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状况我清楚。”
“董事长……”
劝的多了,伊倩也就不再劝了。
这么辛苦,可是少奶奶半个字都没有抱怨过,含辛茹苦,任劳任怨。
真是看不出来,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黄连,竟然这么能吃苦耐劳。
换成是平常的女孩子,早就已经叫苦连天,哭爹喊娘了。
早上的新药发布会,黄连的气场从容不迫,稳重得伊倩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记者尖酸刻薄的尖锐提问:“请问和鸣董事长,这个新产品是否也用的是劣质药物?”
众人哗然。
伊倩也是闻言色变,朝黄连看去。
黄连面不改色。脸上一丝恼怒也没有。却也不是软柿子,给人拿捏诋毁不吭声。
黄连嘴角噙了一抹冷笑,不疾不徐地开口说:“和鸣的药物成本高昂,二十块一盒的药物,基本上十八块都用在产品上,五毛钱用在包装费,一块钱是人工费,销售出去一盒,和鸣才赚不到五毛钱,薄利多销,如果能用伪劣药物制作出高质量的药物,能让群众反响极好,我倒是愿意高薪聘请您,给您年薪百万,来用伪劣药材制作出高质量药物产品。”
言下之意就是:群众都说好了,你一个小记者瞎逼逼什么?你行你上啊?你咋这么能呢?看老娘不怼死你!
一席话说得那个记者脸色涨红如猪肝,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那场发布会。再也没有记者敢刁难他们。
伊倩不禁啧啧赞叹。
真不愧是卓斯年的女人,真不愧是少奶奶,少奶奶和先生愈发的相像了。
手段凌厉,雷厉风行。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其实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每次新产品发布会都有心怀叵测之人想要刁难少奶奶。
伊倩在台上看得气愤,真是恨不能冲下去抽这些人几个大耳光子。
黄连心底头肯定比她更生气,有人对先生的心血恶意诋毁。
但是黄连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镇定和从容,彻底震惊了伊倩。
给谷遇东说起,谷遇东都会不禁感慨一句:“我们的小连也长大了,要是斯年知道他的小丫头长成大姑娘了,成熟了,一定会很心痛的吧。”
“心痛?怎么说呢,少奶奶成长了不是好事吧。”
谷遇东笑笑不说话。
伊倩愈发的好奇了,为什么少奶奶成长会让先生心痛呢?
先前伊倩还想不明白,但是看着黄连面露倦色,还咬牙盯着文件,专心致志。
伊倩顿时如醍醐灌顶。
所有的成长以及成熟,都是建立在苦痛之上!
黄连也不例外!
黄连嘴上不说,因为苦都往心里流,就像一杯一杯的黑咖啡,流进肚子里,不会告诉别人这杯咖啡真苦呀。
伊倩转过身背对着黄连,轻轻颤抖,抹着眼泪。
批阅了文件后,黄连看看时间,已经三点二十分了,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会议了。
看看伊倩,鼻头通红,趴在桌子上,体力不支,已经睡着了。
黄连微微一笑,也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下。
一眨眼,董事会和高层就来了。
伊倩也被吵醒了,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揉揉眼睛,看到黄连,伊倩吃了一惊。
黄连神清气爽,刚才眯了会眼睛,然后去盥洗室洗了脸,卸了妆,敷了面膜,快速化了妆,又重新梳理干净头发。
一切都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黄连就正襟危坐在圆桌旁边。
有些高层还打着哈欠,和鸣销售业绩提升后,事情也多了,他们都没有休息够,一脸的疲色。
这些大男人尚且如此,何况是董事长呢。
伊倩心疼极了。
会议开始了。
黄连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好了,给我汇报一下和鸣最近的销售情况,华南地区。华北地区,都给我详细说清楚。”
“是的,董事长,最近一星期,华北地区相较于之前同比增长了百分之六十……”
转眼到了下午。
新药发布会是在别的城市,飞机上一两个小时,黄连才能眯一会眼睛小睡一会,如果不是伊倩叫她起来,都差点睡死了。
实在是太困了,不过想到下午的新药发布会还有中医药论坛,很有可能会碰到卓斯年,黄连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下了飞机,新药发布会结束后,黄连精神颓靡地上了车,去往下一站。
“董事长,新药发布会结束了,我们现在要去参加一个论坛。晚上还有中医药的慈善晚宴,另外古城那边的和鸣,高层有事情要请求您的决定……”
车上,时间不多,伊倩飞快地如连珠炮弹般扔下一堆事情。
黄连有些无精打采。
倒不是给累的,而是新药发布会上来了很多这个城市的有名的中医药专家,可是黄连没有看到卓斯年。
不过听到伊倩说,等会还有一个论坛,晚上还有中医药慈善晚宴,说不定能看到卓斯年的踪影。
论坛开始前,黄连一直在分心,左顾右盼,四处张望嘉宾席,就是没有搜索道卓斯年的踪影。
黄连大失所望,扫兴地收回视线。
说不定晚上中医药的慈善晚宴,卓斯年会出现呢?
