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十二章
佩恩看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鼬，余光瞄了一下一边的座钟，有些意外：“十分钟。”
鼬的表情并不好看，他是被卡卡西从房间里赶出来的。他俩闹出的动静不大，只有隔壁的白听到了，还趴在门缝上看了会儿热闹。卡卡西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了句“这样有点丢人啊”，就把门关上了。这下子鼬不走也得走了，他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楼就看到了佩恩，坐在沙发上也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虽说鼬现在一肚子的火，但是又不能乱撒。他咳嗽一声，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拜托别人的味道：“卡卡西san就交给你了。”
佩恩不满他的态度，但是关系到卡卡西也说不出拒绝的话。鼬出门的时候和小南打了个照面，两个人简单点点头就擦肩而过。小南没有问鼬来这里做什么，反正自从卡卡西住进来之后，鼬就经常出现在“零”的地界了。
看着她泥湿的裤脚，佩恩问：“你去看琳了？”
“嗯。”
被称为神的男人细不可闻的叹口气：“你不需要觉得愧疚，那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小南没有接话，她穿过客厅往卧室的方向去了。微微的水声夹杂在电视剧的嘈杂声中听不真切，佩恩起身关掉了电视。他走进小南的房间，磨砂的浴室门上隐约有女性的影子，昏黄的台灯下摆着一张照片，照片中蓝紫色短发的少女正低头去吹棕发女孩头顶的樱花瓣。
直到客厅的灯光灭了，卡卡西才重新打开阳台上的窗户，站在那里给鸣人拨去一个电话。少年大概是在睡梦中被吵醒了，嘟嘟囔囔地骂了一句，问：“谁啊！”
“我。”卡卡西没有报名字，他警惕地看着周围，“佐助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卡卡西老师？啊啊，抱歉，我睡糊涂了没看来电显示……哎你说佐助？佐助怎么啦？他又和他哥哥吵架了吗？”
“比吵架严重多了。”卡卡西不想和他细说，匆匆敷衍了一下就挂掉电话。他关机后正打算将手机放回原位，却听到一声轻响，后腰处顶上一把刀。
代号“鬼人”的再不斩问他：“你刚才再跟谁打电话？”
卡卡西皱眉：“和你无关。”
“如果你想对‘晓’不利的话，就和我有关系了。”他威胁性地把刀往前捅了捅，卡卡西后腰一痛，大概是戳进肉里了。
他有些无奈，这年头喜欢管闲事的人怎么这么多。这么大一个‘晓’，再不斩这样的角色有百八十个，各个都是这样喜欢半夜不睡偷听不成？
“我和朱雀大人打个电话都需要通报上级吗？”卡卡西把鼬拉出来做挡箭牌，“再不斩san，刀子戳肉很痛的，我明天还有任务。”
他的声音沉静平和，听不出半点撒谎的心虚感来。对卡卡西和鼬的往事早有耳闻的再不斩将信将疑地收起了刀子，警告他：“你最好不要动别的心思。”
来也匆匆走也匆匆的“鬼人”给卡卡西留下一道疤之后，就不知道又上哪儿听墙角去了。卡卡西草草给伤口消了毒，止血后连绷带都没裹就窝进被子里睡得昏天黑地。第二天正午才被佩恩的下属从被窝里挖出来，他洗了把脸就去跟着佩恩一起去“面圣”了。
代号“阿飞”的头目正在喝茶，他看着佩恩和卡卡西来了，慢悠悠的放下杯子，把椅子转了个方向，看着他俩。
“昨晚睡的好吗？”阿飞问。
佩恩点头，卡卡西看着自己的脚尖，这种场合轮不到他插话。但意外的是阿飞这个问题是冲着卡卡西去的，见他不说话，就提了音量：“是叫……旗木卡卡西吧？怎么样，旗木君，昨晚睡的好吗？”
卡卡西大概猜到了阿飞为什么会这样问，他抬起头微微一笑，答道：“托你的福，不错。”
“那就好。”
阿飞两句意味不明的话搞得佩恩有些云里雾里，他与阿飞议事时又没有得到机会将心底的疑问问出口，最后只得在回去的路上问卡卡西。
可谁料等他出来时，卡卡西已经领了任务离开了。知道他去了木叶且短时间内能不会回来的佩恩有些遗憾，那哑谜一样的话似乎藏着什么秘密，不知道就让人浑身不舒坦。
那也确实是个能让佩恩觉得芒刺在背的秘密，卡卡西给水门报告的第一句就提到这件事：“阿飞已经开始怀疑了，他在佩恩身边安插了眼线，不知道鼬那边是不是也有。”
水门觉得很头疼：“他越来越狡猾了。”
卡卡西还想问问佐助的事情，但是水门接了个电话去上边开会了，这事只能搁置下来。他这次回木叶是为了协助‘晓’走私一批东西出境，至于货物到底是什么，只能等鼬那边的情报了。
