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愿意!”果然如他所料,?连不假思索地道:“不论你变成什么样,是老是丑,还是贫穷富贵,我都不会嫌弃你,等到我们退休了,我们就去和大妈大爷跳广场舞,等到你彻底走不动了,我就推你去公园散散步……斯年,答应我,一定不要比我先走,不然没有你的日子,我会很难熬。”
卓斯年宛如子夜的眸子,深沉地凝视着?连,眼底泛起了一阵一阵的深情,“……好。”
连撅了撅红嘴,闭上眼睛。卓斯年低沉磁性地笑了声,俯身下来含住小丫头的唇瓣,将?连搁在身下,撑着手臂悬空伏在?连身上,大掌在她的皮肤上游离……
“嗯……”
连小脸潮红,低低地嘤咛了声,趁着她没有防备的时候,卓斯年更深地吻了下去……
……
从游艇上下来后,谷遇东紧紧地揽着李悦然的腰,两人一起超西区别墅的方向走去,刚好在门口,遇到了郑东。
“谷先生,我这里准备好了换洗衣服,您过来属下的房间换吧。”
谷遇东进了郑东的房间,拿了换洗衣服,走进浴室的脚一顿,他转头看看,确认李悦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好像在确认自己没有落下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李悦然脸色苍白,虚弱地冲谷遇东一笑。
“嗯。”谷遇东这才安心关上了浴室的门。
看着浴室的门阖上,李悦然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中已经恢复了一片清明。
她拔腿就往外走。
郑东惊得站起身,“李小姐,您去哪里?”
“我……回房间。”李悦然的嗓音沙哑。
“可是,您不是说留在这里等谷经理吗?”郑东不解。
李悦然笑了一声道:“你我都知道,这只是骗他的话罢了。”
郑东听不太懂,“但是,您听说谷先生失踪,明明这么着急不是吗,为什么现在又……”
“郑东,我之所以这么紧张失控,是因为我爱谷遇东,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会和他一起去死,可是他活着。我不能和他在一起,这个世界并不是非?即白,还有很多不得已的东西阻碍着我们。”
现在谷遇东没事了,她也安心了。
那个吻,就当做是劫后余生庆祝的吻,并不能证明什么。
李悦然叹息了声:“帮我对他说,对不起。”
说出着客套的三个字,她的心脏何尝不是痛的,可是痛又能怎样,在一起难道就不痛了吗?
只会更痛。
“李小姐……”
再也不理会郑东,李悦然大阔步地冲了出去,冲进自己的房间,嘭地关上了门。
倚靠在房间门上,李悦然浑身颤抖地厉害,慢慢地从门上滑落,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遇东,对不起,我爱你…呜呜呜…”
蜷缩起来,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里,低声啜泣着。
郑东看看门口,又看看浴室。一个脑袋两个大。
渐渐地,浴室里面的水声戛然而止,五六秒后,浴室的门拉开,谷遇东从里面走出来,洗了个温水澡,神清气爽。
郑东尴尬地别了一下头。
“东哥?”谷遇东扫视一圈,赫然发现李悦然不见了!“悦然呢?悦然在哪里?”
“李小姐……”郑东道:“她要我跟您说,对不起,然后就自己回房间了。”
“什么?”谷遇东如雷贯耳,脚跟不稳,身体踉跄了一下。
“谷先生!”郑东冲上去搀扶住谷遇东,还没碰到谷遇东,便被谷遇东挥开,他脚跟都没有站稳,便抬腿走了出去。
李悦然的房间门口,谷遇东放慢了脚步,一步一步,沉重地站定在了李悦然的房间门口。
走廊的灯光雾蒙蒙的,照在谷遇东的脸上,发现他那张一向温文清润的脸,面如死灰,别说是血色,看上去好像一点温度也没有。
虽然走廊铺了地毯,但还是有脚步声,传进来,李悦然身体一僵,停止了啜泣,死死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一个站在门外,一个站在门内,世界这么有趣,一扇门就能将相爱的两人隔绝了。
就这样,静静地沉?了不知道多久,仿佛过去了漫长的一生。
才听得谷遇东悲痛而沉重的声音响起:“悦然,我知道你在里面,我也知道你能听见我说的每一个字。”
“……”
“经历了今天的风波,我才知道,你是爱我的,对我来说,这样就足够了。”谷遇东心如刀割,咬了咬牙齿,沉重而痛苦地,一字一顿地道::“我们不能在一起,但是有爱就足够了,把这份爱放在心底吧。”
他知道,李悦然离开,不见他,就是为了避免他们两个人继续犯错。
已经错得太多了,他们不能一错再错了。
李悦然闭上眼睛,可是眼泪还是肆意纵横地从眼眶里面溢出来,才一会,手心里盛了一捧热滚滚的眼泪。
“……”
李悦然还是没有回答他。
谷遇东上前一步,额头搁在门上,修长的手指指腹,摩挲着木质的门,仿佛在抚摸着爱人,“但是有些话,我想告诉你,你知不知道,我听到程薇薇说你失踪才汪洋大海,以为就快要失去你,左心房好像一下子就被人掏空了一样。”
“当时下水去找你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你真的惨遭不幸,被鲨鱼吃了,那么,也请鲨鱼先生,来吃了我吧,如果能碰巧是同一只鲨鱼,我就能和你在一起了。”
谷遇东的手紧紧捂着左胸口的位置,脸上咧开一个苦涩的笑:“是不是很好笑?怎么会有人想要被鲨鱼吃的呢?可是当时我整个人都是崩溃的,心地想着,与其痛苦地或者,煎熬,每天睡醒想到你没了,睡前又想到你,我会发疯的……不如被鲨鱼吃掉,这样好歹能和在一起了。
“悦然,我想明白了,我不想亏欠你,更不想亏欠自己。你那么年轻、漂亮,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勾勾手指就能迷倒一大群男人,也许你交往过很多男朋友,但是我,活到30岁。第一次爱一个人,我不想放弃。”
他不想放弃?
