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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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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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彬一看居然是两个毛头小子,喝问道:“你们是谁?”石临风一揖,道:“小侄是华山派弟子令狐冲,旁边的是小侄的师弟林平之,参见费师叔。”
  费彬道:“罢了,原来你是岳师兄的大弟子。只是那发声的小子我为何未曾听说过?口出狂言,不分尊卑上下!”
  林平之刚要说话,石临风手一拦,又是一揖,道:“小师弟昨日刚蒙师父收录门下,故而师叔可能还未耳闻。小师弟方才是一时义愤,师叔倘若当真对这女娃出手,岂不是显得以大欺小,失了身份?”说着石临风伸手朝曲非烟一指,道:“她祖父与刘师叔平辈论交,这么算起来比我还小着一辈,何况她年纪幼小,师叔倒不如放她一条生路,让她改邪归正。也好显得师叔胸襟宽大,慈悲为怀。”
  石临风句句话都暗指费彬以大欺小,费彬如何不懂得他话中之意,当下费彬双眉扬起,目露凶光,厉声道:“原来你和魔教妖人也在暗中勾结。是了,你曾和莫大学过一段时间音律,与这刘正风也交往密切,如何不受他蛊惑?想不到堂堂华山派弟子,也这么快做了魔教的走狗。想来你这小师弟也非什么善类,今日我就替岳师兄清理门户,他必也不会反对。”手中长剑颤动,剑锋上冷光闪动,似是挺剑便欲向石临风刺去。
  刘正风道:“令狐贤侄,你和此事毫不相干,不必来赶淌浑水,快快离去,免得将来教你师父为难。”
  石临风微微一笑,道:“小师弟,你说,到底咱们是邪魔外道还是那仗势欺人、不辨是非的人是邪魔外道?”
  林平之心中气愤,当下挺起胸膛答道:“咱们自居侠义道,与邪魔外道誓不两立,这‘侠义’二字,是甚么意思?欺辱身负重伤之人,算不算侠义?残杀无辜幼女,算不算侠义?要是这种种事情都干得出,跟邪魔外道又有甚么分别?大师哥,我看不是我们是魔教走狗,倒是费师叔快要走火入魔了才是真的。”
  曲洋叫声“好”,道:“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听到有正道的毛头小子替我说话,你们两人倒是明事理。”
  石临风正色道:“曲前辈,你这话可是错了。我和师弟并非为你说话,只是这世上自有正义公理,我不说也会有别人来说。你在魔教中干的事情我们不知,是否残害了我们的武林同道我们也不知,不过听刘师叔所言,你既然是魔教长老,想必这些事情也没少干过。若是没有方才的事情,走出去我们仍要拔剑相向,可是就事论事,这件事却是费师叔做错了。我等小辈虽然人微言轻,却也要维护正道。”
  曲洋听他如此说,不由得哈哈大笑,道:“你倒是对我的脾气,若是早早认得你,想必也是十分有趣之事。”他这么一笑牵动心脉,当即咳嗽起来。曲非烟听得他咳嗽,顾不上自己身处险境,叫道:“爷爷!你怎么样了?”
  费彬听得他们几人一问一答,不由目露凶光,想道:“好哇,他们几人现下倒是沆瀣一气,若是传了出去,我在江湖上还有何脸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这几人。”他挺剑就向林平之刺去,林平之不想他果真对自己动手,左拦右招,眼见要招架不住,惊呼出口。
  石临风拔出剑来抵住费彬的长剑,道:“师叔,你当真要杀了我们?”