黄连暗自给自己打气,打起精神来。脸上空姐般的标志性微笑:“是的,和鸣的新药比起市场的药物最大的优势,就是我们的药物绝对没有任何的副作用!”
一场论坛结束,天色已经暗凉了下来。
回酒店,有化妆师服装室伺候着化妆更衣,去参加慈善晚宴,黄连换上晚礼服,拿着晚宴包,微微惊艳了在场的中医药专家,有不少男人上前搭讪。
黄连兴致缺缺,潦草应付,在豪华气派的宴会厅上来回搜寻着卓斯年的踪影。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慈善晚宴结束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了,回到酒店将近十二点整,黄连累得一进套房差点就想倒在地上躺着一动不动,将自己扔进沙发了葛优瘫。
伊倩拎着夜宵进来,“少奶奶,我买了您最喜欢吃的?辣烫!”
“不吃了,吃辣明天爆痘了精神就不好了。”黄连摆摆手句句了伊倩的夜宵。
她以前怎么吃辣都不担心会长痘,吃习惯了,但是现在每天晚上熬夜,肝脏透支,甚至她连肉类和盐都很少碰了,太咸的食物吃都不吃一口,就是担心肝脏会受不了。
每天都要精神饱满,她会补充很多蛋白质,让自己更加有精神一些。
毕竟每天事情都这么多,要确保每一天都不能出错,不能再像是以前一样肆意妄为了。
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做之前也要想一下后果了。
黄连从沙发上爬起来,卸干净脸上的妆,换一套舒适的居家服,敷了一张面膜,打开台灯,便在沙发上办公了起来。
“少奶奶……”伊倩只好将?辣烫扔垃圾桶了。
她不放冰箱的原因就是,黄连说不吃,真的一口都不会吃,放个几天都不会吃。
思想成熟了,意志力也会更加坚定。
伊倩给黄连煮了一杯热牛奶,“少奶奶,今天您赶飞机赶会议,累了一整天了,好歹也休息一下吧。”
“我没事,你几天跟在我身边也忙坏了,赶紧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来就好。”
黄连目不错珠地盯着文件,专心阅读。
伊倩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下,给黄连递文件。
黄连不睡,她怎么好意思休息呢。
……
美国。
摘下脸上的眼罩,还有几分钟就回到庄园了。
一路上,地形之复杂,显然谭乔森不想要她知道农庄的位置,就算她知道也记不住,比山路的地形还复杂,山路起码还十八弯九连环。
庄园去农庄的路简直堪比迷宫,一路上转弯的时间都比直行的时间久,还不加上司机会特意绕路。
李菲也就打消了记路的念头。
心底头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张纸条。
卓斯年不是失忆了吗。
怎么会记得黄连的名字。
不对,看上去应该不像是记得小妞的名字,应该是从什么地方知道了黄连这两个字,但是又想不起来这个名字的主人是谁。
李菲的心脏绞痛了一下。
卓斯年……一定非常痛苦吧!
明明很想记得这个人是谁,可是就是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了,只能重复反复写下黄连的名字,逼迫自己想起来。
每写一个字,都像是在自己的左胸膛里捅了一刀,心脏血流如注。
这种好似被五马分尸,撕心裂肺的痛感,连她这个外人都能感同身受,更别提当事人了。
李菲想着想着,红了眼眶。
谭乔森从后视镜瞥见李菲通红的眼圈,以为李菲是在为卓斯年失忆而难过,也就没有理会。
悍马越野车徐徐停在庄园门外。
李菲走下车,一边观察着庄园的地形,发现庄园有一个后门,给平常时仆人们进出用的。
抵达庄园是美国时间的晚上八点整。
夜幕低凉,冷月昏黄。
“乔森,我上楼洗个澡,我好累,想好好睡一觉了。”
“唔,你去吧。”谭乔森坐在客厅看橄榄球比赛,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外面那些看守他的人果然没有了。
虽然李菲说是用重金收买了他们,先抛开李菲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现金不说,那些人可是别人的手下,李菲给多少钱,雇佣他们的人肯定会比李菲的钱更多让他们来监视他们。
由此得知,李菲肯定认识派人监视他的人。
所以一个电话过去,那些人就撤退了。
谭乔森牵起嘴角,一个算计的笑容。
李菲啊李菲,都说出生牛犊不怕虎,可惜了你有勇无谋,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你自认高明,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谭乔森抓了一把玉米片塞进嘴里,悠闲地看着橄榄球比赛。
房间。
李菲警惕地反锁上了门,扑进被窝离,她拿出和郑东联系:“今晚十二点整,夜深人间的时候,派几个人在庄园的后门开车过来接我!我有卓斯年先生的消息了!”
