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酒吧门口,他就看她这一大块白花花的背部不爽了。
夏琋趴在床上,身后有皮带扣解开的轻响,是宣告侵占的号角,夏琋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她原本有如擂鼓的心,却慢慢稳定下来。
干就干,谁怕谁?
她撑起身,正要转回去直面劲敌,对方又把她拎过去,偏要她背朝他。
易臻垂眼看她撅高的上半身,轻描淡写问:“你迫不及待了?”
他耍流氓的话让夏琋面热心跳,她硬着脖子答:“回头验下货不行吗?”
易臻闻言,捞高她臀部,把自己那贴过去,又烫又硬地顶着她,像烙铁一样。
夏琋心一抖,仍是冷嘲热讽:“那为什么不给我看?你是不是短小?畸形?不敢给人看?”
易臻倾低上身,硬实的胸膛擦过她脊背,像是在点火燎原。他附在她颊边,用气声碾磨着她耳根:“知道哺乳动物最原始的交配方式吗,雌性,就是你现在这样。”
妈的。
夏琋想当场跳起来和他打一架,可她很快被易臻制服住,他不费力地把她两条手臂都扣到背后,她只有脸颊贴床,姿态也愈加屈辱。
易臻没忙着起身,手摸到她下面,末了问:“你多久没男人了?”
夏琋知道他意指什么,反唇相讥:“是你多久没女人了吧。”
易臻轻哼,单手去拉床边抽屉,翻了半天也没找到想要的东西,他莫名愉悦,只是口中仍忍不住地戏弄:“你确实很久没男人了。”
被人当场拆穿,夏琋脑门发热:“关你屁事。”
夏琋手腕被他箍得更紧,一动不能动,察觉到男人在褪掉她底裤,她咬牙切齿:“易臻,你别以为你喝了几口酒就能随便上女人?这样有意思吗?”
他哑着喉咙,嘴唇还贴在她耳边:“有没有意思还轮不到你上面嘴巴说了算。”
说完就在她耳垂重重咬了一下,夏琋浑身一激灵。也是这个失控的几秒,易臻已经把欲望推了进去。
唔,夏琋闷哼。
她知道易臻的迷之自信源于何处了,他撑得她很难受,又疼又胀。
“操你妈。”夏琋骂道。
她越暴跳如雷,他越慢条斯理,一下一下,不慌不忙磨着。
何等煎熬,夏琋死咬着唇,不自觉揪紧了床单,她脚趾蜷起来,小腿开始打颤。
她的压抑和弱势,让易臻心底愈加燥热,他松开她臂膀,扶稳她腰际,不留情面地冲撞,他的手也不放过她,在她柔软的肌肤上没轻没重地掐。
夏琋小猫一样在哼,她看不见有关男人的一切,所有的感官只能集中在他留在她体内的东西上,它那么深,又那么急,肆无忌惮侵犯着她的私邸。
听见她呻吟,易臻的力道越来越重,在变相鞭打她,像是故意要让她疼,让她喊得更凶。
背部在冒汗,夏琋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痉挛、收缩,她拼尽全力,也难以遏制。
夏琋头晕目眩,胡乱地找着床褥,想抓紧什么,她像在风暴里晃荡不定,连呼吸都困难,她仿佛发了高烧,每一寸皮肤都发烫。
她发现易臻根本就是个禽兽,他憎恶她,做爱也像惩罚,她受不住,可又拒绝不了。
到后来,夏琋全身软烂,眼眶都红透了,就是不求饶。易臻换了个姿势,把她翻回来,与她面对面。他压在她身上,如情人一般耳鬓厮磨,可他与生俱来的武器,还在向她无情无义地挺进,扎进她神经,在她的肉体,在她的心口,剐出令她难忘的伤。
床是他的刑场,他要她在他眼皮底下,不甘又自愿地,接受他的传教和枪杀。
先犯罪的人,终要承担后果。
到最后,在一片失真的空白里,夏琋清楚嗅到了自食其果的味道。
那不是易臻身体的味道,而是她自己的。
她那遍布全身心的快慰,放纵而迷乱的气息,意味着她在沦陷,她被驯服,她深深沉溺在男人所带给她的、近乎被羞辱的悖德感里面。
她居然爱死了这样的体验。
……
**
折腾了半宿,身体很累,可夏琋的大脑却极为活跃,每一根神经都在蹦迪,她根本睡不着。
易臻已经沉眠,他竟然这样不设防的睡在她这里。
他怎么不担心她趁机把易老二割掉然后切吧切吧剁了?
不过,他俩现在应该不算敌人了,升级成了“炮友”?还是“一夜情对象”?
……难不成“恋人”?
呃……夏琋一身恶寒,不敢再想。
当然,这并不影响她的得意,旁边这个人,装得再清高冷艳,还不是抵挡不了她的魅力,即使只有身体上的,也足够她鸣十响礼炮欢庆鼓掌。
?