  费彬不答,手上的内力又多了几分,却看石临风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中大惊:“这令狐冲的武功果然高出侪辈,我倒是要小心了。”他佯作向石临风进逼,转而却回身一剑刺进了曲非烟的心窝。曲洋、刘正风、石临风、林平之齐声惊呼,竟是谁也没有料想到他会如此狠毒。费彬脸露狞笑,向着石临风和林平之缓缓踏上一步,跟着又踏前了一步,剑尖上的鲜血一滴滴的滴落。
  石临风心中大怒,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等仗着自己有力量来欺压别人的人,更何况他还杀了一个无辜的幼女。
  顾不得可能会在林平之面前暴露他的武功,石临风正要对费彬出手,忽然听到树后传来熟悉的胡琴声,他叫道:“师父。”
  来人正是刘正风的师哥,衡山派的掌门人莫大先生。费彬本以为能挑拨莫大先生杀了刘正风,没想到莫大先生断喝一声“该杀”之后居然向他攻来,失了先机之下反被莫大先生杀了。
  他们两人斗剑之时快如闪电,待到莫大先生收剑之后,费彬才仰面倒下,从他胸口的窟窿里喷出血泉,却是他方才运足内力,激得血脉运行甚快,身死之后仍然向外涌流。
  莫大先生收剑之后转身就走,连石临风和刘正风的叫声也不理,只是从他离去的方向传来了胡琴所奏的哀婉久绝的潇湘夜雨,渐渐远去了。
  这一下突变谁也没有想到,刘正风和曲洋都感叹良久。最后,刘正风将《笑傲江湖》曲托付给石临风,道:“你既然喊我师哥一声‘师父’,我们也便算不得外人。我听师哥赞你也听了不少次了,如今把合我二人心血的《笑傲江湖》曲谱交给你。只盼你念着我二人一番心血,将这琴谱箫谱携至世上,觅得传人。你虽琴箫俱能,到底没法一个人奏这《笑傲江湖》,若是能再找到一个能同你一起演奏的,那就再好不过啦。”
  曲洋听得刘正风如此说,与他心灵交通,伸手过去握住他的手,道:“只是世上如我二人之人,又有几人呢?今日这一曲《笑傲江湖》,已是心满意足,心满意足!”说着两人双手交握,对视哈哈大笑,忽然笑声一齐都歇了。石临风再探他们鼻息,竟是已经都运足内力,迸断内息主脉,同时逝世了。
  石临风同林平之都是心下黯然,处理了费彬的伤口,使他看上去不像是莫大先生杀的,给他们四人建了一座小小的坟茔。
  两个人正相对叹惋,突然间左首树林中传出一下长声惨呼,声音甚是凄厉。




☆、林平之丧亲

  林平之同石临风两人沿着声音向左首摸去,只见一座寺庙隐隐露出。两人刚刚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都是心神未定,又担心有什么不妥,于是互相看了一眼,石临风点点头,率先朝破庙走去。
  离庙尚有数丈,只听得庙中一个苍老而尖锐的声音说道:“那辟邪剑谱此刻在哪里?你只须老老实实的跟我说了,我便替你诛灭青城派全派,为你夫妇报仇。”林平之心中一动,想道:“这人是那‘塞上明驼’木高峰,他如何在此?难道他逼问之人就是我爹爹妈妈?”
  林平之心中存了这个念头,侧耳听时,只听一个男子声音说道:“我不知有甚么辟邪剑谱。我林家的辟邪剑法世代相传,都是口授,并无剑谱。”林平之震惊之下几乎要惊呼出口,那人的声音赫然就是他爹爹——福威镖局的总镖头林震南!林平之心神震荡,又惊又喜,又害怕木高峰对林震南不利,几种情绪交加之下,竟然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
  石临风不知林平之在想什么,他听得这几句已在心中连连跌足,想不到费尽心思领着林平之来到这个破庙,却还是没法救下林震南。他又听了一会儿,木高峰对林氏夫妇百般逼问,林震南同林夫人总是一口咬死了不说出辟邪剑谱的所在,石临风不由对林氏夫妇升起一股佩服之意。
  木高峰已经渐渐不耐,他知道林震南已被震断了心脉,即刻便死,若是在他死前不能得知辟邪剑谱的所在,自己便是做了一番无用功。奈何无论他如何威逼利诱,林震南只是不开口,待到木高峰用林平之威胁他们夫妇,林夫人已然意动,林震南却哈哈一笑,道:“夫人,倘若我们将辟邪剑谱的所在说了给他听,这驼子第一件事,便是去取剑谱;第二件事便是杀咱们的孩儿。倘若我们不说,这驼子要得剑谱,非保护平儿性命周全不可,平儿一日不说,这驼子便一日不敢伤他,此中关窍,不可不知。”
  林夫人听得丈夫如此说,心下恍然,道:“不错,驼子,你快把我们夫妇杀了罢。”
  林平之听到此处,知道那驼子心胸狭窄,必然已经大怒,他恐怕木高峰立刻就要对林震南夫妇下手,于是高声道:“我便在这里,你要杀便杀,与我爹爹妈妈无关!”
  林震南夫妇本已存了必死的念头,突然听到庙外独子的声音,林震南当下重重叹了口气,知道林平之此番大劫难逃,自己之前的一番作态都成泡影。只是林平之也是心急之下高呼,林震南感动他的一片孝心,倒也没法说什么了。
  木高峰听得林平之的声音,心中大喜,对着林震南狞笑一声,道:“令郎自己要送上门来,可不关驼子的事情。你黄泉下有知,自去找令郎算账罢。”说完他大踏步走出庙门,笑道:“原来是林家的公子,来来来,我们来好好亲近亲近。你爹娘都冥顽不灵,想必你总是识相些。”
  林平之那声叫一出口,石临风便知不妙,他本想将岳不群搬出来将木高峰吓走,如今木高峰已走出来,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他伸手按住林平之的肩膀,道:“小师弟,稍安勿动。”自己踏前一步,朗声道:“木前辈,华山派弟子令狐冲拜上,家师正在城中,令晚辈请前辈移步叙话。”
  木高峰笑了一下,面皮不自然的抖动起来,道:“你倒是机灵,知道搬出你师父来压我。只是不管今天是岳不群来还是左冷禅来,你身边这个小子我是要定了。”他看两人都听他说话,突然猝不及防地向林平之扑去,想要捉了林平之要挟林震南夫妇。
  石临风看他身形一动就知木高峰要先下手为强,他拔出剑来,只稳稳指着木高峰,剑尖微动之间已将木高峰的周身大穴都包围了进去。木高峰不敢托大,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落在了石临风身前。他仗着自己身材矮小,避过石临风的剑尖就要一掌印上石临风的胸口。石临风哪容他近身,利剑自上而下画了个弧,若是落到了实处,不将木高峰开膛破肚也要削掉他的一只手去。木高峰大骇之下,急向后退,嗤的一声,胸口已给利剑割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衣衫尽裂,自胸膛到肚腹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剑痕,不断渗出血珠来。
  木高峰本以为石临风只是华山派的一个年轻弟子,想着几招就能将他放倒,如今却在石临风手上吃了一个大亏,他又惊又怒,喝问道:“兀那小子,你是何人?!”
