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凤拖长尾音，似乎在思考，然后道：“当年，我总是想，论血缘亲近，我虽然和你同族，却不及你的父母亲戚；论友情深浅，我虽然和你同为四代目的弟子，却不及卡卡西从一开始就和你一路并肩。他们和你之间的感情都远远胜过我，你既然面对他们都能够狠下心来，我就是劝你，又有何用？”
“现在看来，果然还是我错了。”凤回想起过去一条路黑到头得惦记着杀掉还没犯错的带土的自己，也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哦？”带土饶有趣味的看了凤一眼：“这么说，如果能重来一次，你会来讨好我？”
“哼。”凤轻哼一声：“你想得倒美，我了悟的是：如果重来一次，我一定早早去抱专业人员的大腿，然后趁着你病得还算轻的时候赶紧送你去看心理医生。”
“哈哈哈。”带土不怒反笑：“好吧，就凭我跟你有二十年的交情，村里村外做了那么多年的同伴，你却从来没真的和我一条心过这一点，最后，我就给你一个机会的吧。”
凤默默吐出一口气，他其实没有什么把握能说服带土，做好了如果带土愿意合作，就联手对抗斑，如果带土不醒悟，就趁着斑还没来，先把带土解决的两手准备。
现在看来，结果还算不错。
“向总部联络，让他们不要再拦截斑了，现在就是五影全都去找斑，也只是浪费战力。消耗战于斑而言又没有意义，直接让所有有能力和他一战的人汇集到鸣人身边来，生死就在此一搏了。”凤偏头对卡卡西说道，然后又嘱咐佐助。
“佐助，等斑来了，你就到鼬和鸣人身边去。”凤最后拍拍佐助的肩膀。
“尼桑你要干什么？”宇智波凤的这个论调佐助简直太熟悉了，听他这么说立刻抓紧了凤的衣袖：“我就跟在你身边。”
凤一愣，然后笑着戳了佐助的脑门一记：“想什么呢？等待会儿斑来了，这哪还有安全的地方，如果跟着鸣人和鼬就能保你一命，我这些年都按兵不动的准备算什么？”
“让你跟着鸣人，是因为他和奇拉比才是在这场战争里，斑首先想要得到的。一旦让他得手，我们就全都危险了。”
佐助捂住自己的额头，明白凤说的没错，但是心里却还是隐隐地觉得不太对劲：“……那尼桑和我一起去。”
凤耐心得劝道：“总不能全都守在鸣人身边，鸣人到时候也是要参战的，有我和带土在，斑的攻击才会被分散，都在一起就没意义了。”
佐助闻言怒瞪凤，这果然还是要去做危险的事情的节奏，而且佐助对带土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尼桑居然就这么信了他会帮他，带土的投诚，在佐助看来只是他不愿意在斑来之前和凤交手的权宜之计罢了。
正在佐助想着怎么说服凤放弃，或者干脆死拖着他一起去鸣人身边的时候，另一个声音毫不犹豫地反对道：“不行。”
“你想也别想。”鼬接着刚才的话两步并作一步从远处带着鸣人走过来，打断了凤正要开口进行的劝说。
凤一听鼬冷得都快掉冰渣的声音，张了张嘴，结果什么也没敢说。
眼睁睁地看着凤死在他眼前的鼬哪里还敢再让凤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吸引斑的火力一个人就够了。”
言下之意，就是让带土一个人去的意思。
带土哼了一声没说话。
“……他一个人拦不住斑的。”凤到底还是又开口：“放心吧，我是秽土转生体，斑不能把我怎么样的，至多也就是被封印罢了。”
这么说来，倒也没错……
鼬很清楚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因为个人感情做出让更多人牺牲的决定。而且，凤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卡卡西蹙着眉头没说话，凤在听了他说鼬正在找办法复活他之后的反应……让卡卡西不得不多想。只是，凤现在的解释听起来也没有问题。
最多不过是被封印，如果他们获得了胜利，就把凤再放出来就是了。
如果失败了……那他们也一样是死，凤什么都不知道的就被封印，算不得是坏事。
“最坏的结果就是我被封印。”见鼬有一丝动摇，凤伸臂抱了抱鼬：“我保证。”
鼬一僵，听着耳边那熟悉的温柔的声线，将头埋在凤颈窝，长吐一口气。
凤知道他这就是默许了，抚了抚鼬的后背作安抚，已经不忍心去想等鼬知道“最坏的结果是封印”的情形到底是怎样时，鼬的心情了。
他见不得鼬和佐助死在他眼前，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在两个弟弟面前……
他不是个好兄长。
凤只低着头放开抱着鼬的手，就对带土道：“先把外道魔像解决。”