他先是搞到了海关那边的名单，拷贝了一份发给佩恩。接着去了鸣人那边，看到那小子正和他的法医小女友你侬我侬地——看尸检报告。
“咳咳。”卡卡西挺尴尬，他咳嗽两声，看着雏田红着脸抓着报告缩到一边的墙角去了，才招招手把鸣人叫了出来，“你帮我查个人。”
“谁？”
“佐助。”
“佐助？”鸣人有点意外，“他……他有什么好查的啊。”
“你照做就是了，我还忙，先走了。查到打电话给我。”
其实卡卡西也没什么事要忙，他不用盯刑事案子，不用调节邻里纠纷，只需要静静地等在木叶警局，等鼬传来的消息再制订对策就好。窗外阳光暖融融的，照得他打了个哈欠，突然想找个地方睡一觉。
但是他不能睡，保不准有什么突发状况。就这么坐在椅子上走着神，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佐助那个不争气的小混蛋来。他回忆着那些年过往的点点滴滴，不知道是自己神经太粗还是佐助隐藏的太好，卡卡西琢磨了很久，也没发现那个小鬼那里有喜欢自己的倾向。
但是鼬又不可能拿这种事情诈他——有什么可诈的，卡卡西的所有他不是都看过拥有过且弃之如敝履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十三章
下午四点多，鼬那边终于有了消息。货物并不是卡卡西想象的军火或者毒品，而是一批古董。这件事的性质略微有点不一样了，他给上面打了个报告，想移交到阿斯玛手里。结果猿飞局长不同意，卡卡西作为“卧底”自然要跟完全程，即便不是他负责的军火毒品的那部分，也不应该松懈。
不过说实在的，查缴古董走私这事儿还是阿斯玛更有经验。过了一个小时，他就带着凯到办公室来找卡卡西了。凯依旧穿着他那套翠绿的迷彩服，一巴掌招呼上卡卡西的后腰：“哟！伙计！回来了啊！”
这一巴掌力道不轻，直接拍在昨晚被再不斩捅刀子的地方。卡卡西疼得咧嘴，但愣是没有叫出声来。阿斯玛赶紧问他怎么了，却被他挥挥手敷衍了过去。
三个人就计划开了个小会，阿斯玛先走了，说是要把消息传达到下面去。卡卡西搞了杯咖啡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地抿，凯站在边上，看了他一会儿，终于还是没能按捺住好奇。
“我听说佐助离家出走了？”
“嗯。”
“还跟着大蛇丸混去了？”
“嗯。”
凯大怒，一拍桌子：“这没良心的小兔崽子！”
卡卡西倒是没什么大的反应，他气也气过了，后腰的伤还隐隐作痛，实在没那个心思跟着凯一起拍桌子。他叹口气：“那是佐助自己选的路。”
“可是他的老师是个警察！”凯气不过，“他这样，你……”
“行了，算了。”卡卡西打断凯的话，像是不愿意再提起这件事，“你去看看阿斯玛那边，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我有点困，稍微睡一会儿。”
凯掩上门走出去的时候，卡卡西侧躺在沙发上打算小憩一下。他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这次联系他的是“晓”里的那只鲨鱼——干柿鬼鲛。
鬼鲛开门见山：“卡卡西，佐助是你派到大蛇丸那边的么？”
卡卡西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回答鬼鲛的问题，而是反问：“出什么事了？”
“那小子，刚才在迪达拉的场子里动手了。”
“他怎么跑到那去了……现在情况怎么样？”卡卡西一听，有点着急了，瞌睡全没有了。他坐起来，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很快。
“迪达拉送医院了，宇智波佐助跑了。”鬼鲛说，“鼬不让我追，说是佐助是你派去大蛇丸那边做线人的。”
线人？！
一句脏话被卡卡西硬生生地吞了下去，他知道自己现在只剩下点头这一条路了。
“那孩子有点莽撞，要是有什么冒犯之处各位还是多担待一些。不过我现在手头有任务，等回去了，我去看看迪达拉，顺便医疗费也补上。”
“你忙你的，抽空管教一下那小子，让他知道自己吃谁家的饭就行。”
鬼鲛这么说着，就挂了电话。卡卡西长长出了口气，翻着电话本找出佐助的号码就拨了过去。但是没想到那边传来的提示音说这号码是空号，看样子走得挺干净，连电话都换了。
卡卡西皱着眉头，佐助这下铁定闯祸了。他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才六点，现在下班，还有时间跟佐助一起吃个晚饭。
猜也能猜到佐助现在在哪，卡卡西直接敲了“Kato”的门。开门的是兜，他还是戴着那副眼镜，跟卡卡西打招呼：“你是来找佐助的吗？”