  石临风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抖落剑尖上的一滴鲜血,道:“木前辈,方才已经说过,在下华山派令狐冲。前辈若是无事,可到城内一行,家师与前辈多年不见甚是想念,特遣令狐冲来相邀。”
  木高峰冷笑一声,道:“好!好!好!你这小子三番两次阻我大事,竟是和我驼子是对头不成?今日既然这林家小公子在这里,那就是天意,天赐我驼子良机。你这般阻拦,难道是也对那辟邪剑谱有意?”
  石临风道:“林师弟拜入我华山派门下,我忝为大师哥,痴长他几岁年纪,自是要多多照拂他。且晚辈既然是华山派弟子,自然修习本门剑法,林师弟家的辟邪剑谱自是他们家的东西,又与我何干?”他持剑而立,对木高峰道:“前辈若是执迷不悟,晚辈虽然武功低微,说不得也要阻你一阻。”
  林平之听得他二人说话,心中感动,叫道:“大师哥。”
  石临风盯着木高峰无法回头,只答道:“林师弟,莫怕,一切有我。”
  木高峰哈哈大笑,道:“好,你们师兄弟倒是情同手足,情深一片啊。”他吃了石临风的亏,恐怕岳不群果真跟在他们后面,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先避过风头才是。”当即说道:“方才同小哥一番比试,实是游戏。尊师有小哥这般出色的弟子,看来以后武林华山派要独领风骚了。木某另有要事,不克奉陪。便请拜上尊师,何时有暇,请到塞北来玩玩,木某人扫榻恭候。”说着双足一登,从石临风身前急退到天井内,左足在地下轻轻一点,已然上了屋顶,跟着落于庙后,一溜烟般走了。
  石临风同林平之不想得这驼子溜得如此之快,都愕然了半晌,不知居然有人脸皮厚到如此地步。只是林平之心中到底记挂着父母,呆了一瞬就朝庙内跑去,石临风心中叹一口气,跟着他进了庙内。
  林平之进到土地庙内,殿中黑沉沉的并无灯烛,但见一男一女两个人影,半坐半卧的倚傍在一起。他心中狂喜,多日以来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来,一个箭步就扑到两人脚边,叫道:“爹爹!妈妈!”叫声未落,眼泪早已扑簌簌落下来。
  林夫人一把抱住林平之的脖颈,叫一声:“儿啊!”就同林平之抱头痛哭起来。一旁的林震南也是悲喜交加,喜的是想不到自己在死前还能见林平之最后一面,悲的是自己撒手人寰,这个从小娇养长大的儿子如何在这险恶的江湖中立足,一时也怔怔的落下泪来。
  石临风走进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家三口团聚的场景,他暗叹一声,虽然没能救下林震南,好歹林平之见了父母最后一面,也算是不幸中的幸运。见三人没有人注意到他,石临风咳了一声,道:“小侄是华山派门下令狐冲,现与平之师弟已有同门之谊,拜上林伯父、林伯母。”
  林震南喜道:“少侠多礼,太不敢当。老朽夫妇身受重伤,难以还礼,还请恕罪。我这孩儿,确是拜在华山派岳大侠的门下了吗?”
  石临风道:“正是,林师弟已于昨日正式拜家师为师,正是在下的小师弟。”
  林震南心头一块大石落地,道:“那就好,那就好。方才多亏了少侠将那驼子惊走,老朽……老朽不胜感谢。”他语声发颤,说话出气多而入气少,显是命在顷刻。
  林平之听得林震南说话语声不对,抬起头来对林震南道:“爹爹,你……你怎么啦?”
  林震南对林平之招招手,道:“平儿,你过来,爹有几句话要对你说。”他停了一停,石临风心中通透,知道林震南这是要对林平之交待辟邪剑谱的事情,当即说道:“伯父,不知那驼子是不是还在左近,我先出去看看,你同小师弟说话。”
  说着石临风走出土地庙,林震南看石临风身影渐渐消失,方喘息着对林平之道:“平儿,我马上就要死了,这几句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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