夏琋拿起床头的手机,按亮了,微信上有三个半小时前,11:36,林思博道的晚安,他还给她发了张他公寓落地窗后的夜景,他说,他在那找到了夏琋的小区。
而她都没回复。
唉。
夏琋在心里惋惜,都怪易臻,她在小弟弟那里要被扣掉不少印象分。
夏琋翻了个身,静悄悄把手机移到易臻脸边,就着屏幕微光,仔细审视他。
他笔直的鼻梁,形状好看的嘴唇,还有那长度惊人的眼睫毛,它们都在她触手可及地方,尽收眼底。
夏琋突然觉得自己没那么讨厌易臻了,可能因为他活好得令她讶异,以至于惊喜。
人都是被欲念统治驱使的动物,她也不能免俗,作为女人,前一秒能高潮了下一刻死都足矣。
这场战役,尽管是她赢了,易臻也丢掉了那个很吸引她的、“就是追不到”的优点,可他又有个新的长项填补进去,那就是和他上床很痛快。
他一直维持的正人君子、衣冠楚楚,全在她身上破了功。他们都从肉体上重新认识并接受了真实的彼此,这种认识和接受,让她充满打破表象和自我肯定之后的快感。
她以为他是高山雪,但她现在知道了,他们都在泥潭里,本就是一类人。
夏琋慢慢消化着今晚的一切,也逐渐接受,可她还是会不可思议,那个曾经对她鄙弃如草芥的贱男,居然主动把自己送到了她枕边,还让她睡得很开心?
夏琋默不作声地笑,把食指横到易臻鼻端,感受着他真实而生动的呼吸。
好玩儿。
他真是真的,不是梦。
睡梦中的男人察觉到异样,鼻头轻抽,夏琋飞快收手,藏进被子里。
过了会,他气息又平稳了,夏琋再一次把手指探过去。
这一次,易臻的反应忽然大了起来,他略微蹙眉,揽住夏琋,把她按向了自己胸口。
陡然的贴近,让夏琋不自觉瞪大了眼,紧接着,她听到男人在半睡半醒间,自然到有如对情人或妻子才应有的一句呓语:“别动,好好睡觉……”
他又安静了下去,夏琋觉得,这话肯定不是对她说的。
**
易臻做了个梦。
梦里他变成猎户,早出晚归,生活还算充裕,就是很孤独。
有天,他在森林里捡到了一只野猫,他把猫带回家里,打算饲养下去,作为陪伴和消遣。
猫很无聊,他就去后院杀鸡,用羽毛扎了根逗猫棒,每天陪那只猫玩,但从来不让她真正抓稳和咬住。
一开始猫很喜欢这玩具,上蹦下跳,可后来,她腻了,愈发兴趣廖廖,每天扒着窗户想要出逃。
他只能把猫关进兽笼。
可惜猫还是跑了。
他去附近城市采购回家,打开门,他发现家里空空如也,猫扯裂了铁丝网,成功越狱。
他出门找她,跑遍了草丛和沼地,最后停在森林的边界,他也没有再见到猫的影子。
天上突然下起了雪。
易臻也在此刻猛然惊醒。
大梦初醒,他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直到蹭到床头毛绒绒的公仔,几个小时之前的那些意乱情迷、声色旖旎,才湖水般涌现。
黑暗里,他下意识摸了摸身侧,空荡荡的。
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他手边了。
第22章
易臻刚要起身,就听见外面嗒的一下,照明开关的声响。
接着房门被打开。
他立即闭眼,回归黑暗。
万籁无声,有人赤着足,蹑手蹑脚地在地板上行走,像极了一只夜半潜伏的小老鼠。
她回到床上,电影慢放镜头一般,轻飘飘把被子扯到了自己身上。
最后,她悄无声息躺倒,连呼吸都屏着。
猫回来了。
也许是她偷摸琐碎的小动作愉悦了他,易臻佯装熟睡翻身,顺势把她圈进了自己怀里。
今晚她本就是属于他的,是他的膝下之臣,他的欲望之火。
能感觉到女人的惊吓和僵硬,可他还是忍不住把脸靠得更近,深深地,埋在她颈侧。
因为她的身上换了股好闻的味道,新鲜而清新,与她平日的脂粉气大相径庭。
手底的衣料也变得棉柔,她从火焰变成了一朵晴空的云。
相较于易臻的气定神闲,夏琋好一会才放松了上身。
确定男人依旧在睡,她轻轻呼气,转了个方向,背对易臻,一点点把枕边的手机扒回了手里。
04:12
都快天亮了,她才垂死惊坐要卸妆。
夏琋心疼地摸摸自己的腮帮子,尽管被易老驴吃掉了不少唇膏和粉底,可她依然担心明天会烂脸。
她现在要设闹钟了。
响铃方式不能太高调,振动就好,五点半起床,只睡四十分钟,然后像刚刚卸妆一样,悄悄溜去卫生间化妆,最后再躺回来。
一气呵成!