看到李菲短信消息的郑东,瞬时间大喜过望,回复了一个字:“好!”
李菲删掉了短信,脱下高跟鞋,拿出那张纸。
铺展开,夹在一本书的扉页,再把书放进自己的包包,拉好包包的拉链。
李菲松了口气,安心走进盥洗室。
洗完澡出来,她换下身上的紧窄的包臀裙,换上一身牛仔裤和防水连帽卫衣,很轻便,脚上穿的是运动鞋,运动鞋走路没有声音,方便今晚逃跑!
。。。。。。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约莫十一点左右,谭乔森的橄榄球比赛终于结束了,楼下的客厅关了电视,整个庄园像是被摁了静音键,彻底没了声音。
庄园彻底变得一片幽静。
李菲心底升上一个信号:机会来了!
耳朵贴在门上,听着谭乔森走上楼,脚步声路过李菲的房间,走向自己的房间。
门外,走廊,路过李菲的客厅的时候,谭乔森的脚步一滞。
他嘴角无声地噙了一抹阴谋得逞的笑。
只可惜隔着一重门,李菲全然看不见谭乔森脸上算计的表情。
脚步只停顿了一秒钟,谭乔森很快就又迈开脚步,若无其事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进屋后,谭乔森特意将关门声弄得很大声,像是要给李菲知道似的。
听到重重的关门声,李菲暗叫:“好耶。”
谭乔森终于回房了,轮到她出场了。
祝大家新年快乐!晚上见!
第239。见字如人获线索
屏住呼吸,李菲扭开了房间的门把手,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掐准了时间,大约十分钟,她能从这里走出去,平常只用两三分钟,但是为了不被谭乔森发现自己逃跑,又是摸黑走,所以要更加小心缓满。
现在是十一点五十分,等走到后门,刚好就是十二点整。
郑东他们的人会准时等在后门接她。
只要带着这个字条回国,黄连知道卓斯年的消息,一定会很开心吧!
想到黄连,李菲觉得有了动力,连紧张感都没有了,只有急迫,恨不能一睁开眼睛就能来到黄连的面前。
李菲悄悄拉开了后门,溜了出去。
殊不知身后,被一个晚上出来上厕所的仆人瞧见了。
仆人看到李菲鬼鬼祟祟,心想着赶紧去和主人通报。
“先生!大事不好了,您的客人,李菲小姐……她,她逃跑了!”
谭乔森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吞云吐雾,烟雾缭绕间,他微微狭眸,“让她走,你管人家这么多做什么?”
“可是,可是先生……那个李菲鬼鬼祟祟,会不会偷了我们庄园的什么贵重物品。”
“她不会。”
李菲这次来的目的清晰明朗。
卓斯年的下落,可比他庄园里面任何一样东西都要珍贵。
“我的财产我都不担心,你替我担心什么?皇帝不急太监急,滚回去睡你的觉。”
谭乔森坐在飘窗上,手指捻着一根烟,黑暗的房间里只看得见烟蒂零星的火光。
窗帘拉开一条缝,他从那条缝看着李菲左顾右盼,看到这个房间的窗台,李菲知道这个房间是谭乔森的房间,房间黑暗窗帘拢紧,谭乔森约莫还在熟睡,她可以放心逃走了。
眼见着李菲坐上了停在后门的一辆车,车门关上,那辆车驶离了他的视线。
谭乔森一动未动。好似没有看到李菲逃走似的。
反倒心情很好,又吸了一口烟,畅快地吐出一口烟雾。
“先生,李菲小姐逃了,难道您就不担心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我不是让你滚回去睡觉吗,再不回去你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是。”
仆人唯唯诺诺地消失了。
黑暗中,响起谭乔森诡异嘶哑的一声笑,“李菲,这次的事情我可要谢谢你才行。”
若不是多亏了你过来找我,赶不走监视我谭乔森的眼线不说,也不会让你知道卓斯年的下落,更不能顺利将卓斯年的下落,带回去国内。给黄连和谷遇东他们知道卓斯年在哪里。
如果他们不知道卓斯年的下落,还怎么过来找卓斯年,并且把卓斯年带回去呢?
卓斯年不走,我谭乔森怎么得到万佳怡,怎么能趁着万佳怡不注意弄死卓斯年呢?
这一切,都要多亏了你啊!
谭乔森捻着烟碰了碰烟灰缸,将烟蒂凑近自己的嘴唇,烟蒂的星碎火光照见了谭乔森嘴角勾起的弧度,险恶,算计。
到时候万佳怡过来质问他,他就说李菲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了,深更半夜,当时他正在睡觉,根本没有注意李菲逃走了。
责任全都在李菲的身上。
不用他开口,万佳怡也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