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蠢货,难道为了她,就要和这个世界背驰而行吗?
这样是不对的!
李悦然很像让谷遇东放弃,可是嗓子好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李悦然还是没有给予回应。
谷遇东并不介意,温柔地笑了笑,一开口没由来地感到洒脱:“我不想放弃你,错就错了吧,我希望你也能勇敢一点,直视我们灼热的爱恋,不要逃避我了,好吗?”
“我会对你负责任,给你一个名分,不用害怕你会被人指着鼻子骂小三,因为你这样的女孩那么美好,我不舍得你成为第三者,承受骂名。”
“我回去和我的妻子谈离婚,不论我的妻子要什么,我都会给她,哪怕净身出户,我都无所谓。”
“因为你就是我的全世界,即便我失去了全世界,也不想要失去你啊…悦然…”
你是我的全世界。
即便失去了全世界,我也不想失去你。
因为,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慢慢地,李悦然平静了下来。
“不要。”她冰冷疏离的声音从门内响起来。
谷遇东终于等到李悦然的回应了,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得到的竟然这么两个字。
还没来得及一喜,兜头便是一盆冷水泼了下来,直将谷遇东浇了个透心凉。
李悦然道:“如果你做了抛妻弃子的人,我会看不起你,对你很失望,我更加不会原谅你。”
谷遇东一拳砸在门上:“悦然,那么你就忍心,看着我痛苦你一辈子吗?你忍心,可是我不忍心!我知道你也很痛苦,你以为你痛定思痛让我做一个好男人,爱一个陷害我的妻子,爱一个我并不宠爱的孩子,这就是你以为对我最好的结果吗?不!你这是在惩罚我。”
“……”
听到谷遇东这么说,李悦然浑身颤抖得厉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母女俩在美国单独生活了这么久,你以为他们不需要一个更疼爱珍惜他们的男人吗?我不爱她。现在对她没有感情,以后也更不会对她又任何的感情!”
谷遇东的声音,已经接近低吼了,李悦然眼眶一红,死死地咬着唇,沉?了二三十秒,“我不知道,但无论如何,我不想因为我,害得你被人唾骂是渣男,你不是,我更不想你因为我而蒙受这样的冤屈……”
“……”
外面突然没有了声音,以为谷遇东生气了,李悦然喊了声:“遇东?”
“……”
“遇东?”李悦然又唤了一声,外面还是一点声音也没有,更没有得到谷遇东的回应,
她不禁皱了下眉。
怎么回事?
他生气走了吗?
她好像没有说特别过分的话吧。
正纳闷地想着,突然,“嘭!”地一声,门外面响起重物坠地的动静。
这是什么声音?
糟糕!该不会是……
李悦然微微张大了一下眼睛,心中掠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她急忙伸出手抓住门把手,忘记门被自己反锁了,摇晃了一下门把手才发现打不开,急匆匆扭开反锁的开关。
心慌意乱,花了好一阵功夫,打开门,李悦然赫然看到,一个高大的躯体倒在走廊的地毯上。
“遇东!”
李悦然惊呼出声,想也不想就蹲下来抱住了昏迷的男人,吃力地将男人翻了个身,挪到自己的怀里,“遇东?遇东?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谷遇东躺在李悦然的怀里,眉头紧锁,脸上布满了汗珠,看上去一副很痛苦的表情。
浑身滚烫得吓人,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李悦然担忧皱着眉,抬起了手,触摸谷遇东的额头,手心传上来一片炙热,好烫!仿佛被烧烫的烙铁一般。
在水下呆这么久,晚上这么冷,刚才洗了温水澡。冷热交替……竟然高烧了!