总之,在易臻醒来之前,她必须回到那个赏心悦目的自己,性爱是一场角逐,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从开始到结束,她都要在对方面前保持足够的体面。
夏琋接连设了好几个。
5:00
5:01
5:02
……
以防自己醒不来,她一直设到5:15才善罢甘休。
她把手机重新放到脸边,万事俱备,巨大的疲惫感汹涌而来,夏琋的眼皮子变得格外重,没一会,她昏睡过去。
**
其实一开始易臻是睡着的……
但……未阖眼多久,就被耳边连续不断的强震给轰醒了。
他睁开眼,跳入眼帘的第一幕就是夏琋相当浮夸的睡颜。
易臻一瞬间醒了,继而险些笑出声。
女人明显卸过妆了,气色差了一些,整张脸所呈现的都是素净的状态。
只是她下巴昂得很高,小嘴半张,眼睛也没完全闭紧,两只鼻孔正对着他,肆无忌惮地出气。
怎么睡成这种样子?易臻在心底扶额,难以相信,昨晚那个让他不能自已的存在,和眼前这位近似痴呆患者……竟然是同一个。
手机仍在狂震。
而她一动未动,保持原貌,呼吸反倒愈加沉重。
还睡得更香了。
易臻小心翼翼伸出手臂,隔空越过她侧脸,而后把手机抄回自己手中,替她关了闹钟。
没几秒,又震了。
易臻继续关。
安静片刻,接着震。
易臻:“……”
他第一次见识到一个人类需要如此高频率的叫醒方式,并且起不到一点作用。
不止一点用都没有,还能够与催眠曲媲美。
易臻顺手把相邻的闹钟全部关闭,十五个,好极了。
由于枕边人睡相的冲击力太过强大,此时此刻,易臻的大脑变得异常清醒。
他平躺着,不认为自己还能再入梦乡。
他决定起床,出去晨跑,顺便静心思考一下,一夜过后,他和夏琋的关系,该做怎样的处理。
易臻下床,捡起地板的衣裤穿上。
衣料窸窣,扣皮带的声音也不算轻,床上的女人开始揉眼睛,抓头毛,易臻手一顿,以为她要醒过来了……然而并没有,她砸吧砸吧嘴之后,两瓣嘴唇张得更大了,甚至还发出了不轻不重的鼾声……
易臻无言,继续整理衣服。
陡然间,一种难以言述的恶趣味在他心底油然而生,并且有如引火燎原般无限扩大。
他站在一旁,静静凝视熟睡的女人半晌,而后拿出了裤兜里的手机。
走之前,他把夏琋两条随心所欲的手臂都放了回去,替她掖好被子,才轻步离开。
**
下午,夏琋才有了点将醒的反应,她搓着左眼,整个人和被褥绞在一起,快扭成麻花。
她浑身酸疼,像是跑了一整夜的八百米。
眼皮还是掀不开,夏琋摸黑找自己的手机,欸……不是在枕头边上的么……
什么枕头边上?!
她睡觉为什么要把手机放枕边?她平时不是都放床头柜上面的吗?
夏琋想起了昨晚的一切,遽然惊醒,弹坐起来。
靠!
几点了?
夏琋开始披头散发地狂找手机,最后,她发现手机就横在易臻那边的床头。
易臻……
对啊,贱男人呢?
算了,先不管他了!
夏琋光速爬过去拿回来擦擦屏幕,按亮,几个数字顷刻间跃入眼底。
……
……
14:52????
已经是下午了吧……
下!午!了!
夏琋绝望地抹了把脸,灵魂被抽空一般靠回床头。
她的起早补妆计划彻底失败,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女人泪满襟。
夏琋痛心疾首,看来……她的素颜已经被贱男视奸过一遍了,不,也许还不止一遍,虽然他第一天搬过来的时候就见过,但那次和这一回明显不一样好不好!
你经历过下午三点的绝望吗?
夏琋经历过,她开始踹被子掼枕头,睡眠就是毒品!床就是罪恶的发酵地!全都不是好东西!
最后,她发泄累了,悠悠然倒回床上。
_(:з」∠)_
↑↑
她维持这个姿势整整十分钟,好难过……生无可恋的一比……
**
大多女人都是感性动物,一旦被某种情绪影响,就会像雪球那样越滚越大,最后把自己活埋闷死在里面。
恰如当下的夏琋。
她虽然已经化好了妆,穿上新买的裙子,又变回那个漂亮的她。
但她整个人还是很不爽。
超级不爽。
微信上,又多了林弟弟给她的早安和午安,他还拍到了一朵形状像是兔子的云。
这小孩很喜欢与她分享他的所见所闻,一点一滴,每天都有,风雨无阻。
夏琋忘了曾在哪看过的一句话,“有天我在街上看到一棵形状奇怪的榕树第一反应竟是拍下来给他看,那时候我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她清楚的知道,林思博喜欢她,也在用心取悦她。虽然不太能理解他的这份热忱源自何处,但她还是不敢再回他消息了。
她享受着其间的暧昧,享受着他对她毫无保留、掏心掏肺,可她昨晚却无法抗拒地和另一个男人干柴烈火,做得死去活来天翻地覆。
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