带土稍作犹豫，多年计划，没想到到了这临门一脚却变成了这个样子，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但到底还是没有后悔，召唤出了外道魔像，干脆的将其毁掉。
彻底断了斑召唤十尾的可能。
鸣人显然也是听说过有关外道魔像的事，此时见魔像被毁，道：“既然这样，斑就不会再来抓我和奇拉比了吧？”
“不，你和奇拉比依然会是他的目标。”凤摇摇头，“不能成就月之眼计划，斑会做出什么反应我也不知道。”
“只要不是万念俱灰，八成会选择率先将八尾和九尾也会是他抢来作为战力。”凤抿抿唇道。
这边的战斗看起来才正要开始，同一时间，在谷忍一个钟乳洞里的战斗却已经接近尾声。
兜一早就已经察觉到有人进入了洞穴，却并不紧张，尤其是在看到鸣人和奇拉比的容貌之后，警觉性就又降低了不少。
兜一直深信凤在他的控制下的确给鸣人和奇拉比下了别天神之术，而别天神之术是一个以最终目的为结果的术而非连过程都会控制的术，这一点兜也很清楚。
所以哪怕现在战场上到处都是鸣人的影j□j，兜也毫不怀疑，鸣人和奇拉比会避过众人的耳目来找他。无论是想要“投奔”他，还是想要私下里将他杀掉。
变化成鸣人和奇拉比的蠍跟止水，的确没有获得兜为了防备写轮眼直接封闭视觉的最高礼遇，但是这对本来就用不了瞳术的蠍和已经没法再用别天神的止水而言助益不大。
他们二人主要还是利用了那一瞬间兜的先入为主，抢得了战斗的先机。
等到随着战斗，兜意识到眼前这二人并非鸣人和奇拉比之后，这场原本以为会持续很久的战斗，却以相当快的速度结束了。
第164章 为了什么
从十几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就一直这样躲躲闪闪不肯将真身暴露出来；这样有意思吗；蠍大人。”兜眯眼盯着眼前变作鸣人的蠍，冷笑了一声。略显阴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洞里有着清浅的回声。
“怎么，不服气吗？”蠍勾起一边唇角，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个和鸣人平时阳光的模样完全不同的轻蔑表情。
鸣人那双蓝色的眼睛好像拥有透视能力一般直视着兜；将兜心里那些未曾对任何人言说的想法看了个清清楚楚。
兜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止水在旁边默然不语，感觉没法掺和进他们两人的谈话。
在云忍和路上这几天；鼬和迪达拉已经告诉了止水这些年来到底都发生些什么。
只能说蠍和凤最后能够成为朋友是一件理所当然却又十分神奇的事情。
他们的人生经历十分相似；能够充分的了解彼此；而且实力和头脑都能够比肩；成就了他们两个能够成为朋友先提条件。但也正是因为他们那一路行来尔虞我诈、如履薄冰的生活；造成了他们同样谨慎多疑的性格。能够毫不设防的彼此信任，当真是一件相当难得的事情。
比如眼前的药师兜，听闻也曾经作为多面间谍，而且早年间还是蠍的部下，和蠍有过很深的接触，最后却没能成为同伴，相反，还走到了如今互相对立的局面。
不得不说，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止水瞧了一眼面对同是多年卧底的兜却游刃有余的蠍，也只能感叹，他真的是离凤越来越远了。
蠍和凤是一类人，他们有着他们自己的坚持，不为外物所动。而他们的坚持，也并不是正义或者和平这样的大道。
对于和人打交道，就算表面表现出来的风格不同，骨子里却都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类型。否则，那么混乱复杂的卧底任务不可能做得来。
而他自己则和鼬是一类人，他和鼬都向往和平，要说智商，他自认是不输于凤的，但要论为人圆滑，他和鼬就远不及凤，所以才撞得头破血流。
而更让止水嗟叹的是，凤一心护着守着鼬，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未曾给过他回应。
止水摇摇头，突然觉得他和兜有些同病相怜的味道——虽然兜对蠍的感情明显和他对凤的不一样。
“服气？”兜僵了一下之后，出离的愤怒了：“你还当我是原来那个被你掌握着生死，能够轻易被你拿捏的药师兜吗？这个词，早就已经不适用于咱们两个之间了。”
“如今我能驱使宇智波凤，就能驱使你！”
“驱使凤？你要是真的控制得了他，现在和你见面的该是漩涡鸣人和奇拉比了。”蠍完全不为所动，事实胜于雄辩：“你要不要通灵他的棺材来看看里面现在是什么？”
“……”兜暗中咬紧了牙关，自从一开始通灵出凤来，他就意识到了那个人和其他忍者相比，不是一般的难操控，可却也没想过他真的能够完全摆脱他的控制。