李悦然叹了口气,看看四周,现在怎么办,先把遇东扛进来再说吧!
哟西,李悦然,加油!
李悦然站了起来,深吸口气,搓搓手,卯足了劲,拽着男人的衣领,咬牙,用出了吃奶的力气,“嘿咻嘿咻,加把劲,已经到客厅了,很快就到房间了,飞!艇!”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谷遇东拖到了房间里,再一鼓作气,将谷遇东放到床上,李悦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好累!李悦然一屁股坐下来,喘了几口气。
等到恢复体力了,李悦然便扶着床站起来,抬起手臂,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然后才俯身,看着谷遇东苍白的脸。
“遇东,你也算半个医生了,怎么不晓得好好照顾自己,看着你生病,我也会很难过,笨蛋……”
李悦然吸了吸鼻子,冲昏迷不醒的谷遇东抱怨。
谷遇东仿佛听得懂,长眉拧得越来越紧,喘息得也更加厉害,慢慢开始全身发冷,颤抖。
“遇东!”李悦然急了,摸了摸谷遇东的脸颊,即便知道谷遇东听不到也还是忍不住地道:“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你去找?教授过来!”
抬脚就要往外冲,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脚又收了回来,冲进厕所,拧干一条毛巾。放在谷遇东的头上。
跑出房间,刚要奔去东区别墅的方向,猛地想到,如果自己出去了,遇东没有人照顾出事了怎么办?
“悦然?”
李悦然正站在房间门口想着事情,身边传过来一个声音。
李悦然扭头看过去,“东哥?”
郑东站定在李悦然的面前,“谷先生呢?您怎么一头的汗,看上去很焦灼的样子?”
“谷遇东生病了!”李悦然急忙脱口而出道:“你能不能帮我去科研基地找?教授?我怕自己离开这里遇东会出事!”
“谷先生生病了?”郑东吃了一惊,认识谷遇东好几年了,常年健身的谷遇东连感冒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怎么会一下子就病倒了?
“发烧了,估计是在水底下潜水太久了。”
“潜水太久也不会造成高烧吧……”
李悦然急忙打断郑东,“现在不想想怎么发烧的时候,当务之急我们要快点去找医生过来给遇东看看,快去找?教授,高烧很容易烧坏人的脑子……”
“好!”郑东想也不想就答应而来下来,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科研基地。
目送郑东离开,李悦然才走回了房间,坐在谷遇东的床旁边,看着谷遇东苍白的脸,忍不住鼻尖一酸:“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说那种话,你明明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为什么还要说为了我离婚,你为什么总是为了别人着想,你为什么要这么温柔,你害得我都怪不起你来了,笨蛋,大笨蛋!”
科研基地。
“?教授!”还好,赶到的时候,郑东看到?志文还没有睡,急忙冲进?志文的房间,敲了敲门。
“谁?”?志文放下手中的实验报告,摘下脸上的老花眼镜看过去,“郑东?大晚上的,这么着急是为了什么?”
“谷先生…谷遇东…发烧了!”
“发烧?这个小伙子身体这么好,现在是夏天,怎么会发烧呢?”
郑东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现在谷先生高烧不醒,请?教授您过去帮忙看看吧!”
“行。”?志文二话不说救站了起来,拿了药箱,换了鞋子,脚步飞快,跟着郑东朝着西区别墅的方向走去。
不到五分钟,?志文在郑东的带领下来到了李悦然的房间。
听到外头的一阵动静,李悦然急忙站起身,迎了出去,看到?志文,简直比看到自己的亲爹妈还要开心,差点没哭出来,“?教授!您终于来了!”
“李小姐。”?志文慈祥地笑笑,给予李悦然一个安定人心的微笑,“谷先生呢?”
“这里,在这里!您请!”李悦然急忙拉开了门。
房间里,谷遇东躺在床上,紧紧闭着两只眼睛,身后盖着厚厚一层被子,额头上放着冰毛巾,尽管如此,对发烧还是没有起到什么大的作用。
志文走到床边,放下药箱,打开盖子,拿出退烧贴,然后再配了发烧的药。
看到?志文正在拿出针筒还有药水。似乎是要给谷遇东打针,李悦然一步上前,帮?志文把谷遇东的手,从被子里抽出来。
打完针,?志文扔掉一次性针筒,将配好的药递给李悦然,“一日三次,一次三颗,饭后服用,打完针吃个药,明天就能好了。”
“好。”李悦然将药瓶放在床头柜,坐在床边,看了看脸色苍白的谷遇东,忍不住地问:“?教授,请问遇东为什么会发烧呢?他是身体素质很好的人,平常时都不怎么生病,怎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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