明知故问，卡卡西不理他，径直往里走。兜在他身后给他指路：“佐助少爷在楼上，你住过的那一间。”
既然是旧住所，卡卡西当然很轻易地就能找到。他进去的时候佐助刚洗了澡出来，伤口被水弄得一塌糊涂，他居然像是不觉得疼似的，还准备套衣服。
“过来。”卡卡西叫他，顺手在床头的柜子里翻找出一个医药箱，“坐下。”
佐助虽然惊讶为什么卡卡西会突然出现，但还是先顺着他的意思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看着那个男人拿出酒精和棉签似乎打算帮他洗伤口，佐助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不少。
“你是不是去迪达拉那里了？”卡卡西边给他处理伤口边问道，“大蛇丸的主意吗？”
“和你没关系。”佐助态度强硬，嘴巴很严，一副“你别想从我这里问出半个字”的样子。卡卡西抬起头瞪了他一眼，用棉签在伤口上狠狠地压了一下。
“你打中他哪了？”
“不知道，也许是心脏，也许是胃。”佐助疼得狠狠皱了皱眉，“卡卡西，对待伤员要温柔。”
“你算是哪门子伤员。”卡卡西给他上药，“等伤口处理完，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突然的邀请，佐助有些意外。他当然爽快地答应，不过冷静下来，转念一想，卡卡西叫他出去吃饭，八成是为了迪达拉的事情吧。
佐助有些不满，为什么连迪达拉那种角色卡卡西都这么上心，而偏偏对自己那么冷淡呢？
他沉默地穿好衣服，白色长袖T恤搭配一条黑色运动裤，看起来和街上普通的少年没什么区别。卡卡西打电话订了桌，佐助坐在副驾驶位上，伸手去拉卡卡西那边的安全带，给他系好。
来迎接他们的是个黑色长发的女人，身材玲珑有致，见卡卡西带着佐助进来，还有些惊讶。但是她没有问任何问题，只是和卡卡西拥抱了一下，试图行贴面礼时，却被佐助一把拨开。
他瞪着那个女人，眼神有点吓人。卡卡西觉得尴尬异常，赶紧用手推着佐助的肩膀：“佐助，给夕日红小姐道歉。”
夕日红摆手一笑，她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佐助不可能给自己道歉，于是转换话题，给大家都找个台阶下：“不用不用，你们快进去吧，包间已经收拾好了，马上就可以上菜了。”
卡卡西无奈，只得对红说了句对不起就追着佐助的步子去了。他对佐助这样没礼貌的态度着实不满，实在不明白这个孩子是哪里不对劲了。
完全忽视了“佐助喜欢卡卡西”这个事实，他刚落座，就有人送来一壶茶和几个开胃的凉菜。佐助夹了一筷子凉拌海蜇头给卡卡西，动作带着点“宇智波式”的讨好。
哎……卡卡西在心里叹口气，他真是没办法和这个孩子生气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4 章
十四章
“你和迪达拉有什么过节？”卡卡西没有动筷子，他表情严肃，似乎不为佐助的“讨好”所动。
佐助脸色有点不太好，他收回筷子，在碗口上狠狠地磕了一下。卡卡西的问题他不想回答也不能回答，即便知道这样沉默着只会让他更生气，佐助也打定了主意不开口。
卡卡西见他不答话，只当佐助冒失闯了祸又倔着不愿意认错。他夹起那筷子海蜇头喂进嘴里，佐助马上又给他添上新的。外面有侍者敲门送热菜和米饭进来，卡卡西加点了一杯番茄汁，还嘱咐后厨加些蜂蜜和青柠汁进去。
他了解佐助的所有喜好，正如那个孩子也懂得他的所有坚持一样。年幼丧父的卡卡西被水门收养，于他而言水门似乎就是他的第二个父亲。但其实只有卡卡西自己知道，对水门老师的那份感情，比亲情怪一点，有些接近爱情，想想就觉得罪恶难当。
佐助不知道卡卡西的心思，他只听说过卡卡西和鼬的事情。他固执地认为卡卡西现在依旧一颗心系在鼬的身上，却不知道教会卡卡西爱情为何物的人，是那个被卡卡西称为老师的男人。
爱慕自己的老师，然后被自己的学生爱慕。这种斩不断烧不尽的孽缘就像是一个圆圈，从开头走到结尾的时候，一睁眼发现自己又走到了最初的那个地方。
“卡卡西，你端掉‘晓’之后，是不是就不再接这种任务了？”佐助问道。
夹在筷头的花菜一抖又掉回盘子里，卡卡西转头看向佐助：“你怎么知道我的任务的？”
“猜的。”佐助不说实话，他现在撒谎的技术很高，高的连卡卡西都骗过了。
“我是警察，不管怎样的任务，只要是上级下达的命令，都要完成的。”
“只有少部分人知道你真的是个警察吧。”佐助话里有话，他盛了一碗汤给卡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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