“外壳这种东西啊，无论是像绯流琥那样的傀儡，还是像现在漩涡鸣人这样的变身术，只要我想，想要有多少就有多少。”蠍见兜沉默不语，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而无论我套着什么样的外壳，是作为晓的成员还是砂忍村的忍者，赤砂之蝎永远都是赤砂之蝎。”
“你呢？”蠍从一开始就很清楚兜的症结。
无数的卧底都在漫长的岁月中渐渐地迷失了自己，就连曾经的他自己也不例外。
自己在做什么？当初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卧底？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些一般人从来不会去烦恼的事情，却是间谍们的心病。
尤其是像兜这种从生下来就漂浮无根，几经辗转的人来说就更是这样。
“想当年，我从桔梗山的尸体堆里发现了你，封存了你的记忆，任你被木叶医疗部队的人捡走，本来也没想着一个小孩子能够给我带来什么助力，更何况我于你也说不上有什么恩情。”蠍看兜似乎还记得那时候的时，接着道：“后来你不知怎么和大蛇丸有了联系，转而效忠于他。”
“我种在你体内的术被大蛇丸解开的时候，我十分清楚。为此没少找大蛇丸的麻烦，却也没杀了你，反正你什么都不知道，留着你装作不知倒是还能将来趁机将大蛇丸一军。”
“放任你不管，却也没想到在我手下始终不成气候的你竟然能够得到大蛇丸的信任，和他一起离开木叶到了音忍，竟然就这么摆脱了卧底不尴不尬的身份。当时凤还颇为羡慕你，说你也算是大器晚成了。”
“哼。”蠍冷哼一声，“大器晚成？现在看来凤真是太看得起你了。”
“你知道自己都在干些什么吗？”
“大蛇丸崇尚宇智波一族的力量，崇尚永生，希望能够探索世间所有的忍术，知晓这个世界的真理。”
“你看着他先是败于凤之手，又跟着他帮他抓宇智波佐助，却又一次因为凤从中作梗，眼睁睁看着大蛇丸‘心甘情愿’的把宇智波佐助又放回了木叶。”
“因为信服大蛇丸的力量，所以，大蛇丸说宇智波是世间最强的，你就跟着附和。听说就连你跟宇智波带土合作的条件里，也期望最后能够得到宇智波兄弟的身体。可你真的也认为宇智波是最强的吗？”
“不是这样的吧。”蠍眯了眯眼睛，“从你对待凤、止水和带土的态度就能看得出，你对他们颇不以为意。”
“你和带土面和心不合，他想要完成月之眼计划，你却来掺和一脚。想要自己夺得八尾和九尾，可你想没想过你要他们有什么用？”
“你说你已经超越了大蛇丸，如果大蛇丸真的已经死了，或许你还能少一些疑惑，可偏偏他还没有。一意孤行修改了大蛇丸创造的秽土转生的符咒，却发现你控制不了自己通灵的人，所以你又怀疑，你真的超越大蛇丸了吗？”
“从团藏手里逃脱之后，没有回去找大蛇丸，也没有去过自由的生活，却来找带土，到底是因为什么你自己真的清楚吗？”
“你说我顶着虚伪的壳子不以真面目示人，你则是只剩下躯壳的行尸走肉吧。”蠍最后问道：“你所做有的一切，到底什么是你的？你的名字？国别？立场？还是理想？”
“你到底是谁？”
蠍话音落了之后，山洞里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没有人讲话的声音，只余下水滴顺着钟乳石滴落的滴水声。
兜不能说是万念俱灰，但是也的确没了斗志。
看着兜仿佛全然迷茫的样子，止水还真是有些不忍心。
就算宇智波一族给他带来了很多不幸和痛苦，但是同样也有斩不断的羁绊和亲情。
一个从小不知道自己双亲是谁，来自哪里，之后又被逼着从一个国家去到另一个国家，换了一批同伴又一批的人，莫说是作卧底，就是作为一名普通的忍者，恐怕也会迷失自己。
不过现在的局面不是忍心不忍心的问题。
“……现在怎么办？”止水抿抿唇问身边冷冷看着兜的蠍：“鼬说，秽土转生不是把人杀了就能解除的，更麻烦的是，哪怕是让他解除术，也难以保证没人知道结印的方式趁机摆脱秽土转生的控制。”
正在两人商讨的时候，却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啪嗒啪嗒仿佛木屐踩在石头上的声音让蠍跟止水瞬间警惕起来。
他们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人来。
“……所以说，这件事绝对是你做的不对，把自己的部下送给敌人，然后任其自生自灭，你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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