捏着自己的脖子痛苦地喘粗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杨柯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连舌头都打结了:“这……这又是什么?”
刘明敏举举手里的空瓶子:“强力辣椒水,也是我小侄子的。”
杨柯脑海里浮现出他小侄子的那张小天使一般的笑脸,不禁打了个寒噤——那绝对是个小恶魔啊!
谭炳文站起身来,走到楚飞的跟前:“我知道你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我埋在你身边的人到底是谁。”
楚飞发狠地向前一扑,谭炳文从容地侧开身,让他扑了个空。
楚飞趴在地上头晕目眩,体力飞速地流逝,眼前一阵阵发黑。突然,一只白皙的小手伸到他的面前,熟悉的声音钻进自己的脑中,唤回了他的意识:“飞哥哥,你怎么样了?”
他顺着那只小手,费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喉咙中迸出模糊的嘶哑的两个字:“樱……樱……”
楚樱歪头甜甜一笑:“飞哥哥干什么瞪着这么大的眼睛看着我?我会害怕的!”她拿出一条手帕温柔地擦拭着他满是污垢的脸颊,“说起来,我真的要好好谢谢飞哥哥你呢。若不是你色心大发,在我十五岁那年强︱奸了我,说不定我现在还是个智商只有十二岁的白痴呢!”
楚飞撑着血红的眼睛愤恨地瞪着她,凶狠地仿似恨不得把她扒皮抽骨。
楚樱却丝毫不惧,依然笑盈盈道:“我的家人为了你们楚家而死,而你却这样对我,你说,我怎么可能不恨你呢?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马上就死掉的,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相处,我会让你清楚地知道,我对你的恨,到底有多深。”柔嫩得似是无骨的手慢慢抚过他的耳后,猛地发力,把他拍晕在地板上。
杨柯听着那“咚”得一声,一边感同身受似的直龇牙,一边暗自嘀咕:“自古后浪推前浪啊,幸亏我早就退隐江湖了,否则不知道被拍到哪片沙滩上了。”
楚樱站起身来,对着谭炳文低下头:“谢谢谭先生。”
谭炳文淡淡扫了一眼地上死狗一样的男人:“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
楚樱抬起头:“楚老先生已经派人来S市了,不管怎么样,楚飞是他的嫡子。”
谭炳文点点头表示知道:“楚飞已经在拒捕过程中被击毙了,你放心,他不会查到你那里的。”
楚樱有些尴尬地抿抿嘴唇,最后保证道:“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谭炳文从她身上看到了十分熟悉的坚强与倔强,心思慢慢跑远了,敷衍地“嗯”了一声,便向杨柯告辞,带着刘明敏离开了。
坐在车上,刘明敏在沉闷的气氛中不自在地换了个姿势,看了看面无表情看着窗外的谭炳文,有点犹豫地开口道:“毛小姐不是那样的人。”
谭炳文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当然知道楚飞的话都是胡说八道,但是心里还是非常得不舒服,就像有一根刺卡在喉咙里。
毛乐乐的确不是那样的人,他了解,但是不代表别人都了解。
一个女人,还是一个看起来长得不错的女人,在那样的环境里生存,怎么可能不会让人带着偏见。
然而毛乐乐她自己却不在乎,但是他在乎。他不想让其他的人对她有那样的误会,用那样的眼睛去看她。他知道,尽管毛乐乐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实际上她的心思异常得纤细,稍一触碰就有可能受到伤害,所以她总是把自己用一层层虚假的外壳包裹起来:傻笑、无辜、凶狠、淡薄、孤傲……
不可否认的,他心疼了。心疼她的倔强,她的故作坚强。他把她纳进自己的保护中,但是她拒绝了,因为她觉得那是对她的侮辱。
这样的女人,他该拿她怎么办?
“暗门那边,你通知了吗?”谭炳文转回头来问道。
刘明敏面上微微一僵,支吾道:“我想他们一会儿收到毛小姐平安无事的消息,一定会很开心。”
……
赵锋已经急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